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方世界果然与前世迥异，蓟州为幽云十六州之一，此时竟然为大宋领土，还是军镇！
林煜前世在小时候就读过一些历史趣味故事，“儿皇帝”石敬瑭就是其中一篇。
故事内容让人印象深刻。
说石敬瑭此人本是五代时期的一方雄主，但为了保住权势地位，认比他小十几岁的契丹国主为父，并割让幽云十六州给契丹，谄媚无耻之极。
幽云十六州就是以分别幽州、云州为中心地带的十六个州府，包括幽、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
故事的真实情景早已湮没为历史尘埃。
但铁打的事实就是，自此中原政权失去了一道天然屏障，游牧民族南下便是一马平川，可以直击中原地区。
北宋因此饱受辽国侵扰，直到徽宗年间，宋金联合攻辽，燕云之地才短暂回到大宋治下。
这里的历史轨迹却大大不同。
真宗年间，宋辽相互攻伐不断。
破辽将军霍凤年横空出世，率领霍家军连战连捷，一举克复幽州、蓟州等六州之地。
只是后来霍凤年沦为政治牺牲品，这些收复的地盘陆续被大辽夺回，后来只剩下蓟州一地。
霍家军盘踞蓟州，大宋朝廷希望他们守国门，维系了其超然地位。
仁宗年间，改蓟州为定辽军，不过当地人仍习惯以蓟州旧称。
霍家军主世袭知定辽军事，听调不听宣。
当代霍家军主霍元启身染重疾，药石无医，膝下独子尚为稚童，而霍家军内军头林立，变故似乎就在眼前。
林煜看完手中资料，若有所思。
水浒传中有着宋江率领梁山军北上伐辽，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情节，如果历史车轮偏向小说，蓟州之变只怕近在眼前。
在林煜眼中，霍凤年和他的霍家军无疑是历史变数，他林煜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历史惯性注定要抹杀变数，同为变数，兔死狐悲，他林煜是否要掺一脚，为变数而博？
这时，车队突然停下来，传来了家丁呵斥的声音。
“元芳，去看看，前面何事喧哗？”
“公子稍等。”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子，名林元芳。
同为林姓，却系家生子，是林家老管家胡伯的小儿子。
因胡伯劳苦功高，林振南特赐这个小儿子为林姓。
此次蓟州之行，林煜将他带了过来。
一来，有心培养；二来，身边却无可用之人。
李小乙派去了江州，牛刚如今在军中磨练，而花小妹因师门变故，告了长假，但就算在身边也不会当护从使唤。
听到林煜询问，林元芳拍马向车队前面赶去。
“公子，是叔侄两人拦路求救，家丁们在驱离他们。”
“年长的似是犯了病，年轻的虽然身材魁梧，但小的看他焦急之色不像作伪，而且两人都未携带兵刃。”
似乎知道林煜想了解什么，林元芳将二人的情形也做了描述。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不是恶人，吩咐家丁腾空一辆马车给叔侄二人吧，前面进城了找家医馆再把他们放下。”
吩咐完之后，林煜继续翻看起蓟州资料。
过了盏茶功夫，林元芳回返。
“公子，那汉子是建康府的，叫石秀，江湖上有些名气，人称拼命三郎。”
“此番北上，他是跟着叔父做羊马生意，生意赔了钱，叔父也染上了重病，要不是遇上咱们，他叔父只怕撑不到蓟州城。”
原来是他！
急公好义，舍命助人。
前世读水浒的时候，林煜就很欣赏，没想到此世结下如此善缘。
林煜虽然没有刻意结交水浒好汉的想法，但机会来了也不会放过。
“元芳，到了蓟州，你安排一家好的医馆，所需钱银去找张先生支取。”
林元芳有些诧异，但没有多问。
此次蓟州之行起初并没在林煜计划之中。
几天前。
林振南找上他，远在蓟州的药铺掌柜托人带了封书信过来。但信中言语含糊，前言不搭后语，颇为奇怪。
林煜反复看了几遍，留意到“生药”二字反复在心中出现，甚至出现的位置颇为生硬。
隐隐猜测，掌柜想说的事定然与“生药”有关，但似乎写信之人所处的环境条件不允许他表达清楚。
“爹，不知这掌柜？”林振南如此的郑重严肃，显然此人与他的关系并不一般。
“大郎，算起来，他还是你族叔。”
“咱林家以生药起家，但上好的生药很多产自境外，为了家族长远之计，我便安排你族叔去往蓟州营生。”
“早年间，咱家从辽东采购的生药，都是靠他张罗。”
“爹，我看他心中反复提到生药，可是您有托他寻访一些珍贵药材吗？”
“大郎有所不知，搜集奇珍药材只是我跟他很久以前的约定，如今咱家早对生药已经没有那般依赖了。况且搜集奇珍药材之事其实颇为凶险，自然不会再让他冒险行事。”
“此番定是发生了艰难之事，不行，为父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身为人子，哪能让老父如此奔波，当即林煜便定下了此次蓟州之行。
此去蓟州，山高路远，林煜最是惜命，一干随行的是家丁均是再三挑选的精锐。
当然，还远不止这些。
行者武松乔装打扮，不远不近的缀在队伍后面。
乔装自然是避免节外生枝，毕竟武松犯下的事属实有点大。
此次护送任务，林煜也付出了高昂代价。
黄金十两！
分两期，首付五两，回青州后，付五两。
但值的很！
“元芳，时迁回来了吗？”
“公子，时迁来也！”这时迁也是妙人，认准林煜之后，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如何？”
“公子，咱们只怕来晚了，就在昨晚，林家生药铺失火，掌柜一家及和堂前伙计一共十口人无一人生还！”
“什么？！”
“公子，还有件怪异之事，十口人命虽然是大案，但最先惊动的不是府衙，而是霍家军！”
“如今生药铺周边已经被军士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靠近。”
虽然早已预感到此行不顺利，但时迁带来的消息仍然大大超出了林煜的预料。
族叔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生药铺掌柜，如何会与霍家军产生瓜葛。
生药？霍家？
林煜只觉得一股阴谋的味道扑面而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过，林煜此时突然有些小庆幸，此行花小妹没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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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可愿听贫道讲一段故事？”
林煜前世在小时候就读过一些历史趣味故事，“儿皇帝”石敬瑭就是其中一篇。
故事内容让人印象深刻。
说石敬瑭此人本是五代时期的一方雄主，但为了保住权势地位，认比他小十几岁的契丹国主为父，并割让幽云十六州给契丹，谄媚无耻之极。
幽云十六州就是以分别幽州、云州为中心地带的十六个州府，包括幽、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
故事的真实情景早已湮没为历史尘埃。
但铁打的事实就是，自此中原政权失去了一道天然屏障，游牧民族南下便是一马平川，可以直击中原地区。
北宋因此饱受辽国侵扰，直到徽宗年间，宋金联合攻辽，燕云之地才短暂回到大宋治下。
这里的历史轨迹却大大不同。
真宗年间，宋辽相互攻伐不断。
破辽将军霍凤年横空出世，率领霍家军连战连捷，一举克复幽州、蓟州等六州之地。
只是后来霍凤年沦为政治牺牲品，这些收复的地盘陆续被大辽夺回，后来只剩下蓟州一地。
霍家军盘踞蓟州，大宋朝廷希望他们守国门，维系了其超然地位。
仁宗年间，改蓟州为定辽军，不过当地人仍习惯以蓟州旧称。
霍家军主世袭知定辽军事，听调不听宣。
当代霍家军主霍元启身染重疾，药石无医，膝下独子尚为稚童，而霍家军内军头林立，变故似乎就在眼前。
林煜看完手中资料，若有所思。
水浒传中有着宋江率领梁山军北上伐辽，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情节，如果历史车轮偏向小说，蓟州之变只怕近在眼前。
在林煜眼中，霍凤年和他的霍家军无疑是历史变数，他林煜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历史惯性注定要抹杀变数，同为变数，兔死狐悲，他林煜是否要掺一脚，为变数而博？
这时，车队突然停下来，传来了家丁呵斥的声音。
“元芳，去看看，前面何事喧哗？”
“公子稍等。”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子，名林元芳。
同为林姓，却系家生子，是林家老管家胡伯的小儿子。
因胡伯劳苦功高，林振南特赐这个小儿子为林姓。
此次蓟州之行，林煜将他带了过来。
一来，有心培养；二来，身边却无可用之人。
李小乙派去了江州，牛刚如今在军中磨练，而花小妹因师门变故，告了长假，但就算在身边也不会当护从使唤。
听到林煜询问，林元芳拍马向车队前面赶去。
“公子，是叔侄两人拦路求救，家丁们在驱离他们。”
“年长的似是犯了病，年轻的虽然身材魁梧，但小的看他焦急之色不像作伪，而且两人都未携带兵刃。”
似乎知道林煜想了解什么，林元芳将二人的情形也做了描述。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不是恶人，吩咐家丁腾空一辆马车给叔侄二人吧，前面进城了找家医馆再把他们放下。”
吩咐完之后，林煜继续翻看起蓟州资料。
过了盏茶功夫，林元芳回返。
“公子，那汉子是建康府的，叫石秀，江湖上有些名气，人称拼命三郎。”
“此番北上，他是跟着叔父做羊马生意，生意赔了钱，叔父也染上了重病，要不是遇上咱们，他叔父只怕撑不到蓟州城。”
原来是他！
急公好义，舍命助人。
前世读水浒的时候，林煜就很欣赏，没想到此世结下如此善缘。
林煜虽然没有刻意结交水浒好汉的想法，但机会来了也不会放过。
“元芳，到了蓟州，你安排一家好的医馆，所需钱银去找张先生支取。”
林元芳有些诧异，但没有多问。
此次蓟州之行起初并没在林煜计划之中。
几天前。
林振南找上他，远在蓟州的药铺掌柜托人带了封书信过来。但信中言语含糊，前言不搭后语，颇为奇怪。
林煜反复看了几遍，留意到“生药”二字反复在心中出现，甚至出现的位置颇为生硬。
隐隐猜测，掌柜想说的事定然与“生药”有关，但似乎写信之人所处的环境条件不允许他表达清楚。
“爹，不知这掌柜？”林振南如此的郑重严肃，显然此人与他的关系并不一般。
“大郎，算起来，他还是你族叔。”
“咱林家以生药起家，但上好的生药很多产自境外，为了家族长远之计，我便安排你族叔去往蓟州营生。”
“早年间，咱家从辽东采购的生药，都是靠他张罗。”
“爹，我看他心中反复提到生药，可是您有托他寻访一些珍贵药材吗？”
“大郎有所不知，搜集奇珍药材只是我跟他很久以前的约定，如今咱家早对生药已经没有那般依赖了。况且搜集奇珍药材之事其实颇为凶险，自然不会再让他冒险行事。”
“此番定是发生了艰难之事，不行，为父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身为人子，哪能让老父如此奔波，当即林煜便定下了此次蓟州之行。
此去蓟州，山高路远，林煜最是惜命，一干随行的是家丁均是再三挑选的精锐。
当然，还远不止这些。
行者武松乔装打扮，不远不近的缀在队伍后面。
乔装自然是避免节外生枝，毕竟武松犯下的事属实有点大。
此次护送任务，林煜也付出了高昂代价。
黄金十两！
分两期，首付五两，回青州后，付五两。
但值的很！
“元芳，时迁回来了吗？”
“公子，时迁来也！”这时迁也是妙人，认准林煜之后，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如何？”
“公子，咱们只怕来晚了，就在昨晚，林家生药铺失火，掌柜一家及和堂前伙计一共十口人无一人生还！”
“什么？！”
“公子，还有件怪异之事，十口人命虽然是大案，但最先惊动的不是府衙，而是霍家军！”
“如今生药铺周边已经被军士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靠近。”
虽然早已预感到此行不顺利，但时迁带来的消息仍然大大超出了林煜的预料。
族叔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生药铺掌柜，如何会与霍家军产生瓜葛。
生药？霍家？
林煜只觉得一股阴谋的味道扑面而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过，林煜此时突然有些小庆幸，此行花小妹没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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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可愿听贫道讲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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