（91）决意·山火
但是直到那一日，浛渊都再没看到自家爱人回到古木风铃。
“这段时间浛渊怎么经常来水下？”又一次造访水下瞭望塔，重川意外地问，“还是一个人？”“小凤凰忙去了，连家都不肯回。估计在忙准备处理尸人。”浛渊说着，摇了摇头，“瞳儿还说怕，只能晚上和我睡。”“怕？”重锦看向他身后，本以为能见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团子。
“后来小凤凰带着她一起跑了，母女俩都夜不归宿。”他的语气很冷，满是不满。重川偏头想了想:“她们……浛渊啊，你也只能从生活上好好照顾她们了。”“雲初呢？你见着他了没？”重锦又问。“他倒是在，但是得预约。”他摇了摇头，“现在日常事务也不多。”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雲初担忧地看着最后一次检查净世阵的妹妹，犹豫着问出这个问题。
“哥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若我的死能够换来净世的胜利，那我觉得是很值得的。我们五大帝君不就是以守护为职责么？那这份职责就值得我们以性命履行。只是，只是你，瞳儿曦儿，还有临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焓凩说着说着，便停下了脚步，回眸望他，“你们是我放心不下的人。”
雲初无奈摇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本该是我先来的。”“哥哥自从我出生后就花了太多心血在我身上，我不想哥哥这么快就谢幕。”焓凩毫无犹豫地抱住了她的兄长，“若是可以，我也不想那么早就赴死。我贪恋你们，也贪恋人间。”
“只可惜浛渊还不能和你并肩作战，如果他也可以，又何必你一个人为此耗尽一切？”雲初垂眸，“你现在疏远他，让他在你离开时少些痛——恕我直言，凩儿，这太难。”“临渊说他不会独活，但净世离不开他。就算是剜心身死，我的神力也不会一下就完全失去，我会用我最后的力量，护送他从玄冰中重生，真正成为沧浪帝君。”焓凩勉强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甘，“若是可以，我也想见到他辉煌的模样——可是我不可以了。”
雲初摇摇头，声音似乎是波澜不惊:“是不是只要把你的心抢回来，就可以回到人间?”“还有凤业火，要阿骨的火焰。凤凰涅槃重生，火焰不可少。”她冲他笑了笑，“但是若我消失，净世实力大损，恐怕无力与他们抗争，所以，哥哥，就不要想着再带我回净世了。”雲初低下头，紧紧牵住了妹妹的手。
皑皑白雪高耸入云，旗云招展圣洁无瑕。
“师祖。”晢瞳怯怯地开口，“这个毒，有办法吗？”
安冉牵着她的手端坐在沨铃边上，一样紧张地看着她，屏息凝神。尘沙看着妻子手中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没有说话。沨铃注视着水晶球中那一丝暗绿色——它好似有生命般正在到处逃散——紧紧抿着唇。
突然，那抹绿色疯了一般到处冲撞，却总是被冰晶挡回来。沨铃指尖的冰蓝色愈来愈盛，那抹绿色逃窜的速度与力度也愈来愈快、愈来愈大。长久的沉默，晢瞳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尘埃的颜色缓缓凝聚，尘沙伸手，凝聚出屏障挡在妻子身前。那抹绿色爆发出了极强的力量，却依旧被冰蓝色神力挡下，它似抽干了所有精力一般一动不动地瘫软下来，悄无声息。
“是没事了？”安冉偏了偏头，问。“不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尘沙皱了皱眉，回眸望向一言不发的人，“圣雪以为呢？”“冉儿，你用魔力试试看。”沨铃沉吟了一会儿，开口。安冉颔首，伸手调动了自己压制已久的魔息，奔腾翻滚的浅紫色光芒化作飘带将它包裹，安冉闭上眼睛，细细感知起来。
不多时，她猛然睁眼：“怎么会是……他的魔力？”“怎么了?”沨铃关切地看向她。“皇族的魔力，霸道又强劲。”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是阿泽的魔力，我不会认错。”
“要怎么样解开？”晢瞳焦急地拽住了她的袖子，满眼的急切。“他用出去的魔力，不会收回。但是，我曾亲眼见过他收回魔力，想来还是有可能的，只要魔力认识他的主人，他的主人就可以收回。”安冉沉吟了一会儿，看向沨铃与尘沙，“我要不再回去一趟?”
沨铃摇摇头:“不安全，冉儿留在这边，否则，你的兄长与家族都会因此受累。我问问焓儿他们能不能用凤业火燃尽。”“阿骨和我说了，凤业火烧不尽魔力。”晢瞳摇摇头，泄了气般耷拉了脑袋。
尘沙揉了揉小家伙的发顶，看向妻子:“圣雪以为呢？”
“净世、均雅、深瑕三大国际全部参与战争，冉儿，你觉得深瑕天翻地覆的可能性地有多大？”沨铃想了一会儿，问她。
安冉垂下了眸子，声音苦涩：“我希望我能给出永远不会的答案，但就目前局势来看，是一定。一旦净世动荡，北冥漠寒一定会趁机以军功来要挟阿泽，如果我出手保护净世，那么司马氏会迎来灭族之祸。师父，我想知道，师兄化身真正的沧龙所需要的代价。”
沨铃就像接不住她真挚的目光，低下了头。尘沙摇摇头，伸手搭在了妻子的肩上:“冉，别问了。”
“和娘亲有关吗？娘亲已经好久没有回古木风铃了。”晢瞳认真地看向尘沙，“我是不是，要失去我的亲人了？”
“不会的，师祖向你保证。”沨铃霍然抬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小家伙，“师祖向你保证，你娘亲，你舅舅，你皇兄，都不会出事。”晢瞳歪了歪头，有些费解：怎么反应那么大？
“母皇父君，雲初公子和焓凩小姐一起来了。”翊巉欢快的声音传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白衣一席红裙相携而来，雲初的声音温柔：“圣雪殿，尘沙殿，安冉。”焓凩蹲下身子抱住了跑到跟前的小女儿，紧紧搂住了她，仰头看向沨铃。身后跟着进来的是吟翂翊巉两兄弟。
“这是怎么了？”沨铃看向他们肃穆的神色。
“我们希望师父可以帮助我们。今日下午，我们就将放火烧山，并设置阻拦尸人的屏障，之后，哥哥会代替我承担起大部分边防职责。但是，一旦昆仑孑羽出战或者是他的党羽威胁到净世，我将亲自追敌……至我身陨，之后，我将以我所剩下的所有神力，送临渊，冲破桎梏，飞出玄冰，成为名副其实的净世苍峒之主。只是，原谅我已经无法再粉碎我自己的心脏，极炎之心在他们手上，极有可能被用作解开椿楸封印的钥匙。”
“娘亲……？”不可置信的声音，怀里的小家伙愣愣地看着眼眸里风华绝代的女子，“要离开我们么？”沨铃尘沙还有另外三人都不敢相信，只有雲初只是暗暗叹息了一声，默不作声。
“我希望我身陨之后，师父可以出来把持大局，至少给临渊一个平复的时间。”焓凩看着他们，浅浅地笑了笑，“不会有事的。”
“娘亲！娘亲都要离开我们了为什么还能说‘不会有事的’？”晢瞳愤怒地拍着她的手臂，眼眶都红了，“娘亲答应我要看我翱翔苍穹的！”
焓凩垂眸，看着她，笑容苦涩，她搂紧了她：“如果有第二种选择，我也不会选这个方法！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离开你们呀？”
“去意已决？”沨铃的声音难辨其情绪，尘沙则低下了头。
“焓凩儿，你决意以你的死来换师兄的生么？”“不，不止，是以我的死，来换一个净世延续的可能。我是净世的五帝君之一，我有责任为我的国度，谋一条堂堂正正的生路。”她神色沉静，“师父，你会帮忙么？”
沨铃点点头，忍下痛意：“焓儿，去吧，但是一定不要万念俱灰。净世一直一直都追求团结，我们会为了每一位帝君，不惜一切代价。”
燎原的业火无风自燃，“噼里啪啦”地疯狂卷向每一寸草木山河，火焰跃动着，在他靛青色的瞳仁中映照出，他爱人的决心——浛渊维持着净世阵，默默注视着坐在金乌背上的女子。
焓凩闭着双眼，呼唤着火焰，随心而动。雲初坐在祗焰的背上，远远眺望着山脚——他正立在山顶。
刚刚回到圣火防线的珩遇左看看浛渊，右看看焓凩，然后低声：“夙慧，我怎么感觉浛渊焓凩两人闹矛盾了？”归惶一愣，然后重重点点头，满是沉痛：“嗯，确实是闹矛盾了。两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讲已经很久了。”
吟翂闭上双眼：“她在做他不会同意的事。”
嘶吼声渐响，黑压压的东西被迫现身，挣扎着向净世阵跑来。
“穹，勿，你们撑住净世阵，瞳儿，带着跗骨，和我应敌！”凄厉的凤鸣声响起，雲初展开了凤凰羽，璀璨的光潮从天而降，将嘶吼变成了哀嚎。凤业火再度燃起：“昆山玉碎·圣火防线！”晢瞳一想到护着自己的皇兄，无名的怒火又窜上心头，强大的火焰从巨大晶石迸发，向山下倾泻而去：“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何至于沦落至此！”
白念俟也动用着自己的力量，闻言便看向浛渊：“这是怎么回事？”“不必管，凤凰族的事。”声音冷彻，他一时不敢再问他什么。莫凌风看向护在晢瞳身边的挚友，突然意识到了原因：“念归，你看见晢曦了没有？”
冰蓝的漩涡从天而降，鹅毛大雪落下，为他们每一个人补充着神力：“各位，继续，尸人数量不少。”“母皇，父君。”翊巉深深吸气，加大了力量的支出以减轻兄长的压力。“倒也不必，巉岩。”吟翂感受着他的神力，语气无奈。
“我好像一直没有感受到那股将腐之息的靠近。”勿开口，看向浛渊。“雲初的光芒将他们的脚步已经阻拦了。它们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很快就会变成灰烬，或者是白骨。”浛渊的语气淡淡，不恨不恼。
不多时，嘶吼声也已经听不到了。
“这段时间浛渊怎么经常来水下？”又一次造访水下瞭望塔，重川意外地问，“还是一个人？”“小凤凰忙去了，连家都不肯回。估计在忙准备处理尸人。”浛渊说着，摇了摇头，“瞳儿还说怕，只能晚上和我睡。”“怕？”重锦看向他身后，本以为能见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团子。
“后来小凤凰带着她一起跑了，母女俩都夜不归宿。”他的语气很冷，满是不满。重川偏头想了想:“她们……浛渊啊，你也只能从生活上好好照顾她们了。”“雲初呢？你见着他了没？”重锦又问。“他倒是在，但是得预约。”他摇了摇头，“现在日常事务也不多。”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雲初担忧地看着最后一次检查净世阵的妹妹，犹豫着问出这个问题。
“哥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若我的死能够换来净世的胜利，那我觉得是很值得的。我们五大帝君不就是以守护为职责么？那这份职责就值得我们以性命履行。只是，只是你，瞳儿曦儿，还有临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焓凩说着说着，便停下了脚步，回眸望他，“你们是我放心不下的人。”
雲初无奈摇摇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本该是我先来的。”“哥哥自从我出生后就花了太多心血在我身上，我不想哥哥这么快就谢幕。”焓凩毫无犹豫地抱住了她的兄长，“若是可以，我也不想那么早就赴死。我贪恋你们，也贪恋人间。”
“只可惜浛渊还不能和你并肩作战，如果他也可以，又何必你一个人为此耗尽一切？”雲初垂眸，“你现在疏远他，让他在你离开时少些痛——恕我直言，凩儿，这太难。”“临渊说他不会独活，但净世离不开他。就算是剜心身死，我的神力也不会一下就完全失去，我会用我最后的力量，护送他从玄冰中重生，真正成为沧浪帝君。”焓凩勉强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甘，“若是可以，我也想见到他辉煌的模样——可是我不可以了。”
雲初摇摇头，声音似乎是波澜不惊:“是不是只要把你的心抢回来，就可以回到人间?”“还有凤业火，要阿骨的火焰。凤凰涅槃重生，火焰不可少。”她冲他笑了笑，“但是若我消失，净世实力大损，恐怕无力与他们抗争，所以，哥哥，就不要想着再带我回净世了。”雲初低下头，紧紧牵住了妹妹的手。
皑皑白雪高耸入云，旗云招展圣洁无瑕。
“师祖。”晢瞳怯怯地开口，“这个毒，有办法吗？”
安冉牵着她的手端坐在沨铃边上，一样紧张地看着她，屏息凝神。尘沙看着妻子手中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没有说话。沨铃注视着水晶球中那一丝暗绿色——它好似有生命般正在到处逃散——紧紧抿着唇。
突然，那抹绿色疯了一般到处冲撞，却总是被冰晶挡回来。沨铃指尖的冰蓝色愈来愈盛，那抹绿色逃窜的速度与力度也愈来愈快、愈来愈大。长久的沉默，晢瞳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尘埃的颜色缓缓凝聚，尘沙伸手，凝聚出屏障挡在妻子身前。那抹绿色爆发出了极强的力量，却依旧被冰蓝色神力挡下，它似抽干了所有精力一般一动不动地瘫软下来，悄无声息。
“是没事了？”安冉偏了偏头，问。“不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尘沙皱了皱眉，回眸望向一言不发的人，“圣雪以为呢？”“冉儿，你用魔力试试看。”沨铃沉吟了一会儿，开口。安冉颔首，伸手调动了自己压制已久的魔息，奔腾翻滚的浅紫色光芒化作飘带将它包裹，安冉闭上眼睛，细细感知起来。
不多时，她猛然睁眼：“怎么会是……他的魔力？”“怎么了?”沨铃关切地看向她。“皇族的魔力，霸道又强劲。”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是阿泽的魔力，我不会认错。”
“要怎么样解开？”晢瞳焦急地拽住了她的袖子，满眼的急切。“他用出去的魔力，不会收回。但是，我曾亲眼见过他收回魔力，想来还是有可能的，只要魔力认识他的主人，他的主人就可以收回。”安冉沉吟了一会儿，看向沨铃与尘沙，“我要不再回去一趟?”
沨铃摇摇头:“不安全，冉儿留在这边，否则，你的兄长与家族都会因此受累。我问问焓儿他们能不能用凤业火燃尽。”“阿骨和我说了，凤业火烧不尽魔力。”晢瞳摇摇头，泄了气般耷拉了脑袋。
尘沙揉了揉小家伙的发顶，看向妻子:“圣雪以为呢？”
“净世、均雅、深瑕三大国际全部参与战争，冉儿，你觉得深瑕天翻地覆的可能性地有多大？”沨铃想了一会儿，问她。
安冉垂下了眸子，声音苦涩：“我希望我能给出永远不会的答案，但就目前局势来看，是一定。一旦净世动荡，北冥漠寒一定会趁机以军功来要挟阿泽，如果我出手保护净世，那么司马氏会迎来灭族之祸。师父，我想知道，师兄化身真正的沧龙所需要的代价。”
沨铃就像接不住她真挚的目光，低下了头。尘沙摇摇头，伸手搭在了妻子的肩上:“冉，别问了。”
“和娘亲有关吗？娘亲已经好久没有回古木风铃了。”晢瞳认真地看向尘沙，“我是不是，要失去我的亲人了？”
“不会的，师祖向你保证。”沨铃霍然抬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小家伙，“师祖向你保证，你娘亲，你舅舅，你皇兄，都不会出事。”晢瞳歪了歪头，有些费解：怎么反应那么大？
“母皇父君，雲初公子和焓凩小姐一起来了。”翊巉欢快的声音传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白衣一席红裙相携而来，雲初的声音温柔：“圣雪殿，尘沙殿，安冉。”焓凩蹲下身子抱住了跑到跟前的小女儿，紧紧搂住了她，仰头看向沨铃。身后跟着进来的是吟翂翊巉两兄弟。
“这是怎么了？”沨铃看向他们肃穆的神色。
“我们希望师父可以帮助我们。今日下午，我们就将放火烧山，并设置阻拦尸人的屏障，之后，哥哥会代替我承担起大部分边防职责。但是，一旦昆仑孑羽出战或者是他的党羽威胁到净世，我将亲自追敌……至我身陨，之后，我将以我所剩下的所有神力，送临渊，冲破桎梏，飞出玄冰，成为名副其实的净世苍峒之主。只是，原谅我已经无法再粉碎我自己的心脏，极炎之心在他们手上，极有可能被用作解开椿楸封印的钥匙。”
“娘亲……？”不可置信的声音，怀里的小家伙愣愣地看着眼眸里风华绝代的女子，“要离开我们么？”沨铃尘沙还有另外三人都不敢相信，只有雲初只是暗暗叹息了一声，默不作声。
“我希望我身陨之后，师父可以出来把持大局，至少给临渊一个平复的时间。”焓凩看着他们，浅浅地笑了笑，“不会有事的。”
“娘亲！娘亲都要离开我们了为什么还能说‘不会有事的’？”晢瞳愤怒地拍着她的手臂，眼眶都红了，“娘亲答应我要看我翱翔苍穹的！”
焓凩垂眸，看着她，笑容苦涩，她搂紧了她：“如果有第二种选择，我也不会选这个方法！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离开你们呀？”
“去意已决？”沨铃的声音难辨其情绪，尘沙则低下了头。
“焓凩儿，你决意以你的死来换师兄的生么？”“不，不止，是以我的死，来换一个净世延续的可能。我是净世的五帝君之一，我有责任为我的国度，谋一条堂堂正正的生路。”她神色沉静，“师父，你会帮忙么？”
沨铃点点头，忍下痛意：“焓儿，去吧，但是一定不要万念俱灰。净世一直一直都追求团结，我们会为了每一位帝君，不惜一切代价。”
燎原的业火无风自燃，“噼里啪啦”地疯狂卷向每一寸草木山河，火焰跃动着，在他靛青色的瞳仁中映照出，他爱人的决心——浛渊维持着净世阵，默默注视着坐在金乌背上的女子。
焓凩闭着双眼，呼唤着火焰，随心而动。雲初坐在祗焰的背上，远远眺望着山脚——他正立在山顶。
刚刚回到圣火防线的珩遇左看看浛渊，右看看焓凩，然后低声：“夙慧，我怎么感觉浛渊焓凩两人闹矛盾了？”归惶一愣，然后重重点点头，满是沉痛：“嗯，确实是闹矛盾了。两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讲已经很久了。”
吟翂闭上双眼：“她在做他不会同意的事。”
嘶吼声渐响，黑压压的东西被迫现身，挣扎着向净世阵跑来。
“穹，勿，你们撑住净世阵，瞳儿，带着跗骨，和我应敌！”凄厉的凤鸣声响起，雲初展开了凤凰羽，璀璨的光潮从天而降，将嘶吼变成了哀嚎。凤业火再度燃起：“昆山玉碎·圣火防线！”晢瞳一想到护着自己的皇兄，无名的怒火又窜上心头，强大的火焰从巨大晶石迸发，向山下倾泻而去：“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何至于沦落至此！”
白念俟也动用着自己的力量，闻言便看向浛渊：“这是怎么回事？”“不必管，凤凰族的事。”声音冷彻，他一时不敢再问他什么。莫凌风看向护在晢瞳身边的挚友，突然意识到了原因：“念归，你看见晢曦了没有？”
冰蓝的漩涡从天而降，鹅毛大雪落下，为他们每一个人补充着神力：“各位，继续，尸人数量不少。”“母皇，父君。”翊巉深深吸气，加大了力量的支出以减轻兄长的压力。“倒也不必，巉岩。”吟翂感受着他的神力，语气无奈。
“我好像一直没有感受到那股将腐之息的靠近。”勿开口，看向浛渊。“雲初的光芒将他们的脚步已经阻拦了。它们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很快就会变成灰烬，或者是白骨。”浛渊的语气淡淡，不恨不恼。
不多时，嘶吼声也已经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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