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拖拉机上的悲催爱情
许大叔的菜园子旁边有两个石墩子，石墩子间摆了张围棋棋盘，正是那纵横十九道。
“大叔我可不会下棋。”
纪思看着面前的棋盘，她顶多能在这里下下五子棋。
许大叔捻起手中的黑子，摇了摇头道：“打了那么几场架，不让你休息喊你出来下棋可说不过去。”
纪思一时间摸不准眼前这人的身份，对方明明还是一副邻家大叔的模样，身上的气质和之前相比却是天壤之别。
看来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同道中人’。
随着许大叔手中的黑子落在天元位，夜空中寂寥的残星乍起，璀璨的星光落在面前的十九道棋盘之上，晕染出一片镜花水月！
纪思惊呼一声，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是一种不存在于她认知里的手段。
棋盘上所展现出的正是纪思昏迷后，景轩一背着她跋涉而行的场景。
因为她的伤势，放弃玉米地的掩护，咬紧牙关抱着她前行。
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他能有多大的气力？
棋盘上的场景是无声的，可纪思是懂唇语的，她以一种很奇怪的视角，补全了她昏迷后所有的经历。
包括景轩一抱着她低声的讲着关于西山的故事，精疲力尽后甚至还要帮她擦干血迹，幼稚的抱着凤枭守护在一旁却酣睡不醒。
纪思忽然掷下一枚白子，打破了面前的镜花水月，道：“您给我看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许大叔却道：“看到就够了。”
他有什么要说的？不需要吧，景轩一这个后辈他很喜欢，到了三才小学总该有人护着他才行，以这孩子的心性，在当今社会中可以左右逢源，一旦换入另一个环境，怕是会四面树敌。
魔女纪思，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的天赋和心性极佳。
纪思由衷的说道：“前辈对景轩一真好。”
许大叔捻起棋盘上的白子，上面的场景继续流转，这次是礼部尚书李永昌由高至低巡视大地，隐龙卫做出的痕迹被他察觉，寻到，抹杀。
一直到许大叔自己出场，翻手镇压李永昌，一指送归刘主任。
纪思从他的言语中确认，面前这位和蔼的大叔就是西山的神仙。
许大叔看着纪思的眼神，知道对方肯定想多了，“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西山上的庄稼汉，不是什么神仙。”
神仙什么的，没几个好东西，封神榜上的神仙，他应该是杀过几尊的。
当然，这些涉及到一些不光彩的古旧事，他也不愿提及。
纪思翻了翻白眼，您说不是就不是吧，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山中隐者谪仙人了，景轩一诚不欺我也，山野真名士，倒是不风流。
纪思问道：“许大叔，您到底叫什么啊？”
许大叔笑了笑，喊许大叔倒是比前辈中听多了，前辈，前辈个腿儿，听着跟催命似的，最重要的是，纪思喊他一声许大叔和其他人喊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这个后辈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长得好看心性又好，唯独一点不好，那就是眼光还差点，对小轩一还未萌生情愫。
许大叔笑道：“许行，彳亍行。”
纪思疑惑：“什么翅畜？”
许大叔无奈，可能还有一个缺点，文化水平不高，“行走的行！”
纪思也知道自己闹出笑话来了，她也不在意，这时候满脑子的翻找历史上关于许行这个人的故事，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以许大叔这样的实力，只要略微出手，不说改天换地，至少也能震慑一方，可纪思回忆了半晌，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就像是走在了历史的阴影中。
要是景轩一知道，肯定会嘲笑说这是走在了她自己的知识阴影中而不是历史的阴影中。
许行还在一旁等着纪思膜拜呢，等了半天他发现，纪思是该好好学习历史了。同时他也对三才小学的教学水平保持质疑。
许行，农家的几位祖师爷之一，虽未有详细记载，但单凭史书上的这一句话，便足够了。
最后，许行交待道：“关于我的事，我希望你藏在心里，现在的我还不宜现身。”
纪思指着镜花水月玩笑似的发了个誓，意思不言而喻，幻象消失后，誓言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许行就感觉这样挺好，少年心境当如轻舟，冯虚御风渡万重山。
回到房间的纪思不再别扭，都被这小家伙抱着走了那么远的路了，现在还有什么不自在的？想着对方害怕自己吐血，抱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自觉的进入了梦乡。
许行从石墩子起来，坐到了藤椅上，看着夜空摇摇晃晃，小轩一，大叔只能帮你到了，能不能骗来当老婆还得靠你自己。
山里那群还在鬼打墙的执法者们进退两难，本来是进山找魔女的，结果自己却迷失在了山里，开始他们以为是夜太黑了，一时迷失也很正常。
后来他们想通了，几个人没有一个是路痴，就算是按原路返回他们也到不了山脚，这肯定是有人在针对他们。
想到这里的几人惊出一身冷汗，能在不知不觉间让他们入阵的人，想要杀他们也不会多难，手机信号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想要电话求援都不可能。
最后几人在一种恐惧的氛围下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他们也没机会知道，导致这次鬼打墙事件的原因竟是一名古先贤的月老血脉觉醒。
第二日，日上中天，纪思优哉游哉的醒来，第一反应是转头看向身边的景轩一，景轩一早就起来了，此刻两人正在屋外压低声音吐槽她。
景轩一不知道许行前辈您不知道吗，你们以这个声音聊天，在睡醒的我耳中听着跟击鼓似的。
纪思推门而出，一眼便注意到了那边鬼鬼祟祟蹲在菜地边拨草的两人，笑里藏刀道：“聊什么呢？”
景轩一面色平静，却心虚道：“在聊咱俩昨日被小混混追着打的事。”
对于昨日的战斗，景轩一将其归结为自己路见不平，拯救师姐，最后不敌对方人多势众，带着师姐逃入西山的故事。
虽然听着很扯淡，但他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来解释昨晚的情况，昨晚光想着找个地方吃饭了，都忘记纪思胸口那滩干涸的血迹了。
夜色中他也没怎么注意，今早醒来才忽然记起，只得找个蹩脚的理由应付一下。
纪思感觉自己不是多么羞愤了，这家伙刚刚在吐槽自己高傲而又蠢萌，高傲也就罢了，蠢萌这两个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现在，听着景轩一的胡说八道，实在很难想象被拆穿后社死的模样。
在一个目睹了他逃亡全部过程的前辈面前瞎扯一通，关键是那位前辈坐在那里听得极为认真，还不时抛出一个问题极为配合！
午饭许大叔已经准备好了，比之昨晚好太多了，桌上就有昨晚纪思念叨的土鸡。
景轩一去屋里搬出一张小马扎给许大叔坐，他和纪思则是坐在了棋盘两边的小石墩上，昨晚倒映出镜花水月的棋盘沦为饭桌，由仙气转至烟火气，毫无违和感。
所以说石刻的棋盘才是隐士的专属，用处多又大嘛。
景轩一给纪思介绍道：“这是许大叔自己养的老公鸡，平常都当孩子一样宠着，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纪思很敏锐的从对方的语气中闻到了醋味。
许大叔笑着拍了下景轩一的脑壳，道：“什么话，大老爷们糟汉子，吃什么不是吃，这不是你......师姐来了嘛，不拿出点诚意未免让人觉得寒酸。”
纪思低头猛吃，不说话不搭言，任凭许大叔怎么说她都不接。
寒酸？您今天就是拿根黄瓜拍桌子上我都得想这是隐士风范！
饭桌上，许大叔发难道：“小轩一啊，什么时候考虑找个女朋友？”
景轩一嚼着嘴里的肉，嘟囔道：“放心吧大叔，我和我喜欢的人进入了同一所小...大学，这叫什么，这叫缘分，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许大叔心里暗道：你那叫孽缘，什么废物情商，我一个老光棍都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是大忌吗？
暗自叹了一声，许大叔附和道：“是啊，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纪思同样呵呵笑道：“谁说不是呢。”
三人口中的缘分，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
回去时，景轩一找了间服装店，重新买了一件白T恤，T恤的背后画着一只招财猫，憨态可掬。
纪思眼中满是羡慕，毫不犹豫的上前拿下同款小号，寻寻觅觅又找到一件浅色的牛仔裤。
从试衣间出来的纪思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皆是笑意。
景轩一哀叹一声，他知道纪思的手中是分币没有，下山后喝瓶可乐还是他掏的钱，一点身为师姐的自觉都没有！
现在竟然还要蹭他两件衣服，真是岂有此理！
景轩一笑眯眯道：“师姐喜欢就穿着吧。”
刚刚试衣服的时候他偷摸看了眼吊牌，呼，还好不贵，T恤68，牛仔裤98，三件加起来还在他的经济承受范围内。
景轩一忍痛出示了付款码，服装店里的年轻店员面带微笑的扫码收款，帮他们把旧衣服打包好。
“我发现我现在跟城里的富二代差不多，带着一个漂亮的师姐，大手大脚的消费过后，融入在大自然中。”
同时他也体会到了富二代的苦，带着一个漂亮妹子，消费的时候怎么好意思说不呢？
纪思随手将装着衣服的两个手提袋丢进垃圾堆，笑语盈盈，“怎么没见哥哥的法拉利呢？”
听着远处隆隆的轰鸣声，，景轩一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道：“这不就来了吗！”
纪思震惊的看着远处驶来的拖拉机，指了指那边又看了看景轩一，有点难以接受的说道：“虽然我也不怎么懂车，但拖拉机我还是认识的，你不会要搭乘这个去市区吧？”
想像着在城市的柏油路上，两人人坐在拖拉机的侧肩上轰隆隆的炸街，道路两侧的路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算了还是不要想下去了。
纪思坚定道：“坚决不行，你师姐我丢不起这个脸！”
景轩一丝毫没有理会他师姐的意见，在路边大喊大叫的截停了拖拉机，求助道：“大叔，我们迷路了，可以送我们到公交站吗？”
“我们可以付车费的。”
拖拉机上的大叔笑道；“小伙子上来吧，车费就算了，烧不了几个油的。”
景轩一道了声谢，赶紧爬了上来，坐在右肩上的他看着下面的纪思，“你赶紧上来啊，这里离公交站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纪思看着无动于衷的景轩一，“你是打算让我跳上来吗？”
开拖拉机的大叔一巴掌打在景轩一的背后，笑骂道：“小伙子恁傻，怎么讨到这么好看的媳妇的？”
景轩一刚想解释就被纪思吼道：“你拉我一把啊！”
她总不能像景轩一一样，踩着轮胎侧翻上来那，她也不能在大叔面前原地起跳一跃而上吧，怎么这个师弟有时候这么蠢呢？
好心的大叔送两人前往最近的那个公交车车站，一路上大叔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着景轩一，让他懂得珍惜，“小伙子，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你的福气，千万不要见异思迁，这个年纪是最单纯的年纪，这时候的爱情是纯净不掺杂杂质的，以后的风景再好，也不过年少时的那一缕春风。”
景轩一当时就震惊了，怎么一个农民大叔能说出这么一堆文绉绉的话语？
纪思笑道：“大叔，您老婆是您初恋吗？”
开着拖拉机的大叔原本的笑脸耸拉了下来，似乎在酝酿一个伤感的情绪，拖拉机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纪思当时就知道，她不该问的，这个大叔到底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剩余的路途他们在大叔故事中度过，拖拉机轰隆隆的声音都盖不住大叔的伤感。
景轩一饶有兴趣的听着，纪思恨不得自己跑去公交站。
终于大叔的故事落幕，风声如泣，戛然而止，拖拉机来到公交车站前，景轩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和大叔依依不舍的道别。
纪思的目光聚焦在等车的一人身上，那人若有所感，看向这边，随后大笑着挥手道；“小魔女，小轩一，好巧啊！”
“大叔我可不会下棋。”
纪思看着面前的棋盘，她顶多能在这里下下五子棋。
许大叔捻起手中的黑子，摇了摇头道：“打了那么几场架，不让你休息喊你出来下棋可说不过去。”
纪思一时间摸不准眼前这人的身份，对方明明还是一副邻家大叔的模样，身上的气质和之前相比却是天壤之别。
看来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同道中人’。
随着许大叔手中的黑子落在天元位，夜空中寂寥的残星乍起，璀璨的星光落在面前的十九道棋盘之上，晕染出一片镜花水月！
纪思惊呼一声，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是一种不存在于她认知里的手段。
棋盘上所展现出的正是纪思昏迷后，景轩一背着她跋涉而行的场景。
因为她的伤势，放弃玉米地的掩护，咬紧牙关抱着她前行。
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他能有多大的气力？
棋盘上的场景是无声的，可纪思是懂唇语的，她以一种很奇怪的视角，补全了她昏迷后所有的经历。
包括景轩一抱着她低声的讲着关于西山的故事，精疲力尽后甚至还要帮她擦干血迹，幼稚的抱着凤枭守护在一旁却酣睡不醒。
纪思忽然掷下一枚白子，打破了面前的镜花水月，道：“您给我看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许大叔却道：“看到就够了。”
他有什么要说的？不需要吧，景轩一这个后辈他很喜欢，到了三才小学总该有人护着他才行，以这孩子的心性，在当今社会中可以左右逢源，一旦换入另一个环境，怕是会四面树敌。
魔女纪思，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的天赋和心性极佳。
纪思由衷的说道：“前辈对景轩一真好。”
许大叔捻起棋盘上的白子，上面的场景继续流转，这次是礼部尚书李永昌由高至低巡视大地，隐龙卫做出的痕迹被他察觉，寻到，抹杀。
一直到许大叔自己出场，翻手镇压李永昌，一指送归刘主任。
纪思从他的言语中确认，面前这位和蔼的大叔就是西山的神仙。
许大叔看着纪思的眼神，知道对方肯定想多了，“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西山上的庄稼汉，不是什么神仙。”
神仙什么的，没几个好东西，封神榜上的神仙，他应该是杀过几尊的。
当然，这些涉及到一些不光彩的古旧事，他也不愿提及。
纪思翻了翻白眼，您说不是就不是吧，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山中隐者谪仙人了，景轩一诚不欺我也，山野真名士，倒是不风流。
纪思问道：“许大叔，您到底叫什么啊？”
许大叔笑了笑，喊许大叔倒是比前辈中听多了，前辈，前辈个腿儿，听着跟催命似的，最重要的是，纪思喊他一声许大叔和其他人喊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这个后辈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长得好看心性又好，唯独一点不好，那就是眼光还差点，对小轩一还未萌生情愫。
许大叔笑道：“许行，彳亍行。”
纪思疑惑：“什么翅畜？”
许大叔无奈，可能还有一个缺点，文化水平不高，“行走的行！”
纪思也知道自己闹出笑话来了，她也不在意，这时候满脑子的翻找历史上关于许行这个人的故事，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以许大叔这样的实力，只要略微出手，不说改天换地，至少也能震慑一方，可纪思回忆了半晌，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就像是走在了历史的阴影中。
要是景轩一知道，肯定会嘲笑说这是走在了她自己的知识阴影中而不是历史的阴影中。
许行还在一旁等着纪思膜拜呢，等了半天他发现，纪思是该好好学习历史了。同时他也对三才小学的教学水平保持质疑。
许行，农家的几位祖师爷之一，虽未有详细记载，但单凭史书上的这一句话，便足够了。
最后，许行交待道：“关于我的事，我希望你藏在心里，现在的我还不宜现身。”
纪思指着镜花水月玩笑似的发了个誓，意思不言而喻，幻象消失后，誓言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许行就感觉这样挺好，少年心境当如轻舟，冯虚御风渡万重山。
回到房间的纪思不再别扭，都被这小家伙抱着走了那么远的路了，现在还有什么不自在的？想着对方害怕自己吐血，抱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自觉的进入了梦乡。
许行从石墩子起来，坐到了藤椅上，看着夜空摇摇晃晃，小轩一，大叔只能帮你到了，能不能骗来当老婆还得靠你自己。
山里那群还在鬼打墙的执法者们进退两难，本来是进山找魔女的，结果自己却迷失在了山里，开始他们以为是夜太黑了，一时迷失也很正常。
后来他们想通了，几个人没有一个是路痴，就算是按原路返回他们也到不了山脚，这肯定是有人在针对他们。
想到这里的几人惊出一身冷汗，能在不知不觉间让他们入阵的人，想要杀他们也不会多难，手机信号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想要电话求援都不可能。
最后几人在一种恐惧的氛围下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他们也没机会知道，导致这次鬼打墙事件的原因竟是一名古先贤的月老血脉觉醒。
第二日，日上中天，纪思优哉游哉的醒来，第一反应是转头看向身边的景轩一，景轩一早就起来了，此刻两人正在屋外压低声音吐槽她。
景轩一不知道许行前辈您不知道吗，你们以这个声音聊天，在睡醒的我耳中听着跟击鼓似的。
纪思推门而出，一眼便注意到了那边鬼鬼祟祟蹲在菜地边拨草的两人，笑里藏刀道：“聊什么呢？”
景轩一面色平静，却心虚道：“在聊咱俩昨日被小混混追着打的事。”
对于昨日的战斗，景轩一将其归结为自己路见不平，拯救师姐，最后不敌对方人多势众，带着师姐逃入西山的故事。
虽然听着很扯淡，但他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来解释昨晚的情况，昨晚光想着找个地方吃饭了，都忘记纪思胸口那滩干涸的血迹了。
夜色中他也没怎么注意，今早醒来才忽然记起，只得找个蹩脚的理由应付一下。
纪思感觉自己不是多么羞愤了，这家伙刚刚在吐槽自己高傲而又蠢萌，高傲也就罢了，蠢萌这两个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现在，听着景轩一的胡说八道，实在很难想象被拆穿后社死的模样。
在一个目睹了他逃亡全部过程的前辈面前瞎扯一通，关键是那位前辈坐在那里听得极为认真，还不时抛出一个问题极为配合！
午饭许大叔已经准备好了，比之昨晚好太多了，桌上就有昨晚纪思念叨的土鸡。
景轩一去屋里搬出一张小马扎给许大叔坐，他和纪思则是坐在了棋盘两边的小石墩上，昨晚倒映出镜花水月的棋盘沦为饭桌，由仙气转至烟火气，毫无违和感。
所以说石刻的棋盘才是隐士的专属，用处多又大嘛。
景轩一给纪思介绍道：“这是许大叔自己养的老公鸡，平常都当孩子一样宠着，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纪思很敏锐的从对方的语气中闻到了醋味。
许大叔笑着拍了下景轩一的脑壳，道：“什么话，大老爷们糟汉子，吃什么不是吃，这不是你......师姐来了嘛，不拿出点诚意未免让人觉得寒酸。”
纪思低头猛吃，不说话不搭言，任凭许大叔怎么说她都不接。
寒酸？您今天就是拿根黄瓜拍桌子上我都得想这是隐士风范！
饭桌上，许大叔发难道：“小轩一啊，什么时候考虑找个女朋友？”
景轩一嚼着嘴里的肉，嘟囔道：“放心吧大叔，我和我喜欢的人进入了同一所小...大学，这叫什么，这叫缘分，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许大叔心里暗道：你那叫孽缘，什么废物情商，我一个老光棍都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是大忌吗？
暗自叹了一声，许大叔附和道：“是啊，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纪思同样呵呵笑道：“谁说不是呢。”
三人口中的缘分，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
回去时，景轩一找了间服装店，重新买了一件白T恤，T恤的背后画着一只招财猫，憨态可掬。
纪思眼中满是羡慕，毫不犹豫的上前拿下同款小号，寻寻觅觅又找到一件浅色的牛仔裤。
从试衣间出来的纪思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皆是笑意。
景轩一哀叹一声，他知道纪思的手中是分币没有，下山后喝瓶可乐还是他掏的钱，一点身为师姐的自觉都没有！
现在竟然还要蹭他两件衣服，真是岂有此理！
景轩一笑眯眯道：“师姐喜欢就穿着吧。”
刚刚试衣服的时候他偷摸看了眼吊牌，呼，还好不贵，T恤68，牛仔裤98，三件加起来还在他的经济承受范围内。
景轩一忍痛出示了付款码，服装店里的年轻店员面带微笑的扫码收款，帮他们把旧衣服打包好。
“我发现我现在跟城里的富二代差不多，带着一个漂亮的师姐，大手大脚的消费过后，融入在大自然中。”
同时他也体会到了富二代的苦，带着一个漂亮妹子，消费的时候怎么好意思说不呢？
纪思随手将装着衣服的两个手提袋丢进垃圾堆，笑语盈盈，“怎么没见哥哥的法拉利呢？”
听着远处隆隆的轰鸣声，，景轩一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道：“这不就来了吗！”
纪思震惊的看着远处驶来的拖拉机，指了指那边又看了看景轩一，有点难以接受的说道：“虽然我也不怎么懂车，但拖拉机我还是认识的，你不会要搭乘这个去市区吧？”
想像着在城市的柏油路上，两人人坐在拖拉机的侧肩上轰隆隆的炸街，道路两侧的路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算了还是不要想下去了。
纪思坚定道：“坚决不行，你师姐我丢不起这个脸！”
景轩一丝毫没有理会他师姐的意见，在路边大喊大叫的截停了拖拉机，求助道：“大叔，我们迷路了，可以送我们到公交站吗？”
“我们可以付车费的。”
拖拉机上的大叔笑道；“小伙子上来吧，车费就算了，烧不了几个油的。”
景轩一道了声谢，赶紧爬了上来，坐在右肩上的他看着下面的纪思，“你赶紧上来啊，这里离公交站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纪思看着无动于衷的景轩一，“你是打算让我跳上来吗？”
开拖拉机的大叔一巴掌打在景轩一的背后，笑骂道：“小伙子恁傻，怎么讨到这么好看的媳妇的？”
景轩一刚想解释就被纪思吼道：“你拉我一把啊！”
她总不能像景轩一一样，踩着轮胎侧翻上来那，她也不能在大叔面前原地起跳一跃而上吧，怎么这个师弟有时候这么蠢呢？
好心的大叔送两人前往最近的那个公交车车站，一路上大叔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着景轩一，让他懂得珍惜，“小伙子，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你的福气，千万不要见异思迁，这个年纪是最单纯的年纪，这时候的爱情是纯净不掺杂杂质的，以后的风景再好，也不过年少时的那一缕春风。”
景轩一当时就震惊了，怎么一个农民大叔能说出这么一堆文绉绉的话语？
纪思笑道：“大叔，您老婆是您初恋吗？”
开着拖拉机的大叔原本的笑脸耸拉了下来，似乎在酝酿一个伤感的情绪，拖拉机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纪思当时就知道，她不该问的，这个大叔到底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剩余的路途他们在大叔故事中度过，拖拉机轰隆隆的声音都盖不住大叔的伤感。
景轩一饶有兴趣的听着，纪思恨不得自己跑去公交站。
终于大叔的故事落幕，风声如泣，戛然而止，拖拉机来到公交车站前，景轩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和大叔依依不舍的道别。
纪思的目光聚焦在等车的一人身上，那人若有所感，看向这边，随后大笑着挥手道；“小魔女，小轩一，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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