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地震
只是过了一个周末，西条拓己没想到，网上就炸开锅了！变化太过突然。
“PHANTASM·FES的本名是岸本。以前因为精神病有过入院史。医院名是AHM。”
“PHANTASM完蛋了啊！”
“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笑）”
“FES是谁？”
“(；TдT)AHM里面只有重度的精神病患者哦w”
“既然发了贴就把证据贴出来啊人渣！”
“FES住院肯定是骗人的嘛！”
“像这样诽谤中伤你不觉得可耻吗！？”
“钉十字锥！钉十字锥！”
“对发出垃圾情报的家伙就应该用桩子钉死他！”
“NewGene的下一个遇害者就是你们中的一个！”
“FES因为精神上的原因住院了很长时间。
“在刊登患者们创作的艺术品的医院发行的免费报纸上有介绍她的诗，医院的网站上也有哦～本名是岸本绫O。
另外AHM=ArcHeartmedical会……”
“是真的啊wwwwww”
“来啦——！！！！”
“你们的爱只有这种程度吗？嘛算了，这样竞争对手就少了，所以FES是我的老婆！”
“有图有真相，笑屎！”
“这样PHANTASM就要解散了？”
“FES别解散啊！”
“我哭(′へ`、)。”
“觉得还是能够理解的，俗话说天才和那啥只隔着一张纸。”
“FES才不会在意过去，她只看着未来，你们这种人就被预言去死吧wwwwww”
“话说，就算得过精神病又有什么问题吗？”
“……”
从网站上看到的AHM医院的外观，窗户全都装着铁格栅，看起来就是个陈旧的监狱，或者说是可疑的“研究设施”。根本不是宣传的所谓“在美好的自然环境的包围下”。
网站已经4年没更新过了，但确实，有着绫濑小时候的照片，和以她的名义发表的诗，或者说是歌词。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了，西条拓己拿起手机一看，又是之前那个空号，正要直接挂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手指会点错，接通了电话。
从手机里传来的是一首叫做“请让过”的童谣的旋律：
请让过、请让过
这是去往哪的、小道
是往天神去的小道
请让我们、通过
闲人不得、通过
为庆祝这孩子、七岁
而前来神社、进贡
去时容易、而回时——
嘀嗒、嘀嗒……
像是救护车的笛声，还能隐约听到不少车子引擎的声音、人走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旋律停下后，接着传来一阵蜂鸣器一样的巨大声音。
西条拓己想要再次挂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产生了“想要再听一遍‘请让过’的旋律”的强烈念头，几乎无意识地就把手机放到了耳朵旁边。
从电话那头突然就爆发出了狂暴的声音，传到了西条拓己的身体里，就像是被雷劈到脑袋上一样的冲击，全身僵直剧痛，连自己发出的惨叫声都听不到了。
血肉在沸腾、冒泡、像泥浆一样融化开，感觉意识变成液态在体内乱窜，最后到达心脏爆炸，烟消云散……
从刚才开始，3年B班就变得吵吵嚷嚷的，好几名学生翻着白眼、口吐泡沫、全身痉挛地倒在地上，还有几名学生很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其他的学生一个接一个走出走廊，教师光是照顾倒下的学生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而走出走廊的学生全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而优爱还坐在座位上，拿出了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皱着眉头应答着电话。
“您是……？”
“是那样吗？……那么有什么事……”
“关于这件事，电话里不方便说，能约个地点见面……”
走廊的吵嚷，一下子变得更大了，所有人都看着、指着同一个方向，脸上满是不安的表情。走廊的窗户，像是被强风吹的一样嘎哒作响。
优爱切断了通话，抬起头，把视线投向大家所指的窗户那边。
“西条君……”
天空，简直像是在水面滴下白色颜料一样，黯淡的蔚蓝天空被染成了白色，那个白色扩散的速度很快，向天空渗透、侵蚀……
今天的搜查会议没看见搭档诹访，刚从漫长会议中解脱的判安二心情不像以往那样舒畅。好几次试着联络诹访，但应答的都是留言电话。
2天前，从百濑那里听到了麻烦的传言，使盘踞在他心中的不安无法平息，偏偏今天麻烦的事又是接连不断。
刚刚在会议上把有关引力异常值的事情上报，结果被骂“没空理会无聊荒唐的胡言乱语”给一脚踹开了。
忽然，电话通了。
“是前……辈吗？”
“混账东西！跑到哪里去偷懒了！”
信号不是很好，诹访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
“对不……起、现在正在……打听……线索……”
“喂喂！你说什么？你在那里！？”
电话那头诹访的声音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怎么了？听得到吗？”
“啊，听得到。”
“然后，你到底在哪里？”
“那个嘛，我刚好有了点想法……正在多方打听中。”
“我说你啊……”判不由得苦笑，虽然独自行动不合规矩，但自己没有立场指责他，毕竟自己也总是独断专行。
“差一点就能抓到线索了，有关NewGene真正犯人的决定性证据。”
“真正的犯人？”判的脸色大变。
“现在暂时保密。我的推理也许是错的也说不定。”
“总之，先回来一趟。明白吗？”
“不行、我要再调查一下！”
“喂、喂、等一下！”
“不用担心！包在我……”
“诹访？诹访！”
就在这时，脚下嘎啦嘎啦地晃动起来。
“……地震吗？”
摇晃逐渐变得剧烈到连站都站不稳，判马上原地卧倒，其他刑警也一个个急忙蹲下，躲到桌子下面。
挂在墙上的钟、桌子上的纸、笔、杯子什么的都一个接一个掉在地上，会议室前面摆着的两块白板也倒了下来。
震度似乎在5到6之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突然，判遭到似乎被打击脑袋一样的强烈冲击，不禁叫出声。并不是物理上受到了攻击，而是强烈的头痛。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在会议室里，其他刑警也一样痛苦地抱着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叫喊着。
过了一会，晃动终于渐渐平息了。判将窗外的景色收进了朦胧的视野中，那里洋溢着一片乳白色的光芒，耀眼得使他难以睁开眼睛……
涩谷站前的超大屏电视，常常播放些商业广告和有名歌手的PV，但是，现在屏幕上映出的，是一个电视特别节目，左上角显示着煽情的字幕。
“涩谷发生5级地震死伤200人以上”
地震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的，但是这次地震的死伤者出奇得多，相比起3年前同样为震级5级，死伤为零的地震太过于反常了。
而且本次地震震源还是在发生了NewGene事件的受全国关注的涩谷。大约3个月前，涩谷也发生了一场地震，那时也是，尽管只是3级地震，却死亡了8个人。
涩谷就像是被诅咒了。不管是谁，都会这么想吧。
总之，各个电视台都在地震后插入了特别节目。
截至目前为止，死者有31名，估计还会增加，而且，死者的死因不明。
当时还有神秘的白色光芒随着地震笼罩了涩谷，以及一场冲击波，紧跟着天空刹那间化作白色。就像是核武器的光芒一样，而且，有人声称，看见在涩谷上空出现了直径几百米的白色蘑菇云。
目前还不知晓是什么原因导致出现那种白光，又与这场地震有什么关系。而且，那片白色天空不到一小时就消失了，现在再看，天穹依旧是黯淡的蔚蓝色，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除此之外，仔细观察地话，可以看到涩谷的沥青道路上多出了微小的裂痕，公寓之类建筑物的墙面上也有些小裂缝。
“呜……”终于恢复了意识的西条拓己，在头疼欲裂的感觉下睁开了眼睛。
他想站起来，但是疼痛一瞬间传遍全身，满地打滚地呻吟了差不多三四分钟，总算适应了疼痛，勉强站起来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被台风肆虐过一般，手办还有其它放在架子上的东西掉得满地都是，床也倾斜着，冰箱也倒了。
电脑屏幕也黑了，明明没有设置自动待机。是断电了吗？西条拓己按下了电源键，硬盘开始发出吱吱的声音，并没有断电，但是开机失败，显示器红屏，硬盘数据损坏了。
还好那2000T的C语言资料是以未知的神秘方式储存的，并不占用硬盘空间，硬盘损坏了应该也不会有影响。拿出手机确实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
花了两个小时将硬盘格式化，重装系统。还稍微整理了一下房间，疼痛也稍微好转了一点。这时候弹出了新闻推送的弹窗，才知道原来涩谷发生了地震，死伤200以上，天空变成白色，出现了蘑菇云等等信息。
网上到处都是“又是涩谷啊”“涩谷完了啊”这样的言论。还有上传的视频，看得见全向十字路口的定点摄像头拍下的事发时的情景。
这时候，有人向西条拓己发出了聊天邀请，是——将军。
而且脖子上冷嗖嗖的，又被看着了，那股视线，果然就是来自于将军吗？
“好久不见。给你份礼物，希望你能高兴地收下。”
然后将军就离开了聊天室。
礼物？肯定不会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西条拓己被一股无力感给吞噬，面对将军，面对像之前的“地震”攻击，自己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慢悠悠地学什么C语言了。那么Di-Sword的能力如果觉醒了，就能够对付将军吗？大概率也是不行的。
而系统，更指望不上。与主世界的时间同步还需要六年多，根本无法共享其他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好人卡这种东西他不想要也不能保证拿到。而且像刚刚的那种攻击，要用好人卡强化几次才能抵御呢？
再次看向屏幕，这时西条拓己才发现不对劲，刚刚那个人哪是什么将军，分明是“蒋军”！一个冒牌货！
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N.O.Z.O.M.I.会议室。
“实验结果与原计划有很大的出入。”
“但我们跨出了进化的第一步。”
“我们可没听说会出现三位数的死者啊！”
“计划有不周之处吧。”
“……不是。请两位务必仔细回顾下人类的进化史。”
“关于进化中会出现一些牺牲这点，我没有异议。”
“牺牲者的事情倒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与原定计划有出入这一点！”
“这都在我的估计范围内。”
“那么为什么事前不通知我们一下！为了行之有效地控制情报是需要相应的预先措施的！我们可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而投入那么多人才和资金。别忘记这点！”
“敬请放心。如刚才所言，一切都在估计范围内。不久之后，我们将不必幸苦地拉选举的票，也不用怕被举报不当的传教活动。我们改变世界的那天，很快就会……”
“说话小心点！假如别人知道我们造300人委员会的反，我们就死定了！”
“你的任务是依照计划行事，切勿自作主张横生波折。”
“由我们来负责掩人耳目。”
“明白了，呵呵……那么、报告第2世代的情况吧，肯定能使两位满意。‘诺亚II’的话……”
“你原来是医生吧。请你像和患者说明一样，简洁明了地说明一下。”
“我尽力吧。
“人脑中有着数亿个脑细胞，这些脑细胞互相伸出神经纤维，看上去仿佛互相牵着手一样。但是实际上，神经纤维顶端的触手之间存在十分微小的缝隙。
“脑细胞发出电信号后，一个极小的物质——多巴胺被分泌出来，传递给另一端的脑细胞，再次转化为电信号，大脑的构造，简单地说就是不停地重复这个步骤。
我们公司所开发的第2世代‘诺亚Ⅱ’，通过干涉这个步骤，可让人看见虚拟的影像。”
“哦，就像全息投影那样么？”
“或者说是幻觉。”
“说为幻觉比较接近。但是有一个鲜明的不同点，就是那个虚拟映像拥有真实的存在感。人类的肉眼——视觉非常有趣。
“视觉对脑而言是一个关系极其密切的部位，大脑处理的信息中大约80%是视觉神经获得的信息。全球以此为研究课题的团队就达1000以上。
美国数年前发布的行政命令‘加强管理秘密的人体研究’，那是委员会施加的压力吗？”
“不是压力。这是规定！”
“委员会不欢迎来历不明的研究者涉足这个领域。”
“不用说，不仅美国，还向世界各国也下达同样的命令。”
“那我国还真是自由啊，放任不管我这样的研究者。”
“别会错意了，以为我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可是已经被允许了，所以希望你能拿出成果，拿出凌驾于委员会的成果吧！”
“可别随便乱说！我们的真正目的还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那真是失言了。”
“继续说明吧。”
“诺亚Ⅱ制造出来的虚拟映像，转换成视觉神经脉冲，作为电磁波贯穿对方的皮肤和头盖骨，直接照射多巴胺受体，然后，最终进入‘盲点’……
“特别是处于高引力异常值区域的人，能敏感地捕捉到空中的映像脉冲信号。这时混乱的大脑会把那虚拟的映像判断为现实，这就是在人类视野中从‘无’制造出‘有’的理论。
只要用诺亚Ⅱ，大街小巷都是阁下的选举海报，这种把戏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先决条件是人们的生物节律处于高昂的状态。只要满足条件，就可以任意改变对象所目睹的世界。”
“和GIGA-lo-Maniac同等的能力么？”
“正是如此，诺亚Ⅱ也可说是机械装置的GIGA-lo-Maniac。如果按理论值启动的话，就能获得与他们同等，不对，在不久的将来会获得比他们更强的能力。”
“但是，有效范围呢？电磁波是四处传播的吧？”
“这样一来通用性这点很成问题。我们不希望无差别的洗脑，如果不能选定对象的话，那根本毫无意义。”
“请别担心，已经为这个问题准备好了对策。请看屏幕。”
屏幕中出现的是一群背着登山包的人。
“这些脏兮兮的家伙是什么？”
“我们公司称之为‘搬运工’。换言之，就是为了控制意识而组成的部队。
他们背的背包里装着收发诺亚Ⅱ脉冲波的终端，一旦收到信号，就向四周遥控发出脉冲波。”
“原来如此，移动终端么。这样就等于没有范围的限制了。”
“特定对象的使用也没问题呢。”
“我理解了，你就继续计划吧。但是，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被委员会发现。还有，牺牲多少人都无所谓。”
“谢谢你们的理解，那么，希望你们可以提供作为搬运工的人材。另外请阁下们继续控制媒体”
“我们会安排。”
“一切为了我们3人追求的理想。”
“呵呵……”
3人？
“PHANTASM·FES的本名是岸本。以前因为精神病有过入院史。医院名是AHM。”
“PHANTASM完蛋了啊！”
“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笑）”
“FES是谁？”
“(；TдT)AHM里面只有重度的精神病患者哦w”
“既然发了贴就把证据贴出来啊人渣！”
“FES住院肯定是骗人的嘛！”
“像这样诽谤中伤你不觉得可耻吗！？”
“钉十字锥！钉十字锥！”
“对发出垃圾情报的家伙就应该用桩子钉死他！”
“NewGene的下一个遇害者就是你们中的一个！”
“FES因为精神上的原因住院了很长时间。
“在刊登患者们创作的艺术品的医院发行的免费报纸上有介绍她的诗，医院的网站上也有哦～本名是岸本绫O。
另外AHM=ArcHeartmedical会……”
“是真的啊wwwwww”
“来啦——！！！！”
“你们的爱只有这种程度吗？嘛算了，这样竞争对手就少了，所以FES是我的老婆！”
“有图有真相，笑屎！”
“这样PHANTASM就要解散了？”
“FES别解散啊！”
“我哭(′へ`、)。”
“觉得还是能够理解的，俗话说天才和那啥只隔着一张纸。”
“FES才不会在意过去，她只看着未来，你们这种人就被预言去死吧wwwwww”
“话说，就算得过精神病又有什么问题吗？”
“……”
从网站上看到的AHM医院的外观，窗户全都装着铁格栅，看起来就是个陈旧的监狱，或者说是可疑的“研究设施”。根本不是宣传的所谓“在美好的自然环境的包围下”。
网站已经4年没更新过了，但确实，有着绫濑小时候的照片，和以她的名义发表的诗，或者说是歌词。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了，西条拓己拿起手机一看，又是之前那个空号，正要直接挂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手指会点错，接通了电话。
从手机里传来的是一首叫做“请让过”的童谣的旋律：
请让过、请让过
这是去往哪的、小道
是往天神去的小道
请让我们、通过
闲人不得、通过
为庆祝这孩子、七岁
而前来神社、进贡
去时容易、而回时——
嘀嗒、嘀嗒……
像是救护车的笛声，还能隐约听到不少车子引擎的声音、人走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旋律停下后，接着传来一阵蜂鸣器一样的巨大声音。
西条拓己想要再次挂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产生了“想要再听一遍‘请让过’的旋律”的强烈念头，几乎无意识地就把手机放到了耳朵旁边。
从电话那头突然就爆发出了狂暴的声音，传到了西条拓己的身体里，就像是被雷劈到脑袋上一样的冲击，全身僵直剧痛，连自己发出的惨叫声都听不到了。
血肉在沸腾、冒泡、像泥浆一样融化开，感觉意识变成液态在体内乱窜，最后到达心脏爆炸，烟消云散……
从刚才开始，3年B班就变得吵吵嚷嚷的，好几名学生翻着白眼、口吐泡沫、全身痉挛地倒在地上，还有几名学生很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其他的学生一个接一个走出走廊，教师光是照顾倒下的学生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而走出走廊的学生全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而优爱还坐在座位上，拿出了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皱着眉头应答着电话。
“您是……？”
“是那样吗？……那么有什么事……”
“关于这件事，电话里不方便说，能约个地点见面……”
走廊的吵嚷，一下子变得更大了，所有人都看着、指着同一个方向，脸上满是不安的表情。走廊的窗户，像是被强风吹的一样嘎哒作响。
优爱切断了通话，抬起头，把视线投向大家所指的窗户那边。
“西条君……”
天空，简直像是在水面滴下白色颜料一样，黯淡的蔚蓝天空被染成了白色，那个白色扩散的速度很快，向天空渗透、侵蚀……
今天的搜查会议没看见搭档诹访，刚从漫长会议中解脱的判安二心情不像以往那样舒畅。好几次试着联络诹访，但应答的都是留言电话。
2天前，从百濑那里听到了麻烦的传言，使盘踞在他心中的不安无法平息，偏偏今天麻烦的事又是接连不断。
刚刚在会议上把有关引力异常值的事情上报，结果被骂“没空理会无聊荒唐的胡言乱语”给一脚踹开了。
忽然，电话通了。
“是前……辈吗？”
“混账东西！跑到哪里去偷懒了！”
信号不是很好，诹访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
“对不……起、现在正在……打听……线索……”
“喂喂！你说什么？你在那里！？”
电话那头诹访的声音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怎么了？听得到吗？”
“啊，听得到。”
“然后，你到底在哪里？”
“那个嘛，我刚好有了点想法……正在多方打听中。”
“我说你啊……”判不由得苦笑，虽然独自行动不合规矩，但自己没有立场指责他，毕竟自己也总是独断专行。
“差一点就能抓到线索了，有关NewGene真正犯人的决定性证据。”
“真正的犯人？”判的脸色大变。
“现在暂时保密。我的推理也许是错的也说不定。”
“总之，先回来一趟。明白吗？”
“不行、我要再调查一下！”
“喂、喂、等一下！”
“不用担心！包在我……”
“诹访？诹访！”
就在这时，脚下嘎啦嘎啦地晃动起来。
“……地震吗？”
摇晃逐渐变得剧烈到连站都站不稳，判马上原地卧倒，其他刑警也一个个急忙蹲下，躲到桌子下面。
挂在墙上的钟、桌子上的纸、笔、杯子什么的都一个接一个掉在地上，会议室前面摆着的两块白板也倒了下来。
震度似乎在5到6之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突然，判遭到似乎被打击脑袋一样的强烈冲击，不禁叫出声。并不是物理上受到了攻击，而是强烈的头痛。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在会议室里，其他刑警也一样痛苦地抱着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叫喊着。
过了一会，晃动终于渐渐平息了。判将窗外的景色收进了朦胧的视野中，那里洋溢着一片乳白色的光芒，耀眼得使他难以睁开眼睛……
涩谷站前的超大屏电视，常常播放些商业广告和有名歌手的PV，但是，现在屏幕上映出的，是一个电视特别节目，左上角显示着煽情的字幕。
“涩谷发生5级地震死伤200人以上”
地震在这个国家是很常见的，但是这次地震的死伤者出奇得多，相比起3年前同样为震级5级，死伤为零的地震太过于反常了。
而且本次地震震源还是在发生了NewGene事件的受全国关注的涩谷。大约3个月前，涩谷也发生了一场地震，那时也是，尽管只是3级地震，却死亡了8个人。
涩谷就像是被诅咒了。不管是谁，都会这么想吧。
总之，各个电视台都在地震后插入了特别节目。
截至目前为止，死者有31名，估计还会增加，而且，死者的死因不明。
当时还有神秘的白色光芒随着地震笼罩了涩谷，以及一场冲击波，紧跟着天空刹那间化作白色。就像是核武器的光芒一样，而且，有人声称，看见在涩谷上空出现了直径几百米的白色蘑菇云。
目前还不知晓是什么原因导致出现那种白光，又与这场地震有什么关系。而且，那片白色天空不到一小时就消失了，现在再看，天穹依旧是黯淡的蔚蓝色，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除此之外，仔细观察地话，可以看到涩谷的沥青道路上多出了微小的裂痕，公寓之类建筑物的墙面上也有些小裂缝。
“呜……”终于恢复了意识的西条拓己，在头疼欲裂的感觉下睁开了眼睛。
他想站起来，但是疼痛一瞬间传遍全身，满地打滚地呻吟了差不多三四分钟，总算适应了疼痛，勉强站起来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被台风肆虐过一般，手办还有其它放在架子上的东西掉得满地都是，床也倾斜着，冰箱也倒了。
电脑屏幕也黑了，明明没有设置自动待机。是断电了吗？西条拓己按下了电源键，硬盘开始发出吱吱的声音，并没有断电，但是开机失败，显示器红屏，硬盘数据损坏了。
还好那2000T的C语言资料是以未知的神秘方式储存的，并不占用硬盘空间，硬盘损坏了应该也不会有影响。拿出手机确实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
花了两个小时将硬盘格式化，重装系统。还稍微整理了一下房间，疼痛也稍微好转了一点。这时候弹出了新闻推送的弹窗，才知道原来涩谷发生了地震，死伤200以上，天空变成白色，出现了蘑菇云等等信息。
网上到处都是“又是涩谷啊”“涩谷完了啊”这样的言论。还有上传的视频，看得见全向十字路口的定点摄像头拍下的事发时的情景。
这时候，有人向西条拓己发出了聊天邀请，是——将军。
而且脖子上冷嗖嗖的，又被看着了，那股视线，果然就是来自于将军吗？
“好久不见。给你份礼物，希望你能高兴地收下。”
然后将军就离开了聊天室。
礼物？肯定不会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西条拓己被一股无力感给吞噬，面对将军，面对像之前的“地震”攻击，自己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慢悠悠地学什么C语言了。那么Di-Sword的能力如果觉醒了，就能够对付将军吗？大概率也是不行的。
而系统，更指望不上。与主世界的时间同步还需要六年多，根本无法共享其他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好人卡这种东西他不想要也不能保证拿到。而且像刚刚的那种攻击，要用好人卡强化几次才能抵御呢？
再次看向屏幕，这时西条拓己才发现不对劲，刚刚那个人哪是什么将军，分明是“蒋军”！一个冒牌货！
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N.O.Z.O.M.I.会议室。
“实验结果与原计划有很大的出入。”
“但我们跨出了进化的第一步。”
“我们可没听说会出现三位数的死者啊！”
“计划有不周之处吧。”
“……不是。请两位务必仔细回顾下人类的进化史。”
“关于进化中会出现一些牺牲这点，我没有异议。”
“牺牲者的事情倒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与原定计划有出入这一点！”
“这都在我的估计范围内。”
“那么为什么事前不通知我们一下！为了行之有效地控制情报是需要相应的预先措施的！我们可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而投入那么多人才和资金。别忘记这点！”
“敬请放心。如刚才所言，一切都在估计范围内。不久之后，我们将不必幸苦地拉选举的票，也不用怕被举报不当的传教活动。我们改变世界的那天，很快就会……”
“说话小心点！假如别人知道我们造300人委员会的反，我们就死定了！”
“你的任务是依照计划行事，切勿自作主张横生波折。”
“由我们来负责掩人耳目。”
“明白了，呵呵……那么、报告第2世代的情况吧，肯定能使两位满意。‘诺亚II’的话……”
“你原来是医生吧。请你像和患者说明一样，简洁明了地说明一下。”
“我尽力吧。
“人脑中有着数亿个脑细胞，这些脑细胞互相伸出神经纤维，看上去仿佛互相牵着手一样。但是实际上，神经纤维顶端的触手之间存在十分微小的缝隙。
“脑细胞发出电信号后，一个极小的物质——多巴胺被分泌出来，传递给另一端的脑细胞，再次转化为电信号，大脑的构造，简单地说就是不停地重复这个步骤。
我们公司所开发的第2世代‘诺亚Ⅱ’，通过干涉这个步骤，可让人看见虚拟的影像。”
“哦，就像全息投影那样么？”
“或者说是幻觉。”
“说为幻觉比较接近。但是有一个鲜明的不同点，就是那个虚拟映像拥有真实的存在感。人类的肉眼——视觉非常有趣。
“视觉对脑而言是一个关系极其密切的部位，大脑处理的信息中大约80%是视觉神经获得的信息。全球以此为研究课题的团队就达1000以上。
美国数年前发布的行政命令‘加强管理秘密的人体研究’，那是委员会施加的压力吗？”
“不是压力。这是规定！”
“委员会不欢迎来历不明的研究者涉足这个领域。”
“不用说，不仅美国，还向世界各国也下达同样的命令。”
“那我国还真是自由啊，放任不管我这样的研究者。”
“别会错意了，以为我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可是已经被允许了，所以希望你能拿出成果，拿出凌驾于委员会的成果吧！”
“可别随便乱说！我们的真正目的还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那真是失言了。”
“继续说明吧。”
“诺亚Ⅱ制造出来的虚拟映像，转换成视觉神经脉冲，作为电磁波贯穿对方的皮肤和头盖骨，直接照射多巴胺受体，然后，最终进入‘盲点’……
“特别是处于高引力异常值区域的人，能敏感地捕捉到空中的映像脉冲信号。这时混乱的大脑会把那虚拟的映像判断为现实，这就是在人类视野中从‘无’制造出‘有’的理论。
只要用诺亚Ⅱ，大街小巷都是阁下的选举海报，这种把戏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先决条件是人们的生物节律处于高昂的状态。只要满足条件，就可以任意改变对象所目睹的世界。”
“和GIGA-lo-Maniac同等的能力么？”
“正是如此，诺亚Ⅱ也可说是机械装置的GIGA-lo-Maniac。如果按理论值启动的话，就能获得与他们同等，不对，在不久的将来会获得比他们更强的能力。”
“但是，有效范围呢？电磁波是四处传播的吧？”
“这样一来通用性这点很成问题。我们不希望无差别的洗脑，如果不能选定对象的话，那根本毫无意义。”
“请别担心，已经为这个问题准备好了对策。请看屏幕。”
屏幕中出现的是一群背着登山包的人。
“这些脏兮兮的家伙是什么？”
“我们公司称之为‘搬运工’。换言之，就是为了控制意识而组成的部队。
他们背的背包里装着收发诺亚Ⅱ脉冲波的终端，一旦收到信号，就向四周遥控发出脉冲波。”
“原来如此，移动终端么。这样就等于没有范围的限制了。”
“特定对象的使用也没问题呢。”
“我理解了，你就继续计划吧。但是，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被委员会发现。还有，牺牲多少人都无所谓。”
“谢谢你们的理解，那么，希望你们可以提供作为搬运工的人材。另外请阁下们继续控制媒体”
“我们会安排。”
“一切为了我们3人追求的理想。”
“呵呵……”
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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