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去
今朝醉的后院一如往常般宁静，已是入秋时节，天气泛起丝丝寒意，桃树上的树叶，开始纷纷掉落，水池边一盏长几依旧摆放在那里，只是不见平日里在此伏案读书的曼妙少女。
一个肉球咕噜咕噜从院外滚入阁楼，气喘吁吁的跑到一梦房前叩响房门。房门并未紧闭，以至叩门之时门便已被力道推开，嘴上叫嚷着“赵一梦！赶紧的！娘亲做的糕点，请了舅舅、舅妈来院子里，说必须大家在一起才有的吃！别磨磨蹭蹭的，我快馋死了！”
自从白玉走后，可能是没了想要等待的人，少女再没有在院中看过书。
“大家在一起吗？”少女一个愣神。
可能也是看书看的乏了，少女起身，随着赵邺城一道去寻娘亲。才出阁楼，便看到小院里桃花，白一夫妇三人正坐在池边蒲团上聊天“这都三月有余了，也不知道玉儿近况如何了”杜鹃面带愁容。
“玉儿能拜得名师，是他自己的造化，你这当娘的，瞎操甚心！”见得邺城、一梦兄妹二人从阁楼内走出，白一故意出言道。
“能常伴那位前辈左右，确是对玉儿有百益而无一害，大嫂，且放宽心，我们两家人也许久未像今日这般聚在一块了，来，快尝尝我的手艺。”桃花也是出言宽慰道。
两位少年与长辈问好后，坐于桌前，赵邺城早已迫不及待，只是碍于白一在旁，实在不敢太过放肆，好不容易等到娘亲将点心分给自己，这才满心欢喜的吃了起来。不过下一刻，却是猛地一个颤栗。
“城儿”白一出言道，语气略显严肃“都长这般高了，怎的每日还是吃喝玩乐，该有正形了，你看看梦儿，说是学富五车都不为过。”
赵邺城面露囧相，却是不敢言语，桃花再旁也是附和却难掩宠溺“我们城儿马上也要成为男子汉了，要多与你舅舅学习才是。”
“三妹，你就是太宠城儿了”白一摇头道，桃花轻抚儿子的后背，笑而不语。
“哥哥还是很照顾梦儿的。”赵一梦掩嘴轻笑。
“罢了罢了，你们母女二人都护着城儿，倒是我多事了”白一苦笑。
“大哥你一片苦心，三妹岂会不知，知義早逝，这城儿以后还得指望大哥大嫂多多管教才是。”
杜鹃白了白一一眼道“孩他爹你是怎么回事，满满一桌糕点，都堵不上你的嘴。”桃花闻言，莞尔一笑。
白一轻叹一声，也没有说话，一旁的赵邺城此时自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苦不堪言。
“今日小妹请哥嫂前来，实是有一事相求。”桃花应是心疼儿子如坐针毡，开门见山道。
“你我两家，用得相求二字？”白一道“客栈开的久了就学的这般市侩，有事知会一声便是了。”
桃花闻言一笑，也未在客套，转头对两个孩子说道“娘亲近日要出门一趟，你二人就由你舅舅、舅妈照看一阵，梦儿我倒是放心，只是城儿，娘亲不在，你不得惹事生非，要听话，知道吗。”
赵邺城一脸苦相“娘亲，城儿哪敢啊！”
“行了，你们回房去吧，我与你舅舅、舅妈还有事要谈。”
赵一梦欲言又止，却是并未说话，起身行礼向阁楼走去，倒是赵邺城没心没肺问道“舅...舅舅，白玉可曾有书信回来？走的如此着急，不曾与我和一梦知会一声。也不知过得如何，是否吃苦。”话语间倒也显得对白玉的关心。
“却是不曾。”白一道。
见杜鹃适才稍稍宽解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桃花赶忙出言呵斥儿子“玉儿拜得高人为师，此时定是一心学艺，他日学成天高海阔，哪由得你再此多言，还不快回房去？”
赵邺城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疼惜有加的娘亲，今日会如此严厉呵斥自己，赶忙道“城儿知错了，城儿这就回房去。”
言语间众人皆未发现，当赵邺城提起白玉时，正要回房的少女，放慢了脚步。
见二人回房，桃花这才对白一夫妇道“大哥，大嫂，适才子女在旁，我不愿明说，此刻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数月前，有一对年轻男女来寻我，此二人正是剑冢子弟...”
“前日里他二人修书一封与我，我确有不得不上剑冢的理由，家中就有劳大哥大嫂了。”桃花道。
杜鹃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始末的她只知道有二人传讯桃花，桃花要去这座江湖顶高的剑冢之地，应是与剑冢有旧。倒是白一，眼神空旷，似是回忆。
见桃花说罢，白一道“何时归来？”
“此去路远，怕是以我的脚程，连夜赶路，来回也要三月有余。”桃花抬头，看着此时树下负手而立的白一。
“若你此去，剑冢多有刁难，如何是好？”白一问出这句话便后悔了。见桃花不语，又道“罢了，你去便是，家中一切，有我二人，你尽可安心。”
“那就多谢哥嫂了。”
...
玄云后山
又是昏睡一夜，此时日上三竿，天已大亮，白玉缓缓睁眼，浑身依旧疼痛，苦不堪言，不过已经知道老道一片苦心的白玉，再不像往常一样咒骂，咬着牙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出柴房，见老道士不在院中，便伸头向老道士屋内张望。
“臭小子，不好好养伤，寻我作甚？”老道太武仿佛开天眼一般，引得白玉一阵惊叹。
“道爷，小子跟您请安了。”白玉捂着胸口恭敬道。
“去去去！老道我最烦这一套，你这小娃娃，学不得别人豪气云天，尽学些穷酸迂腐之气作甚？”老道的声音从房内传出，言语中听出些许不悦。
“家中长辈自幼教导小子知晓礼义，道爷对小子又有再造大恩...”
“打住打住！没完了是不？什么大子小子的，什么再造大恩，听得老道我牙都要酸掉了！”老道士太武从房内走出，对着白玉扯着嗓子道“你若是不想我下次出手再加几分力道，就给我收起这副酸相好好说说话！”
“谨遵道爷...下次？道爷，怎的还有下次？您...您是真怕打不死我么？”白玉一脸苦相。
“你懂什么，至今为止，你受我几掌了？”老道士双手背后，走入院中。
“道爷，四掌了。”白玉苦涩道。
“你七脉才碎了四脉，怎么，不治了？这点苦都吃不了？”
“小子...白玉不敢”白玉恍然，原来是四掌碎四脉。随即似是又有疑问“斗胆问道爷一句，您功力高深，为何不一掌打碎我七脉，我不是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你这娃娃心智是让老夫一掌拍没了么？失心疯了？医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我一掌拍碎你七脉，别说我了，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你还活的了么你！”
其实白玉话说出口便后悔了，熟读医书的他当然知道七脉全毁，五脏俱碎，神仙难救的道理，只是几番伤重下来，实在不愿再挨老道一掌了，才有此一问。
明知道老道此时已甚是不悦，但白玉心中还有一问，心想着，豁出去了，大不了立刻挨上一掌就是了，硬着头皮问道“道爷，那七掌之后，白玉是否便可痊愈？”
“轰”果然如白玉心中所想，老道抬手就是一掌。可怜白玉，方才醒来不久，便又昏死过去。
“废话怎的这般多？烦死我了！”
一个肉球咕噜咕噜从院外滚入阁楼，气喘吁吁的跑到一梦房前叩响房门。房门并未紧闭，以至叩门之时门便已被力道推开，嘴上叫嚷着“赵一梦！赶紧的！娘亲做的糕点，请了舅舅、舅妈来院子里，说必须大家在一起才有的吃！别磨磨蹭蹭的，我快馋死了！”
自从白玉走后，可能是没了想要等待的人，少女再没有在院中看过书。
“大家在一起吗？”少女一个愣神。
可能也是看书看的乏了，少女起身，随着赵邺城一道去寻娘亲。才出阁楼，便看到小院里桃花，白一夫妇三人正坐在池边蒲团上聊天“这都三月有余了，也不知道玉儿近况如何了”杜鹃面带愁容。
“玉儿能拜得名师，是他自己的造化，你这当娘的，瞎操甚心！”见得邺城、一梦兄妹二人从阁楼内走出，白一故意出言道。
“能常伴那位前辈左右，确是对玉儿有百益而无一害，大嫂，且放宽心，我们两家人也许久未像今日这般聚在一块了，来，快尝尝我的手艺。”桃花也是出言宽慰道。
两位少年与长辈问好后，坐于桌前，赵邺城早已迫不及待，只是碍于白一在旁，实在不敢太过放肆，好不容易等到娘亲将点心分给自己，这才满心欢喜的吃了起来。不过下一刻，却是猛地一个颤栗。
“城儿”白一出言道，语气略显严肃“都长这般高了，怎的每日还是吃喝玩乐，该有正形了，你看看梦儿，说是学富五车都不为过。”
赵邺城面露囧相，却是不敢言语，桃花再旁也是附和却难掩宠溺“我们城儿马上也要成为男子汉了，要多与你舅舅学习才是。”
“三妹，你就是太宠城儿了”白一摇头道，桃花轻抚儿子的后背，笑而不语。
“哥哥还是很照顾梦儿的。”赵一梦掩嘴轻笑。
“罢了罢了，你们母女二人都护着城儿，倒是我多事了”白一苦笑。
“大哥你一片苦心，三妹岂会不知，知義早逝，这城儿以后还得指望大哥大嫂多多管教才是。”
杜鹃白了白一一眼道“孩他爹你是怎么回事，满满一桌糕点，都堵不上你的嘴。”桃花闻言，莞尔一笑。
白一轻叹一声，也没有说话，一旁的赵邺城此时自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苦不堪言。
“今日小妹请哥嫂前来，实是有一事相求。”桃花应是心疼儿子如坐针毡，开门见山道。
“你我两家，用得相求二字？”白一道“客栈开的久了就学的这般市侩，有事知会一声便是了。”
桃花闻言一笑，也未在客套，转头对两个孩子说道“娘亲近日要出门一趟，你二人就由你舅舅、舅妈照看一阵，梦儿我倒是放心，只是城儿，娘亲不在，你不得惹事生非，要听话，知道吗。”
赵邺城一脸苦相“娘亲，城儿哪敢啊！”
“行了，你们回房去吧，我与你舅舅、舅妈还有事要谈。”
赵一梦欲言又止，却是并未说话，起身行礼向阁楼走去，倒是赵邺城没心没肺问道“舅...舅舅，白玉可曾有书信回来？走的如此着急，不曾与我和一梦知会一声。也不知过得如何，是否吃苦。”话语间倒也显得对白玉的关心。
“却是不曾。”白一道。
见杜鹃适才稍稍宽解的眉头此时又皱了起来，桃花赶忙出言呵斥儿子“玉儿拜得高人为师，此时定是一心学艺，他日学成天高海阔，哪由得你再此多言，还不快回房去？”
赵邺城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疼惜有加的娘亲，今日会如此严厉呵斥自己，赶忙道“城儿知错了，城儿这就回房去。”
言语间众人皆未发现，当赵邺城提起白玉时，正要回房的少女，放慢了脚步。
见二人回房，桃花这才对白一夫妇道“大哥，大嫂，适才子女在旁，我不愿明说，此刻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数月前，有一对年轻男女来寻我，此二人正是剑冢子弟...”
“前日里他二人修书一封与我，我确有不得不上剑冢的理由，家中就有劳大哥大嫂了。”桃花道。
杜鹃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始末的她只知道有二人传讯桃花，桃花要去这座江湖顶高的剑冢之地，应是与剑冢有旧。倒是白一，眼神空旷，似是回忆。
见桃花说罢，白一道“何时归来？”
“此去路远，怕是以我的脚程，连夜赶路，来回也要三月有余。”桃花抬头，看着此时树下负手而立的白一。
“若你此去，剑冢多有刁难，如何是好？”白一问出这句话便后悔了。见桃花不语，又道“罢了，你去便是，家中一切，有我二人，你尽可安心。”
“那就多谢哥嫂了。”
...
玄云后山
又是昏睡一夜，此时日上三竿，天已大亮，白玉缓缓睁眼，浑身依旧疼痛，苦不堪言，不过已经知道老道一片苦心的白玉，再不像往常一样咒骂，咬着牙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出柴房，见老道士不在院中，便伸头向老道士屋内张望。
“臭小子，不好好养伤，寻我作甚？”老道太武仿佛开天眼一般，引得白玉一阵惊叹。
“道爷，小子跟您请安了。”白玉捂着胸口恭敬道。
“去去去！老道我最烦这一套，你这小娃娃，学不得别人豪气云天，尽学些穷酸迂腐之气作甚？”老道的声音从房内传出，言语中听出些许不悦。
“家中长辈自幼教导小子知晓礼义，道爷对小子又有再造大恩...”
“打住打住！没完了是不？什么大子小子的，什么再造大恩，听得老道我牙都要酸掉了！”老道士太武从房内走出，对着白玉扯着嗓子道“你若是不想我下次出手再加几分力道，就给我收起这副酸相好好说说话！”
“谨遵道爷...下次？道爷，怎的还有下次？您...您是真怕打不死我么？”白玉一脸苦相。
“你懂什么，至今为止，你受我几掌了？”老道士双手背后，走入院中。
“道爷，四掌了。”白玉苦涩道。
“你七脉才碎了四脉，怎么，不治了？这点苦都吃不了？”
“小子...白玉不敢”白玉恍然，原来是四掌碎四脉。随即似是又有疑问“斗胆问道爷一句，您功力高深，为何不一掌打碎我七脉，我不是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你这娃娃心智是让老夫一掌拍没了么？失心疯了？医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我一掌拍碎你七脉，别说我了，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你还活的了么你！”
其实白玉话说出口便后悔了，熟读医书的他当然知道七脉全毁，五脏俱碎，神仙难救的道理，只是几番伤重下来，实在不愿再挨老道一掌了，才有此一问。
明知道老道此时已甚是不悦，但白玉心中还有一问，心想着，豁出去了，大不了立刻挨上一掌就是了，硬着头皮问道“道爷，那七掌之后，白玉是否便可痊愈？”
“轰”果然如白玉心中所想，老道抬手就是一掌。可怜白玉，方才醒来不久，便又昏死过去。
“废话怎的这般多？烦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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