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在哪？
空中，两部飞行器相撞，然后爆炸，发出剧烈的火光，响声如雷震撼了天地…
石利半夜突然惊醒过来，他是被这个奇怪的梦惊醒过来的。
做这样的梦，他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在前世的时候，也是经常做过。
但是被这个梦惊醒，那还是第一次。
石利看了一下时间，快凌晨四点了，他看了一下宿舍，其他都熟睡着，大肥睡得跟猪一样，不时发出鼾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梦好像比以前真实了？难道是真的？”
石利有些相信这个梦是真实的了，尤其是那个爆炸的响声，要不然他也不会惊醒过来。
他的那个梦里，除了声音变得真实外，飞行器的模样也比以前清晰了一些。
“那飞行器好奇怪，有点像飞碟，这又怎么可能？…”
石利回想着梦，不时摇着头。
不过有很多事情，都是他搞不明白的，也不差这个梦了。
但他的睡意没了，他真想出去走走，只是半夜太冷了，他只好窝在被窝里。
“还是先写日记吧，大肥今天十有八九又中奖了，搞不好他又来影响我…”
想到这里，他打开了手机的记事本。
“……小雯是个好女孩，对我那么好，我应该尽快找机会，跟她表白。”
写到这里，石利禁不住笑了。
只要真心对他好的女孩，他都很在意，他觉得应该尽快表白了，要不然就晚了。
他这是有前世经验的。
前世的时候，他喜欢曾经的班花，班花也对他蛮好，但他觉得还配不上她，一直不敢表白，结果让一个有钱的花心公子哥，捷足先登“祸害”了。然后他就发誓挣大钱，超过那个公子哥。只不过人家没啥事，他却先挂了。
胡思乱想中，天蒙蒙亮了。
披上羽绒服，石利下床上厕所，刚完事出来就看到大肥伸着懒腰打哈欠。
“阿利，这么早就起来啦？”
“你不也一样吗？怎么？晚上没睡好？”
“你才没睡好，我告诉你哈，我梦见发大水了，哈哈……”
大肥大张着嘴笑了起来。
“呵，原来是乐醒的啊…”
“你要是不上厕所，我还能多美一会。周公说梦见大水肯定发财，我才梦见没多久，还不够多，不过也行啦，今晚我肯定中大的！”
大肥吧唧着嘴说，他美梦醒来，还有点意犹未尽。
石利有点无语，心道：“还周公说呢，你要是哪天输哭了，还不得赖我上厕所啊？周公还说梦见爆炸会暴富呢，那我咋还这么穷得叮当响？”
这话，石利不好说出来，他陪着笑说：“那感情好！不过你发财归发财，晚上别乐疯了影响我睡觉，明天要上班呢。”
大肥翻了一下白眼，郁闷地说：
“阿利，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小老头？一点激情也没的！我本来还想带着你去乐呵乐呵的，那行，不吵你睡觉，晚上我要是没回，就是开房去了，这里狗窝一样，有什么好的…”
“哟，大肥，你今晚开房？带上我……”
睡在门口下铺的老四眼，这时候也醒了，笑着插嘴。
“有你什么事？老子开房是自己睡，不像你……”
大肥黑着脸，他一直对老四眼没好感。
“啧啧啧，那多浪费啊，大肥你没试过小妹滋味吧……”
老四眼舔着嘴皮，说的话跟那种狼一样。
“行啦行啦，四眼你少说这些，阿利还小呢，别教坏他了…”
老四眼对面铺的矮冬瓜也说话了。
“谁教坏他啦？我这是在跟大肥说话！再说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老四眼争辩起来。
宿舍里起哄了，石利听不下去，就穿好衣裤出门去了。
饭堂还开着门，在里面吃饭的基本都是劳务派遣工，这时显得冷冷清清的，那些正式工基本上都是在厂外的店铺吃，因为他们是不包吃的。
石利饭卡里还有钱，中介说包吃住，但只给他们每天十块的饭钱，只够吃早餐，太黑了。
还没到上班时间，上班的人大多早就打卡去车间了，只有零散的几个，在往厂区大门里赶。
饭堂里的早餐，永远就那几样：豆浆、油条、鸡蛋，包子、馒头、稀饭、炒粉。
石利要了豆浆油条，刚转身，就听见一声喊：
“阿利，这么早啊？”
熟悉的声音，让石利一喜：
“小雯，早！好巧啊，你也来吃早餐…”
小雯像花一样笑了，她要了包子和豆浆，还有两个鸡蛋后，就拉着石利去了最远的饭桌坐下。
“阿利，你还在长身体，光吃豆浆油条可不行，这鸡蛋给你一个。”
“小雯，你真好…”
石利看着递来的鸡蛋，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叫姐！你年纪小我那么多…”
小雯嗔笑着。
“嘻嘻，小雯姐，我身份证上年龄是小，其实我不小的。”
石利一本正经起来，带着笑说。
说实在，要是可以，他真想告诉小雯，其实他是再活过来的，年龄不是问题。
哪知小雯听到石利这话，脸“唰”地一下红了。
“阿利，你怎么也学坏了…”
小雯低下头，有点恼羞地责备石利。
“糟糕！”
石利心里暗道不妙，小雯肯定是想歪到一边了。
“小雯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其实我年纪跟你差不多…”
石利有些紧张，慌乱解释起来。
“瞎说，我见过你身份证号，我比你大差不多四岁呢！”
小雯又怪起石利不老实。
“嘻嘻，女大三抱金砖，小雯姐，咱俩刚好合适。”
石利顺着小雯的话，厚着脸皮说。
小雯脸又红了一下，不过她没怪石利了，却叹息了一下，说：
“阿利，我知道你喜欢姐，其实姐也喜欢你，只是姐一直把你当做弟弟来的…”
“不要！小雯，我不想当你弟弟…”
石利不乐意起来。
“阿利，你听我说…”
看到石利很不高兴的样子，小雯急忙说道，
“我月底就要辞工，不光是要回家过年，还准备好要嫁人了…”
“什么？你要回去嫁人了？”
石利心里一惊一凉。
“嗯。我现在就是想尽快把饭卡用完，平时我都不在这里吃早餐的…”
“小雯，能不回去吗？我…我…”
“阿利，我知道你不舍得姐，姐也不舍得你…只是过了年，姐就二十了。家里早就盼着我嫁出去，而且男方家里情况还蛮好的…”
“又是家里有钱的！小雯，你告诉我，你喜欢那男的吗？你爱过他吗？”
石利“呼”地起身，忿忿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我们村镇上的，人也蛮好，对我、对我家里也蛮好，不像我原来的男朋友…”
小雯小声地说，心里有些慌乱。
“你还有前男友？”
“嗯，他是另一个厂的。他人太花心，我那么喜欢他，每天尽心伺候他，他还不满足，还到处乱搞！半年前我就跟他分手了，后来你进厂了，看到你长得有点像他，我就忍不住对你好了…”
“你对我好，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他？！”
“嗯。原先是那样的，但你心地比他好，我也就真心喜欢你了，只是现在我只能当你是弟弟了。姐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再不早点嫁出去，以后就难了…”
小雯弱弱地说。
“瞎想！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敢娶你！你怎么会嫁不出去！”
石利血气上来了，几乎是吼着。
声音惊动了饭堂里的人，还好在吃饭的只有他俩，其他的是饭堂干活的人。
“小声点…”
小雯急忙拉石利坐下，看起来更慌乱了。
她又低头弱声说道：
“阿利，我知道你好，但我们现在是不成的了。一来你年龄还小，二来我…我可能有了…”
“什么！”
“我…我，上次国庆节回家，其实是家里催我回去相亲的，他们拼命撮合我跟他，他对我也好，舍得为我花钱，我一时对他动心了，就答应跟他那个…没想到只有一次就……”
小雯没有跟石利隐瞒，似乎说出来才好受一些。
“好！好！好！我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石利脸色很差，艰难地说出这句，然后起身往饭堂侧门走去，身体有些摇晃，他手上没吃完的半截油条“嗒”地一下，掉落地上。
“阿利…”
小雯有些担忧地看着石利。
刚走出饭堂，石利就觉得有一股东西直冲脑门！
一瞬间，他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咦？这里是什么地方？”
石利悠悠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疑惑。
这里好像天空一样，跟他上次投河后，来到的地方差不多。
“难道我又挂了？这次是气挂的？不至于吧？”
石利有些苦笑起来。
这时，有一幅图飘来，绕着他转。
“咦？走势图！它怎么也会在这里！”
石利更觉得迷茫了。
走势图飘了几圈后，又飘向了远处，而天空似乎有更多虚幻如光的东西，朝他涌来！
石利有些不知所措，在一瞬之后，所有的虚光又尽数消失，而他却感觉到头清目明。
就在这时候，石利眼前的天空，出现了一幕情景：
一个身穿银色紧身服的女子，满脸的伤痕。她怀中紧抱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看起来伤得很重，随时都可能挂掉。
女子轻轻抚摸男子的脸，然后低头轻吻他的额头，之后又在男子耳边诉说着，似乎是在说：亲爱的，你一定要活下去！
石利朝那男子看去，感觉那男子是他很熟悉的样子，他想了一会，突然就惊讶起来：这不是镜子里的自己吗？！
石利一直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再生后，样貌还是跟前世差不多！现在这男子样貌又跟自己差不多！
突然间，石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差点失声喊出来。
再看那女子，虽然脸有伤痕，但没有掩饰她的美丽，石利立刻将她深深记在了心里。
女子诉说完之后，给男子喂了点东西，就将他轻轻放下，随后女子毅然离开。
石利看到女子走向了不远处的一架飞行器，并且进入了飞行器。
这时，石利激动起来，这不是他在梦中看到的飞行器吗！
就在这时，远处也有几架飞行器，朝他们这边飞来！
女子决然驾驶飞行器升空，朝着那些飞行器扑去！
“不要！”
石利痛苦地喊出声来。
他已经知道了后面的结果，在他梦里就已经看到过了。
果然，女子驾驶的飞行器，跟对面的飞行器狠狠地撞在一起！
“不要！古娅，你不要离开我！”
石利似乎听到了那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声！但是眼前的情景很快就消失了，一切变得无影无踪。
“原来你才是我真正的前世，我心爱的人叫古娅…”
石利呢喃着。
“阿利！阿利！你醒醒！”
天空突然传来呼唤声，石利迷茫地抬起头，突然一阵旋转，他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某个地方。
“我这是在哪？”
石利睁开眼，突然看到了小雯。
“阿利，你醒啦！这里是医院……”
小雯惊喜起来，脸上挂着泪痕。
“刚才你又乱动、又乱说胡话的，吓坏我了！现在好了，咱们没事了…”
小雯这时的说话声，跟撒娇的小情人似的。
“我怎么住院了？这么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大脑又一时缺氧，才在饭堂门口晕倒的，其他没啥问题。”
小雯急忙跟石利说，怕他乱想。
“到现在你只是昏睡了几个小时，医生说你要是醒了就没事了，明天再转回普通病房观察一下，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小雯边说，边用毛巾给石利擦脸。
石利有些不自然起来，忙说：
“小雯，不用擦了…”
小雯噗嗤一笑，说：
“我以前听说过你这种情况，用热水给你擦擦身体，就很快好起来的。你身边没个人的，我不帮你谁帮你？好了乖哈，别乱动…”
“你帮我擦身体？”
石利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
“是啊，用热水擦全身才有用啊，反正你也是要洗澡换衣服的…”
小雯说这话，脸也不红了，她还低下头，小声说：
“阿利，你说的是真，你要是想要，我现在就给你。以后就算我嫁了别人，我的心还会在你这里…”
“啊！小雯，别…别这样，这样不好，我还是叫你姐姐吧…”
石利大窘，急忙说道。
小雯看到石利窘态，又忍不住噗嗤一下：
“我都跟医院说了，我是你女朋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然后，她认真地说：
“阿利，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晕倒了。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了，没考虑你的感受。可我也有难处啊，我肚里的也是一条生命，我不能忍心流掉，又不能不让他没爸爸，只能先这样了。以后在家我跟他过，在厂我跟你过，以后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带孩子都跟你过！”
晕啊！
石利心想：她这是想要脚踏两只船啊！
无论是什么时候，石利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何况，石利心里已经有了古娅，他活着的意义，或许就是要寻找到古娅。
而小雯，只能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不是他的爱人。
想到这里，石利轻声对小雯说：“小雯姐，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天还没晚，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那怎么行？你晚上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没事的，小雯姐。这里应该是监护病房，护士会经常来看的。我要是饿了，点份外卖就可以了。我只是还有点困，想一个人再睡一会…”
石利说着，就闭上眼，装睡起来。
“好吧，那你先睡吧…”
小雯看到石利这样子，有些无奈，只好先离开了病房。
看到小雯离开，石利的心很平静，他默默地念道：古娅，你在哪？
……
石利半夜突然惊醒过来，他是被这个奇怪的梦惊醒过来的。
做这样的梦，他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在前世的时候，也是经常做过。
但是被这个梦惊醒，那还是第一次。
石利看了一下时间，快凌晨四点了，他看了一下宿舍，其他都熟睡着，大肥睡得跟猪一样，不时发出鼾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梦好像比以前真实了？难道是真的？”
石利有些相信这个梦是真实的了，尤其是那个爆炸的响声，要不然他也不会惊醒过来。
他的那个梦里，除了声音变得真实外，飞行器的模样也比以前清晰了一些。
“那飞行器好奇怪，有点像飞碟，这又怎么可能？…”
石利回想着梦，不时摇着头。
不过有很多事情，都是他搞不明白的，也不差这个梦了。
但他的睡意没了，他真想出去走走，只是半夜太冷了，他只好窝在被窝里。
“还是先写日记吧，大肥今天十有八九又中奖了，搞不好他又来影响我…”
想到这里，他打开了手机的记事本。
“……小雯是个好女孩，对我那么好，我应该尽快找机会，跟她表白。”
写到这里，石利禁不住笑了。
只要真心对他好的女孩，他都很在意，他觉得应该尽快表白了，要不然就晚了。
他这是有前世经验的。
前世的时候，他喜欢曾经的班花，班花也对他蛮好，但他觉得还配不上她，一直不敢表白，结果让一个有钱的花心公子哥，捷足先登“祸害”了。然后他就发誓挣大钱，超过那个公子哥。只不过人家没啥事，他却先挂了。
胡思乱想中，天蒙蒙亮了。
披上羽绒服，石利下床上厕所，刚完事出来就看到大肥伸着懒腰打哈欠。
“阿利，这么早就起来啦？”
“你不也一样吗？怎么？晚上没睡好？”
“你才没睡好，我告诉你哈，我梦见发大水了，哈哈……”
大肥大张着嘴笑了起来。
“呵，原来是乐醒的啊…”
“你要是不上厕所，我还能多美一会。周公说梦见大水肯定发财，我才梦见没多久，还不够多，不过也行啦，今晚我肯定中大的！”
大肥吧唧着嘴说，他美梦醒来，还有点意犹未尽。
石利有点无语，心道：“还周公说呢，你要是哪天输哭了，还不得赖我上厕所啊？周公还说梦见爆炸会暴富呢，那我咋还这么穷得叮当响？”
这话，石利不好说出来，他陪着笑说：“那感情好！不过你发财归发财，晚上别乐疯了影响我睡觉，明天要上班呢。”
大肥翻了一下白眼，郁闷地说：
“阿利，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小老头？一点激情也没的！我本来还想带着你去乐呵乐呵的，那行，不吵你睡觉，晚上我要是没回，就是开房去了，这里狗窝一样，有什么好的…”
“哟，大肥，你今晚开房？带上我……”
睡在门口下铺的老四眼，这时候也醒了，笑着插嘴。
“有你什么事？老子开房是自己睡，不像你……”
大肥黑着脸，他一直对老四眼没好感。
“啧啧啧，那多浪费啊，大肥你没试过小妹滋味吧……”
老四眼舔着嘴皮，说的话跟那种狼一样。
“行啦行啦，四眼你少说这些，阿利还小呢，别教坏他了…”
老四眼对面铺的矮冬瓜也说话了。
“谁教坏他啦？我这是在跟大肥说话！再说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老四眼争辩起来。
宿舍里起哄了，石利听不下去，就穿好衣裤出门去了。
饭堂还开着门，在里面吃饭的基本都是劳务派遣工，这时显得冷冷清清的，那些正式工基本上都是在厂外的店铺吃，因为他们是不包吃的。
石利饭卡里还有钱，中介说包吃住，但只给他们每天十块的饭钱，只够吃早餐，太黑了。
还没到上班时间，上班的人大多早就打卡去车间了，只有零散的几个，在往厂区大门里赶。
饭堂里的早餐，永远就那几样：豆浆、油条、鸡蛋，包子、馒头、稀饭、炒粉。
石利要了豆浆油条，刚转身，就听见一声喊：
“阿利，这么早啊？”
熟悉的声音，让石利一喜：
“小雯，早！好巧啊，你也来吃早餐…”
小雯像花一样笑了，她要了包子和豆浆，还有两个鸡蛋后，就拉着石利去了最远的饭桌坐下。
“阿利，你还在长身体，光吃豆浆油条可不行，这鸡蛋给你一个。”
“小雯，你真好…”
石利看着递来的鸡蛋，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叫姐！你年纪小我那么多…”
小雯嗔笑着。
“嘻嘻，小雯姐，我身份证上年龄是小，其实我不小的。”
石利一本正经起来，带着笑说。
说实在，要是可以，他真想告诉小雯，其实他是再活过来的，年龄不是问题。
哪知小雯听到石利这话，脸“唰”地一下红了。
“阿利，你怎么也学坏了…”
小雯低下头，有点恼羞地责备石利。
“糟糕！”
石利心里暗道不妙，小雯肯定是想歪到一边了。
“小雯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其实我年纪跟你差不多…”
石利有些紧张，慌乱解释起来。
“瞎说，我见过你身份证号，我比你大差不多四岁呢！”
小雯又怪起石利不老实。
“嘻嘻，女大三抱金砖，小雯姐，咱俩刚好合适。”
石利顺着小雯的话，厚着脸皮说。
小雯脸又红了一下，不过她没怪石利了，却叹息了一下，说：
“阿利，我知道你喜欢姐，其实姐也喜欢你，只是姐一直把你当做弟弟来的…”
“不要！小雯，我不想当你弟弟…”
石利不乐意起来。
“阿利，你听我说…”
看到石利很不高兴的样子，小雯急忙说道，
“我月底就要辞工，不光是要回家过年，还准备好要嫁人了…”
“什么？你要回去嫁人了？”
石利心里一惊一凉。
“嗯。我现在就是想尽快把饭卡用完，平时我都不在这里吃早餐的…”
“小雯，能不回去吗？我…我…”
“阿利，我知道你不舍得姐，姐也不舍得你…只是过了年，姐就二十了。家里早就盼着我嫁出去，而且男方家里情况还蛮好的…”
“又是家里有钱的！小雯，你告诉我，你喜欢那男的吗？你爱过他吗？”
石利“呼”地起身，忿忿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我们村镇上的，人也蛮好，对我、对我家里也蛮好，不像我原来的男朋友…”
小雯小声地说，心里有些慌乱。
“你还有前男友？”
“嗯，他是另一个厂的。他人太花心，我那么喜欢他，每天尽心伺候他，他还不满足，还到处乱搞！半年前我就跟他分手了，后来你进厂了，看到你长得有点像他，我就忍不住对你好了…”
“你对我好，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他？！”
“嗯。原先是那样的，但你心地比他好，我也就真心喜欢你了，只是现在我只能当你是弟弟了。姐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再不早点嫁出去，以后就难了…”
小雯弱弱地说。
“瞎想！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敢娶你！你怎么会嫁不出去！”
石利血气上来了，几乎是吼着。
声音惊动了饭堂里的人，还好在吃饭的只有他俩，其他的是饭堂干活的人。
“小声点…”
小雯急忙拉石利坐下，看起来更慌乱了。
她又低头弱声说道：
“阿利，我知道你好，但我们现在是不成的了。一来你年龄还小，二来我…我可能有了…”
“什么！”
“我…我，上次国庆节回家，其实是家里催我回去相亲的，他们拼命撮合我跟他，他对我也好，舍得为我花钱，我一时对他动心了，就答应跟他那个…没想到只有一次就……”
小雯没有跟石利隐瞒，似乎说出来才好受一些。
“好！好！好！我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石利脸色很差，艰难地说出这句，然后起身往饭堂侧门走去，身体有些摇晃，他手上没吃完的半截油条“嗒”地一下，掉落地上。
“阿利…”
小雯有些担忧地看着石利。
刚走出饭堂，石利就觉得有一股东西直冲脑门！
一瞬间，他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咦？这里是什么地方？”
石利悠悠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疑惑。
这里好像天空一样，跟他上次投河后，来到的地方差不多。
“难道我又挂了？这次是气挂的？不至于吧？”
石利有些苦笑起来。
这时，有一幅图飘来，绕着他转。
“咦？走势图！它怎么也会在这里！”
石利更觉得迷茫了。
走势图飘了几圈后，又飘向了远处，而天空似乎有更多虚幻如光的东西，朝他涌来！
石利有些不知所措，在一瞬之后，所有的虚光又尽数消失，而他却感觉到头清目明。
就在这时候，石利眼前的天空，出现了一幕情景：
一个身穿银色紧身服的女子，满脸的伤痕。她怀中紧抱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看起来伤得很重，随时都可能挂掉。
女子轻轻抚摸男子的脸，然后低头轻吻他的额头，之后又在男子耳边诉说着，似乎是在说：亲爱的，你一定要活下去！
石利朝那男子看去，感觉那男子是他很熟悉的样子，他想了一会，突然就惊讶起来：这不是镜子里的自己吗？！
石利一直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再生后，样貌还是跟前世差不多！现在这男子样貌又跟自己差不多！
突然间，石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差点失声喊出来。
再看那女子，虽然脸有伤痕，但没有掩饰她的美丽，石利立刻将她深深记在了心里。
女子诉说完之后，给男子喂了点东西，就将他轻轻放下，随后女子毅然离开。
石利看到女子走向了不远处的一架飞行器，并且进入了飞行器。
这时，石利激动起来，这不是他在梦中看到的飞行器吗！
就在这时，远处也有几架飞行器，朝他们这边飞来！
女子决然驾驶飞行器升空，朝着那些飞行器扑去！
“不要！”
石利痛苦地喊出声来。
他已经知道了后面的结果，在他梦里就已经看到过了。
果然，女子驾驶的飞行器，跟对面的飞行器狠狠地撞在一起！
“不要！古娅，你不要离开我！”
石利似乎听到了那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声！但是眼前的情景很快就消失了，一切变得无影无踪。
“原来你才是我真正的前世，我心爱的人叫古娅…”
石利呢喃着。
“阿利！阿利！你醒醒！”
天空突然传来呼唤声，石利迷茫地抬起头，突然一阵旋转，他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某个地方。
“我这是在哪？”
石利睁开眼，突然看到了小雯。
“阿利，你醒啦！这里是医院……”
小雯惊喜起来，脸上挂着泪痕。
“刚才你又乱动、又乱说胡话的，吓坏我了！现在好了，咱们没事了…”
小雯这时的说话声，跟撒娇的小情人似的。
“我怎么住院了？这么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大脑又一时缺氧，才在饭堂门口晕倒的，其他没啥问题。”
小雯急忙跟石利说，怕他乱想。
“到现在你只是昏睡了几个小时，医生说你要是醒了就没事了，明天再转回普通病房观察一下，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小雯边说，边用毛巾给石利擦脸。
石利有些不自然起来，忙说：
“小雯，不用擦了…”
小雯噗嗤一笑，说：
“我以前听说过你这种情况，用热水给你擦擦身体，就很快好起来的。你身边没个人的，我不帮你谁帮你？好了乖哈，别乱动…”
“你帮我擦身体？”
石利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
“是啊，用热水擦全身才有用啊，反正你也是要洗澡换衣服的…”
小雯说这话，脸也不红了，她还低下头，小声说：
“阿利，你说的是真，你要是想要，我现在就给你。以后就算我嫁了别人，我的心还会在你这里…”
“啊！小雯，别…别这样，这样不好，我还是叫你姐姐吧…”
石利大窘，急忙说道。
小雯看到石利窘态，又忍不住噗嗤一下：
“我都跟医院说了，我是你女朋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然后，她认真地说：
“阿利，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晕倒了。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了，没考虑你的感受。可我也有难处啊，我肚里的也是一条生命，我不能忍心流掉，又不能不让他没爸爸，只能先这样了。以后在家我跟他过，在厂我跟你过，以后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带孩子都跟你过！”
晕啊！
石利心想：她这是想要脚踏两只船啊！
无论是什么时候，石利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何况，石利心里已经有了古娅，他活着的意义，或许就是要寻找到古娅。
而小雯，只能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不是他的爱人。
想到这里，石利轻声对小雯说：“小雯姐，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天还没晚，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那怎么行？你晚上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没事的，小雯姐。这里应该是监护病房，护士会经常来看的。我要是饿了，点份外卖就可以了。我只是还有点困，想一个人再睡一会…”
石利说着，就闭上眼，装睡起来。
“好吧，那你先睡吧…”
小雯看到石利这样子，有些无奈，只好先离开了病房。
看到小雯离开，石利的心很平静，他默默地念道：古娅，你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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