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社会的阴影面
“欢迎加入三才小学，你的荣耀从这里开始”
景轩一怀着激动的心情向下翻阅，结果发现后面竟然全部都是空白，似乎这封邮件就只是为了告诉他，你已经加入三才小学了。
三才小学对景轩一来说就像是大雾中的远山，遥远的同时覆盖着神秘的面纱。
犹豫了半晌，景轩一还是拿起在手机上给秦一梦去了一条消息：“班长，三才小学是怎样一个地方？”
秦一梦很快便回了过来：“用你我的白骨垒砌的学校，愿为万世开太平。”
景轩一愣了下，问道：“死了这么多人吗？”
秦一梦毫不掩饰的回应：“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在这里，所有人都是飞蛾扑火。”
景轩一不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去呢？”
秦一梦回道：“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中二的梦，我们要扑灭那团燃烧的火焰。”
“......”
景轩一没有再进行回复，他仔细的看着秦一梦给他发的消息，或许每个小孩的心底都住着一位英雄，他们也会渐渐地成为自己心底的英雄。
东城七月的夜燥热难耐，微微的一点晚风在火炉般的房间里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景轩一的房间里是有空调的，虽然有些老旧，但制冷效果还不错，只是为了给家里省下一点电费，这台空调内部的滤网都已经落灰了。
躺在凉席上的景轩一缓缓的摇晃着手中的团扇，每晚睡前的这会最是难熬。
这个鬼天气实在太热了！
再加上今天刘腾和秦一梦给他说的事，景轩一的脑袋很乱，心里燥热难受。
都说心静自然凉，不过今晚，无论他再怎么诵经读典都平复不了这颗躁动的心。
最终，他将魔爪伸向床头柜的抽屉，那里有能拯救他的东西——空调遥控器！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景轩一按下了开关键，可这空调的丝毫不见反应！再次狂按了几下后，景轩一终是确定，这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空调寿终正寝了。
“唉。”
景轩一瘫在床上重重的叹了口气，歪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嗯，很亮，即便是拉上窗帘都挡不住今晚的月光。
看着看着，景轩一原本躁动的心竟然平复了下来，继而在月光下，他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景轩一入睡后，窗台下的阴影中，刘腾翻身而起，直接从窗户翻入景轩一的卧室，他先是用房间里的一次性杯子倒了点水，再然后坐在房间唯一的板凳上，轻轻的抿着手中的这杯清水，像喝浓茶。
“小家伙，虽然我很看好你，但你要过了今晚这关，才算是三才小学的学生，才是与我等同行之人，不然就把这一切都当作一场梦，睡一觉就忘了吧。”
这晚，景轩一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山河陆沉，大厦倾塌，梦到人民四处流散，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知去向，他一个人站在着火的街道，面对着不知名的敌人，是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他只是能感觉到，这里就有一个敌人，一个毁灭都市的魔王。
忽然间暴雨降临，大火熄灭，灰尘落尽，魔王被雷电惩罚，痛楚的嘶吼，本是他撤离的机会，但他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再之后，大地塌陷，魔王被困，他还是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魔王从深洞中挣扎着爬出来。
最后，江小青出现，笑着递给他一把刀。
景轩一先是温柔的摸了摸江小青的头，然后接刀跨步而出，向死而生！
在他的意识中，走出这一步他便必死无疑，甚至身后的人他都不确定能因此而活，大概率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可他还是没有犹豫。
因为他知道，在他的背后是江小青，是他的妹妹，是千千万万个家庭！
总有剑客为节死，怎有刀客不轻狂！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句话，但此刻他要为这句话去赴死。
“不要去，你会死。”
这句话是从这方天地间的意志中传出，让景轩一在潜意识中深信不疑。
“其实我也不想去死，只是不把这把刀插在你身上，我心不甘。”景轩一脸上满是狰狞，舔了舔嘴唇低声笑道。
提刀向前，先入深渊。
“呼！”凉席上的景轩一猛然坐起，眼神中满是惊惧，心中更是澎湃难平。
最后他感觉自己真的死掉了，以前做梦出意外总是能在死亡或者疼痛前醒来，但这次竟是让他真切的体验了一次死亡！
瞬间的剧痛过后仿佛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再无知觉，景轩一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毫无引力的太空中漂浮，一片黑暗，无法动弹。
还没等他平复过自己的心境，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刘腾，顿时恍然。
景轩一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复下来，在开口后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声音中的颤抖，“这是三才小学的入学考验吗？”
刘腾先是放下手中的一次性纸杯，然后起身站在景轩一的面前，笑道：“恭喜你啊景轩一同学，你通过了三才小学的考验，从此另一座世界的大门将对你敞开！”
景轩一看了看刘腾放在自己书桌上的杯子，淡淡道：“那个杯子是我的笔筒。”
刘腾原本的笑脸突然一下就僵住了，笔筒你为什么要倒着放啊！还有里面怎么会没有笔呢？
在刘腾僵住的笑容下，景轩一再次毫不留情的补了一刀：“你掀开时就没看到我的大仔吗？”
“什么大仔？”
“我的宠物啊，很可爱的一只蟑螂，要知道在我们这可是很难见到蟑螂的。”
刘腾再也忍不住了，翻窗出去使劲的呕吐起来，景轩一听得直恶心，这时他原本既激荡又压抑的心境才有所缓解。
什么笔筒跟大仔，不过是他随口胡诌的，但刘腾哪能想到，一个刚刚在梦里经历过生死，连说话都带着颤音的少年，第一反应竟然是捉弄他来报仇。
等到刘腾吐够了，景轩一才开口问道：“现在能给我说说三才小学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了吗？”
刘腾看了看桌子上接近满杯的清水，越看越像是有蟑螂在里面游动，于是他直接将其从窗户丢了出去。
“三才小学招生办主任的素质呢？”
刘腾疑惑：“素质？那是什么东西？”
说这句话时他心里暗爽，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别想用道德绑架我。
景轩一冷笑道：“赔我大仔。”
“......”
刘腾经历了几个深呼吸后，重重的开口，“现在，你打开你的邮箱，点开那封邮件。”
景轩一疑惑道：“我点开过了，里面空空如也啊？”
虽然疑惑，但景轩一依旧选择再次点开那个邮箱，只是这一次，那封邮件的内容却足足有几个g需要他来解压！
同样的打开方式，同样的一封邮件，不同打开时间，内容却是天壤之别。
解压了半晌景轩一那边还是毫无动静，出于好奇刘腾将目光投向景轩一的手机屏幕，上面的灰色的解压失败四个大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刘腾沉吟了两秒道：“你这是哪个年代的手机？”
景轩一抬头看向天花板，似乎是真的在思考，只是很快他就放弃了，摇了摇头，无奈道：“要不你还是给我说说吧。”
刘腾心想，这几个g的内容，我给你说说，这得多久能说完啊！
“明天我给你打印出来，免费的，全彩印！”刘腾说完便欲翻窗逃走，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裤袋被景轩一的一只手给扒拉住了。
“你给我松开！”
“你先给我讲讲。”
最终刘腾实在是拿景轩一没办法，黑着脸坐在凳子上，和景轩一四目相对，月光洒在两人之间的床单上，透亮如雪。
“讲述之前我先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相信自己眼中所见吗？”
景轩一犹豫了下还是说道：“相信。”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山川深处有大妖吗？”
景轩一毫不犹豫的说道；“相信。”
“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可杀与不可杀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这次景轩一思考了良久，最终抬起头，一双眸子清澈透明，言语却颇具肃杀之气：“前者，杀。”
“为什么？”刘腾忍不住问道。
“这好像是第四个问题了，我回答这个问题希望能换来一个提问的机会，你可以不答，但不要骗我可以吗？”
刘腾觉得很有意思，笑道：“你可以直接问的。”
景轩一摇摇头，态度坚决。
“好，我答应你，相比较问题的答案，我更好奇你能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既然对方已经到了可杀与不可杀的边缘了，那么他一定是从什么地方触及到了底线，我不是什么圣母，总想着感化救赎，我倒是一直坚信，无论是谁，犯了错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有错必罚吗？你这性格校纪会一定喜欢。”
刘腾并没有去打碎一个高中毕业生的象牙塔，只是这个世界，无错者被宣判死刑，可杀与不可杀之间从未有过清楚的界限，即便眼中有泪，也要挥下屠刀。
“说说你的问题吧。”
景轩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随即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刘腾的身上，开口说道：“是不是一直有妖或者说你们的人混迹社会！”
刘腾明显能感觉到景轩一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骤然绷紧，和之前相比甚至尤有过之！
“有，但是并不自由。”
刘腾知道就算他现在说没有景轩一也不会相信，是自己为他打开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门，不过对方的背景他都看的仔细，也没发现和这方面相关的事。
从呱呱坠地到高考结束，他的每一步都记录在一个绝密的档案里，一个从出生开始，就为他建立的一个专属档案。
得到答案的景轩一眼中的愤怒蓦然暴涨，声音不可抑止的颤抖，“难道你们管不住它们吗？”
刘腾忽然间想起景轩一档案中极为重要的一条，在他六岁时父亲因为心梗去世。
在他的档案中这本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但刘腾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景轩一的父亲景致死因绝不简单。
“你先冷静一点，首先没有任何人能在都市里面乱来，这是铁律。”
“人不行，那妖呢？”
由于长时间的压制着音调，导致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心里有着多大的怒火，十二年都没有放下的疑惑在此刻终于有了些许眉目。
“大妖难入，小妖难防，不过我们每个城市中都设有执法队，专门针对混迹都市的小妖。”
说这话时刘腾有些尴尬，毕竟让妖怪进入都市说白了是他们的无能，这点他刘腾认，毕竟建国初期，无一只妖怪敢出十万大山！
那时的中国，群星璀璨，大能并立，如烈日灼灼让妖族无所遁形。
景轩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泪水，低声道：“腾哥，你相信一个作息规律，身体健康的人会忽然间因为心梗死掉吗？还是在家里！”
刘腾沉默了，景轩一也并没有等刘腾开口，继续道：“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哭，我的母亲忍着痛拿到尸检报告时，上面只有简单的心梗死亡，起初她并不给我看，这还是我自己偷偷看来的。”
“拿到这份报告就意味着我父亲的死亡原因是心梗，只是这个死亡原因我不信，可我又不得不信，这份痛楚压在了我心底长达十二年，现在你给了我另一条路，这条路上有我要找的答案！”
刘腾忽然起身躬身道：“对不起。”
景轩一眉毛几乎竖起：“你认了，是你们的人做的？”
刘腾摇了摇头，“绝对不是，我们有我们的铁律，而且我们选中的人不会有为非作歹之徒。”
“那你为何道歉？”
“我没有信心能对你说一句，世间太平，山河无恙，这是我们的失职。”
景轩一重重叹了一口气，“十二年前的事，以你们的手段，是否可以查到？”
刘腾遗憾的摇了摇头。
两相沉默，乌云遮住月光，少年的脸阴翳可怕。
尽管知道没用，刘腾还是忍不住出言安慰，“冷静点，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令他惊讶的是，景轩一很快就收敛了神色，慢慢平静下来，“什么时候开学？”
“三才小学没有统一的开学时间，在每名新生通过考验后，都有七天的时间安排自己的事情，第八天的一早，会有专车来接。”
景轩一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的景轩一父亲的缘故，刘腾心有愧疚，主动询问起，“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学费多少，先说好，我们家可没钱。”
刘腾不忍捂额，好现实的一个问题。
“三才小学不需要你出学费，你只用带好你的物品，到学院里有的是赚钱的途径。”
“好，明天见。”景轩一说过话用手示意了下窗户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刘腾疑惑，“明天？”
景轩一答道：“对啊，你不是要给我送资料吗？”
“再见！”刘腾愤愤的离开，没有一丝的留恋。
待到刘腾走后，景轩一径直躺在床上，眼神坚定，既然关于以前的蛛丝马迹出现，那么他势必追查到底。
东城的妖、三才小学的执法队，他必会一个一个盘查！
景轩一不会信任刘腾的保证，每一个组织都会有堕落者，他们三才小学的人也不例外。
离开的刘腾并没有回家，而是给秦一梦去了一个电话，约她在一家烧烤摊面谈。
已经到了深夜，秦一梦接到这个电话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刘腾神经病吧，大半夜的吃什么烧烤，不过想到今晚应该是景轩一的问心，刘腾这么晚还要喊她出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谁知最后到了烧烤摊，刘腾闭口不谈当晚问心的经过，只是狠狠的跟她吐槽景轩一圈养蟑螂以及手机看不了文件等毫无价值的事。
无论秦一梦如何询问经过，刘腾都闭口不谈，只在不断的吐槽景轩一。
最后把秦一梦气的借着上厕所为由连点五斤羊肉然后从后门离开。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整整一晚刘腾都在这里一边含泪吃着自己的羊肉串一边吐槽景轩一和秦一梦两人。
第二天一早，早餐桌上景轩一就在思考怎么和景母解释三才小学的事情，而景母和江小青则是看向了他那浓浓的黑眼圈。
景母说道：“昨晚没休息好吗？”
景轩一被打断思考先是一愣，紧接着意识到景母是在跟他说话，赶忙回道：“昨晚吃的有点撑，很晚才睡着。”
江小青一边扒拉着面条一边说道：“骗人，他每次吃饱了睡得最香了。”
景轩一当即瞪向了江小青，江小青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于是一顿早饭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间匆匆结束。
景母吃完饭就去上班了，景轩一明显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
吃过饭后，景轩一心事重重的躺在沙发上，合眼休息，首先他是真累了，其次是在想到底该如何解释。
江小青极为善解人意的拿出了自己的小风扇，然后对着自己呼呼的吹起来。
东城高考后的温度已经到达一年的顶峰，尽管是在寒意未消的早晨，房间内的温度也不允许一个人走过三步。
本就静不下心来的景轩一听到小风扇呼啦呼啦的声音脑子里就更乱了。
江小青暗自撇向景轩一那边，看到哥哥紧锁的眉头她也不搞怪了，将风扇转了过去，然后坐到了沙发前面的地板上。
“哥，想什么呢？”
景轩一眼睛都没睁的说道：“在想上帝和太上老真人的关系。”
江小青有些无语道：“没什么关系吧？”
是啊，没什么关系啊，可当上帝找上太上老君请教炼丹时，又怎么能说两人没关系。
见景轩一又是半晌没有回话，江小青又主动开口说道：“哥，你是不是要加入三才小学啊？”
“嗯？”
“从昨晚吃火锅时你的状态就不对劲，从厕所出来后状态更奇怪，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你当时进女厕所了。”
景轩一一脸懵，随即挣扎道：“我没有！”
江小青瞬间亮出自己的小虎牙，“那你回来后身上怎么有女人味？”
景轩一瞬间改口：“我走错厕所了。”
江小青撇了撇嘴，她也不细细追究，继续道：“哥，你是在纠结去不去三才小学吗？”
景轩一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被江小青抢先了：“那就是已经决定要去了，现在是在纠结怎么和妈解释吗？”
“对啊，以咱妈的习惯，如果我要是加入这所风评不好学校，那恐怕走不出这个家门，而且最重要的是，三才小学的开学时间是一周以后！”
江小青瞬间翻脸，“什么破学校，不去！”
景轩一无语，“别闹，真的，帮我想想如何说服老妈。”
“唯一的办法就是陪江小青好好玩七天，不然老妈那边是怎么都说服不了的。”
“你这是趁火打劫！”景轩一‘横眉冷对’。
“呵，你就说你陪不陪吧！”江小青环臂抱胸。
第一天，景轩一和江小青启动他们的小金库，好好地潇洒了一番，当天下午便是冲进了游乐场，在碰碰车上面征战了一下午。
以前他们两个只舍得花十块钱，然后两人共乘一车，征战十分钟，而今天下午，花了一百二，一人一车征战一小时！
别问，问就是阔气！
接着两人晕晕乎乎的走出游乐园，一人手里拿着根烤肠，心满意足。
赶在景母下班前，景轩一和江小青回到家将卫生全部收拾了一遍，包括卫生间的马桶以及厨房的下水道，凡是两人能想到的地方都给清扫了一遍。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江小青满意的拍了拍手，道：“接下来，就是等boss了。”
这一等，就是到九点多钟，江小青都已经无聊的看了一本漫画书了，景轩一则是在等景母的同时也在等刘腾送资料来。
“咔嚓，”家里的门锁被转开，景轩一和江小青瞬间打起精神，还互相使了个眼神。
江小青率先出击，“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景母随口抱怨道：“今晚加班，说数据出错，你说，就算是数据出错，你让工程部的人加班就好，非要带上我们销售部的。”
景母是在一家大公司的销售部门工作，熬了十几年，用十几年的兢兢业业终于做到了销售部的部门经理。
只是后面受限于学历，很难再有所提升。
江小青拉着景母坐到了沙发上，笑着说：“妈妈辛苦了，快坐下让我哥给你按摩一下。”
景母早就累的不行了，顺势坐下后和江小青一起看着景轩一。
景轩一挽起袖子，大步走到景母的背后，带着一副当仁不让的气势。
为了今晚这次实战，景轩一已经在江小青的身上试验了数十次了，尤其是在力度拿捏方面，他自以为堪称大师！
左手右手分别搭在左右肩膀上，来回揉搓，在询问了景母几次力道是否合适后，景轩一找到了适合景母力度的那一档。
其实如果仅是应付似的学习按摩，景轩一根本用不到学到这种地步，一下午的时间他不断的放松双手，虽然嘴上说着是为了讨好景母，但实际上连江小青都能看出，景轩一是真的用心了。
景母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着东城当日发生的大事小事，两个孩子一个陪她唠嗑谈趣事，一个给她按摩放松，这一刻景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她拼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这个家，千斤重担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景父走后，景母由一个闲来无事赏春花的家庭主妇硬生生被逼成一个工作家庭两头顾的拼命三娘！
所幸，岁月安好，一切值得。
景轩一的按摩手法换了又换，二十分钟后他累的手都酸了，自觉的坐到景母的另一边，一起看起了本不感兴趣的同城新闻。
在钟表上的时针走近十一时，景母关掉电视赶两人回房睡觉，景轩一和江小青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及去三才小学的事。
可能是今晚景母加班太累，不想让其担心，也或许是不愿破坏今晚的气氛。
回到房间的景轩一晃了晃自己酸痛的手腕，在外他不想让景母担心，一直压抑着，此刻才算是真的放松。
景轩一坐在床上闲适的刷着手机，看着时间从23:59跨越道00:00，他轻叹了口气，看来刘腾是不会来了，果然三才小学的招生处都是一群大忽悠。
其实这要是被三才小学的招生处知道，一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此刻的刘腾正站在远处的一栋小楼的楼顶，拿着望远镜笑哈哈的窥视着景轩一，看到十二点后景轩一轻叹口气时，刘腾笑的更开心了！
殊不知在他身后的黑暗中，一个摄像头正偷偷地记录着他所有的动作。
景轩一怀着激动的心情向下翻阅，结果发现后面竟然全部都是空白，似乎这封邮件就只是为了告诉他，你已经加入三才小学了。
三才小学对景轩一来说就像是大雾中的远山，遥远的同时覆盖着神秘的面纱。
犹豫了半晌，景轩一还是拿起在手机上给秦一梦去了一条消息：“班长，三才小学是怎样一个地方？”
秦一梦很快便回了过来：“用你我的白骨垒砌的学校，愿为万世开太平。”
景轩一愣了下，问道：“死了这么多人吗？”
秦一梦毫不掩饰的回应：“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在这里，所有人都是飞蛾扑火。”
景轩一不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去呢？”
秦一梦回道：“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中二的梦，我们要扑灭那团燃烧的火焰。”
“......”
景轩一没有再进行回复，他仔细的看着秦一梦给他发的消息，或许每个小孩的心底都住着一位英雄，他们也会渐渐地成为自己心底的英雄。
东城七月的夜燥热难耐，微微的一点晚风在火炉般的房间里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景轩一的房间里是有空调的，虽然有些老旧，但制冷效果还不错，只是为了给家里省下一点电费，这台空调内部的滤网都已经落灰了。
躺在凉席上的景轩一缓缓的摇晃着手中的团扇，每晚睡前的这会最是难熬。
这个鬼天气实在太热了！
再加上今天刘腾和秦一梦给他说的事，景轩一的脑袋很乱，心里燥热难受。
都说心静自然凉，不过今晚，无论他再怎么诵经读典都平复不了这颗躁动的心。
最终，他将魔爪伸向床头柜的抽屉，那里有能拯救他的东西——空调遥控器！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景轩一按下了开关键，可这空调的丝毫不见反应！再次狂按了几下后，景轩一终是确定，这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空调寿终正寝了。
“唉。”
景轩一瘫在床上重重的叹了口气，歪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嗯，很亮，即便是拉上窗帘都挡不住今晚的月光。
看着看着，景轩一原本躁动的心竟然平复了下来，继而在月光下，他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景轩一入睡后，窗台下的阴影中，刘腾翻身而起，直接从窗户翻入景轩一的卧室，他先是用房间里的一次性杯子倒了点水，再然后坐在房间唯一的板凳上，轻轻的抿着手中的这杯清水，像喝浓茶。
“小家伙，虽然我很看好你，但你要过了今晚这关，才算是三才小学的学生，才是与我等同行之人，不然就把这一切都当作一场梦，睡一觉就忘了吧。”
这晚，景轩一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山河陆沉，大厦倾塌，梦到人民四处流散，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知去向，他一个人站在着火的街道，面对着不知名的敌人，是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他只是能感觉到，这里就有一个敌人，一个毁灭都市的魔王。
忽然间暴雨降临，大火熄灭，灰尘落尽，魔王被雷电惩罚，痛楚的嘶吼，本是他撤离的机会，但他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再之后，大地塌陷，魔王被困，他还是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魔王从深洞中挣扎着爬出来。
最后，江小青出现，笑着递给他一把刀。
景轩一先是温柔的摸了摸江小青的头，然后接刀跨步而出，向死而生！
在他的意识中，走出这一步他便必死无疑，甚至身后的人他都不确定能因此而活，大概率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可他还是没有犹豫。
因为他知道，在他的背后是江小青，是他的妹妹，是千千万万个家庭！
总有剑客为节死，怎有刀客不轻狂！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句话，但此刻他要为这句话去赴死。
“不要去，你会死。”
这句话是从这方天地间的意志中传出，让景轩一在潜意识中深信不疑。
“其实我也不想去死，只是不把这把刀插在你身上，我心不甘。”景轩一脸上满是狰狞，舔了舔嘴唇低声笑道。
提刀向前，先入深渊。
“呼！”凉席上的景轩一猛然坐起，眼神中满是惊惧，心中更是澎湃难平。
最后他感觉自己真的死掉了，以前做梦出意外总是能在死亡或者疼痛前醒来，但这次竟是让他真切的体验了一次死亡！
瞬间的剧痛过后仿佛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再无知觉，景轩一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毫无引力的太空中漂浮，一片黑暗，无法动弹。
还没等他平复过自己的心境，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刘腾，顿时恍然。
景轩一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复下来，在开口后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声音中的颤抖，“这是三才小学的入学考验吗？”
刘腾先是放下手中的一次性纸杯，然后起身站在景轩一的面前，笑道：“恭喜你啊景轩一同学，你通过了三才小学的考验，从此另一座世界的大门将对你敞开！”
景轩一看了看刘腾放在自己书桌上的杯子，淡淡道：“那个杯子是我的笔筒。”
刘腾原本的笑脸突然一下就僵住了，笔筒你为什么要倒着放啊！还有里面怎么会没有笔呢？
在刘腾僵住的笑容下，景轩一再次毫不留情的补了一刀：“你掀开时就没看到我的大仔吗？”
“什么大仔？”
“我的宠物啊，很可爱的一只蟑螂，要知道在我们这可是很难见到蟑螂的。”
刘腾再也忍不住了，翻窗出去使劲的呕吐起来，景轩一听得直恶心，这时他原本既激荡又压抑的心境才有所缓解。
什么笔筒跟大仔，不过是他随口胡诌的，但刘腾哪能想到，一个刚刚在梦里经历过生死，连说话都带着颤音的少年，第一反应竟然是捉弄他来报仇。
等到刘腾吐够了，景轩一才开口问道：“现在能给我说说三才小学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了吗？”
刘腾看了看桌子上接近满杯的清水，越看越像是有蟑螂在里面游动，于是他直接将其从窗户丢了出去。
“三才小学招生办主任的素质呢？”
刘腾疑惑：“素质？那是什么东西？”
说这句话时他心里暗爽，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别想用道德绑架我。
景轩一冷笑道：“赔我大仔。”
“......”
刘腾经历了几个深呼吸后，重重的开口，“现在，你打开你的邮箱，点开那封邮件。”
景轩一疑惑道：“我点开过了，里面空空如也啊？”
虽然疑惑，但景轩一依旧选择再次点开那个邮箱，只是这一次，那封邮件的内容却足足有几个g需要他来解压！
同样的打开方式，同样的一封邮件，不同打开时间，内容却是天壤之别。
解压了半晌景轩一那边还是毫无动静，出于好奇刘腾将目光投向景轩一的手机屏幕，上面的灰色的解压失败四个大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刘腾沉吟了两秒道：“你这是哪个年代的手机？”
景轩一抬头看向天花板，似乎是真的在思考，只是很快他就放弃了，摇了摇头，无奈道：“要不你还是给我说说吧。”
刘腾心想，这几个g的内容，我给你说说，这得多久能说完啊！
“明天我给你打印出来，免费的，全彩印！”刘腾说完便欲翻窗逃走，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裤袋被景轩一的一只手给扒拉住了。
“你给我松开！”
“你先给我讲讲。”
最终刘腾实在是拿景轩一没办法，黑着脸坐在凳子上，和景轩一四目相对，月光洒在两人之间的床单上，透亮如雪。
“讲述之前我先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相信自己眼中所见吗？”
景轩一犹豫了下还是说道：“相信。”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山川深处有大妖吗？”
景轩一毫不犹豫的说道；“相信。”
“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可杀与不可杀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这次景轩一思考了良久，最终抬起头，一双眸子清澈透明，言语却颇具肃杀之气：“前者，杀。”
“为什么？”刘腾忍不住问道。
“这好像是第四个问题了，我回答这个问题希望能换来一个提问的机会，你可以不答，但不要骗我可以吗？”
刘腾觉得很有意思，笑道：“你可以直接问的。”
景轩一摇摇头，态度坚决。
“好，我答应你，相比较问题的答案，我更好奇你能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既然对方已经到了可杀与不可杀的边缘了，那么他一定是从什么地方触及到了底线，我不是什么圣母，总想着感化救赎，我倒是一直坚信，无论是谁，犯了错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有错必罚吗？你这性格校纪会一定喜欢。”
刘腾并没有去打碎一个高中毕业生的象牙塔，只是这个世界，无错者被宣判死刑，可杀与不可杀之间从未有过清楚的界限，即便眼中有泪，也要挥下屠刀。
“说说你的问题吧。”
景轩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随即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刘腾的身上，开口说道：“是不是一直有妖或者说你们的人混迹社会！”
刘腾明显能感觉到景轩一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骤然绷紧，和之前相比甚至尤有过之！
“有，但是并不自由。”
刘腾知道就算他现在说没有景轩一也不会相信，是自己为他打开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门，不过对方的背景他都看的仔细，也没发现和这方面相关的事。
从呱呱坠地到高考结束，他的每一步都记录在一个绝密的档案里，一个从出生开始，就为他建立的一个专属档案。
得到答案的景轩一眼中的愤怒蓦然暴涨，声音不可抑止的颤抖，“难道你们管不住它们吗？”
刘腾忽然间想起景轩一档案中极为重要的一条，在他六岁时父亲因为心梗去世。
在他的档案中这本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但刘腾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景轩一的父亲景致死因绝不简单。
“你先冷静一点，首先没有任何人能在都市里面乱来，这是铁律。”
“人不行，那妖呢？”
由于长时间的压制着音调，导致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心里有着多大的怒火，十二年都没有放下的疑惑在此刻终于有了些许眉目。
“大妖难入，小妖难防，不过我们每个城市中都设有执法队，专门针对混迹都市的小妖。”
说这话时刘腾有些尴尬，毕竟让妖怪进入都市说白了是他们的无能，这点他刘腾认，毕竟建国初期，无一只妖怪敢出十万大山！
那时的中国，群星璀璨，大能并立，如烈日灼灼让妖族无所遁形。
景轩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泪水，低声道：“腾哥，你相信一个作息规律，身体健康的人会忽然间因为心梗死掉吗？还是在家里！”
刘腾沉默了，景轩一也并没有等刘腾开口，继续道：“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哭，我的母亲忍着痛拿到尸检报告时，上面只有简单的心梗死亡，起初她并不给我看，这还是我自己偷偷看来的。”
“拿到这份报告就意味着我父亲的死亡原因是心梗，只是这个死亡原因我不信，可我又不得不信，这份痛楚压在了我心底长达十二年，现在你给了我另一条路，这条路上有我要找的答案！”
刘腾忽然起身躬身道：“对不起。”
景轩一眉毛几乎竖起：“你认了，是你们的人做的？”
刘腾摇了摇头，“绝对不是，我们有我们的铁律，而且我们选中的人不会有为非作歹之徒。”
“那你为何道歉？”
“我没有信心能对你说一句，世间太平，山河无恙，这是我们的失职。”
景轩一重重叹了一口气，“十二年前的事，以你们的手段，是否可以查到？”
刘腾遗憾的摇了摇头。
两相沉默，乌云遮住月光，少年的脸阴翳可怕。
尽管知道没用，刘腾还是忍不住出言安慰，“冷静点，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令他惊讶的是，景轩一很快就收敛了神色，慢慢平静下来，“什么时候开学？”
“三才小学没有统一的开学时间，在每名新生通过考验后，都有七天的时间安排自己的事情，第八天的一早，会有专车来接。”
景轩一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的景轩一父亲的缘故，刘腾心有愧疚，主动询问起，“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学费多少，先说好，我们家可没钱。”
刘腾不忍捂额，好现实的一个问题。
“三才小学不需要你出学费，你只用带好你的物品，到学院里有的是赚钱的途径。”
“好，明天见。”景轩一说过话用手示意了下窗户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刘腾疑惑，“明天？”
景轩一答道：“对啊，你不是要给我送资料吗？”
“再见！”刘腾愤愤的离开，没有一丝的留恋。
待到刘腾走后，景轩一径直躺在床上，眼神坚定，既然关于以前的蛛丝马迹出现，那么他势必追查到底。
东城的妖、三才小学的执法队，他必会一个一个盘查！
景轩一不会信任刘腾的保证，每一个组织都会有堕落者，他们三才小学的人也不例外。
离开的刘腾并没有回家，而是给秦一梦去了一个电话，约她在一家烧烤摊面谈。
已经到了深夜，秦一梦接到这个电话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刘腾神经病吧，大半夜的吃什么烧烤，不过想到今晚应该是景轩一的问心，刘腾这么晚还要喊她出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谁知最后到了烧烤摊，刘腾闭口不谈当晚问心的经过，只是狠狠的跟她吐槽景轩一圈养蟑螂以及手机看不了文件等毫无价值的事。
无论秦一梦如何询问经过，刘腾都闭口不谈，只在不断的吐槽景轩一。
最后把秦一梦气的借着上厕所为由连点五斤羊肉然后从后门离开。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整整一晚刘腾都在这里一边含泪吃着自己的羊肉串一边吐槽景轩一和秦一梦两人。
第二天一早，早餐桌上景轩一就在思考怎么和景母解释三才小学的事情，而景母和江小青则是看向了他那浓浓的黑眼圈。
景母说道：“昨晚没休息好吗？”
景轩一被打断思考先是一愣，紧接着意识到景母是在跟他说话，赶忙回道：“昨晚吃的有点撑，很晚才睡着。”
江小青一边扒拉着面条一边说道：“骗人，他每次吃饱了睡得最香了。”
景轩一当即瞪向了江小青，江小青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于是一顿早饭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间匆匆结束。
景母吃完饭就去上班了，景轩一明显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
吃过饭后，景轩一心事重重的躺在沙发上，合眼休息，首先他是真累了，其次是在想到底该如何解释。
江小青极为善解人意的拿出了自己的小风扇，然后对着自己呼呼的吹起来。
东城高考后的温度已经到达一年的顶峰，尽管是在寒意未消的早晨，房间内的温度也不允许一个人走过三步。
本就静不下心来的景轩一听到小风扇呼啦呼啦的声音脑子里就更乱了。
江小青暗自撇向景轩一那边，看到哥哥紧锁的眉头她也不搞怪了，将风扇转了过去，然后坐到了沙发前面的地板上。
“哥，想什么呢？”
景轩一眼睛都没睁的说道：“在想上帝和太上老真人的关系。”
江小青有些无语道：“没什么关系吧？”
是啊，没什么关系啊，可当上帝找上太上老君请教炼丹时，又怎么能说两人没关系。
见景轩一又是半晌没有回话，江小青又主动开口说道：“哥，你是不是要加入三才小学啊？”
“嗯？”
“从昨晚吃火锅时你的状态就不对劲，从厕所出来后状态更奇怪，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你当时进女厕所了。”
景轩一一脸懵，随即挣扎道：“我没有！”
江小青瞬间亮出自己的小虎牙，“那你回来后身上怎么有女人味？”
景轩一瞬间改口：“我走错厕所了。”
江小青撇了撇嘴，她也不细细追究，继续道：“哥，你是在纠结去不去三才小学吗？”
景轩一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被江小青抢先了：“那就是已经决定要去了，现在是在纠结怎么和妈解释吗？”
“对啊，以咱妈的习惯，如果我要是加入这所风评不好学校，那恐怕走不出这个家门，而且最重要的是，三才小学的开学时间是一周以后！”
江小青瞬间翻脸，“什么破学校，不去！”
景轩一无语，“别闹，真的，帮我想想如何说服老妈。”
“唯一的办法就是陪江小青好好玩七天，不然老妈那边是怎么都说服不了的。”
“你这是趁火打劫！”景轩一‘横眉冷对’。
“呵，你就说你陪不陪吧！”江小青环臂抱胸。
第一天，景轩一和江小青启动他们的小金库，好好地潇洒了一番，当天下午便是冲进了游乐场，在碰碰车上面征战了一下午。
以前他们两个只舍得花十块钱，然后两人共乘一车，征战十分钟，而今天下午，花了一百二，一人一车征战一小时！
别问，问就是阔气！
接着两人晕晕乎乎的走出游乐园，一人手里拿着根烤肠，心满意足。
赶在景母下班前，景轩一和江小青回到家将卫生全部收拾了一遍，包括卫生间的马桶以及厨房的下水道，凡是两人能想到的地方都给清扫了一遍。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江小青满意的拍了拍手，道：“接下来，就是等boss了。”
这一等，就是到九点多钟，江小青都已经无聊的看了一本漫画书了，景轩一则是在等景母的同时也在等刘腾送资料来。
“咔嚓，”家里的门锁被转开，景轩一和江小青瞬间打起精神，还互相使了个眼神。
江小青率先出击，“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景母随口抱怨道：“今晚加班，说数据出错，你说，就算是数据出错，你让工程部的人加班就好，非要带上我们销售部的。”
景母是在一家大公司的销售部门工作，熬了十几年，用十几年的兢兢业业终于做到了销售部的部门经理。
只是后面受限于学历，很难再有所提升。
江小青拉着景母坐到了沙发上，笑着说：“妈妈辛苦了，快坐下让我哥给你按摩一下。”
景母早就累的不行了，顺势坐下后和江小青一起看着景轩一。
景轩一挽起袖子，大步走到景母的背后，带着一副当仁不让的气势。
为了今晚这次实战，景轩一已经在江小青的身上试验了数十次了，尤其是在力度拿捏方面，他自以为堪称大师！
左手右手分别搭在左右肩膀上，来回揉搓，在询问了景母几次力道是否合适后，景轩一找到了适合景母力度的那一档。
其实如果仅是应付似的学习按摩，景轩一根本用不到学到这种地步，一下午的时间他不断的放松双手，虽然嘴上说着是为了讨好景母，但实际上连江小青都能看出，景轩一是真的用心了。
景母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着东城当日发生的大事小事，两个孩子一个陪她唠嗑谈趣事，一个给她按摩放松，这一刻景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她拼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这个家，千斤重担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景父走后，景母由一个闲来无事赏春花的家庭主妇硬生生被逼成一个工作家庭两头顾的拼命三娘！
所幸，岁月安好，一切值得。
景轩一的按摩手法换了又换，二十分钟后他累的手都酸了，自觉的坐到景母的另一边，一起看起了本不感兴趣的同城新闻。
在钟表上的时针走近十一时，景母关掉电视赶两人回房睡觉，景轩一和江小青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及去三才小学的事。
可能是今晚景母加班太累，不想让其担心，也或许是不愿破坏今晚的气氛。
回到房间的景轩一晃了晃自己酸痛的手腕，在外他不想让景母担心，一直压抑着，此刻才算是真的放松。
景轩一坐在床上闲适的刷着手机，看着时间从23:59跨越道00:00，他轻叹了口气，看来刘腾是不会来了，果然三才小学的招生处都是一群大忽悠。
其实这要是被三才小学的招生处知道，一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此刻的刘腾正站在远处的一栋小楼的楼顶，拿着望远镜笑哈哈的窥视着景轩一，看到十二点后景轩一轻叹口气时，刘腾笑的更开心了！
殊不知在他身后的黑暗中，一个摄像头正偷偷地记录着他所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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