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楼顶的住客
巢穴赋予的是安全感也是妖怪的根本居所一般不轻易更换，连着两天九尾狐与道士相继光顾让周隹有种被盯上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巢穴带来的安全感减弱。
沿河向东三里左右新起了一栋小楼，距河岸只有二十来米，五层平顶视野辽阔作为新巢是不二之选。一共五层十户已注满了人没有多余的空屋，好在周隹不是个讲究的妖怪，裸露的平顶日晒雨淋不适合人居住他可以将就，换而言之偌大的屋顶现在属于他了。
淡薄的妖雾从楼顶披下仿如给小楼盖上一层灰蒙蒙的纱帘，纱帘落到地面向四周卷涌，吞没路面树木及河流。妖雾漫及之处即是宣告，告诫其他妖怪切勿靠近。划定范围接下来是建造新的巢穴，妖力化作六根柱子沿楼体四面竖立，柱子高约三米比其他楼层要高出一些，每两根柱子间砖块一层层叠加而起，瞬间功夫五层小楼凭空多出一层。
纵身跃出墙外想要欣赏一番佳作，乍看上去还像回事，绕了一圈才发现哪里是住宅，徒有四壁，高磊的墙壁没设门也没设窗，与其说是安心的小窝比起监牢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妖力塑造性强，弹出手指凭空在墙壁上勾出一个方框，方框内的墙面多出十字将框内分割成四小块，每一小块的墙体扭转变得薄而透明，十字框中间裂出一条缝隙化作对开的木窗。转向南面同样在墙体中央画了一个长框，伸手前推作出阳台形状再勾勒出门窗。完成之后伸手搭在墙面逆时针绕楼转圈，妖力在墙体外沿波动，一片片白色瓷砖跳出墙面整齐划一。
经过一番修整外形上看已同其他楼层无二样，周隹跃进屋内靠着阳台内墙躺下，屋内敞亮仰面是湛蓝的天空，云朵好似蚕茧在微风下抽剥出丝。大开的屋顶怎么能遮风挡雨，抬起手从头顶向下划拨，随着屋顶如卷轴铺展开来，封闭内室光线锐减好不舒服。再次抬手举过头顶用力握拳，阳台跟房间的隔墙瞬间被剔除，房间与阳台连成一体，阳光再次灌入归还光亮。
建造完这些已临近正午，周隹散去妖力恢复原形趴在地上享受光辉披盖。
妖障之下进进出出根本没人在意一栋楼是五层还是六层，原本的住户也只是说：“好像，可能，似乎，管他呢。”，谁都不曾想到楼上新来一只妖怪做邻居。
休息到傍晚时分妖力稍稍恢复也到了方菱放学时间，周隹舒展筋骨抖出精神纵身跃下阳台。
“啊……”女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之前在河边的巢穴设下妖障之后生人不进，而今整栋楼都住满了人随进随出，恰恰跃下楼时不偏不倚落在一个女人面前。高分贝的叫声穿过耳膜给周隹惊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她时发现矮了一截才想起忘了变化人形。赶紧当着女人的面变化，面目狰狞肢体扭曲又不曾释放妖雾遮盖可把她吓得不轻，转身想跑被他抓住吐出一口妖气，然后迷迷糊糊走上楼去。
麻烦总是接连不断，送方菱回家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花草芳香，香气中夹杂着妖气的味道。妖气说是味道实则是蕴含法力的信息，警示危险或者彰显地位。修养不过几天城里就出现惹事的家伙，陌生的气味加上妖力的波动，只能暂时放弃护送方菱回家，先把惹事的家伙处理掉。
“偏偏这个时候。”周隹怒骂道。转身步入阴暗角落化出原形在妖雾的遮蔽下迅速奔往现场。
阴僻的窄道一个人牵着条黑狗被一团黑雾堵在角落，人瘫软在地手中死死揪住狗绳，狗子蜷起尾巴四肢颤抖低声呜咽。黑雾内两道绿光射出，“呼呼”的吼叫声下隐藏着一张血淋淋的巨口和锋利的獠牙。
黑雾率先发难冲向黑狗，牵绳脱手而出伴随哀嚎狗子消没在其中。唯一能给予慰藉的狗子消失，面对黑雾继续逼近男子无助惊叫，双手撑地双腿奋力蹬踩后退，背后已然是死路，绝望画满脸颊。
“大白天袭击人不怕惹出麻烦吗？”头顶传出质问声男子以为救星降临，满心狂喜哪想又有一团黑雾从天而降挡在他前面发出咆哮。
“对我来说都是猎物，你如果挡住我你也是。”妖怪退去黑雾，层层妖气徐徐而升向中心聚拢显然是有底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猲狙。四百年？”周隹轻点对方本名，试探性问对方道行，见对方没回应又问了句：“五百年？”
随口说出五百年道行丝毫不慌张，猲狙感受到威胁释放的妖气更浓密，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哦？有意思。”周隹本想直接采用妖力压制它，犹豫建造巢穴损耗的妖力尚未恢复，担心妖力压制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暴露了真实实力，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面对不亚于五百年道行的猲狙不能操之过急，防止对方有什么后手，于是缓缓退去妖雾显露本体，先探探对方什么反应。
“蛊雕？你就是其他妖怪口中城西流氓?”果然猲狙还是有所忌惮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与这样一个对手起冲突总归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收起妖气稍稍缓和下气氛重新调整对策。
“它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周隹向前进了几步试图给对方制造压力，猲狙不敢冒动只好小步后撤保持距离，周隹继续压进。越往后退离猎物越远，猲狙虽然不想起冲突也不想到嘴的猎物就这样飞了，拒绝再后撤，嘴角抽搐露出两排利齿恶狠狠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也不想招惹你，那是我的猎物，若非要跟我过不去的话我也不是好惹的。”
“威胁我？”周隹故作怒意亮出爪尖。
“不是威胁，只是小小的忠告。”猲狙还是不肯退让。
“那也要看你有没这个能耐。”周隹释放妖气充斥整个巷道，稍稍展示力量从气势上继续给予压力，同时制造大片妖障防止威慑失败发生争斗时闯进来个不要命的。
见布下妖障猲狙知道对方准备动手，可肉就在嘴边，思来想去决定虎口夺食赌一把，斜前猛冲跃起扑向男子。周隹后腿撑地直立起身前爪张开向下扣抱，双爪正好擒抱住猲狙脖颈顺势按了下去，灌注妖力想要摁死在地。猲狙落地后俯头回撤再侧头猛进朝它脖子咬去，巨口张开四十多颗利齿尽数显露，“咔”“咔”瞬间两开两合。周隹身子后压头向后倾仰，左爪亮出爪尖顺势勾去，猲狙来不及闪躲被爪尖触碰下颚拉出一道裂口。
第一次交手落入下风，气势被压制畏惧占上头，猲狙心有不甘缩回身子准备继续来过。
两股妖力相互碰撞激荡出阴冷的妖风，妖气在妖风的鼓动下盘旋而上，男子双眼迷蒙只看得两道黑影惊呼一声：“妖怪。”晕厥过去。
“你确实很强，不过继续争斗下去你未必会胜得了我，何必为了一个人伤了修为。”猲狙扫了一眼周隹身后的男子。
“在我的地盘随意扑杀人类反倒跟我说教，那要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说罢周隹收回妖气很是轻佻地看了过去，事实上猲狙迅猛的攻势跟技巧着实让它有些吃力。正如猲狙说的那样继续纠缠下去胜负难料，它这种道行的陆生妖不容小觑。
先前猲狙收起妖气是为了避免冲突，而周隹收回妖气是实力的蔑视。初次交手落入下风还想继续搏一下，周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它不知如何应对，刚才那股鱼死网破的气势荡然无存。大脑开始幻想，关于蛊雕的各种传言也不断闪现，如果都是真的眼前这只千年的妖怪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犹豫之下还是不敢冒险释放黑雾包裹身体暂避锋芒。
周隹蹲下身朝男子吹了口气，妖气从男子鼻孔吸了进去，砸吧砸吧嘴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梦。
回到河岸，残破老旧的青砖瓦房，数百年的风雨赋予它古老且神秘的色彩，现在已然成为城西的地标，若要搬离还真有些舍不得。周隹一览这曾让妖怪们望而生畏的小屋，吃掉剩余的妖肉，拿走墙角的头骨留下心中不舍移居新宅。
灯火代替星空点缀夜晚，夜禽伸展双翅翱翔月下，寂静落下白昼的帷幕准备另一场游戏。今晚周隹不打算参与其中，他还有别的事要做。空旷的新居全无一物，原本的屋面成了地面躺上去硬邦邦的，邻居们晚间的生活气息直在耳边吵闹，哪怕是妖怪都难以忍受。
翻出阳台跳入邻居家中，女人刚洗完澡穿着单衣梳起长发，正是下午那女人，看到阳台晃过的身影吓得大喊：“贼啊！贼啊！”
隔壁房间的男人听到叫喊慌慌张张跑了过去，眼睛不时留意四周看有什么趁手的武器。进了隔壁房间打开灯，驱散黑暗照显真身。
如果是其他什么人说不定抄家伙就上了，奈何面对他们的只是头发斑白面似枯皮的老头，第一反应不是对方是谁，而是厉声责问道：“你怎么上来的？”
周隹根本不理会他散出妖雾淹没两人，妖雾之中两人昏昏睡去。失去干扰周隹好似一个顽皮的老头游戏在邻家的迷宫中，比起自己一览无遗的房间他喜欢人这种略有神秘的分割。从侧卧进入客厅再转向厨房，吵闹的声响又把他引入主卧。
声音是从角落的黑白电视机里传出的，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震得墙都跟着颤抖。两根细长的天线一根搭着墙一根贴着窗，画面里两人正大声争吵。他好奇的走过去触碰屏幕拨弄按钮，画面突然闪烁“呲呲”作响，吓得连连后退。
回到客厅，墙边摆了张裹着灰棕格子布的沙发，伸手抚摸柔软的靠背跟垫子，侧躺上去温暖且舒适随翻转身忽上忽下好似水中漂浮。
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女人跟男人哼哼唧唧看样子要恢复清醒。周隹翻过阳台回到自己屋中，根据邻居家的布局依葫芦画瓢分隔卧室厨房客厅画出正门楼梯，摆上沙发冰箱新巢穴就算完成了。再把老屋带来的头骨摆在冰箱顶，变回原形趴卧在沙发上欣赏唯一的装饰品，缓缓闭上眼体验新宅新家具。
沿河向东三里左右新起了一栋小楼，距河岸只有二十来米，五层平顶视野辽阔作为新巢是不二之选。一共五层十户已注满了人没有多余的空屋，好在周隹不是个讲究的妖怪，裸露的平顶日晒雨淋不适合人居住他可以将就，换而言之偌大的屋顶现在属于他了。
淡薄的妖雾从楼顶披下仿如给小楼盖上一层灰蒙蒙的纱帘，纱帘落到地面向四周卷涌，吞没路面树木及河流。妖雾漫及之处即是宣告，告诫其他妖怪切勿靠近。划定范围接下来是建造新的巢穴，妖力化作六根柱子沿楼体四面竖立，柱子高约三米比其他楼层要高出一些，每两根柱子间砖块一层层叠加而起，瞬间功夫五层小楼凭空多出一层。
纵身跃出墙外想要欣赏一番佳作，乍看上去还像回事，绕了一圈才发现哪里是住宅，徒有四壁，高磊的墙壁没设门也没设窗，与其说是安心的小窝比起监牢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妖力塑造性强，弹出手指凭空在墙壁上勾出一个方框，方框内的墙面多出十字将框内分割成四小块，每一小块的墙体扭转变得薄而透明，十字框中间裂出一条缝隙化作对开的木窗。转向南面同样在墙体中央画了一个长框，伸手前推作出阳台形状再勾勒出门窗。完成之后伸手搭在墙面逆时针绕楼转圈，妖力在墙体外沿波动，一片片白色瓷砖跳出墙面整齐划一。
经过一番修整外形上看已同其他楼层无二样，周隹跃进屋内靠着阳台内墙躺下，屋内敞亮仰面是湛蓝的天空，云朵好似蚕茧在微风下抽剥出丝。大开的屋顶怎么能遮风挡雨，抬起手从头顶向下划拨，随着屋顶如卷轴铺展开来，封闭内室光线锐减好不舒服。再次抬手举过头顶用力握拳，阳台跟房间的隔墙瞬间被剔除，房间与阳台连成一体，阳光再次灌入归还光亮。
建造完这些已临近正午，周隹散去妖力恢复原形趴在地上享受光辉披盖。
妖障之下进进出出根本没人在意一栋楼是五层还是六层，原本的住户也只是说：“好像，可能，似乎，管他呢。”，谁都不曾想到楼上新来一只妖怪做邻居。
休息到傍晚时分妖力稍稍恢复也到了方菱放学时间，周隹舒展筋骨抖出精神纵身跃下阳台。
“啊……”女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之前在河边的巢穴设下妖障之后生人不进，而今整栋楼都住满了人随进随出，恰恰跃下楼时不偏不倚落在一个女人面前。高分贝的叫声穿过耳膜给周隹惊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她时发现矮了一截才想起忘了变化人形。赶紧当着女人的面变化，面目狰狞肢体扭曲又不曾释放妖雾遮盖可把她吓得不轻，转身想跑被他抓住吐出一口妖气，然后迷迷糊糊走上楼去。
麻烦总是接连不断，送方菱回家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花草芳香，香气中夹杂着妖气的味道。妖气说是味道实则是蕴含法力的信息，警示危险或者彰显地位。修养不过几天城里就出现惹事的家伙，陌生的气味加上妖力的波动，只能暂时放弃护送方菱回家，先把惹事的家伙处理掉。
“偏偏这个时候。”周隹怒骂道。转身步入阴暗角落化出原形在妖雾的遮蔽下迅速奔往现场。
阴僻的窄道一个人牵着条黑狗被一团黑雾堵在角落，人瘫软在地手中死死揪住狗绳，狗子蜷起尾巴四肢颤抖低声呜咽。黑雾内两道绿光射出，“呼呼”的吼叫声下隐藏着一张血淋淋的巨口和锋利的獠牙。
黑雾率先发难冲向黑狗，牵绳脱手而出伴随哀嚎狗子消没在其中。唯一能给予慰藉的狗子消失，面对黑雾继续逼近男子无助惊叫，双手撑地双腿奋力蹬踩后退，背后已然是死路，绝望画满脸颊。
“大白天袭击人不怕惹出麻烦吗？”头顶传出质问声男子以为救星降临，满心狂喜哪想又有一团黑雾从天而降挡在他前面发出咆哮。
“对我来说都是猎物，你如果挡住我你也是。”妖怪退去黑雾，层层妖气徐徐而升向中心聚拢显然是有底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猲狙。四百年？”周隹轻点对方本名，试探性问对方道行，见对方没回应又问了句：“五百年？”
随口说出五百年道行丝毫不慌张，猲狙感受到威胁释放的妖气更浓密，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哦？有意思。”周隹本想直接采用妖力压制它，犹豫建造巢穴损耗的妖力尚未恢复，担心妖力压制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暴露了真实实力，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面对不亚于五百年道行的猲狙不能操之过急，防止对方有什么后手，于是缓缓退去妖雾显露本体，先探探对方什么反应。
“蛊雕？你就是其他妖怪口中城西流氓?”果然猲狙还是有所忌惮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与这样一个对手起冲突总归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收起妖气稍稍缓和下气氛重新调整对策。
“它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周隹向前进了几步试图给对方制造压力，猲狙不敢冒动只好小步后撤保持距离，周隹继续压进。越往后退离猎物越远，猲狙虽然不想起冲突也不想到嘴的猎物就这样飞了，拒绝再后撤，嘴角抽搐露出两排利齿恶狠狠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也不想招惹你，那是我的猎物，若非要跟我过不去的话我也不是好惹的。”
“威胁我？”周隹故作怒意亮出爪尖。
“不是威胁，只是小小的忠告。”猲狙还是不肯退让。
“那也要看你有没这个能耐。”周隹释放妖气充斥整个巷道，稍稍展示力量从气势上继续给予压力，同时制造大片妖障防止威慑失败发生争斗时闯进来个不要命的。
见布下妖障猲狙知道对方准备动手，可肉就在嘴边，思来想去决定虎口夺食赌一把，斜前猛冲跃起扑向男子。周隹后腿撑地直立起身前爪张开向下扣抱，双爪正好擒抱住猲狙脖颈顺势按了下去，灌注妖力想要摁死在地。猲狙落地后俯头回撤再侧头猛进朝它脖子咬去，巨口张开四十多颗利齿尽数显露，“咔”“咔”瞬间两开两合。周隹身子后压头向后倾仰，左爪亮出爪尖顺势勾去，猲狙来不及闪躲被爪尖触碰下颚拉出一道裂口。
第一次交手落入下风，气势被压制畏惧占上头，猲狙心有不甘缩回身子准备继续来过。
两股妖力相互碰撞激荡出阴冷的妖风，妖气在妖风的鼓动下盘旋而上，男子双眼迷蒙只看得两道黑影惊呼一声：“妖怪。”晕厥过去。
“你确实很强，不过继续争斗下去你未必会胜得了我，何必为了一个人伤了修为。”猲狙扫了一眼周隹身后的男子。
“在我的地盘随意扑杀人类反倒跟我说教，那要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说罢周隹收回妖气很是轻佻地看了过去，事实上猲狙迅猛的攻势跟技巧着实让它有些吃力。正如猲狙说的那样继续纠缠下去胜负难料，它这种道行的陆生妖不容小觑。
先前猲狙收起妖气是为了避免冲突，而周隹收回妖气是实力的蔑视。初次交手落入下风还想继续搏一下，周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它不知如何应对，刚才那股鱼死网破的气势荡然无存。大脑开始幻想，关于蛊雕的各种传言也不断闪现，如果都是真的眼前这只千年的妖怪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犹豫之下还是不敢冒险释放黑雾包裹身体暂避锋芒。
周隹蹲下身朝男子吹了口气，妖气从男子鼻孔吸了进去，砸吧砸吧嘴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梦。
回到河岸，残破老旧的青砖瓦房，数百年的风雨赋予它古老且神秘的色彩，现在已然成为城西的地标，若要搬离还真有些舍不得。周隹一览这曾让妖怪们望而生畏的小屋，吃掉剩余的妖肉，拿走墙角的头骨留下心中不舍移居新宅。
灯火代替星空点缀夜晚，夜禽伸展双翅翱翔月下，寂静落下白昼的帷幕准备另一场游戏。今晚周隹不打算参与其中，他还有别的事要做。空旷的新居全无一物，原本的屋面成了地面躺上去硬邦邦的，邻居们晚间的生活气息直在耳边吵闹，哪怕是妖怪都难以忍受。
翻出阳台跳入邻居家中，女人刚洗完澡穿着单衣梳起长发，正是下午那女人，看到阳台晃过的身影吓得大喊：“贼啊！贼啊！”
隔壁房间的男人听到叫喊慌慌张张跑了过去，眼睛不时留意四周看有什么趁手的武器。进了隔壁房间打开灯，驱散黑暗照显真身。
如果是其他什么人说不定抄家伙就上了，奈何面对他们的只是头发斑白面似枯皮的老头，第一反应不是对方是谁，而是厉声责问道：“你怎么上来的？”
周隹根本不理会他散出妖雾淹没两人，妖雾之中两人昏昏睡去。失去干扰周隹好似一个顽皮的老头游戏在邻家的迷宫中，比起自己一览无遗的房间他喜欢人这种略有神秘的分割。从侧卧进入客厅再转向厨房，吵闹的声响又把他引入主卧。
声音是从角落的黑白电视机里传出的，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震得墙都跟着颤抖。两根细长的天线一根搭着墙一根贴着窗，画面里两人正大声争吵。他好奇的走过去触碰屏幕拨弄按钮，画面突然闪烁“呲呲”作响，吓得连连后退。
回到客厅，墙边摆了张裹着灰棕格子布的沙发，伸手抚摸柔软的靠背跟垫子，侧躺上去温暖且舒适随翻转身忽上忽下好似水中漂浮。
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女人跟男人哼哼唧唧看样子要恢复清醒。周隹翻过阳台回到自己屋中，根据邻居家的布局依葫芦画瓢分隔卧室厨房客厅画出正门楼梯，摆上沙发冰箱新巢穴就算完成了。再把老屋带来的头骨摆在冰箱顶，变回原形趴卧在沙发上欣赏唯一的装饰品，缓缓闭上眼体验新宅新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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