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拔萝卜，带出泥
“女公子，这位就是安神医。”
“他还真的办到了！”霍文君眼中闪过异彩。
“小女子霍文君见过安神医。”
“女公子快快请起，折煞老朽了。”安道全连忙还礼。
安道全虽有神医之名，却不过一江湖郎中，并不敢在霍家军的地盘上托大。
“安神医乃当世圣手，此番千里而来为家父诊治，小女子感激不尽。”
“霍军主为国守土，抵御外侮，劳苦功高，老朽能为霍军主出分绵薄之力，在所应当！”
寒暄过后，霍文君引安道全前往内院诊治不提。
林煜在大堂等候，他既非医者，也非霍家中人，自然不适合跟着去内院。
虽然想一睹北地枭雄的风采，但也只能作罢。
不过，霍军主如今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连下地都困难，想来也没啥好看的。
索性，便在这大堂中闭目养神，等候消息。
……
霍府书房
除了霍文君、林煜、安道全在座，还有三人。
分别是风字营主将铁山、火字营主将曹闯、林字营主将张郃。
霍家军风火山林四字营主将全都到此。
众人坐定，林煜暗暗观察着这三位主将。
铁山是个矮壮的胖子，江湖上却有“疾风将军”之名，想来是个灵活的胖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曹闯高高瘦瘦的，面上有道骇人的刀疤，据说是某次与辽将的短兵相接中留下的，江湖人称“万人闯”，可见其勇猛；
张郃却是一员儒将，气度沉稳，很有大将风度，江湖上也有“小陆逊”的称号。
“安神医，你来给大家说说父帅的情况罢。”
“是，女公子。”
“各位将军，霍军主却系身中奇毒。”
“江湖中有一奇毒，名千机散，无色无味，溶于水。”
“既是毒药，为何此前军中医匠竟测不出？”提出疑问的是张郃，药方正是他寻来。
“老朽正要说此毒之奇。严格来说，此毒是药非毒，用之无害。但与人参并服后，却会慢慢显露毒性，体虚者受害最重。”
“相传东丹王一脉最善此毒。”
“东丹王？可是辽国主耶律阿保机的那位长子？”张郃急声问道。
“正是！”
“可恶，果然是辽狗所为！”铁山猛地锤了下桌案，曹闯眼中也爆出凶光。
“安神医，此毒可解？”霍文君问道。
“霍军主中毒不深，我已施针排毒，后续再服用些解毒汤药即可…”
安道全话未说完，就被霍文君眼神制止了。
“那就多麻烦安神医费心了，一应所需，尽可向我们提。”
问诊之后的碰头会，林煜全程看客，并未发一言。
铁山、曹闯、张郃三人的表现，有些出乎林煜的意料。
本以为会在线吃瓜，没想到却是一场团结一心的画面，难怪霍家军能有如此威名。
……
翌日清晨，林煜在院中活动完筋骨，时迁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公子，你昨夜让俺去寻杨节级，他不在家，俺竟撞见一桩不堪之事，你猜怎地？”
“那杨潘氏竟与一贼和尚私通！”
“杨节级的帽子可是墨绿墨绿喽。”
时迁跟杨雄并无交情，依他的性子不添把火就不错了。
林煜若有所思。
水浒传中的四大玉女，潘金莲、阎婆惜已死。
剩下两位分别是杨雄之妻潘巧云，卢俊义之妻贾氏。
石秀因为叔父原因，未如原来的历史轨迹般，住进杨家，自然不会是他捉奸。
没想到却被时迁撞见，还真是凑巧。
不过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放任事态发展，杨雄发现这桩丑事也是早晚的事。
到时，杨雄激发了血性，非杀了这对狗男女不可。
杨雄也是一介江湖好汉，虽然家门不幸，但为了此等妇人沾染人命官司实在不值。
这些时日，杨雄查探消息也很卖力。
就算承这个情，也需为他做点什么。
“时迁哥哥莫要戏言，杨兄弟不该有这等水性杨花妇人，咱们助他一助罢。”
“公子说的是。”
“一事不劳二主，就请哥哥晚上再走一趟罢。”
时迁出马，三五日功夫就摸清了这二人幽会的规律。
林煜并未让时迁出手捉奸，这终究是杨雄家事，他们贸贸然介入，只怕会惹人不快。
当即便着人将杨雄寻来。
“子明兄弟，为何这般急得寻我？”
“节级哥哥，你知兄弟我并非搬弄是非之人，实在不忍哥哥遭受奸人蒙蔽，请哥哥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当即，林煜便将时迁如何发现潘氏不轨等等一应事项告知。
杨雄听的是青筋直冒，脸色难看至极。
“子明兄弟的话我自信得，改日再登门致谢，杨某告辞！”
林煜连忙喊住他：“节级哥哥这般急着回去，可要与那妇人对质？丑话说，捉奸捉双，哥哥觉得能问出结果否？”
杨雄想到潘巧云往日里“有理无理辩三分”的泼辣模样，怔在了那里。
“那奸夫裴如海你又当如何？”
听到裴如海三字，杨雄眼中冒出寒光，杀意浓浓。
“节级哥哥，你是公门中人，可不要做糊涂事啊。”
宋刑统规定，“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
“若道士、女冠奸者，各又加一等。”
徒刑是指剥夺自由，强制服劳役。
所以如果依法处理，潘巧云是有夫之妇，与人通奸，要服两年劳役。
裴如海身为出家人，出家人罪加一等，要服三年劳役。
都是罪不至死。
但这必然不是杨雄想要的结果，被人头上抹绿，堪称奇耻大辱，非血溅五步不能泄愤！
“哥哥若信得过兄弟，这贼和尚不如交给兄弟处理？”
杨雄内心苦苦挣扎，叹息一声，向林煜拱了拱手，其意不言而喻。
杀人容易，控制杀人欲望难，杨雄此举让林煜不禁对他高看一眼。
……
是夜，杨雄再次以公事繁忙为由，没有回家。
二更时分。
杨宅后门，裴如海和他的头陀搭档一举成擒。
出手的自然是时迁，不清楚裴如海的深浅，林煜还派了几名家丁过来协助。
利刃加身，裴如海当场就吓尿了。
杨雄神色黯然的归家处理后事。
时迁着家丁捆了裴如海回返。
因为事先跟霍文君备了案，遇到了巡夜兵丁，倒也未生事端。
本来林煜是想直接送去府衙，但总觉得淫僧不止一桩官司。
自古以来，下半身犯案只有零和多，不存在壹。
见到了裴如海，林煜不禁心生厌恶，白给了一副好皮囊。
林煜只是冷了下脸，裴如海就吓得两股战战。
要不是一路上腹中已没有了存货，只怕再次屁滚尿流。
“好汉爷爷，好汉爷爷饶命啊。”裴如海伏地叩拜如捣蒜。
“小的有桩富贵孝敬爷爷，只求爷爷饶了小的狗命。”
“富贵？说来听听？若是骗俺们，爷爷剐了你。”收到林煜眼色，时迁恐吓道。
“不敢欺瞒爷爷，小的…小的有辽人奸细的行踪。”
“嗤，就你，自己不去领赏钱，莫不是寻你爷爷开心？”
“小的不敢，小的…小的不敢去寻霍家军，是…是因为小的跟张将军小妾有…有私情。”
“嗬，好一个色胆包天的贼和尚。”林煜想到风度翩翩的小陆逊张郃，不禁惊诧。
“裴如海，我们没有时间跟你耗，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知道多少了！”林煜沉声道。
关系到辽人细作，林煜不由得不重视起来。
“他们如今就藏在报恩寺！”裴如海尖声道。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拔出萝卜带出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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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辽人狼卫百户天山勇，此人善发弩箭，暗中伤人。因弩箭细长，射中人体，犹如一点黑油！我霍家军有不少将校伤亡于此人之手。”
“他还真的办到了！”霍文君眼中闪过异彩。
“小女子霍文君见过安神医。”
“女公子快快请起，折煞老朽了。”安道全连忙还礼。
安道全虽有神医之名，却不过一江湖郎中，并不敢在霍家军的地盘上托大。
“安神医乃当世圣手，此番千里而来为家父诊治，小女子感激不尽。”
“霍军主为国守土，抵御外侮，劳苦功高，老朽能为霍军主出分绵薄之力，在所应当！”
寒暄过后，霍文君引安道全前往内院诊治不提。
林煜在大堂等候，他既非医者，也非霍家中人，自然不适合跟着去内院。
虽然想一睹北地枭雄的风采，但也只能作罢。
不过，霍军主如今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连下地都困难，想来也没啥好看的。
索性，便在这大堂中闭目养神，等候消息。
……
霍府书房
除了霍文君、林煜、安道全在座，还有三人。
分别是风字营主将铁山、火字营主将曹闯、林字营主将张郃。
霍家军风火山林四字营主将全都到此。
众人坐定，林煜暗暗观察着这三位主将。
铁山是个矮壮的胖子，江湖上却有“疾风将军”之名，想来是个灵活的胖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曹闯高高瘦瘦的，面上有道骇人的刀疤，据说是某次与辽将的短兵相接中留下的，江湖人称“万人闯”，可见其勇猛；
张郃却是一员儒将，气度沉稳，很有大将风度，江湖上也有“小陆逊”的称号。
“安神医，你来给大家说说父帅的情况罢。”
“是，女公子。”
“各位将军，霍军主却系身中奇毒。”
“江湖中有一奇毒，名千机散，无色无味，溶于水。”
“既是毒药，为何此前军中医匠竟测不出？”提出疑问的是张郃，药方正是他寻来。
“老朽正要说此毒之奇。严格来说，此毒是药非毒，用之无害。但与人参并服后，却会慢慢显露毒性，体虚者受害最重。”
“相传东丹王一脉最善此毒。”
“东丹王？可是辽国主耶律阿保机的那位长子？”张郃急声问道。
“正是！”
“可恶，果然是辽狗所为！”铁山猛地锤了下桌案，曹闯眼中也爆出凶光。
“安神医，此毒可解？”霍文君问道。
“霍军主中毒不深，我已施针排毒，后续再服用些解毒汤药即可…”
安道全话未说完，就被霍文君眼神制止了。
“那就多麻烦安神医费心了，一应所需，尽可向我们提。”
问诊之后的碰头会，林煜全程看客，并未发一言。
铁山、曹闯、张郃三人的表现，有些出乎林煜的意料。
本以为会在线吃瓜，没想到却是一场团结一心的画面，难怪霍家军能有如此威名。
……
翌日清晨，林煜在院中活动完筋骨，时迁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公子，你昨夜让俺去寻杨节级，他不在家，俺竟撞见一桩不堪之事，你猜怎地？”
“那杨潘氏竟与一贼和尚私通！”
“杨节级的帽子可是墨绿墨绿喽。”
时迁跟杨雄并无交情，依他的性子不添把火就不错了。
林煜若有所思。
水浒传中的四大玉女，潘金莲、阎婆惜已死。
剩下两位分别是杨雄之妻潘巧云，卢俊义之妻贾氏。
石秀因为叔父原因，未如原来的历史轨迹般，住进杨家，自然不会是他捉奸。
没想到却被时迁撞见，还真是凑巧。
不过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放任事态发展，杨雄发现这桩丑事也是早晚的事。
到时，杨雄激发了血性，非杀了这对狗男女不可。
杨雄也是一介江湖好汉，虽然家门不幸，但为了此等妇人沾染人命官司实在不值。
这些时日，杨雄查探消息也很卖力。
就算承这个情，也需为他做点什么。
“时迁哥哥莫要戏言，杨兄弟不该有这等水性杨花妇人，咱们助他一助罢。”
“公子说的是。”
“一事不劳二主，就请哥哥晚上再走一趟罢。”
时迁出马，三五日功夫就摸清了这二人幽会的规律。
林煜并未让时迁出手捉奸，这终究是杨雄家事，他们贸贸然介入，只怕会惹人不快。
当即便着人将杨雄寻来。
“子明兄弟，为何这般急得寻我？”
“节级哥哥，你知兄弟我并非搬弄是非之人，实在不忍哥哥遭受奸人蒙蔽，请哥哥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当即，林煜便将时迁如何发现潘氏不轨等等一应事项告知。
杨雄听的是青筋直冒，脸色难看至极。
“子明兄弟的话我自信得，改日再登门致谢，杨某告辞！”
林煜连忙喊住他：“节级哥哥这般急着回去，可要与那妇人对质？丑话说，捉奸捉双，哥哥觉得能问出结果否？”
杨雄想到潘巧云往日里“有理无理辩三分”的泼辣模样，怔在了那里。
“那奸夫裴如海你又当如何？”
听到裴如海三字，杨雄眼中冒出寒光，杀意浓浓。
“节级哥哥，你是公门中人，可不要做糊涂事啊。”
宋刑统规定，“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
“若道士、女冠奸者，各又加一等。”
徒刑是指剥夺自由，强制服劳役。
所以如果依法处理，潘巧云是有夫之妇，与人通奸，要服两年劳役。
裴如海身为出家人，出家人罪加一等，要服三年劳役。
都是罪不至死。
但这必然不是杨雄想要的结果，被人头上抹绿，堪称奇耻大辱，非血溅五步不能泄愤！
“哥哥若信得过兄弟，这贼和尚不如交给兄弟处理？”
杨雄内心苦苦挣扎，叹息一声，向林煜拱了拱手，其意不言而喻。
杀人容易，控制杀人欲望难，杨雄此举让林煜不禁对他高看一眼。
……
是夜，杨雄再次以公事繁忙为由，没有回家。
二更时分。
杨宅后门，裴如海和他的头陀搭档一举成擒。
出手的自然是时迁，不清楚裴如海的深浅，林煜还派了几名家丁过来协助。
利刃加身，裴如海当场就吓尿了。
杨雄神色黯然的归家处理后事。
时迁着家丁捆了裴如海回返。
因为事先跟霍文君备了案，遇到了巡夜兵丁，倒也未生事端。
本来林煜是想直接送去府衙，但总觉得淫僧不止一桩官司。
自古以来，下半身犯案只有零和多，不存在壹。
见到了裴如海，林煜不禁心生厌恶，白给了一副好皮囊。
林煜只是冷了下脸，裴如海就吓得两股战战。
要不是一路上腹中已没有了存货，只怕再次屁滚尿流。
“好汉爷爷，好汉爷爷饶命啊。”裴如海伏地叩拜如捣蒜。
“小的有桩富贵孝敬爷爷，只求爷爷饶了小的狗命。”
“富贵？说来听听？若是骗俺们，爷爷剐了你。”收到林煜眼色，时迁恐吓道。
“不敢欺瞒爷爷，小的…小的有辽人奸细的行踪。”
“嗤，就你，自己不去领赏钱，莫不是寻你爷爷开心？”
“小的不敢，小的…小的不敢去寻霍家军，是…是因为小的跟张将军小妾有…有私情。”
“嗬，好一个色胆包天的贼和尚。”林煜想到风度翩翩的小陆逊张郃，不禁惊诧。
“裴如海，我们没有时间跟你耗，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知道多少了！”林煜沉声道。
关系到辽人细作，林煜不由得不重视起来。
“他们如今就藏在报恩寺！”裴如海尖声道。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拔出萝卜带出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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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辽人狼卫百户天山勇，此人善发弩箭，暗中伤人。因弩箭细长，射中人体，犹如一点黑油！我霍家军有不少将校伤亡于此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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