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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斫州行

    “是,师父。”

    苏静羽在师父的催促下,一边应道,一边赶紧收拾身边之物。正抬足间突然喊道:

    “师父,快看!”

    悟慈顺着苏静羽的指向,向周边草间望去,却是看见了几个金丝锦袋,便是急步上前,将这些锦袋收集起来。

    “这阵狂风还真有些意思呢。”悟慈望着手中锦袋打趣地笑言着。

    苏静羽在等待师父拾起金丝锦袋的同时,继续向着周围扫视着。当她的视线转向山顶,看到天空的蓝渐渐转深,夕阳任意挥洒着自己的色彩,满山的绿树慢慢披上了金色的薄纱,黄昏的阳光也快被黑暗取代。

    此刻,苏静羽一想到自己便是从那山顶逃生来到此处,心中深深地感叹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世间一切的美景,哪怕只是夕阳。

    “徒儿,我们再向南赶些路程,找个小村落脚夜宿,明日往西行,经颖州,过斫州,便可达烟雨苍龙了。”

    师徒二人在天色完全黑下来前一个多时辰里,已是急行出近三十里路。当晚,悟慈师徒在一个小村庄中,寻了个房舍宽敞的农家夜宿下来。毕竟农家宽敞的人家并不多,想借宿有些个难度,同时,悟慈亦不愿给农家添太多麻烦。

    一夜过后,次日清晨,师徒二人租了农户的马车,赶往就近的集市。一到集市便退车付款,并在集市上买了两匹马,一直向西疾奔而去。

    三日后,出了颖州地界,进入了斫州境内。还未行半日,苏静羽的眼前,已是云雾朦胧的青翠山脉,参天茂林无边无际。越往西行,茂林修竹越盛,似有天上之水冲入这苍翠欲滴的群峰之间。

    “师父,想不到,这里的林木竟会如此茂密。”苏静羽看着眼前之景,忍不住开口向师父言道。

    “是啊,在这斫州西北生长着无边无际的参天茂林,斫州便是以胜产木材、奇石、牡丹花为名。许是这里的水源丰盛,气候适宜,林木自然天成吧。

    我们从这参天茂林中,往西南行约二三十里地,那里有一方平坦区域,因常年有山上溪水流下,不知经过多少年间积累,形成了一个约长宽各五里地的湖面,在大湖的南面有一小镇,名为‘花溪镇’。

    今晚,我们就在这‘花溪镇’住下。为师要与玉鼎联系,到时就在烟雨苍龙相见。”

    “嗯”

    苏静羽听闻师言,点头应承着。

    师徒二人继续策马而行,不出一个时辰,眼前很快可见一片大湖,沿着大湖向南骑行而去。说话间,已是行至大湖之南,当来至牌坊前,见牌坊上刻有‘花溪镇’几个大字,于是,二人下马进入小镇中。

    ‘花溪镇’的南北通道,直接贯穿小镇。镇中街道‘井’字扩展着。镇上商铺栉比鳞臻,满是鲜花,奇石,绘画,绣品,无不透着古风古韵。春风一过,九色牡丹竞相争艳,自有蜂、蝶绕之久聚不散。

    苏静羽边行边有着异样感觉,不知为何自己对‘花溪镇’竟是如此熟悉。

    是曾经来过?答案是不可能。

    不论前世今生,都没有来过,可这熟悉感又是哪里来的?

    苏静羽在低头思虑一番后,似乎记起了去年在回丽城前,做的那个奇异的梦境。

    梦中的自己仿佛在天上看着山川河流,看着黄昏中的村庄,正笼罩在金色的夕阳之下。自己随风而动,在群峰间,看着那无边无际的茂林,密林南面有着一个大湖,大湖边有着一个小镇,仅仅只是一条街的小镇。和眼前的

    此时,苏静羽的眼前,已是云雾朦胧的青翠山脉,参天茂林无边无际,似有天上之水冲入这苍翠欲滴的群峰之间,经年累积已是一片大湖。大湖之南可见一小镇。

    那小镇与眼前的‘花溪镇’相比,即相似又不相同。同样都是有着鲜花奇石,同样有着古风古韵。亦有那九色牡丹竞相争艳,自有蜂、蝶绕之久聚不散。

    但那小镇真的很小。也只有一条街。苏静羽就是这般,边行边看边回想着。

    此时的师徒二人牵马而行于‘花溪镇’上,在街井中随意溜达,直至来到客栈前,二人方牵马进入客栈内,寻了间宽敞明亮的套房住了下来。

    至黄昏时分,华灯初上。小镇上各家各户烟雾升腾,炊烟袅袅,浓郁的烟火气铺满了整个‘花溪镇’。

    师徒二人来到客栈大堂中,亦用起了晚膳。店小二一边上着菜点,一边热情絮叨着:“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的‘花溪镇’吧?”

    苏静羽随口问道:“这也看得出来?”

    “当然,凡是来我们‘花溪镇’的人,不是游玩山水,便是采购木材,奇石,鲜花,绣品的。我们这‘花溪镇’,可是有着数百年的历史呢。”

    “这和第一次来‘花溪镇’有何关系?”

    “太有关系了!要说‘花溪镇’,在300年前,只是一个仅有一条主街的小镇,因一年四季气候温润,不似大寒大燥,很适合种植花草。每年都有商家来花溪镇采买鲜花、木材、奇石。虽说小镇不大,但也是一年繁华中生意不断。经过这300年来的不断扩大,才有了今日这繁华的‘花溪镇’呢。”

    仅有一条主街的小镇?

    苏静羽听闻此言,亦有些诧异,正欲开口询问时,店小二一边抬手虚压示其止言,一边还滔滔不绝道:“凡是来‘花溪镇’者,不论采购还是游玩,都会被‘花溪镇’的传说所吸引。而两位不仅未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还对此传说一无所知,且一身风尘仆仆之态。当然是,一看便知了。”

    苏静羽听到店小二的分析有此道理,亦是颔首应道:“也是。”

    “客官,菜上齐了,请慢用。”

    店小二将新上的菜放下后,自去忙其它事了。

    悟慈师徒用完晚膳,方回到房内歇息。

    连日来的奔波着实有些疲惫,苏静羽回到房中,短时间的修炼后,便是进入了梦乡……

    一片迷蒙的白雾渐渐散去。小镇的街南头有个布店,白老板是个很勤恳的人,这布店虽小却打理的井井有条。白老板夫妻俩育有一子一女,虽说布店的生意不是很兴隆,但在小镇上生活也还过得去。

    要说白老板的这对儿女,特别是他的小女儿,也算是一个奇葩。这个小女儿名叫牡丹。

    牡丹是在正月出生,原本不是牡丹花开放的季节,却在牡丹出生的前后五六天里,其后宅院中的牡丹花全都一起开放,当时白老板夫妇都震惊了!

    当牡丹出生三天后,所有的牡丹花都凋谢了,仿佛是在迎接牡丹来到这个世上,白老板也因此为女儿起名‘牡丹’。

    白牡丹自幼生得干净俏丽,心性安静,做事认真,从小就懂得给父母当帮手,在父母的眼中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说来这白牡丹也挺奇怪的,自小她就特别喜欢鲜花,尤其是牡丹花。一但花开季节,小牡丹都会因观花而忘记一切。

    随着年龄的增长,牡丹喜欢绘画了,没事也喜欢画上两笔。只要一有闲遐时,就会专心至致地画着花样。有时候在母亲做女红时,牡丹也会如观花一般静静地做在一旁,小手捧着粉嫩的小脸,专心至致地看母亲绣着花样。

    谁知牡丹五岁时,小小年纪也开始学着做女红了,大人想着:也许这是小孩子玩玩罢了,未曾多想,只是随了孩子心意去。

    有一天,牡丹问母亲要了两文钱,到布店斜对面巷口的面摊去,想着吃碗椒麻面。

    “老板!来碗面!多放点葱花!”一个童音很熟练地喊道。

    “好嘞!这就来,请坐下稍等。”

    牡丹大大方方地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这其间,牡丹看着对面一个大汉,黝黑面容,大髯,面前放着两碗面。

    “你能吃完两碗吗?”一个稚童在一个大汉面前毫无畏惧地交流着。

    “奇怪吗?”大汉呵呵笑问道。

    牡丹摇摇头道:“我是吃不完的!”

    “哈哈……你是小孩子嘛,当然不行啰!”说完抚髯大笑着。

    “你从远方来的吗?以前从未见过你呀!”童声继续道。

    “我第一次路过此地!”

    “是很远的地方吗?我长这么大,还未走出这条街呢!”

    “噢?你为什么关心外面的世事呢!”

    “我只想看看而已!”

    “而已?”大汉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小女童。

    “奇怪吗?”稚嫩的童声不以为然地回复着大汉。

    大汉点点头道:“有点!因为你人不大心不小啊!”

    “那是因为你见的多,我见的少啊!我只是……想看看!”

    “就那么简单?”大汉试探着问道。

    “就这么简单!”稚嫩的童声肯定道。

    此简单并非彼简单。

    “不后悔?”试问声再起。

    “不后悔!”回复一样肯定。

    “我想……我能帮到你!”

    “真的吗?”小牡丹睁着大大的黑眸,讶异地望着对面的大汉。

    “如果你真的想看看,就把眼睛闭上!”大汉柔和地说道。

    牡丹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好啦!睁开眼睛吧!”

    当牡丹睁开双眼时,眼前一切都变了!

    在蓝天白云之下,美丽洁净地山崖上,有如天水般的瀑布倾泻而下。飞瀑的水雾浮散于周边的空中,轻抚着仰望着瀑布的稚嫩小脸。瀑布下方有着一湾碧水潭。潭边的鲜花争相竞妍,青草郁郁葱葱,周边的气息仿佛有生命般簇拥着小牡丹,有如徜徉在气流的海洋中飘飘欲仙。

    那种轻快飘逸,超凡脱俗之感,令小牡丹惊异万分!久久不能掩住张着的小嘴,急促的喘息,仿佛在拼命吸纳着这里有生机的气息。

    “满意了吗?”大汉望着沉浸在美景中的小女童询问着。这声询问亦是将小牡丹惊醒了过来。

    “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吗?”

    “哈哈……,神仙不住在这里!这只是人间的崖山碧水潭!”

    “那我们怎么来到这里的?”

    “当然是‘千里寻迹’呀!”

    “‘千里寻迹’?我能做得到吗?”

    “现在不行!你,还太小了!”大汉貌似严肃起来!

    “这里太美了!我想经常来!”牡丹贪婪地说着。

    “行!只要我路过你家,就带你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好好开心啊!”

    “开心就好!我们回去吧!”

    “我能再看一眼吗?”

    “随意!”

    牡丹恋恋不舍地再一次环顾了四周,并将这美丽的风景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之中。接着与大汉一起来到了碧水潭边,喝了口清凉的潭水。这潭水入口即沁心入肺!整个人被这潭水一浸,自有如脱胎换骨一般。

    牡丹此时立在潭边,真真不忍离去!

    “把眼睛闭上吧!想着它的美好!”

    牡丹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

    “面来了!”

    牡丹闻声睁开双眼,见一碗热腾腾地面放在了眼前,惊讶地睁大明亮的双眸望着大汉。

    “我们只用了煮碗面的时间?”牡丹简直不敢想信地询问道。

    大汉微笑地点点头!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牡丹如同成人般地摇头叹息着。

    “小孩子家,知道什么是不可思议?吃面吧!”大汉微笑地劝慰道。

    牡丹开心地吃着面,一边吃,一边偷笑着。那神情,是只有稚童才会有的天真无邪!

    待吃完面一抬头,眼前大汉早已无踪迹!牡丹惊讶的面容也掩不住黯然与失望。她没能最后与大汉道别!……续约!……道谢!

    牡丹在这种复杂地思绪中回到家里,一人闷闷不乐的想着:下一次是哪天呢?

    自从碧水潭回来之后,牡丹时常这般一人呆呆地、静静地望着某个方向。闲遐时,继续绘着画。因牡丹所绘的花图栩栩如生,绘出的花样特别传神,白老板也会将这些花纹图案,制成模印在花布上,当牡丹看着花布上的图案时也能呆得出神。父母只当孩子喜欢花纹图案,也未曾多说什么。

    牡丹一天天长大了,画也是越画越美,越画越精。特别是一幅山水画,那瀑布似银河奔流直下,如宏的气势、飞瀑的凉意、湿润的水雾、惬意的心情都展示无怡!

    牡丹的女红与绘画渐渐地因熟而生巧了,在小镇上也有人开始上门求购牡丹的手绘、手秀之物。牡丹也因此在无意识之中,为家庭做了不少贴补。但凡所有的绘画与秀品中,只有《崖山碧水潭》之画与秀品,是绝不示人而独自收藏的。

    尽管有人求购牡丹的绘画与绣品,但只有牡丹自己知道,她并未将这些当做生意来做,而只是做为一种寄托。她希望生活在花的世界里!生活在那山水之间,仿佛那里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更加离奇的是,牡丹随着年齡的增长,身体中开始有暗香浮动周身,但这暗香只有牡丹自已知道,家人并无人能嗅得此香,有时牡丹会问及家人:“这屋中如何有此异香?”

    “什么异香?哪有什么异香?你整日迷花迷的连花香都出现了?!呵呵……”父母只当是孩子痴迷于花罢了,并未将此事好得如何认真。

    但这一切对于牡丹而言,从未认为是自己的幻想,因为每次到后宅的小花园中,只要能待上一会儿,便会有蜂、蝶绕身,久不散去。久而久之,牡丹与蜂、蝶都成了好‘朋友’。只要牡丹来到小花园中,都会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聚会,这样的小聚会,也是牡丹心中的小秘密。

    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知觉中,牡丹也已到了15岁的及笄之年,开始有人上门提亲了。

    媒人是离小镇五里之外的《国香园》主,富甲一方的当地一霸,媒人是受葛南山葛老爷所托上门提亲的。

    葛南山已过花甲之年,现有妻妾十三人,育有子女共十五个。只因牡丹面容娇好,性柔如水,心灵手巧,在小镇上时时有人总要提及牡丹的好来。葛老爷也因此开始注意这朵初放的‘牡丹花’,而托媒人上门说亲了。

    初时牡丹父母并未同意此婚姻,但大半年过去了,因迫于无奈只得允婚。一来是因葛老爷财大气粗,时不时送礼上门;二来是葛老爷实为当地一霸,他开口说要娶牡丹姑娘,就没有第二人敢上门提亲。三来因两年前长子娶了媳妇,如今也已添了个孙子,家中也需要置房买地,牡丹能嫁个好人家对布店也能给些帮衬。

    在万般无耐之下,白老板夫妻俩应下了葛老爷的提亲。

    葛老爷也是个大手笔的富商,聘礼下的丰厚。正月初一就来迎娶新人,大红鸾轿布置得亮丽富贵,迎新的二十四抬大礼,占据了整条花溪镇。一班吹鼓手卖劲地吹吹打打着,锁呐声声高昂喜庆。

    牡丹原本高挑的身段,娇柔的细腰如风拂柳,远远观之,有如流线般的曲线凸凹有致。那俏丽的容貌总是少了些笑容,走起路来动人的娇躯袅娜娉婷,如今在这喜娘的红装华贵的装裹里,更显妩媚多娇。

    从清晨忙至晌午,新人才出了门上了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穿过整条小镇,街边的世民不知有多羡妒,望着这婚嫁的排场!口中不停地发出:嗞,嗞!之声,感叹着牡丹姑娘能有如此好命!

    “啧!啧!牡丹姑娘真是好福气啊!花溪镇这近百年来,迎亲大礼还未超过六大抬啊!”有人艳羡着。

    “谁说不是啊!这葛老爷真是大手笔啊!嗞,嗞!”感叹声中,似伴有口水流出的声响。

    “二十四抬大礼啊!这是要多少辈子才能修来这等福份啊!”叹息声中,似乎因自己无女儿而遗憾。

    小镇的整条路的路边,都挤满了观望的人群,时不时会有人不停地议论着。

    虽说五里地并不远,但要绕湖而行,这一路吹吹打打好不欢喜地摇啊摇地,终于在过了晌午才来到了《国香园》。

    按着礼仪、门规一步步走来,直到日头偏西,新人才拜完了天地,入洞房坐帐!

    要说葛老爷对牡丹也算是用心,牡丹所居的《凝香阁》,也是专门为迎娶牡丹,而专请名家设计建造的。

    《凝香阁》的楼下是正厅、偏厅、待客厅与客房。楼上是主人自有的正厅、偏厅、书房、卧室。《凝香阁》的通透性、采光性、独特性在整个斫州也算是个特色建筑。在葛老爷迎娶正妻时,也没有这般地投入与场面。

    葛老爷满心欢喜,娶回了一个妙人,在这花甲之年能有这般的福气,也是天下难找的喜事。

    当晚的喜宴也是非常气派,不失为富甲一方的贵人才有的场面!知州、镇衙、就近的富商、府衙、能请的都请了过来!

    那些贵人看着牡丹的模样,有的怀中还揣着牡丹的手绣,直咽着口水,却恨自已为何没上门提这亲事?

    夜幕降临,宴厅中明烛大放光彩,婚宴丰盛酌金馔玉,场面气派。贵人们个个喝得面色通红,摇摇晃晃仍不愿离去。祝贺赞扬之声久绕宴厅不散,交织着吆五喝六的声音此起彼伏,宴席直至过了午夜仍有人不愿离开,后因所带家眷困顿无奈才渐渐地不忍散去。

    葛老爷娶了牡丹,婚后对她百般喝护,只因牡丹心性平淡如水无他所求,葛老爷只得是凡有金玉、宝贝就搁置楼中,为求牡丹开心。

    谁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天刚入夏之季,葛老爷突患急症而逝。后事办得不亚于婚事,同样是盛大隆重。

    葛老爷这一过世,家中生意与财产一应事故,均由长房习常月与其长子葛泰安掌管着,但凡其他事宜均安排着大管家打理着。各房的生计暂时也无特别处理。

    在这孤寂的《凝香阁》中,牡丹日日在楼上眺望着园中景色,满心仍然念念不忘那崖山碧水潭。在这般死寂的牢笼中,牡丹时常观望着花园中的蝴蝶与那枝头的鸟儿,常常想着:如果自己也能生有双翼,便能自由自在地时时飞往那崖山碧水潭!……

    阳光透过窗纸照在了苏静羽的脸上,当她清醒过来时,想到那如意可人的牡丹姑娘,方知是夜间做的一个梦。

    天亮后,因师父还未得到玉鼎真人的回信,苏静羽便是独自在花溪镇转了转,因自己所走过的路,确如梦中那般清晰。直到行至白记茶楼前,亦未见有什么布店的影子。

    于是,独自入茶楼饮茶。当苏静羽正品茗之时,见旁桌有一少女正独自喝茶,于是,主动过去搭讪道:“姐姐长得真好看,请问姐姐是‘花溪镇’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