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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南宫家的传承

    南宫曾祖父子俩来到无名氏身旁,急切地呼唤着:“大侠!醒醒!”

    见无名氏已处昏迷中,为防意外,南宫曾祖寻了一个隐避之处,将救下的无名氏藏于其中,并为其疗伤止血。

    南宫曾祖观见无名氏面色以及脉像断定,此人已中奇毒,当即点其大穴护住心脉,并将自己救命所用的“丞心玉露丹”送入无名氏口中。

    “大侠!快醒醒!”处理好一切,南宫曾祖开始呼唤着无名氏。

    不出一刻,无名氏悠悠醒转过来,当看到南宫曾祖那一刻,便明白了一切,正欲起身道谢,无奈起身数次,并未成功。

    “恩人,快躺下,您现在伤势太重,不宜多动。在下因押镖路经此处,不想突遇恩人。”

    “你是……”

    “恩人,您还记得五年前,我镖局在一次押镖中,遇到三股凶悍劫匪联合劫镖。那次我镖局险些覆灭,是恩人路遇,救我镖局于危难之中。这个恩德在下没齿难忘。”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无名氏喘了口气回言道。

    “在下正是镖局总镖头南宫奕,这是犬子南宫如钦。”

    “刚才你那手飞刀,很像阳春白雪的手法啊。”无名氏想到先前那手飞刀的运势而言道。

    “阳春白雪玉苗方玉掌门,正是在下的尊师。”

    “阳春白雪?你是阳春白雪的弟子?”

    “正是,在下十几年前已经自开镖局了。”

    “那你在阳春白雪可有听说过,殷贺阳?”

    “殷前辈?是在下尊师的好友,那可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能人呢!”

    “咳…咳咳…”无名氏听闻此言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当即又是咳了一口黑血出来。

    “恩人……”

    “不碍事,吾现在时间不多了,趁现在有些事情要拜托两位了。”

    无名氏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所绘的图来,交到南宫曾祖手中,诚恳言道:“此“图”为吾祖上所传,乃大德遗物,想占有者甚多。为安全起见,吾将此图解说秘籍另藏于一隐秘之处。若无这秘籍详解,此图封印无法打开,这也就是一张普通的孔雀图而已。”

    此“图”为一秘辛,所包罗内容众多而繁复,其中玄机是很难用眼看破其中奥秘,必须深入其中方能了解个一二来。吾之所以对尔等说此事,是因为吾不愿这瑰宝失传,更不想它被为非做歹之人用于害人。吾与玉掌门是老友,更是相信玉掌门的人品,汝与吾即有缘,吾愿将此图传承交与汝。此功法神秘莫测,汝等可继续研修,若有大成,切勿忘天下人。

    另,想占有此“图”者,大多是为夺天下第一。但也有居心叵测之人,拥有着引起动乱的能量,极易掀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因此,此“图”万万不可落入歹人之手,切记,切记!”

    “咳…咳咳…”

    无名氏再次咳了一滩黑血,急促喘息着对南宫曾祖道:“附耳过来。”

    南宫曾祖将身贴近无名氏,边闻边点头道:“是,是!好,好!”

    无名氏将秘籍隐藏处告之南宫曾祖,在交托完了一些事宜后,溘然长逝。

    南宫曾祖将无名氏安葬在一处风水极佳之地。按着无名氏所述,寻到“孔雀汇羽图”的秘籍,并细加珍藏。

    南宫曾祖一想到无名氏在力战‘屠戮寒冰手’之时,所出的那几个招数:‘孔雀震怒’,‘雀舞漫天’,真正是精妙无双,不可思议。

    可无名氏临终仍有嘱托:“孔雀汇羽图”功法神秘莫测,自己可深研修行,若有大成,切勿忘天下人。

    “难道…难道这功法,还有比那几招更加不可思议之处?”南宫曾祖此时,眼前仿佛再现了当时大招所展现的美景,深深地触动内心深处,感受着那人力不能达到的极限所带来的震憾。

    “原来那还不是极限。”南宫曾祖这样理解着。

    南宫曾祖一想至此时,心中已是有了的答案:也许这正是无名氏所说的那种,需要深研精修的未解的招式吧。

    这般的回忆,对当时大战时的场面,深深地吸引了南宫曾祖,并产生了向着武学巅峰攀登的愿望。不为那什么天下第一,只为达到更高的层次,来解开“孔雀汇羽图”的奥秘。

    在南宫曾祖精心研修“孔雀汇羽图”的功法时,“孔雀汇羽图”自然而然地,也成为了南宫家的传承。只因无名氏前期掩饰做得极好,而南宫家得以安全传承了两百多年。

    南宫曾祖在精研“孔雀汇羽图”的同时,亦不忘无名氏被追杀的血腥场面,只要一想到那种追杀,浑身都会不由自主地汗毛直竖,恐惧地不寒而栗起来。眼前虽然得了这世上罕见之物,可人性的贪婪必将会引来无止境地追踪与杀戮,是祸是福无从可说。为了全家老小的安全,经过慎重思考之后,决断如流让得全族隐居。

    南宫曾祖也曾因此,举家南迁,移至一山水极为秀丽之地,建寨安身,过起了竹篱下的田园生活。

    得功法而隐居,在经过两百年的研修精进中,多代的传承下来,南宫家子子孙孙修得此功法有着显著的精进,而每层的修炼必须达到顶峰,方可将孔雀图解开下层封印。一但封印解开,“孔雀汇羽图”上会现出孔雀舞动的投影,直接指引着下一层功法修炼的一招一式。

    此功法在图中共分九层,每层的顺序是按着先天八卦所排,以此来定下天盘,再用地盘去推演可能出现的变化,所以功法在招式上会有很大的可变动性。

    “孔雀汇羽图”处处藏着玄妙,层层深奥不可测,每层都有独道之处。同时又是环环相扣。单一的看,每层为卦,但卦之玄机随层级的增高而加深,不是亲临其境之人,很难参透其中的奥妙。如果一但参透,其功力甚至会成倍数的增长。

    南宫家经过世代努力,按着先天八卦层层解之,从无名氏的第五层巽卦‘雀舞漫天’之后,已解封印达到第六层的坎卦‘玉雪霏霏凝为霜’

    此秘籍隐藏极深,很难为人所参透,若不是代代有人指点,前者为后来者打开了封印,将那孔雀舞动的投影导出,后者是很难由图中孔雀的舞姿中,寻求到功法玄妙的答案。一但寻得功法的奥秘,其中所内藏的能量是无法估量的,而且越是往深里钻研越会感深奥。

    南宫殊的父亲南宫毅,根据先祖修炼心得所记纪录,当修到三十余岁时,已达炼气化神阶的寂灭境,也就是“孔雀汇羽图”的第四层。南宫殊自幼聪明,在父亲的亲自指导下,13岁那年已修到了炼精化气阶的天罩境,正是“孔雀汇羽图”的第三层,雀耀锦焰。那火雀已是舞得得心应手。

    二十五年前,那日我与母亲正好出门,清晨坐着马车,踏着晨露一路行去,路途一直很顺利。在返回时,途中突遇意外,耽搁了回寨路程。当太阳西斜时方赶至村口,还未进村我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平常进村时会感应到,忙碌的气息,鸡鸣狗叫声欢唱不已。但此时,虽说太阳还未落山,村寨中却是极为安静,静得仿佛没有生灵的存在。我顿时警觉起来,让车夫将车停了下来,并让母亲在车上歇着,就独自一人向村寨中走去。

    刚到村口时并无察觉有何异常,可越往里走,越有种危险的感觉。接着气血有些紊乱,心神也开始不宁。我摇了摇头,神思似乎方回复清醒。

    “不好,有大阵痕迹。”心中立时就有了极度的警觉。

    我当时,极小心谨慎地回到了村寨中,此时全寨已是一片荒芜,除了房屋还是完好的,村中的路上,河边,屋门口,院中,屋内。我看到的却是全村老少均已是一片干瘪的尸身,我跑遍全村竟无一人幸免。我父亲的尸体就倒在家门口。平时我和玩伴们常常玩耍的地方,倒着我的朋友。村里每一处熟悉的地方,都有我所熟悉的人,却再也不是熟悉的样子。更甚者连牲畜也是如此。我当时几近崩溃,一阵撕心裂肺般心痛不已,并开始呕吐不止。

    那种惨状让人心中难已面对,白天还是欢声笑语的村寨,黄昏时刻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就成了这般的生死别离。我真想能与亲人同逝,反倒是心安。

    可我又不能那样轻易地去追寻家人而去,因为我还有母亲等着我,我们还得活下去。

    当晚,我与母亲回到家中,母亲进村时所见的那种残酷场面,当时就晕了过去。母亲醒来后,又是一阵痛哭,说是不应该出门,一家人死在一起那才是归宿。我原本想安慰母亲,可自己无法忍受的悲伤,当即涌上心头,无法控制地与母亲抱头痛哭,直到晕死过去。

    此刻,我才真正体感到那二百多年前,血腥杀戮的灭寨狂潮,疯狂收割生命的残酷,给人带来的戮心之痛。如今,隐居的家人瞬间被那不知名的凶魔所灭族,这切肤剐骨的伤痛,痛贯心膂。

    当传说中的灭寨降临自身时,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只是我一直不明白的一点,就是这次灭寨,全村人都成了干瘪的尸身,与传说中的杀戮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个谜仇一直无处可寻,也是一直深深地梗在我心头的一根刺。

    天明后,我与母亲为家人收了尸骨,看着被芟荑的村寨,心中创钜痛深,不愿再睹物伤情。于是去祖坟秘室中,将收藏于隐秘之处的“孔雀汇羽图”找了出来,我与母亲也因此流浪他乡。

    流浪途中,母亲因时时思念父亲,悲伤过度,路途病重客死他乡。当年我年仅14岁,也只能只身随流民逃难。

    路途的艰辛与饥寒,令我的身体状态不断下降,我当时因病倒在了路边。逃难的流民也渐渐远去,我静静地躺在路边,也只有等待生命的结束。

    这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吧,就在我奄奄一息之时,恰巧遇见,当年经商路过的你父亲,将我救下。他很温和,也很细心,一路给我喂汤喂药,并将我带回了丽城苏府之中。

    经过六年对你父亲的了解,彼此有了感情的建立。最终我决定嫁给了你父亲。

    但我一直未对你父亲提起过此图,因此图有太多的秘密和危险性。我只能小心收藏,不敢有半点风声透露。更不愿爱我的人,和我所爱的人受到伤害,更不愿伤及到苏府。”

    苏夫人直至此时,才慢慢地从那沉痛的往事中回转过来,深深叹息一声后,继而对女儿道:“你跟着师父修行的功法,与医道紧密相关。强身同时,也有了防身的能力,但要游历江湖却远远不够。

    江湖中异常复杂,鱼龙混杂,暗流陷阱防不慎防。一但落入陷阱,只有师父的保护是不够的。母亲之所以讲述这两百多年南宫家的历往,只想让羽儿明白,想在复杂的江湖中保持游韧有余,必须要有强硬的底牌,才能化险为夷。

    但南宫家的传承也是有风险的。且不说无名氏的传承中,有多少人为保“图”而丢了性命;单南宫家的灭寨中就不知付出了多少人命。这个用多少性命堆起的重量,是要用肩膀去扛的。

    虽说,羽儿现在己到了炼精化气阶的气化境,修孔雀功法己有基础,但修与不修,还是要取决于你自己选择。一但选择了,一定要做到严守此秘,不给亲人和族里带来灾祸。

    若是你一但对修行此功法做出了决定,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记自己为何出发,无论有多累,有多苦,都要走下去。

    羽儿,这份传承的重量,你,还愿意接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