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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往生寂灭

    唐欢此时的表情非常生动,活脱一个地主老财。

    “不行,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若是还不起,兄弟只能把你送到温燕馆,去为那些女修服务了。”

    “哈哈哈……”

    唐欢脑中突然浮现出南华青衣小帽,卑躬屈膝携手妇人,在鸾幕帷影中嬉戏,不禁开怀大笑。

    “哦……”

    “那也是个不错的去处,不知我们何时启程……”

    “呵呵呵呵……咳咳……”

    地球人的脸皮厚度,那是有目共睹的,南华自带免疫属性,当然在言语上杀的唐欢丢盔弃甲。

    “小友性命无忧,请上楼一叙……”

    苍老的声音,若洪钟如磬嗡嗡响起直透心神,似在远处传来,又如在耳边呼唤。

    南华和唐欢嬉闹顿止,猛然警醒自己还处于秘境之中。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上楼。”

    南华身体恢复四成灵力,在地上爬起来率先走上石塔三层。在他想来,声音必是由三楼传出,至于是谁,应该与那颗玉珠有关。

    与二楼不同,三楼墙壁光洁如镜,步入其中只感觉身影丛丛,让人难以分清有多少个自己存在。扑朔迷离亦真亦幻。

    脚下玉石上刻满星空图案,星体之间由各种线条连系,乍看之下如团乱麻,实则各有所处,其中九个星位异常明亮,这倒让南华颇为熟悉。

    唐欢走到三层,对这个奇异环境非常不适应,索么在墙角盘膝而坐,不停四处打量,似是在寻找逃脱路线,而南华则是抱着探寻的心思缓步走到中心。

    “后辈,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困惑,若用语言表述,那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也未必能讲的明白,闭上眼睛用手去触摸这个“古代人的智慧”,你就明白什么是缘起缘灭。”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一颗金色水晶球缓缓由空中降落到南华面前。

    “不要问我是谁,一会就会有答案。”

    苍老的声音十分柔和,还带着慈祥关爱的口吻,像是一个长者,在殷殷嘱咐后辈,令人不忍拒绝他的话语。

    南华这时发现,引领自己来到这里的那颗玉珠,正在顶梁上方悬浮,缓缓闪动给人带来一种安宁平和的感觉。

    眼前这颗被称作“古人人智慧”的球体浑圆通透,射出道道七彩霞光,南华一时间还真没有看懂是什么原因。

    面对眼前离奇环境,这个球体所能带来的答案,显然不在它本体上。

    南华缓缓闭上眼睛,仍然能感受到四周光芒流转,当手掌按在球体上时,他突然感觉似是急速进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寂静,空幽,在这里没有喜怒哀乐,同样也感觉不到生机,只有微不可察的道韵气息,无声,无色,无形,无意。

    南华只能体会到其中混沌气象,似空无,似万般皆存。如二层那数不清符纹的道韵。

    突然,南华感受到了一种律动,他发觉这种律动无形无质,与这黑暗空间同在,或是说因为有了这种律动,才出现这个空间,像是在引导一切发生变化。

    那种律动,节奏极为精准,就像是钟表刻度,在慢慢改变着一切。

    这可能是被命名为“时间”的一种道念,连幽深空间好似在他掌控之中。

    突然,就像时间走到某一刻度,那种被命名为“时间”的道念,导引空间发生质的变化。

    绿,红,蓝,三色交替闪现,空间瞬间变得光怪陆离,在被称作“时间”的道念中更替变幻。

    直到韵律改变,各种色彩分解复又凝聚,突然在某一刻齐同闪显。

    空间此时变得混沌……

    各种道韵气,不断交替演变……

    直到名为“时间”的道念再次启动。

    轰燃间,电光闪现……

    空间中画出一道光芒,向空虚中无限延展……

    “这难道就是一画开天?”

    南华看到这里,猜测这可能是世界产生的过程,一切都是因“道”在其中发挥作用。

    空幽中繁复的道韵突然发生象化,生成各色物质如絮如烟,相互溶合又相互排斥,在繁复交变中,闪电如蛛网般密布并向四外延展。

    各种物质皆由道象生化,在纠缠中凝聚。

    当走到某个“时间”结点,一切突然又变得寂静。

    南华赫然发现在巨变之后,星辰闪显,各色各样世界竟孕育而生。

    在茫茫星际中,一颗熟悉的绿色星球浮显在眼前。

    “这……

    南华突然想起穿越前的,星空,景象。

    恍惚间眼前景象一变,南华感觉自己正穿越浓厚的大气层,在云隙中看见了大地。

    岩石化裂灵石散布,像碎石一样铺满地表,天地间氤氲缭绕,灵气十分浓郁,尘烟之中散发出各种气息,在相互交溶变化之后,灵石风化成无数碎片,一个个微小近似人形的生命,由灵石碎粒中诞生出来。

    转眼景像又是一变,大地在灵石滋养下,产生了强力的孕育能力,各种青植拔地而起,那些个微小人形生物,与其它道念化育生物,如充气般成长出巨大躯体。

    先天灵气无处不在,最先在灵石中诞出人族饱食万物之初华,因灵生慧。

    他们开始研究使用灵气,开始懂得利用环境。

    场景再次转变,一座座城镇在世界各处拔地而起,如花朵绽放煊丽多姿。

    充满灵气的世界中,各种物资十分丰富,人族无需生产就可以衣食无忧,他们承载先天灵慧,悟道施法,在身躯对比其它生物较弱小的情况下,成为驾驭世界的主载。

    他们发掘灵石用于修练,炼化成各种灵器,推动文化兴起形成各种城邦,研究万物之理,技术开始空前发展。

    场景再次变换,纷争出现了,战争阳霾随之笼罩整个星球,在巨大的破坏中,他们失去了适宜的生存环境,大部分人都消亡了……

    世界上所有一切也随之毁灭……

    山川倒塌江河移位……

    人族血液与尸骸化做尘埃……

    “尘归尘,土归土,又复归宁静……

    道机运转,残存的灵石在地下萌发气息透出地表,世界又开始复苏,万物又开始生长,干枯的血渍痕迹,在灵气润泽下,悄然发生着变化,人族再次由碎石中诞生……

    南华突然想到西游记,孙悟空脱石胎而生那个片断。

    “难道说古人早已洞悉了生灵的萌生变化……”

    与此同时,也是因为上一次毁灭,生灵气息扩散到宇宙之中,相邻很多星球,繁生出更多灵智物种。

    世界中的灵气,因为一次毁灭,不再像曾经那样积厚,促使人族智慧反而得到了提升。他们探询天地奥秘,了解到那次毁灭原因,因此变得更加团结,并且产生了信仰,懂得与万物共生,文化思想也由此出现,他们善良博爱,他们善于感悟,在探察本源同时产生了思想统一的教义,“承天宗义”,大祭祀也由此出现。

    其它星球灵智,也在快速演化发展,在他们认知中,人族世界被称为源生世界。

    场景再次转变,源生星旁边一颗星球上的种族快速发展,他们也产生了文化,只是因为资源相对稀缺,所以他们的思想和文化更具侵略性。

    场景再次变幻,两个种族终于建立起了联系,大祭司发现邻居并不容易善处,正在其它星球上开发资源,因此戒心大起,制造出大量威力强大的武器,不过人族世界文化祥和,并没有侵略之念。

    场景再变,成百上千毁灭性物质,在太空中带着长长光芒,冲向人族世界,这是那个邻居种族发动的掠夺战争,他们想占有人族世界的资源。

    南华这时听到一声叹息,带着沉重惋惜,他知道这是那颗玉珠在感慨。

    意识又回到场景之中,大祭司指挥人族还击……

    成千上万灭毁性武器在太空闪耀,打穿邻星防御,使整个星球变成了炼狱。

    邻星族群毁灭了,并且灵气被抽出,消散在太空之中。

    人族也没能幸免,但是在战争中落了后手,被数十个武器击中,地壳因此发生巨变,人族再次毁灭,所有城市都沉入地下。

    大祭司的徒弟用数支仙舟结合阵法,支撑起一片空间,使一处小城镇在天翻地复中得以保存下来,成为山腹中一处所在,可是环境改变,他们最终也难逃覆灭。

    世界灵气因战争再次削减,却在人族思想气运护持下,并没有被毁灭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