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族传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平时回家必经过的河边晃荡着。
林宇辰知道，明天学校肯定要炸锅，估计课是上不成了，尤其第一案场还发生在自己教室。
让他愤怒的是，胖子明明有能力救那个女生，却在关键时候消失不见，袖手旁观了。
没来得及也没必要。
这就是胖子的回答。
“没必要？”林宇辰颤抖着揪住胖子胸前的衣服：“那和我们一样是人啊！”
“仅此而已，和我又不熟。”胖子没有理会林宇辰的激动，平静的看着他：“何况，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你也应该意识到了，你是和我一样，但和别人不一样。”
林宇辰立刻想起自己生死之际，操作石桌挡住灌木丛怪物攻击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兴奋，一时间忘了女孩的事情。
他开始仔细回忆当时的细节。
片刻之后，他瞅准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右手伸出，同时大脑开始有意识的发出自己也解释不清，同时感到荒唐的指令。
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在那个被点亮的转轮里打了个转后，右手的五个手指指尖开始有热气聚集。
然后，就像手指突然射出蜘蛛侠用的蛛丝，他感到有东西黏住了眼前的石头，同时随着他意念的操作，石头被看不见的力量拽起，很快被扔进了河水里。
林宇辰吐了口气：“这就是电视里看到的超能力吧，叫什么来着，念动力？隔空操物的能力？”
“应该不是，不是念动力。”胖子两只手在胸前交叠抱着：“是傀儡术！”
“傀儡术？什么东西？”
胖子又向河边走了几步，坐了下来：“其实我对大部分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就像几千几万年前就存在于我的记忆里，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当然我也没活几千几万年，所以能告诉你的并不多。”
林宇辰又来回试了几次，对傀儡线的操作熟悉了很多。
“我们不是人类，很大可能是另一个种族，一个和人类长得一模一样，但比人类更高级的上古种族。”胖子突然幽幽的说。
“上古种族？”林宇辰感到非常意外，随即想起那已经烂熟于心的历史课本上的话。
人类诞生于后神话时代末期，那时，对于上古神族的传说正值最繁盛的时候，直到现在，我们依然能依稀感触到那些上古神族曾经绚烂的辉煌，以及关于他们那些强大的魔法力量。
关于上古神族的传说，一直是个谜团，虽然他们和人类有着一模一样的形态和外貌，但主流的说法认为，他们和人类并非一个种族。
传说他们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毁灭，有可能是全球性的自然灾害，也有可能是别的，总之，他们彻底消失了。
但也有很多历史学家认为，人类其实就是上古神族的后代，只是基于某种不明原因，这些上古神族的进化出现了倒退，最终失去了神力，变成了现在的人类，所以人类和上古神族才会有着同样的外貌。
还有很多其他的说法，但是归结起来，有一点是相同的，早期的人类，虽然缺乏足够的语言表达和文字，但很多的迹象都表明，上古神族曾经存在过，而且他们具有人类无法掌控的神力，这已经被人类历史正式承认。
何况，如果没有这些上古神族的存在，人类如果真是自然进化而来，那么早期人类的起源在地球上应该是随机的，分散的，也会衍生出多种多样的语言文字。
然而事实是，虽然人类进化成了众多不同的人种，演变至今发展成了两百多个国家，民族风情也各不相同，但所有人类的语言却从来都只有一种，完全相通，这怎么也无法解释。
而且，从人类有文明记载开始，就有一个宗教在文明早期引导了所有人类的信仰——天圣教。
虽然随着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国家和人类已经摆脱了宗教的束缚，但天圣教在人类文明记载的六千年里，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个宗教，为何能在六千年前就开始主导人类文明进程，宗教本身一直的说法就是，天圣教就是上古神族的意志。
历史学家也认可，天圣教起源的确来自上古神族，只是天圣教本身，也没有留下上古神族的任何记载，单单只是描绘了一幅上古神族创世的传说，和一系列的宗教故事而已。
林宇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望向胖子，他发现，胖子的目光，正慢慢变得深邃。
胖子继续说道：“我们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族，我们不是人类，虽然我们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我们是两种生物，我们是这个神族在人类中的延续，隐藏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在这个时代，我们的力量开始被唤醒。”
听到这里，林宇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体各处，心想难不成在这副皮囊下，还藏着另外一个生物形态，那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
胖子看到林宇辰上下一通乱摸，忍不住笑出声来：“别摸了，我们的内部身体结构和人类是一样的，不然你去医院早被那些医生看出毛病，说不定已被做成各种标本，给那些科学家各种研究了。”
林宇辰立刻松了口气，心想那倒是事实，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是庸人自扰。
胖子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我们这一族并不是唯一的上古种族，至少还存在另一个种族，他们没有特定的形态，有些像野兽，也有些像植物的变种，比如那个灌木丛怪物，但不管是哪种形态，他们似乎和我们这一族天生就是对立的。”
这一点倒是大出意外，因为没有任何传说提及过有这么一个种族，但是，在上古神族的传说中，免不了会有神族大战各种妖魔鬼怪的故事。
——这个另外一族，难不成就是这些妖魔鬼怪的集合？
说起来，这几年胖子早已经历过几次类似的事情，起初，他还觉得自己的超能力是上天恩赐，就像M国最喜欢拍的电影里面那些超级英雄一样，人类早已幻想人群中总有极少数的人，被上天赋予了斩妖除魔之责，觉醒了上古神族的力量，只是，M国的导演们没有发现，他们拍的电影成真了。
但很快胖子便意识到，这根本错了。
说到这里，胖子突然转过脸，把手里无聊拔起的草狠狠的往旁边一掷，有些愤愤然的看了看林宇辰：“这根本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使命，我们也不是因为要追杀这些怪物，而被赋予了超能力，而是，相反的！一切都反了！”
林宇辰愕然，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你是说，不是我们在追杀他们，而是他们在追杀我们？”
胖子的目光愈发闪动：“是的，他们在追杀我们，而且追杀了很多年。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便相信，我肯定有我的同族，我必须找到他们，只有我们自己这一族的人聚集在一起，才能有足够的力量来抵御这种追杀。我找了很久，直到最近才在你身上发现了能量波动，才认出你也是我们这一族的人！”
胖子的脸再次侧了过来：“对不起，为了逼你觉醒力量，我只能让你涉险。”
他的语气缓了下来，又很冷漠的说道：“但那个女孩，本就不属于我们族人，我没有太多义务救她，何况，她的牺牲，才能刺激你的潜能激发。”
林宇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对此始终是有些愤恨。
但他已经明白，胖子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些。
在他的心中，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超脱于人类的存在，而上级生物在对待下级生物时，人类那些传统的道德观早已不复存在。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我也是刚刚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对人类还是充满了羁绊之情，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胖子一样，对人类只剩下最后的怜悯，就如同人类对那些家畜一般，也许，真的会是这样。
他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早已乱成一团，目光空洞的扫了一圈周边，最后落在了河面上。
“那么，今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吗？”他喃喃问道。
“不，并没有解决。”胖子有些意兴阑珊：“那不是本体，我仍然没有找到他的本体。”
“不是本体？什么意思，那个东西还活着？还在学校里面吗？”林宇辰一想到刚才的东西仅仅只是一个分身，学校里可能还有多个这种怪物的时候，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啰嗦。
“我并不知道它在哪，我找了它好几天了。”
家里。
“人，果然还是太脆弱了！”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林佳瑶突然觉得，自己所谓的坚强，在不可抗拒的力量面前，依然脆得像玻璃一样，一摔就碎。
也许自己从来就没有坚强过，只是一味的伪装而已。
“姐？”林宇辰似乎感触到了林佳瑶身上弥漫的痛苦与脆弱，轻声说道：“我在这里！”
林佳瑶转身看着自己的弟弟，看着林宇辰星辰般的双眼，她突然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全。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其实我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我一直不相信命运，但现在我突然觉得，冥冥中似乎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牵引，虽然我不知道路走下去会怎么样，但有一点我坚信。”林宇辰感到从来没有这样自信过：“我已经有了保护你的力量！”
林佳瑶突然觉得，自己三年来压在肩上的担子顷刻间卸下了不少，她的眼角再次闪出了泪花。
第二天，学校果然乱成一团。
整个高三教学楼被全部封锁，严禁学生入内，而高三学生全天放假。
对即将高考的学生如此，这可真是破天荒难得了，当然，自觉的学生自然能想办法继续学习。
林宇辰本应也是这些自觉学生的行列，但他却罕见的在教学楼前晃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准备折返回家。
一个声音突然把他叫住：“林宇辰，你等一下。“
班主任喻老师走了过来：“正找你呢，学校昨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刚保卫处已经配合警察查看了昨晚的监控录像，发现有个身影很像你，所以叫你过去了解下情况。”
喻老师目光复杂的看着林宇辰，想问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问。
林宇辰也有些纳闷。
——那些摄像头不是都被胖子处理了吗，怎么还会拍到自己，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警察已经发话，总不能不管不顾开溜吧。
他很快被带到一个房间，并安排在沙发上坐下。
这应该是某位校领导的办公室。
沙发对面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中年警察，高瘦精炼，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一般。
只是，他显得有些瘦小，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离得远点的办公桌后则坐着一位助手，摆着一本宽大的笔记本在桌上，一手握着笔，一手扶在本子上，此刻抬起头来望向林宇辰。
他应该刚刚当上警察，二十出头，脸上闪着阳光和稚气，但又很是自豪。
——看样子只是谈话，还没把我当成犯人，不然也不会还有沙发坐，而且一点防备我的感觉都没有。
老男孩想了想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审犯人的场景，觉得和现在自己的待遇差得还是挺大的。
中年警官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林宇辰？高三年级303班学生？”
“是。”林宇辰倒是不惧怕，若无其事干净利落的回答。
接下来是那个年轻的警员常规的审问，诸如个人情况介绍、昨天整个事件的经过等等。
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警察审问，但林宇辰冷静得完全不像一个学生，他迅速将昨晚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快速的盘算着自己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他已胸有成竹，于是将昨晚发生之事几乎照实说了一遍，从如何进学校，到看到灌木丛怪物的出现，一直到自己的逃亡，最后在学校后山结束，只是在个别地方撒了谎。
在解释为何会去学校的问题上，林宇辰表示，本来自己是想去朋友家一起温习功课，路过学校附近时，突然碰到了同班的戴燕，于是向她打了声招呼，却发现她根本不理会自己，同时感觉她眼睛怪怪的，直直的看着学校，所以觉得怪异，便走到她面前仔细看了看，却发现她就像看不见别人一样。
“她就像中了邪一样，完全意识不到别人的存在，被某种东西操作着，往学校后山走去。”林宇辰的语气也跟着起伏着，让人开始有着被带入他描绘的事件当中。
林宇辰知道，明天学校肯定要炸锅，估计课是上不成了，尤其第一案场还发生在自己教室。
让他愤怒的是，胖子明明有能力救那个女生，却在关键时候消失不见，袖手旁观了。
没来得及也没必要。
这就是胖子的回答。
“没必要？”林宇辰颤抖着揪住胖子胸前的衣服：“那和我们一样是人啊！”
“仅此而已，和我又不熟。”胖子没有理会林宇辰的激动，平静的看着他：“何况，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你也应该意识到了，你是和我一样，但和别人不一样。”
林宇辰立刻想起自己生死之际，操作石桌挡住灌木丛怪物攻击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兴奋，一时间忘了女孩的事情。
他开始仔细回忆当时的细节。
片刻之后，他瞅准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右手伸出，同时大脑开始有意识的发出自己也解释不清，同时感到荒唐的指令。
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在那个被点亮的转轮里打了个转后，右手的五个手指指尖开始有热气聚集。
然后，就像手指突然射出蜘蛛侠用的蛛丝，他感到有东西黏住了眼前的石头，同时随着他意念的操作，石头被看不见的力量拽起，很快被扔进了河水里。
林宇辰吐了口气：“这就是电视里看到的超能力吧，叫什么来着，念动力？隔空操物的能力？”
“应该不是，不是念动力。”胖子两只手在胸前交叠抱着：“是傀儡术！”
“傀儡术？什么东西？”
胖子又向河边走了几步，坐了下来：“其实我对大部分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就像几千几万年前就存在于我的记忆里，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当然我也没活几千几万年，所以能告诉你的并不多。”
林宇辰又来回试了几次，对傀儡线的操作熟悉了很多。
“我们不是人类，很大可能是另一个种族，一个和人类长得一模一样，但比人类更高级的上古种族。”胖子突然幽幽的说。
“上古种族？”林宇辰感到非常意外，随即想起那已经烂熟于心的历史课本上的话。
人类诞生于后神话时代末期，那时，对于上古神族的传说正值最繁盛的时候，直到现在，我们依然能依稀感触到那些上古神族曾经绚烂的辉煌，以及关于他们那些强大的魔法力量。
关于上古神族的传说，一直是个谜团，虽然他们和人类有着一模一样的形态和外貌，但主流的说法认为，他们和人类并非一个种族。
传说他们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毁灭，有可能是全球性的自然灾害，也有可能是别的，总之，他们彻底消失了。
但也有很多历史学家认为，人类其实就是上古神族的后代，只是基于某种不明原因，这些上古神族的进化出现了倒退，最终失去了神力，变成了现在的人类，所以人类和上古神族才会有着同样的外貌。
还有很多其他的说法，但是归结起来，有一点是相同的，早期的人类，虽然缺乏足够的语言表达和文字，但很多的迹象都表明，上古神族曾经存在过，而且他们具有人类无法掌控的神力，这已经被人类历史正式承认。
何况，如果没有这些上古神族的存在，人类如果真是自然进化而来，那么早期人类的起源在地球上应该是随机的，分散的，也会衍生出多种多样的语言文字。
然而事实是，虽然人类进化成了众多不同的人种，演变至今发展成了两百多个国家，民族风情也各不相同，但所有人类的语言却从来都只有一种，完全相通，这怎么也无法解释。
而且，从人类有文明记载开始，就有一个宗教在文明早期引导了所有人类的信仰——天圣教。
虽然随着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国家和人类已经摆脱了宗教的束缚，但天圣教在人类文明记载的六千年里，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个宗教，为何能在六千年前就开始主导人类文明进程，宗教本身一直的说法就是，天圣教就是上古神族的意志。
历史学家也认可，天圣教起源的确来自上古神族，只是天圣教本身，也没有留下上古神族的任何记载，单单只是描绘了一幅上古神族创世的传说，和一系列的宗教故事而已。
林宇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望向胖子，他发现，胖子的目光，正慢慢变得深邃。
胖子继续说道：“我们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族，我们不是人类，虽然我们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我们是两种生物，我们是这个神族在人类中的延续，隐藏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在这个时代，我们的力量开始被唤醒。”
听到这里，林宇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体各处，心想难不成在这副皮囊下，还藏着另外一个生物形态，那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
胖子看到林宇辰上下一通乱摸，忍不住笑出声来：“别摸了，我们的内部身体结构和人类是一样的，不然你去医院早被那些医生看出毛病，说不定已被做成各种标本，给那些科学家各种研究了。”
林宇辰立刻松了口气，心想那倒是事实，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是庸人自扰。
胖子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我们这一族并不是唯一的上古种族，至少还存在另一个种族，他们没有特定的形态，有些像野兽，也有些像植物的变种，比如那个灌木丛怪物，但不管是哪种形态，他们似乎和我们这一族天生就是对立的。”
这一点倒是大出意外，因为没有任何传说提及过有这么一个种族，但是，在上古神族的传说中，免不了会有神族大战各种妖魔鬼怪的故事。
——这个另外一族，难不成就是这些妖魔鬼怪的集合？
说起来，这几年胖子早已经历过几次类似的事情，起初，他还觉得自己的超能力是上天恩赐，就像M国最喜欢拍的电影里面那些超级英雄一样，人类早已幻想人群中总有极少数的人，被上天赋予了斩妖除魔之责，觉醒了上古神族的力量，只是，M国的导演们没有发现，他们拍的电影成真了。
但很快胖子便意识到，这根本错了。
说到这里，胖子突然转过脸，把手里无聊拔起的草狠狠的往旁边一掷，有些愤愤然的看了看林宇辰：“这根本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使命，我们也不是因为要追杀这些怪物，而被赋予了超能力，而是，相反的！一切都反了！”
林宇辰愕然，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你是说，不是我们在追杀他们，而是他们在追杀我们？”
胖子的目光愈发闪动：“是的，他们在追杀我们，而且追杀了很多年。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便相信，我肯定有我的同族，我必须找到他们，只有我们自己这一族的人聚集在一起，才能有足够的力量来抵御这种追杀。我找了很久，直到最近才在你身上发现了能量波动，才认出你也是我们这一族的人！”
胖子的脸再次侧了过来：“对不起，为了逼你觉醒力量，我只能让你涉险。”
他的语气缓了下来，又很冷漠的说道：“但那个女孩，本就不属于我们族人，我没有太多义务救她，何况，她的牺牲，才能刺激你的潜能激发。”
林宇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对此始终是有些愤恨。
但他已经明白，胖子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些。
在他的心中，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超脱于人类的存在，而上级生物在对待下级生物时，人类那些传统的道德观早已不复存在。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我也是刚刚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对人类还是充满了羁绊之情，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胖子一样，对人类只剩下最后的怜悯，就如同人类对那些家畜一般，也许，真的会是这样。
他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早已乱成一团，目光空洞的扫了一圈周边，最后落在了河面上。
“那么，今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吗？”他喃喃问道。
“不，并没有解决。”胖子有些意兴阑珊：“那不是本体，我仍然没有找到他的本体。”
“不是本体？什么意思，那个东西还活着？还在学校里面吗？”林宇辰一想到刚才的东西仅仅只是一个分身，学校里可能还有多个这种怪物的时候，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啰嗦。
“我并不知道它在哪，我找了它好几天了。”
家里。
“人，果然还是太脆弱了！”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林佳瑶突然觉得，自己所谓的坚强，在不可抗拒的力量面前，依然脆得像玻璃一样，一摔就碎。
也许自己从来就没有坚强过，只是一味的伪装而已。
“姐？”林宇辰似乎感触到了林佳瑶身上弥漫的痛苦与脆弱，轻声说道：“我在这里！”
林佳瑶转身看着自己的弟弟，看着林宇辰星辰般的双眼，她突然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全。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其实我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我一直不相信命运，但现在我突然觉得，冥冥中似乎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牵引，虽然我不知道路走下去会怎么样，但有一点我坚信。”林宇辰感到从来没有这样自信过：“我已经有了保护你的力量！”
林佳瑶突然觉得，自己三年来压在肩上的担子顷刻间卸下了不少，她的眼角再次闪出了泪花。
第二天，学校果然乱成一团。
整个高三教学楼被全部封锁，严禁学生入内，而高三学生全天放假。
对即将高考的学生如此，这可真是破天荒难得了，当然，自觉的学生自然能想办法继续学习。
林宇辰本应也是这些自觉学生的行列，但他却罕见的在教学楼前晃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准备折返回家。
一个声音突然把他叫住：“林宇辰，你等一下。“
班主任喻老师走了过来：“正找你呢，学校昨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刚保卫处已经配合警察查看了昨晚的监控录像，发现有个身影很像你，所以叫你过去了解下情况。”
喻老师目光复杂的看着林宇辰，想问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问。
林宇辰也有些纳闷。
——那些摄像头不是都被胖子处理了吗，怎么还会拍到自己，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警察已经发话，总不能不管不顾开溜吧。
他很快被带到一个房间，并安排在沙发上坐下。
这应该是某位校领导的办公室。
沙发对面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中年警察，高瘦精炼，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一般。
只是，他显得有些瘦小，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离得远点的办公桌后则坐着一位助手，摆着一本宽大的笔记本在桌上，一手握着笔，一手扶在本子上，此刻抬起头来望向林宇辰。
他应该刚刚当上警察，二十出头，脸上闪着阳光和稚气，但又很是自豪。
——看样子只是谈话，还没把我当成犯人，不然也不会还有沙发坐，而且一点防备我的感觉都没有。
老男孩想了想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审犯人的场景，觉得和现在自己的待遇差得还是挺大的。
中年警官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林宇辰？高三年级303班学生？”
“是。”林宇辰倒是不惧怕，若无其事干净利落的回答。
接下来是那个年轻的警员常规的审问，诸如个人情况介绍、昨天整个事件的经过等等。
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警察审问，但林宇辰冷静得完全不像一个学生，他迅速将昨晚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快速的盘算着自己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他已胸有成竹，于是将昨晚发生之事几乎照实说了一遍，从如何进学校，到看到灌木丛怪物的出现，一直到自己的逃亡，最后在学校后山结束，只是在个别地方撒了谎。
在解释为何会去学校的问题上，林宇辰表示，本来自己是想去朋友家一起温习功课，路过学校附近时，突然碰到了同班的戴燕，于是向她打了声招呼，却发现她根本不理会自己，同时感觉她眼睛怪怪的，直直的看着学校，所以觉得怪异，便走到她面前仔细看了看，却发现她就像看不见别人一样。
“她就像中了邪一样，完全意识不到别人的存在，被某种东西操作着，往学校后山走去。”林宇辰的语气也跟着起伏着，让人开始有着被带入他描绘的事件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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