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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宴席

    双方互相恭敬一番以后,刘丛便不再针对着王冉至,转而开始与其他人攀谈。

    借此机会,王冉至又坐在位置上,朝整个大厅中,其他位置扫视了一眼。

    这扫视野才发现厅中大大小小坐着的,不是紫袍就是蓝袍。

    这些人在即便是在朝廷中地位也非同小可。然后在如此多的人中却不见那个他已听闻多次的白髯老者,萧齐明。

    对面一紫袍文人发现王然至正在扫视着整个大厅,便向他友好的打了声招呼。

    “在下与殿下初次相见,礼仪不周,望殿下原谅。”

    那人微微起身向王安志打了声招呼之后,边说着边举起酒杯大饮一口。

    王远志没有举起酒杯,只是向他微微点头。然后问到:“敢问阁下姓名?”

    那人跪了起来,双袖合拢向王冉至一番敬拜后说到。“臣乃尚书左仆射丁肖,见过殿下。”

    如果说上尚书令萧齐明来此是由于朝中的事变。

    那么如今尚书左仆射也到了这里,不难推测,也许半个朝廷都被萧齐明带到了广州。

    只是在南海郡如此多的兵力,却只能看着张安率人包围信安城,并且还坐视不管。尚不清楚是萧齐明的意思还是这一伙人别有用心。

    王冉至轻叹一口气,也许是因为自己之前的经历实在是过于惨淡了,让这些朝中肱骨无心来救。

    丁肖敏锐的发现王冉至的表情,向前探身问到,殿下可是有心事。

    这一问,让王冉至突然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宴中。

    一抬头,却发现有不少人盯着自己。

    谁让自己是今天的宴会的主角呢?

    他摆了摆手,向丁笑说道:“朝中逆贼当道,我等却在此饮酒作乐,我身为锦臣痛心不已。”

    这话倒是王展志突然想到的。

    虽然这句话会给高台上的留宠带来一些不悦。

    但是如果在这众臣之中,有着鞠躬尽瘁的士,那么这句话就是招揽他们的一道必杀技。

    果然,高台上的刘丛正在与他人对话,耳朵却没有闲着,在一片嘈杂之中听到了王冉至的发言,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丁肖脸上也有些大惊失色,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望着王冉至说道:“殿下具有名将之姿,必定率军重返建康复兴我大锦。然如今殿下羽翼未丰。现在谈及此事,是否也有些为时尚早?”

    王远志摇摇头说道:“复兴大锦,讨伐逆贼,难道不是我等应该时常挂念之事吗?”

    此话一出,丁肖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向着王冉至的左手的方向看了两眼。然后才回头对王冉至说道:“殿下有此志向,我等甚是敬佩。”

    王冉至没有理会,而是朝着刚才丁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他的左手不远处住的几名男子袍的官员。

    他们虽手持酒肉交谈甚欢。可是王冉至还是敏锐的发现,他们的余光明显在看着自己。

    很明显。这场大宴,自己是重中之重。

    有一人发现了王冉至的目光久久落在此处。

    便转身向王冉至行礼。说道:“臣乃西将军太守荀恒,见过殿下。”

    与他攀谈的几人见此也纷纷向王冉至人之行礼介绍自己。

    然后王冉至在现实中回一趟老家,连自己的亲戚都未认全,更何况这些素未谋面的大臣呢?

    一番攀谈下来,他仅仅只记住了第一个朝自己发言的丁肖和那个太守荀恒。

    说来这堂中虽然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景象。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但总有人的目光隐隐约约投向自己。

    在这一片光明的景象下。王冉至觉得有些压抑。他有些坐不住,于是找了个如厕的借口走了出去。

    他倒也不是想如厕,只是想走出来让自己冷静思考一下。

    未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响亮的脚步声。

    王冉至迅速扭头,手放在了腰间,却抓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宝剑已经在刚才入门时被收收走。

    好在迎面而来的人,一片儒生样貌。

    他身着蓝色锦袍,脸上五官有些扭曲,袍上左袖还缝着一块补丁手上也并未持续。

    他笑盈盈走向前来,很明显,他的目标是王冉至。

    在距离王冉至两步的距离上,它停了下来,向王冉至弯腰行礼。

    王冉至也不自觉向他微微行礼。

    随后那人开口说道:“殿下,臣乃尚书郎娄横,仰慕殿下已久。”

    怎么回事,怎么就仰慕天下已久?自己在这朝中不是一片恶名吗?

    王冉至看着那人,只觉得这人的笑容有一些奸诈。

    他微微颔首向那人问道:“敢问阁下何事?”

    娄横走进一步,把身子倾向王冉志。在很近的距离内轻声说道:“堂中之人,无人心向殿下。还望殿下早做打算,以免遭到杀身之祸。”

    王冉至闻言并不惊讶,刚才的攀谈之中,堂中并无人真正的相信他,更多的是在试探他。

    “哦,敢问娄尚书有何高见?”

    那娄横又走近了一步,几乎是侧着站在王冉至的左耳旁,轻轻的说到:

    “我观那尚书左仆射丁肖,与都督刘丛不和已久。自我等到广州以来,他不仅在北伐之事上懈怠,并且还在军中广识将士,绝非等闲之辈。

    “那依尚书郎之见。那尚书左仆射。是想要杀死刘丛,夺得军权?”

    “非也。”

    娄横左右环顾了一圈之后又开口道:

    “自萧公卧病在床之后,他屡屡与刘丛发生争执。然其实力与刘公相距甚远。仅凭他一人定无力与刘公抗衡。”

    “你的意思是还另有他人?”

    “正是。”楼横边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大堂向着此处的侧门。

    “这几日来。丁肖频频出入军营,与郡尉来往密切。”

    王远志已经能够猜出个大概,于是点点头。

    那侧门缓缓打开,有一仆人从中走出。

    王冉至准备转身离去,同时说到:“我与尚书郎初次相见,尚书郎却如此对我坦诚相待。如若我向丁肖告密,该当如何?”

    那娄横倒也丝毫不慌张,而是微笑着看王冉至着说道:“殿下足智多谋。我于广州打探殿下消息已久,殿下绝非常人。殿下之志,岂是那堂中酒肉之徒可比?”

    这话听起来有些虚伪,不过王冉至还是转过身来向他道谢之后,才转身走向了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