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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公主之死

    清晨,明媚阳光铺洒着整个皇宫,透出了所有的吉庆安详,福裕公主身着一袭宽袖修身浅色长裙,袖口及裙底边处均有金线所绣花纹。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上,系着一条银色织锦腰带,刚好是将那纤细的腰肢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刚显女儿家青春初显的姿容,在初晨的阳光下更加粉嫩清涩。一路轻盈细迈,托着飘逸的身姿向坤宁宫正殿而去。

    “福裕给父皇母后请安!”福裕公主缓步来到父皇、母后面前矜持行礼问安。

    “好!好!裕儿,快到父皇身边来!”皇帝见到福裕公主前来请安,满心欢喜着。

    福裕微福,轻抬莲步来到父王身旁。

    皇上望着那眉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出尘娇贵,身伴环佩脆微之音,轻盈行来身前的福裕,满面笑容的道:“福裕啊!你已是豆蔻年华,父皇深感欣慰!女儿家有你这般温文尔雅,也是父皇、母后的骄傲啊!”。

    “谢父皇!过赞裕儿了!”福裕公主柔声谦和着。

    “呵呵……”看着福裕小小年纪即懂得这般谦和,皇上开心地对福裕连连点头赞许地微笑着。

    当想到福裕七岁髫年之时,就懂得为太皇太后亲督御膳房做膳饮之事,即感慨道:“还记得你七岁那年……?”

    福裕微有娇嗔着:“父皇!……”

    “好,好!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皇上满含笑容地微微摆手,接着又道:

    “裕儿啊,父皇让你七岁便学射箭,十岁学骑术可知为何?”

    “裕儿知道,当年父皇的话语如今尤在耳边。父皇当年亲嘱裕儿:南江慕容小王爷最善骑射,人也生得丰姿潇洒,气宇轩昂,飘飘有出尘之表。他希望有个能并驾齐驱的伴侣。太皇太后与父皇都认为裕儿最适合来做这个伴侣,所以,裕儿愿为父皇分忧!”福裕软款温柔贴心的回复着父皇。

    “裕儿,这骑射原本就不是女儿家该做的事,又容易受伤。母后这千叮万嘱的话,裕儿怎么就不爱听呢?”皇后满眼带有嗔意的由衷之言一下全抛了出来。

    “母后,裕儿学骑射虽说苦了些,但这样能与慕容小王爷更亲近些,不是也能为父皇分忧吗?”福裕上前拉着母后的手娇嗔着。

    “裕儿啊!你十岁那年在宫筵上的举止令慕蓉小王爷感怀至今。父皇也很欣慰的为你指定了这门亲事。”皇上接着言道。

    福裕面有微红并未言语,仍是雍容闲雅地旁立于侧。

    皇上皇后满意地双双互视一眼,频频颔首。

    “如今你将入豆蔻年华生辰之日,三日后的生辰庆,父皇一定为你好好庆贺!”皇上语短情长地含笑望着福裕。

    “谢父皇!”福裕公主高情逸态再次微福道。

    看着福裕公主那莞尔而笑的清稚面容,皇上皇后均感欣慰!双双忍不住满眼含笑微微点头。

    “这才是我雍恬国的公主,上马英姿飒爽。入殿矜持清盈。正是那,上马能战,下马住人!”皇上一想到从马上飞身而下的福裕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是俪人!”皇后掩唇笑接着。

    “玩笑,玩笑呢。”皇上风趣的轻轻拍拍皇后的手背道。

    掌灯时分,皇上来到太后宫中,在闲谈中太后道:“皇帝,本宫这些个孙儿,孙女中,余是真的喜欢福裕。小小年纪,心中已能装下如此众多事宜。将来可是能成为大雍国最大的助力呢。福裕的这门亲事也定得好!还是皇帝有眼光啊!”

    “这都是太后教导有方。这十年虽说折了些皇儿,公主,但福裕却从未让朕白疼!朕的心也算是放了一半。”

    “是啊,福裕可不能再出事啊!”

    转眼间,庆宴之日到来。

    御花园中百花开得正艳,似乎也在为福裕公主今日的生辰宴在庆贺着。

    一大早宫婢就在忙碌着,为福裕公主梳洗穿戴不停,整整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将一切穿戴收拾到位。

    福裕着好了盛妆,服饰边缘的金色镶边及那金色织锦腰带,更显福裕出尘贵雅的气质,将那光尘中原本娇贵的面容衬托得更是水灵纯美。当福裕公主来到母后身前请安时,孟皇后竟一时惊得怔神在了那里,女儿出脱得如此容颜,水嫩光艳,仿若仙子般娉婷婀娜、飘飘逸仙之美态,令得她不知身在何处?幸得身边嬷嬷提醒方才回过神来,唤得福裕来到身边。

    福裕就这般陪着母后,在坤宁宫中慢慢啜着茶水。

    皇后看着渐渐长大的福裕,如今越发出落的楚楚动人,说话这般懂事成熟,凡事皆能指事类情。对母后温柔贴心,对父皇尊敬有嘉,对太后的关心更是心细如发。

    孟皇后也不知有多少话儿想向女儿细说着,那种亲切与宠爱的心境,不知道有多甜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品味着人生的天伦之乐!

    不觉已至酉时掌灯时分。皇宫大殿之上,宫灯已明亮起来,大殿一片灯火辉煌。文武百官按官级分左右案几入座。

    大殿正中御几之上,皇上、皇后位正空着,皇位下手旁单有一几,应是留给福裕公主之位。

    吉时到,宫中玉箫金琯礼乐渐作,丝竹之声奏起之时,弱管轻丝一曲清乐之音在大殿中缭绕。在那宫声乐曲渐起之处,只见皇上、皇后着华贵盛装步上殿来,福裕公主盛装外披着一件金线蚕丝织就的披风紧随之后。

    “皇上、皇后吉祥!”

    “福裕公主生辰永乐!”

    在众文武百官举觞称贺中,皇上、皇后已然入座,福裕公主亦随坐于御座旁,案几处。

    宫殿之中,随着玉箫金琯清悦的韵律由柔渐昂,时有舞者漫舞于庭,个个阿娜多姿,神韵曼妙,云纱袅袅,轻盈飘飘,在轻松欢快的气氛然然飘起之时,庆宴开始了。

    宫宴在一片暖融融的气氛中进行着,自有曼妙身影送上各式菜肴及宫点,御用美酒陆续送上。此时,端坐的福裕正在赏析细观着,那舞者优柔的手姿及袅袅轻摆的身段,所舞者的韵律之美及那甩袖的弧花,观不尽的美感赏心悦目。

    正当福裕痴痴观舞之时,无意间从舞者美袖弧花中穿视看到,“逍遥王爷”禄亲王赵毅在举杯庆贺之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时有漂移,似有隐意传送席间。

    福裕无意间随着王爷目光望去,只见殿堂之上一位气势威严的武官,以不易察觉地颔首微作回馈。王爷对歌舞似乎并未关注与在意。

    福裕公主看到这一情景,先是一怔,不解皇叔之意,更不知长辈们所想。正待细想时,只听皇后言道:“裕儿,这些舞者为悦你而舞,一会儿要好好打赏一下。”

    “是,母后。裕儿记下了。”福裕言罢,转面继续观舞!

    随着庆宴的欢娱声,福裕似是想起了什么:后宫宫女曾听得有人从宫外传来流言:殿前司指挥使隆大人府上隆公子的侍从,近来常与“逍遥王爷”家的碧霞郡主的婢女往来甚密,时常会将些礼物送至王爷府上,宫中诸多猜想:“是否隆公子对碧霞郡主有情?”想到此,福裕浅浅一笑,还未作细想时,只听皇上道:“裕儿,今日是你的生辰庆,开心的饮宴观舞,尽情享受这好时光!”

    “谢父皇!”

    庆宴中正声雅音伴着热闹欢娱,在一片歌舞升平景象中便是这其乐融融,其情融融的氛围。

    ……

    第三日清晨,薄雾渐散的皇宫,在朝阳下露出了真容。初夏时节虽有着一些暑意,可皇宫中原本飘着的温润细风,在此时却也是充满了阵阵寒意。整个宫庭中都萦绕着丝丝阴寒之气久聚不散,真如阴风透骨一般穿透着每个人的身心。若是行在廊柱下所感知到这股阴寒之气,却能让得人身心透凉不寒而傈……

    大殿之上,群臣正待议早朝之事,皇上未曾开口,只见总管太监李公公碎步急行,谨慎地来到皇上面前躬身低言着:“秉皇上,坤宁宫急传消息,福裕公主病重!”。

    皇上闻言龙颜速然无色,急急道:“快…快!…摆驾坤宁宫!”随即急速离殿前往坤宁宫而去!

    群臣均感愕然……

    “这……公主刚到豆蔻年华怎会……这样?”

    “大前日庆宴不……不是还好好的吗?”

    “也不知……御医看过情况会如何?”

    “……”

    “嘶!……这福裕公主,可是已逝的众皇子、公主中成长得最年长的一位公主了,该不会……?”有人低低悄言着,这可是要杀头的忌讳之语啊。

    “南疆的慕蓉铁小王爷会来看望公主吗?这才刚订下这门亲呢!”

    “是啊!慕蓉铁十七岁便袭了王爷位,拥有铁骑十万。这姻缘真是如虎添翼啊!”

    “福裕公主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呢!”

    “可不是吗?待福裕公主十五及笄之年完婚,该是多完美的一对啊!”

    “是啊!天作之合,一对璧人……可惜了……”有人不停地摇头道。

    “嘘!……小声点,这可是杀头之罪啊!”立即有旁人悄声制止着。

    “……”

    “……”

    此时,殿前司指挥使隆大人,听着文武众官的议论,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坤宁宫前,只听值掌太监一声长喝:

    “皇上驾到!”

    孟皇后听宣急迎出坤宁宫恭候于侧,皇上急问:“福裕病情如何?”孟皇后微低着头双眼红肿回道:“大前日周宴庆当晚并无事。次日,晨起时发现裕儿昏睡不醒!请……太医看过,只说是受寒,需……静养。但,吃了两副药并未见好。今晨……水……水已无法喂进了!”孟皇后轻轻缀泣着。

    皇上道:“这裕儿好好的。怎么突然这般?”身旁众人无一人出声,只是小心躬身服侍左右,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俯首聆听御言。

    皇上急来到后殿寝宫中福裕公主床前,连连呼唤:“裕儿!……裕儿!……前日父皇为你做生辰庆宴……还,还好好的,今日这……这是怎么了?可别吓着父皇了!”皇上摊着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目光扫着福裕公主病体皱眉道。

    孟皇后在旁侧细言道:“裕儿!……父皇来看你了!”一边说一边暗自抹着眼泪。

    皇上行到床边坐下,一边抚摸着福裕公主的小手,一边道:“裕儿啊!你从小就心地纯良、冰雪聪明,心性……这般乖巧、又重孝道!”

    此时,皇上忍不住心中一酸,叹口气道:“太皇太后……疼爱你!父皇母后也……如此这般疼爱你,都昐你长大成人啊!”

    此时的整个坤宁宫安静得只有皇后细微地啜泣声。

    “裕儿啊!父王母后多希望你能与慕蓉小王爷成亲,希望你幸福永远啊!……”皇上那满含着凄凉的泣声一出口,再也忍不住双目湿润了起来。

    “父皇……总想了却这桩心事啊!”想到此处,皇上忍不住地以袖拭着滚落而下的泪水。

    想着已订婚的公主皇上心下一片黯然。

    孟皇后闻得此言,强忍不住亦轻声唏嘘啜泣起来。

    皇上眼中噙满了泪水叹道:“可……可这是怎么了?裕儿!……能告诉父皇吗?”皇上此时似乎苍老了许多,慢慢地佝下了腰。

    紧接着皇上突然立起身来,四处寻顾并急呼道:“太医!……太医呢?”

    此时,已有太医在坤宁宫前听旨了!一听传唤急忙上前道:“下官在!”

    皇上回身一看:“魏太医!快!……快看看公主这……这是怎么了!”

    ……

    坤宁宫中一片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着御医的诊治。

    皇上焦急地看着魏太医为福裕公主诊治着,这横天飞来的不幸至使皇帝都手足无措,原本的幸福与快乐仿佛还在昨天……

    十八年前登基的仁徽皇帝赵熹,在朝位近四载,正当年满十七岁之际,皇太后高氏为他挑选了孟大将军之女孟氏做皇后。翰林院负责起草证书及其他有关文件,礼部负责制册造宝,并会同司礼监、尚宝监、印绶监、等部门,备办用品、礼品及在举国大庆的帝后大婚时用的金册、金宝。钦天监的担子也不轻,负责选择良辰吉日,以便“执六礼”。

    皇帝大婚此等荣誉,只有登基后的皇帝娶妻才能享有。不是每个皇帝都能赶上大婚这种风光体面的大事。登基前已经成年娶妻的皇帝,登基后,只举行册立皇后大典,不再补办大婚庆典。

    孟氏在大婚这年刚满十六岁,温柔贤让,母仪天下,足以胜任皇后的职责;虽然其姿色并非美艳绝伦,但端庄得体,敦厚贤德。

    在隆重的大婚行礼之后,皇上携皇后之手,从坤宁宫正门缓缓步向东暖阁。整个洞房红光映辉,金玉珍宝,富丽堂皇,充满盈盈喜气。

    ……

    大婚次年,孟皇后有了个女儿,皇上对女儿爱怜有加即封为福裕公主,孟氏看着福裕公主粉嫩的小脸,心中深感慰藉沉浸在幸福之中。

    福裕公主天资聪颖,伶俐可人,自幼读书过目不忘,甚得皇上喜爱。在福裕公主七岁髫年之时,就懂得重孝道,每当皇太后心有不舒之时,福裕公主都会亲自去御膳房嘱御厨做些清心爽口之饮,看着送至皇太后身前,稚声的童音言道:“皇祖母,不烫的,要乖乖喝哟!”。

    皇太后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并抬手示意小福裕来到身边,抚着福裕的小手道:“福裕啊!你告诉皇祖母为什么要来送汤羹啊?”。

    “因为皇祖母不舒服呀!母后说了:这是需要调养呢!”小福裕一脸认真的说着。

    “呵呵……小福裕已会照顾人了,还懂得调养啊!呵呵!”皇太后微笑地点点头,欣慰着。

    “嗯!皇祖母早些调好了身子,父皇才不会担心呢!”小福裕一双宝石般明亮的黑眸纯真地望着皇太后道。

    “哟!我们的小福裕是在替父皇尽孝道呢!”皇太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对呀!父皇每天都要关心天下,福裕理应为父皇分忧的!”小福裕神情如大人一般认真地一字一句道。

    “好!好!好!真是个乖皇孙儿啊!”皇太后不仅嘴上夸着,心里也是甜蜜着。在所有的皇孙、皇孙女中,皇太后对福裕是最最满心疼爱的了。

    此时的孟皇后,看着皇太后不住地夸赞着小福裕,心中总是幸福满满。见福裕一天天长大,心中即安慰又快乐!每当想到福裕对自己的那份趁心像意的关切,和对她父皇那般谨守安详恭敬。不仅聪明伶俐,还有颗含仁怀义之心。孟皇后深感上天待自己不薄,这样的生活真正是幸福美满!

    皇宫中,所有的宫婢都知福裕公主天生性格开朗,心地纯良,对待下人很是宽容亦很仁善。但凡服侍过福裕公主的宫婢,每当不慎犯了事,福裕常是自身承担下来,所有人无不念及福裕公主的好来。

    往事历历在目,皇上忍不住眼中泪水涟涟,望着福裕公主娇怜惨白的面容,痛心不已。

    皇上只手抚着前额,摇摇站立不稳,口中喃喃道:“天啊!朕到底是有什么错啊?为何这十年间朕就夭折了五六个公主、皇子啊!”

    “福裕……这眼看就要成人了,为何?又是这般啊……太后真是一语成谶啊!”皇帝痛心地轻叩着胸口絮絮着。

    皇宫大殿之中虽然充满了父爱与母爱,可眼前的骨肉即将分离的伤痛,重重地撞击着皇上、皇后的内心。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彻骨之痛,在这天地间悠荡、在宫庭梁柱间环绕纠缠着,久久不能散去。

    皇上皇后双双满眼噙着泪花,默默无声着。皇后一只无力的手抚着前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颤痛地心!

    宫中这幅令人潸然泪下,凄凄惨惨戚戚的一幕就这样持续着。

    福裕公主宴庆当晚,华羽宫中,一位身着华服,眼神中含有怨毒的妖媚妇人,懒懒言道:“那事办得如何了?”

    身旁服侍的嬷嬷即刻回道:“回娘娘!奴婢将下了勾魂咒的珍丸燕窝羹以御赐之名交与翠儿,远远儿看着,直等到翠儿回复:‘已侍候公主服用了!’奴婢方回!”

    嬷嬷向前小迈了一步低声道:“请娘娘放心!待这边做法:那个有公主生辰的小人儿,不出三日,公主魂魄定当离体!待魏太医将夺魂针刺入福裕百汇穴中,福裕定难活命!”。

    这妖媚妇人正是刘贵人,听完嬷嬷所言,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阴毒地恨恨言道:“那就好!千万不能让福裕与慕蓉小王爷结亲,南郡的十万铁骑,会令得福裕的身价倍增,以后就更不好对付了。”

    “另外,将那个有福裕生辰的小人儿,藏到萧贵人宫中,想法儿让皇上知道此事,也好除掉这个贱人,看她还如何迷惑皇上!”在思虑片刻后,刘贵人细细嘱道。

    嬷嬷陪笑着连连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全。下一步就可以专心对付皇后了!嘿嘿……”。

    刘贵人突是想到了什么急言道:“魏太医那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娘娘放心!有魏太医父母妻儿在我们手里,量他也不敢忤逆娘娘!”嬷嬷阴险地媚笑道。

    “那就好!魏太医那还要盯紧着,他是事成的关键。”

    “是,娘娘!”

    病情垂危的福裕公主躺在母后怀中,面容惨白呼吸渐渐衰弱。当福裕公主最后的一缕香魂渐渐离体之时,迷蒙中似乎听到孟皇后那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嚎:“裕儿!……”

    福裕公主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来,从此,永远离开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