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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阵中幻境·下

    随着奇门遁甲迷幻大阵的运转,至使阵中迷雾朦胧,子叔弘逸再次进入一片空间,周身无边无际,迷蒙一片。

    子叔弘逸沉稳地放眼向四周巡望,只闻身后传来沙沙声,旋即转身望去,一片浩瀚的沙漠中,一眼望不到边际。阳光照射在沙漠上,就会发出金子般的光芒;当沙子在风的吹拂下,就会时时发出一阵阵缠缠绵绵的吟唱。

    在这浩瀚无际的沙漠中长着一棵‘胡杨’树,这棵‘胡杨’紧紧抓住脚下的沙土,拼命地向纵深伸展着根须,用自己的生命把沙漠牢牢地固定在根须下。不论烈日暴晒,还是沙尘暴的袭击,它都会稳稳地立在那里。

    ‘胡杨’的叶子在风中不停地摆动,似乎有着声音传出:“等……等……”

    “等……”

    “等?”

    子叔弘逸不知不觉地向着胡杨走去。此时,脖颈间的玉玲珑发出了光芒,带着子叔弘逸来到了大树下。当越是靠近这棵胡杨树,树叶便会不停地哗啦啦的响起来,似乎在招唤,又似在欢迎着玉玲珑的到来。仿佛是一种心情,易或是某种情意。

    等待?期盼?

    子叔弘逸愣愣地看着眼前之景,不明白这‘等……’有何含义。

    随着树叶不停地哗啦啦的响声,子叔弘逸从心底泛起一种悲情来,心痛的感觉,让他暗暗地流下泪来,那种说不出的悲情不知是为何。

    子叔弘逸全身突然震颤了一下,接着猛然睁开双眼望向四周。

    阵中仍是一片晶莹温润,迷离地眩目光彩,不停地在阵中旋转变幻着。

    “这……又是幻像?”

    当子叔弘逸的目光落在苏静身上时,看着对方仍在继续激发玉玲珑运转大阵。于是,不再多想,再次进入了大阵的运转之中。

    苏静羽在大阵的幻景中见到牡丹迷恋的崖山碧水潭,心中纳闷着那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去过那处一般,可自己的两世为人中,与那处却无丝毫联系。做个梦,自己还能够理解,可这幻境中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

    “国香园”内,牡丹在窗前久立,缓缓抬头,将目光望向天际耀日,嘴角缓缓的掀起一抹毫无察觉地笑意,这是多少天来仅有的一次,真心地轻松显露。那一刻,牡丹真正地感到了轻松释怀。

    夜幕再次降临,那循规蹈矩的晚餐终于结束了,大厅中的人们也都散了开去!牡丹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她独有的,也是独享的“凝香阁”楼上。

    在这寂静地“凝香阁”楼上,牡丹不禁联想到刚过门时的情景,深深叹息道:“唉,初进门时,常有姐姐们因女红,过来求花样、求手艺,平日里楼中也未有清闲之时。如今老爷逝去,真正是人走茶凉啊。“凝香阁”如此清凉空冷,只有奴家独自在这阁楼中,整日里凭窗眺望着园中鲜花或湖周之景来解闷,更无下楼进园赏花的情趣了。

    这“凝香阁”就像一个牢笼,已牢牢地将奴家困于其中,只怕至死才是解脱呢。”

    牡丹唉叹着,自葛老爷逝去后,葛大娘子与各房姐姐们,虽没有明面上的欺侮之事,但暗地里的挤兑时常发生。葛老爷生前家财万贯,除了这处园子外,在州、县之下还有不少田庄、宅院。州里还有街面、铺面需要打理,如此庞大的家产,要起纷争也是迟早的事,眼下虽说还算平静,可保不定何时就会爆发出鲸吞蚕食之争。

    牡丹入葛家虽是时间最短之人,可冰雪如她,自然早就知道各房都不是那轻饶素放之人。

    葛老爷在世时,也给过一些宠妾们各自分了点田契、宅契。虽没有明面的遗嘱,也算将家产分了些许出去,各房中也有些外戚在经营打点着各自的生意。只是田庄的经营与收成,以及葛家的所有生意与租赁事宜,仍然一直为葛老爷所统管着。

    葛老爷走得突然,未留下遗嘱。如今租税之事虽均由葛大娘子与长子所掌管,但财产所属权并不全在葛大娘子手中。长房如今暂管家事,但在所有家产以及财产分配等事宜上,也不可能独断专行。

    因为这个原因,葛大娘子还真有些头痛。分出去的财产,自然不能收回,田庄的收租,铺面的租税,以及葛家的生意,暂时还得统一掌管经营着,可迟早这些产财还是要分配妥当才是。

    虽说葛大娘子母子俩共掌着葛家大权,但在经营上葛泰安还得听取各处管家的意思,具体事宜仍然由李义全大总管打理着。葛大娘子想要完全接手,还得要努力一番,这一大家子要养活也不是易事,财产及生意经营、打理等问题才是眼前最最头痛之事。所以,也无心对各房中计较个一二。只有在这个空当期间,各房也能相安无事的相处着,见面也就是大姐、二姐、三姐……这般地称呼着。

    牡丹在葛家,虽然凡事无欲无求,但如她这般冰雪聪明,如何不知,这家迟早是容不下她的。可嫁出去的女,如泼出去的水,娘家是决不可能回得去的,她生是葛家的人,死也是葛家的鬼,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

    在牡丹这般二八妙龄之时,就已面临着生与死的决择,但真正的生死决择大权却是在他人手中纂着,现实似有些过于残酷。但对于牡丹而言,虽说目前衣食无忧,可也保不定,一但财产之事定下之后,牡丹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牡丹独自立于窗前,望着眼前越来越漆黑的夜,天上散着无数繁星,点点之光伴着忧忧的心情,亦同这漆黑的夜一般沉甸甸的。

    今天的意外之遇,也算是圆了自己多年的梦。心中有感而发的是:这一切似乎那么遥远,又似乎是那么的近。为什么自己对碧水潭有那么深的亲切感?崖山就像是自己的家。每当看到碧水潭,总是会有种久违的感觉,看不到时,总让人牵肠挂肚。许多的疑问,许多的迷,让得牡丹从童年一直惦念至今。

    “如果奴家真的等不到,再去那碧水潭,心中这份难舍难分的痛,与那生离死别的忧伤,将会是终生的遗憾。如若奴家不幸殁在这“凝香阁”中,倒不如心甘愿情地化为泥土永远留在那碧水潭。”

    牡丹此时的心意虽然坚定,可毕竟是个弱女子,自己的生死并不由自己来定。想到此,心中不免黯然,忍不住泪水默默地汩涌而出。

    虽说牡丹与大汉只有数面之缘,却十分感慕这份关心与呵护的情怀。

    夜已入深,牡丹却失眠了。通过短暂相处间的了解,以及幼时对大汉能帮她实现异想的能耐,都让得牡丹认为,只有他能救自己出了这火坑。

    牡丹在辗转反侧中,内心默默地道:如何才能让先生帮自己这个忙呢?

    深深地夜,牡丹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夜空的明月,心事重重道:“先生虽说豪爽、体贴,但毕竟是陌路相缝之人,仅有着数面之缘。奴家如何奢望着先生,来帮助自己出了这牢笼。可是,整日里在这担惊受怕中,度日如年地受着煎熬,何时才是头呢?”

    牡丹内心极为矛盾,自问自答犹豫不决。

    一想到那大汉神秘莫测、来去无踪影的所为,实在是有许多的疑问与不解,口中喃喃道:“奴家生来这周身的暗香,没有人能嗅得出来,但先生却能准确无误的知道是异香。他是谁?从何而来?‘千里寻迹’到底是怎样的事物?”

    牡丹想到大汉留下的手书,便是取出展开,轻声念着:“清潭碧水露凝香,云纱霞锦脂玉藏;玉软花柔万千好,泪湿粉腮久忧伤;寻迹崖畔遇姚黄,柔而不犯枉断肠;百怜娇媚柔弱水,愿与夜夜诉衷肠。”

    “唉!先生对奴家的怜爱与呵护,奴家何偿不知?可在这槛花笼鹤中,命能久矣乎?”

    牡丹不知不觉中在这黑夜里自语着。想着与大汉的意外相逢,真不知是喜?是忧?是祸?是福?

    静静的夜,是这样的漫长!牡丹坐回床榻边,抱着屈倦的双膝,望着窗外这似漆的夜色,多么渴望着有人能救她出了这牢笼。但她更清楚的知道,先生有这个能力。

    “奴家是个已嫁女子,如何能让得先生负些不良之名?何况先生不仅豪奢放逸,且是个舞文弄墨之人,奴家如何能坏了先生的名声?”

    牡丹前思后想,无论如何,万万不可坏了先生的名声。柔肠百结,通宵彻夜,不觉已是天明。披衣下榻行至窗前,望着那刚放出鱼肚白的天际,整个人都是昏昏默默的。

    清晨,玄穆出得山来,回程途中心情应景而生,很是轻松自在,用手掂了掂钱袋的重量,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弧度,满意地大笑言道:“哈哈~按这样的赚钱方法,来得还真快,如此这般跑个两趟,这手头也会轻松起来。嗯,看来还得多想法子弄些更好的神丹来!”

    玄穆就这般边行边盘算着,如何能赚更多的金银。不知不觉中脚下行程也就加快了。

    自那日因追逐暗香与牡丹相遇,每每想到牡丹那似水柔情柳弱花娇。心中难忍那凝脂般玉润肌肤的诱惑;望着那柔弱顺畅,凸凹有致的流线韵味;修长诱人的双腿,与那如雪般酥软,呵气即化的玉手;时不时夹带着忧心悄悄的娇艳,真真让人爱怜不止。那女子偏偏又生得那般柔心弱骨,连日想来真似心醉魂迷,只想再见牡丹。

    一路行着,满脑子都是牡丹的影子,不觉脚下生风,忍不住直接去了花溪镇。

    小镇上,玄穆时不时在茶馆中闲坐,遇人闲聊便打听牡丹身世;或于酒馆中,在酒桌上引议牡丹。没人不赞此女子自幼就心性恬静、柔心弱骨,心灵手巧,天生娇容。可惜出嫁不到半年就守寡,耽搁了这二八妙龄的大好时光,无人不做叹息!

    在打探了一些关于牡丹的身世之后,玄穆又备了些礼物与金银,说是受牡丹之托来看望白氏夫妇。

    白老板夫妇一听说,是牡丹托人送物来家,高兴的不知所措。一边拉着玄穆问长问短,一边忙着下厨做饭,恳留玄穆吃个家常便饭。白老板也破例买了些酒水回家,与玄穆边聊边喝着,不知觉就是半夜,只得千恩万谢后将其送至客栈处方才安心回家。

    两日来,听着牡丹人见人赞的容颜与心性,一样感同身受。一想到牡丹那种柔弱的娇容,在淡然的面容上总挂着浅浅的忧思。动人的娇躯袅娜娉婷,天娇的容颜总淡附着缧绁之忧。牡丹如水般柔软的身,伴着那柔心弱骨之性,让玄穆心中涌起倍加的爱怜,一心只想着帮助牡丹,鸢飞鱼跃地去圆她的梦!

    清晨,娇阳那刚刚似露非露的艳红笑脸还未展出,牡丹便已起身。一袭纱衣还未退去,柔弱雪肌似隐非隐,忧心悄悄的不知所以,随意在铜镜前梳着满头青丝,慵懒地挽着云髻,随手将一支素色玉簪,簪入一片乌丝之中。

    牡丹此时桃眼微眯着,也懒得对镜细观,正欲起身换装,只听一声叹息道:“晨眠未醒雪柔姿,清风习习春如诗;若有金屋藏娇子,莫错时景空折枝。”

    牡丹惊闻身后之声,蓦然回首,只见那面黝大汉,正抱挽双臂于胸前,依门而立,也不知何时至此。牡丹又羞又急,紧忙着从榻上拉过锦被于身前,微嗔道:“为何不敲门就现身?”

    “呵呵……哥哥被眼前的春睡初醒图惊呆了,竟忘了敲门!该罚!该罚!”

    “小女子并非轻薄之人,先生为何总拿些淫词艳语说与小女子听?”牡丹微有怒容。

    “哥哥惦记着妹妹所托之事,不敢担搁。今日来时尚早,未敢大声惊扰,不曾想,无意间看得一幅好画,不觉中呆忘了一切!”边道边行,渐近牡丹身前。

    “别……别过来!”牡丹将锦被尽量往面上掩去,禁不住惊恐道。

    “快~快退去!待…小女子更衣…衣后再,再来!”牡丹慌不择言不知所以着。

    玄穆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消失。牡丹也不管对方用了何妖术,只顾得忙忙碌碌随手扯衣换上,整个面容早已羞得绯红,手脚不停地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将衣装换好。来到桌前,喝了杯茶,压了压惊!随后轻声道:“进来吧!”

    “多谢妹妹关照!”言到身到,玄穆来到对面,坐于桌前憨笑着。

    牡丹摇摇头,叹息着:“先生什么都好!只是……总这般突然出现在人前,小女子实在是承受不了!”

    “嘿嘿……哥哥就是这般性子急,妹妹千万别见怪!”

    牡丹再次摇摇头,低头无语着。不一会儿,牡丹慢慢抬起头来,好像才发现了玄穆的到来,一双黑眸明亮亮地望着大汉:“先生……这是?……”

    玄穆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噢!上次走得过急,心中想着妹妹所托,办完事就赶了回来,没有耽搁吧?”

    牡丹闻言,抿嘴低头一笑,莺声道:“先生不急就是十余年!这一急起来,三天也会说耽搁?”不知怎地,只要玄穆来到身边,牡丹都会有种很踏实的安全感。

    “没耽搁就好!”玄穆轻松地出了口气道。

    “每每想到妹妹那缧绁之忧的愁容,哥哥就于心不忍!总惦着帮助妹妹解了这枷负,不知妹妹可愿意?”望着牡丹那淡妆的娇颜道。

    “唉!小女子生得这样的命,如何能脱去?”听着牡丹的无奈,接着关心着:“那就听哥哥的安排!相信哥哥!嗯?”望着牡丹明亮的双眸轻声寻问着。

    牡丹闻得此言,双目不觉渐渐睁圆,喃喃道:“这是……真的?”

    玄穆长身来到牡丹面前,轻轻托着那双如水柔的玉手道:“将眼睛闭上吧”

    牡丹微微点头,顺从的闭上了双目。

    ……

    “叮……叮……”

    金铃声不断地响起,一直无有回应。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八姐柳细娥来到楼上,整个一层转过来也未发现牡丹身影。

    “奇怪!从来不离楼的人,此时会到哪去呢?”八姐嘟哝着下楼去了。

    来到餐厅中,人都已上桌,只等掌事大姐一句话即可开用。

    “大姐,牡丹不在楼中。”柳细娥小心的来到葛大娘子身前,如实回复着。

    “噢?牡丹不在?那就不等了,想来她是不饿!”

    在掌事大姐的吩咐下,已开始上菜,刚一上齐,众人便开始馔玉炊金,也不相让,餐后自是各回各房,无甚他事。

    ……

    晚膳时间到了,四姐王玉妹来到“凝香阁”楼上,好奇的想探下牡丹有何隐秘之事。未曾想,楼上楼下寻了个遍,仍未见着牡丹踪迹,那种终于找到话题儿的心思写到了脸上。

    来到大厅:“哎哟哟!……这楼上楼下的,我找了三遍也未见着牡丹的影子,八成是出了小楼!她那么喜欢花儿,不定又是赏花去了!”四姐生怕声音太低没人听见!

    葛大娘子闻言,强忍着怒道:“不等了,开餐吧!”

    晚膳自然是各忙各的,无人多言。四姐见状觉着好没趣味,也就自顾自地炊金馔玉着。直至餐后完毕,也未见有什么热闹可瞧,自是闷闷回到房中无话。

    夜幕渐渐降临,厅中烛火通明,葛大娘子眼露凶光,满脸阴沉地坐在堂上。

    “大太太!整个园中都已找遍,均未见牡丹踪影!”管家回复道。

    “明天,寻找范围再远些。这小戝人,我就不信,她还能上天入地不成?!”眼角望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恨声道:“有什么话只管道来!”

    “呃……,小的在想,牡丹是否回娘家了?”管家小心慎言着。

    “她敢!”大太太厉声道:“眼前在忙葛家这一大摊子事,还未找这小戝人算帐!如果有什么把柄让本夫人拿到,看不扒了她一层皮,要让她生不得,死不了,看她还如何嚣张。”

    葛大娘子感到嗓子干哑,端起茶杯缀了一口,略思虑后狡黠道:“明日先不要惊动白家,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在周边好好寻找,同时派人悄悄去花溪镇打探一下,看那小戝人是否回去了。”

    “是”管家小心谨慎地应答着。

    待一切安排停当,葛大娘子似有些倦意:“都退下吧!本夫人也要休息了!”立即有人撑灯为葛大娘子照着夜路,一路小心侍候着回至房中。

    虽已是入夜之时,葛大娘子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终是难眠,想着牡丹整日里那柳弱花娇的模样,老爷天天将她宠爱呵护,捧在掌心中。

    想一想,就觉得那一肚子闷气自是无从发泄。特别是那小楼,那是花了多少银子堆出来的啊!一想到那哗哗流淌的银子就会感到彻骨的心痛。覆去翻来直至凌晨方觉困意袭来,似睡非睡中算是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夏日烦闷的夜很快过去,清晨,凉爽的风习习吹来。当艳阳再次升起时,炊烟袅袅,一天中的噪声又开始了。

    “吩咐王妈赶紧开饭!早饭后都抓紧去给本夫人搜寻那小戝人!看我不扒她的皮,啖她的肉!快去!快去!”葛大娘子阴狠凶残地愤愤道。

    “是”下人不敢多言,急急退出到厨中传话儿去了。

    日上三竿之时,葛大娘子在堂中如坐针毡一般,忐忑不安地在厅中走动着,管家此时走入堂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葛大娘虽是内心恨入骨髓,但仍是忍不住迫不急待地询问道。

    “有人已在湖边发现了牡丹的一只绣鞋,现正在找人欲下湖去打捞!……”

    “不用了!算这小戝人识相,不枉老爷对她如此疼爱!让人回吧!”葛大娘子不等管家说完,急急打断道。

    “随便找块荒地,给牡丹准备衣冠冢,免那小戝人打扰老爷阴魂!此事不急着告之白家,先搁下吧。”葛大娘子一想到牡丹,牙根就恨得痒痒地,更不愿牡丹能得到葛家祖荫,所以,急急安排了下去。

    下人们看着葛大娘子火气正盛,也不敢多言,各自静静地去办理了。

    三日后,没有任何葬礼的安排,牡丹的衣冠在荒地的一个偏避角落中草草地掩埋了。

    在葛家这个排行十四,年龄最小的一个宠妾,就此画上了人生的句号!有几个平日里与牡丹关系不错的姐姐们,也只是暗暗地为牡丹流了一会儿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