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少年总多愁
“民间传说，曾有帝君剑开白玉京，斩杀仙人一十二，伤重者六十四。”
“又有人言，纣王祭天不敬天，惹来神罚。”
“同样有匹夫以其七尺躯，顶天立地，藐视神仙，身坠阿鼻而不悔。”
少祭司摇了摇头道：“我若出去，必为外界不容，天罚之，你们不敬天地是不知天道规则的可怕，而我不行，我若恣意而为，牵扯太大。”
这是很久之前定下的规矩，当时他们在山巅议事，立下誓言，天地共证。
至今无人敢违逆那场议事下的规矩。
无论今天景轩一说些什么，她都不可因一己之私而出山的。
“我们这些人，早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
说到这里，少祭司的神情有些黯然，可能心中有后悔当时的选择，但更大的还是肩上的责任。
景轩一忽然想到了冠军侯，这些先辈是否为了我华夏族群的昌荣，连闭眼都不敢。
正如始皇所言，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景轩一抱拳行礼，不再劝说。
杨冉作揖行礼，面容肃穆。
书生作揖，武夫抱拳，天人两才，各行其事。
少祭司笑了，今天她很开心，见到了两名少年，这两名少年让她明白，大祭司真正胜过她们的不是做了什么，而是她什么都没做！
“你们走吧，关于我的事情，无论对谁，都不要提及，我不忍封存你们的记忆，因为我也想有人能记得我，能记得在泰山之中，有一女子，为我华夏，自囚其身。”
景轩一最后问道：“少祭司，您叫什么名字？”
少祭司嘴唇轻启，吐出一字：“锦”
那年世道，人族尚未大兴，单字为名者繁多，当年古字译至今日，是为“锦”。
少祭司将景轩一和杨冉径直送到山下，两人刚着地，便见天上有雷云汇聚，闪电肆虐其间，再然后遥遥一道白光落入雷云，使得雷云四散。
景轩一和杨冉四目相对，皆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惊之色，今日所闻，太过骇人。
“且再等等！”
景轩一对着那方山巅大喊出声，杨冉在他身边思绪万千。
高坐在云端之上的少祭司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中却溢满了笑意，这次苏醒，莫大惊喜。
景轩一忽然说道：“好像忘了点事情。”
“什么？”
景轩一懊恼无比，“忘了蹭饭了！”
现在两人又要为生计开始奔波，在这片山林中，能吃的野兽都会吃人，茂密的林子却见不到野果。
“唉，野外生存好难啊。”
景轩一捡了个木棍削尖一头，以作防身，忽然间大地开始颤抖，有一物从远方翻涌而来。
“这还没吃饭呢，怎么又开始了！”
景轩一一边叫骂着一边招呼杨冉赶紧扯呼，从动静来看，这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不过两人越跑后面的动静越大，这说明他们的速度和后面不知名生物比起来差远了。
千钧一发之际，景轩一喝到：“先上树，山林未塌，可能会暂时安全。”
事实上景轩一心底也没有谱，他先爬上树杈，倒吊着身体将杨冉拉了上来，躲在茂密的树叶中，两人审视着后面的情况。
仅仅过去几秒，后方烟尘漫天，有蛮牛怒吼着冲撞而来，乌黑的皮肤宛若擦拭光亮的盔甲，上面的血痕更衬它的威武。
“不是吧，这牛得有三米高吧？”
四只脚着地就高达三米多的牛，景轩一急忙拉着杨冉再上了几根树杈，等他俩上去后发现，那牛背上竟然坐着一名少年，正是那名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
再往后看，是一片藤蔓宛若地龙一般翻涌而来，粗细大概有一米，数量根本数不清！
“喂，接住杨冉！”
顾不得考虑沉默少年是如何让这头大牛当他的坐骑的，这时候必须要先跑得过后面的藤蔓。
景轩一一把将杨冉抛出，牛背上的少年一跃而起，将杨冉稳稳的接住然后站定，随后一脸怒容的看向景轩一。
“留点空留点空！”
景轩一紧随其后，在两人身后站定，随后一脸唏嘘的看着后面翻涌而来的藤蔓，惊叹道：“你这是招惹什么东西了？”
沉默少年依旧沉默，一言不发。
幸而这巨牛体型庞大，重心够稳，在翻涌震颤的大地上，奔腾向前。
“哞！”
巨牛怒吼，沉默少年不再沉默，说道：“先带我们摆脱，否则一拍两散。”
景轩一惊讶：“你会说话？不对，你能和牛说话？”
少年没有理会，眉头紧锁的看向后方奔涌而来的藤蔓。
藤蔓的速度越来越快，杨冉看出少年的担忧，道：“会被追上，我们可能快要逃出它的领地了，所以有些着急了，问问这牛还能爆发吗？”
“哞！”
少年再次开口，“别谈条件，不然大家一起死！”
少年名叫燕文，是最正统的国姓一脉，说他体内流着王族的血也不为错。
巨牛一次踏地，庞大的身躯竟然离地而起，强行跋涉出一段距离后落地再次冲出，三人在牛背上都差点被甩了出去，藤蔓那抽击下来的触手也扑了个空。
景轩一紧紧的趴在牛背上，不满道：“你这老牛不厚道，打击报复啊？”
巨牛“哞”了一声，不满的甩了甩尾巴，“啪”的一声，甩到了景轩一身上。
景轩一瞬间跳脚，但考虑到自己现在寄人篱下，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此刻他的脑子里对这头牛产生了数十种烹饪方法。
燕文恰好瞥到了这一幕，本就少言的他连心底都沉默了下去。
他怕身下的这头牛发现后直接翻脸。
景轩一擦了擦口角，给燕文去了一个眼神，燕文摇了摇头，示意他千万别不要冲动。
景轩一不知道，但是燕文清楚，就算是拼死他们三个都不一定是这头牛的对手。
三人乘坐在牛背上冲出了这片山林，藤蔓在他们的背后张牙舞爪，不敢继续追击。
“哞哞哞！”
巨牛对着山林中的藤蔓挑衅出声，和刚刚狼狈的样子截然相反。
藤蔓愤怒的冲出山林，枝条如万千触手，遮天蔽日，覆压而来。
巨牛冷哼一声，吼声如雷，将藤蔓震落。
景轩一三人即便捂着耳朵也被震颤的大脑轰鸣，这还仅仅是余波便让他们难以承受，很难想象真要和这只牛动手是什么下场。
“你这么强带着我们跑啥啊，你个胆小鬼倒是干他啊！”
巨牛斜撇了一眼景轩一，这是景轩一第一次从一头牛的脸上看到了鄙夷，还是杨冉给出了答案：“像这种植物系的妖，离开自己的领地后就是徒有其表，根本不是同级别兽类的对手。”
“若是在领地内，三五只牛也未必奈何的了它。”
换而言之，刚刚要是被追上，就凭他们一牛三废柴，大概率会成为那藤蔓的养分。
巨牛眼神不善的看着燕文，嚷嚷着讨要东西。
燕文倒也不含糊，直接丢出一小瓶绿色的液体。
杨冉惊呼：“生命精华？”
巨牛用嘴接过，直接一饮而尽，回眸用贪婪的目光看了看燕文，这时燕文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右手在身后疯狂的示意景轩一和杨冉先行离开。
巨牛的目标是生命精华，肯定不会去找二人的麻烦，而他自己，既然敢与虎谋皮，自然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最后这只巨牛不知因什么原因克制住了贪婪，深深的看了一眼燕文后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低叫了一声，心有不甘。
杨冉问道：“它说什么呢？”
燕文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它说祖训有云，不可伤人，否则那一半生命精华还是它的。”
祖训？这岂不是说明这只巨牛是有家族传承的，一只都已经强横到这个地步了，那一群的话，怕是能直接推平一座小型城市吧！
对此景轩一疑惑道：“生命精华是什么？”
三才小学那庞大的解压包的内容他是一点没看，想着趁着入学之前多借别人的手机看完它，又怕这样做不是很礼貌，所以就导致现在的他对于另一个世界的一切几乎都一无所知。
杨冉解释道：“就是植物生命力的凝聚，他们抢了那藤蔓的生命精华，就是折了人家的阳寿。”
景轩一忽然转头望向燕文，垂涎欲滴，问道：“你那还有多少？”
燕文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自己转身欲走。
景轩一赶紧扯住他，说道：“你去找那头牛，我们合作再赚一笔。”
燕文甩开景轩一就要离开，可又被不甘心的景轩一扯住了袖子，如此反复，最后燕文实在受不了，开口道：“没了，在这个地界，能凝聚生命精华的只有那棵藤蔓。”
景轩一叹了口气，十分惋惜，杨冉发现，景轩一似乎从来没考虑过万一他拿不到生命精华反而把他自己搭进去了怎么办。
她不理解景轩一身上那种近乎盲目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那算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行动，以便有个照料？”
景轩一松开了扯着燕文袖子的手，开口邀请了对方一下，当然这句邀请很没有诚意就是。
脱离“掌控”的燕文对此根本没有回应，转头便走，杨冉最后开口问道：“你的名字？”
燕文头也不回的说道：“燕文。”
说完便一人走向远方山脉，杨冉和景轩一没看到的燕文的脸上已满是泪水，等到离开两人足够距离后才放声大哭起来。
杨冉，杨泰的妹妹，杨泰算是为他而死，本来邪教是打算杀了他的，结果杨泰顶了上去，一个稳重的少年的，就这样死在了邪教的屠刀下，而杨泰死之前，只是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妹妹。
杨冉从来没有提过她哥哥的事情，这几名学生中，估计也就只有他知道在这次事故中遇害的有杨冉的哥哥杨泰。
很难想象杨冉的心底到底是藏起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的一切如常。
镇守们在外面看着镜花水月聊着天，刚刚在那巨牛准备出手的时候，他们都打算出手干预了，巨牛最后的克制事实上连他们都感觉很意外。
“这一代的人才似乎格外优秀。”
无论是景轩一还是燕文，表现的都很抢眼，甚至就连大憨憨王泽都展示出了他独有的优势。
反倒是天才和地才，反响平平。
杨冉虽然展现出了她足够丰富的学识以及求知欲，但还是缺了天才最该有的思维——天马行空。张旭和李露露两人各自分散一方，稳扎稳打，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让他们放心了。
李露露胆子小，甚至还偷着哭了许多次。
这时有一名镇守笑怼道：“也就人才最不要脸。”
很明显刚刚开口说这一代人才优秀的本身也属于人才的范畴，他们看不起地才的稳重以为其是软弱，看不懂天才的思虑认为他们是杞人忧天，所以每一代的人才最不讨喜。
“锦前辈苏醒这件事报上去吧，我们无权干涉。”
锦的事情他们无权干涉，但有一件事是他们等了许多年的。他们其实是犯了错被发配到这里服刑的，因为少年时错误，让他们失去了十年的自由。
“还有半年，我们就能出去了，最近多关注一下外界的事，想想我们出去后去做什么。”
“我们除了杀妖还能做啥，其实里面和外面倒也差不多。”
十年，磨平了他们的心性，让当年犯了错的少年不再张狂，他们在镇守在修行，同时也是在服刑。
“各位，都别忘了，我们还年轻！”
当时五人被发配到这里时最大的才十五岁，现如今十年服刑期满，按照修行者的平均年龄来看，他们出去后依旧是鲜衣怒马少年郎！
“又有人言，纣王祭天不敬天，惹来神罚。”
“同样有匹夫以其七尺躯，顶天立地，藐视神仙，身坠阿鼻而不悔。”
少祭司摇了摇头道：“我若出去，必为外界不容，天罚之，你们不敬天地是不知天道规则的可怕，而我不行，我若恣意而为，牵扯太大。”
这是很久之前定下的规矩，当时他们在山巅议事，立下誓言，天地共证。
至今无人敢违逆那场议事下的规矩。
无论今天景轩一说些什么，她都不可因一己之私而出山的。
“我们这些人，早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
说到这里，少祭司的神情有些黯然，可能心中有后悔当时的选择，但更大的还是肩上的责任。
景轩一忽然想到了冠军侯，这些先辈是否为了我华夏族群的昌荣，连闭眼都不敢。
正如始皇所言，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景轩一抱拳行礼，不再劝说。
杨冉作揖行礼，面容肃穆。
书生作揖，武夫抱拳，天人两才，各行其事。
少祭司笑了，今天她很开心，见到了两名少年，这两名少年让她明白，大祭司真正胜过她们的不是做了什么，而是她什么都没做！
“你们走吧，关于我的事情，无论对谁，都不要提及，我不忍封存你们的记忆，因为我也想有人能记得我，能记得在泰山之中，有一女子，为我华夏，自囚其身。”
景轩一最后问道：“少祭司，您叫什么名字？”
少祭司嘴唇轻启，吐出一字：“锦”
那年世道，人族尚未大兴，单字为名者繁多，当年古字译至今日，是为“锦”。
少祭司将景轩一和杨冉径直送到山下，两人刚着地，便见天上有雷云汇聚，闪电肆虐其间，再然后遥遥一道白光落入雷云，使得雷云四散。
景轩一和杨冉四目相对，皆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惊之色，今日所闻，太过骇人。
“且再等等！”
景轩一对着那方山巅大喊出声，杨冉在他身边思绪万千。
高坐在云端之上的少祭司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中却溢满了笑意，这次苏醒，莫大惊喜。
景轩一忽然说道：“好像忘了点事情。”
“什么？”
景轩一懊恼无比，“忘了蹭饭了！”
现在两人又要为生计开始奔波，在这片山林中，能吃的野兽都会吃人，茂密的林子却见不到野果。
“唉，野外生存好难啊。”
景轩一捡了个木棍削尖一头，以作防身，忽然间大地开始颤抖，有一物从远方翻涌而来。
“这还没吃饭呢，怎么又开始了！”
景轩一一边叫骂着一边招呼杨冉赶紧扯呼，从动静来看，这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不过两人越跑后面的动静越大，这说明他们的速度和后面不知名生物比起来差远了。
千钧一发之际，景轩一喝到：“先上树，山林未塌，可能会暂时安全。”
事实上景轩一心底也没有谱，他先爬上树杈，倒吊着身体将杨冉拉了上来，躲在茂密的树叶中，两人审视着后面的情况。
仅仅过去几秒，后方烟尘漫天，有蛮牛怒吼着冲撞而来，乌黑的皮肤宛若擦拭光亮的盔甲，上面的血痕更衬它的威武。
“不是吧，这牛得有三米高吧？”
四只脚着地就高达三米多的牛，景轩一急忙拉着杨冉再上了几根树杈，等他俩上去后发现，那牛背上竟然坐着一名少年，正是那名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
再往后看，是一片藤蔓宛若地龙一般翻涌而来，粗细大概有一米，数量根本数不清！
“喂，接住杨冉！”
顾不得考虑沉默少年是如何让这头大牛当他的坐骑的，这时候必须要先跑得过后面的藤蔓。
景轩一一把将杨冉抛出，牛背上的少年一跃而起，将杨冉稳稳的接住然后站定，随后一脸怒容的看向景轩一。
“留点空留点空！”
景轩一紧随其后，在两人身后站定，随后一脸唏嘘的看着后面翻涌而来的藤蔓，惊叹道：“你这是招惹什么东西了？”
沉默少年依旧沉默，一言不发。
幸而这巨牛体型庞大，重心够稳，在翻涌震颤的大地上，奔腾向前。
“哞！”
巨牛怒吼，沉默少年不再沉默，说道：“先带我们摆脱，否则一拍两散。”
景轩一惊讶：“你会说话？不对，你能和牛说话？”
少年没有理会，眉头紧锁的看向后方奔涌而来的藤蔓。
藤蔓的速度越来越快，杨冉看出少年的担忧，道：“会被追上，我们可能快要逃出它的领地了，所以有些着急了，问问这牛还能爆发吗？”
“哞！”
少年再次开口，“别谈条件，不然大家一起死！”
少年名叫燕文，是最正统的国姓一脉，说他体内流着王族的血也不为错。
巨牛一次踏地，庞大的身躯竟然离地而起，强行跋涉出一段距离后落地再次冲出，三人在牛背上都差点被甩了出去，藤蔓那抽击下来的触手也扑了个空。
景轩一紧紧的趴在牛背上，不满道：“你这老牛不厚道，打击报复啊？”
巨牛“哞”了一声，不满的甩了甩尾巴，“啪”的一声，甩到了景轩一身上。
景轩一瞬间跳脚，但考虑到自己现在寄人篱下，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此刻他的脑子里对这头牛产生了数十种烹饪方法。
燕文恰好瞥到了这一幕，本就少言的他连心底都沉默了下去。
他怕身下的这头牛发现后直接翻脸。
景轩一擦了擦口角，给燕文去了一个眼神，燕文摇了摇头，示意他千万别不要冲动。
景轩一不知道，但是燕文清楚，就算是拼死他们三个都不一定是这头牛的对手。
三人乘坐在牛背上冲出了这片山林，藤蔓在他们的背后张牙舞爪，不敢继续追击。
“哞哞哞！”
巨牛对着山林中的藤蔓挑衅出声，和刚刚狼狈的样子截然相反。
藤蔓愤怒的冲出山林，枝条如万千触手，遮天蔽日，覆压而来。
巨牛冷哼一声，吼声如雷，将藤蔓震落。
景轩一三人即便捂着耳朵也被震颤的大脑轰鸣，这还仅仅是余波便让他们难以承受，很难想象真要和这只牛动手是什么下场。
“你这么强带着我们跑啥啊，你个胆小鬼倒是干他啊！”
巨牛斜撇了一眼景轩一，这是景轩一第一次从一头牛的脸上看到了鄙夷，还是杨冉给出了答案：“像这种植物系的妖，离开自己的领地后就是徒有其表，根本不是同级别兽类的对手。”
“若是在领地内，三五只牛也未必奈何的了它。”
换而言之，刚刚要是被追上，就凭他们一牛三废柴，大概率会成为那藤蔓的养分。
巨牛眼神不善的看着燕文，嚷嚷着讨要东西。
燕文倒也不含糊，直接丢出一小瓶绿色的液体。
杨冉惊呼：“生命精华？”
巨牛用嘴接过，直接一饮而尽，回眸用贪婪的目光看了看燕文，这时燕文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右手在身后疯狂的示意景轩一和杨冉先行离开。
巨牛的目标是生命精华，肯定不会去找二人的麻烦，而他自己，既然敢与虎谋皮，自然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最后这只巨牛不知因什么原因克制住了贪婪，深深的看了一眼燕文后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低叫了一声，心有不甘。
杨冉问道：“它说什么呢？”
燕文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它说祖训有云，不可伤人，否则那一半生命精华还是它的。”
祖训？这岂不是说明这只巨牛是有家族传承的，一只都已经强横到这个地步了，那一群的话，怕是能直接推平一座小型城市吧！
对此景轩一疑惑道：“生命精华是什么？”
三才小学那庞大的解压包的内容他是一点没看，想着趁着入学之前多借别人的手机看完它，又怕这样做不是很礼貌，所以就导致现在的他对于另一个世界的一切几乎都一无所知。
杨冉解释道：“就是植物生命力的凝聚，他们抢了那藤蔓的生命精华，就是折了人家的阳寿。”
景轩一忽然转头望向燕文，垂涎欲滴，问道：“你那还有多少？”
燕文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自己转身欲走。
景轩一赶紧扯住他，说道：“你去找那头牛，我们合作再赚一笔。”
燕文甩开景轩一就要离开，可又被不甘心的景轩一扯住了袖子，如此反复，最后燕文实在受不了，开口道：“没了，在这个地界，能凝聚生命精华的只有那棵藤蔓。”
景轩一叹了口气，十分惋惜，杨冉发现，景轩一似乎从来没考虑过万一他拿不到生命精华反而把他自己搭进去了怎么办。
她不理解景轩一身上那种近乎盲目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那算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行动，以便有个照料？”
景轩一松开了扯着燕文袖子的手，开口邀请了对方一下，当然这句邀请很没有诚意就是。
脱离“掌控”的燕文对此根本没有回应，转头便走，杨冉最后开口问道：“你的名字？”
燕文头也不回的说道：“燕文。”
说完便一人走向远方山脉，杨冉和景轩一没看到的燕文的脸上已满是泪水，等到离开两人足够距离后才放声大哭起来。
杨冉，杨泰的妹妹，杨泰算是为他而死，本来邪教是打算杀了他的，结果杨泰顶了上去，一个稳重的少年的，就这样死在了邪教的屠刀下，而杨泰死之前，只是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妹妹。
杨冉从来没有提过她哥哥的事情，这几名学生中，估计也就只有他知道在这次事故中遇害的有杨冉的哥哥杨泰。
很难想象杨冉的心底到底是藏起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的一切如常。
镇守们在外面看着镜花水月聊着天，刚刚在那巨牛准备出手的时候，他们都打算出手干预了，巨牛最后的克制事实上连他们都感觉很意外。
“这一代的人才似乎格外优秀。”
无论是景轩一还是燕文，表现的都很抢眼，甚至就连大憨憨王泽都展示出了他独有的优势。
反倒是天才和地才，反响平平。
杨冉虽然展现出了她足够丰富的学识以及求知欲，但还是缺了天才最该有的思维——天马行空。张旭和李露露两人各自分散一方，稳扎稳打，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让他们放心了。
李露露胆子小，甚至还偷着哭了许多次。
这时有一名镇守笑怼道：“也就人才最不要脸。”
很明显刚刚开口说这一代人才优秀的本身也属于人才的范畴，他们看不起地才的稳重以为其是软弱，看不懂天才的思虑认为他们是杞人忧天，所以每一代的人才最不讨喜。
“锦前辈苏醒这件事报上去吧，我们无权干涉。”
锦的事情他们无权干涉，但有一件事是他们等了许多年的。他们其实是犯了错被发配到这里服刑的，因为少年时错误，让他们失去了十年的自由。
“还有半年，我们就能出去了，最近多关注一下外界的事，想想我们出去后去做什么。”
“我们除了杀妖还能做啥，其实里面和外面倒也差不多。”
十年，磨平了他们的心性，让当年犯了错的少年不再张狂，他们在镇守在修行，同时也是在服刑。
“各位，都别忘了，我们还年轻！”
当时五人被发配到这里时最大的才十五岁，现如今十年服刑期满，按照修行者的平均年龄来看，他们出去后依旧是鲜衣怒马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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