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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锭呀!墨锭!

    长街之上。

    江明、二狗,接连倒在了南岳的水墨锋刀之下。

    而后来的小乞丐,虽然无比傲然的展露出了内心的丑陋,且是用着十足的气势诉说了许多令人作呕的话语。

    但也没有任何意外...依旧是倒在了南岳的锋刀之下。

    南岳俯身,拉扯起了小乞丐的遮额长发。

    而在长发之下露出的容貌,虽然称不上俊朗,却也远不及丑陋。

    不过这不至俊朗、丑陋的脸上,却是有着一双平平无奇的眼睛。

    这双眼,很是平凡,不过于平凡的双眼中,却是蕴藏着...至死不屈的光芒。

    “我再说一次,将悬铃交给我!”南岳狞声,且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小乞丐的咽喉之前。

    这是南岳最后的狰狞,如果小乞丐至此也是不说,他不会真的将其击杀,只能自认倒霉,毕竟...南岳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底线、甚至是骄傲。

    小乞丐,没有作答,仅是仰着脑袋,对着南岳平静的瞧、无声的看。

    而一旁的二狗,似于此刻...被小乞丐的意志所折服。

    至于远处的江明,则是于此刻对着小乞丐暗骂了一句...骨头真他吗的硬!

    “住手!”

    于南岳持刀抵喉之际,一声满载正直的呵斥,即于远处响起。

    南岳侧首,小乞丐亦是侧首,二狗侧首,纵是江明也是侧首,对着声音传来之处遥望而去。

    霖安。

    “你也想为他出头?”南岳看着迅速赶来的霖安,狞声而言。

    “不是我想为他出头,是他们的命,我一定要救!”没有太多废话,仅是一言,霖安即是说明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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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之上,霖安与南岳对立。

    街旁茶馆,梓娴、潜风、知节,三人共坐窗旁。

    看上去是有些没心没肺的将麻烦丢给了霖安去处理。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你对你的这位哥哥...似乎很有信心。”潜风轻笑,且是遥望街上霖安那尚稚的身影。

    “不是我对他有信心,而是有些事...一定要亲自去经历,且将经历化作阅历。”梓娴倚靠在旁,遥望蔚蓝苍穹,似是在想...如果这天,能有一直这般蔚蓝该有多好。

    “这是一种培养的方式,且是最为直观的培养方式,也许这种手段不似传闻中那般,动辄即是无上功法、仙家传承、灵丹妙药、出奇际遇,但这种培养方式的回报却是最为丰厚。”潜风笑言,似是认可着梓娴的行为。

    “没有办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每个修士的灵力特性都不同,就算有什么无上功法、仙家传承,也未必适合修士的灵力特性,直观而言即是...相性不合。而且修士的强大与否,多体现于意志...决心之上,以及灵力的使用技巧之上,而那所谓的灵丹妙药、出奇际遇,似乎也就不是那般重要。”梓娴惆怅。

    “可这个对手,对他而言是不是棘手了一些?”潜风摸着下巴,遥望街上南岳狐疑而言,似乎不大相信霖安能够将其战胜。

    “在修士的战斗之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一点,且是所有修士必须要学会并合理运用的一点。”梓娴侧首,遥望南岳那宽松且是遮挡双手的衣袖。

    “哪一点?”潜风明知故问。

    “观察。”梓娴抿茶笑言。

    “呐...你想将你哥,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潜风似是认可梓娴所说,不过却是有问,倒也不曾询问梓娴想要将霖安培养至多么强大,而是询问梓娴想要将其培养成什么样的人。

    “培养成...他自己想要成为的人。”梓娴笑言。

    “很难。”潜风难得惆怅。

    “所以我才在这里。”梓娴坚声,自信而言。

    -----

    天色蔚蓝。

    长街空旷。

    二狗、江明、小乞丐,三人已被知节利用灵力特性,转移到了茶馆之中。

    此刻唯留霖安与南岳,遥遥相对。

    两侧楼阁二层的百姓,皆是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因为他们在霖安与南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意味。

    大战...似将一触即发。

    尚未动手,即有煞气化作阴霾之感,席卷八方。

    “将悬铃交给我如何?这样便可以保全性命。”南岳看着霖安腰间的两颗悬铃,故作狞声。

    “将悬铃交给你,你便退出登仙之战,如何?”霖安傻笑而言。

    “好啊,拿到了你的两个悬铃,我便有了四个,而这四个悬铃,足够让我回去向家主交差了。”南岳依笑,不过却也未曾将霖安所言当真。

    霖安无言,仅是傻兮兮的拽下腰间悬铃,且是对着南岳抛投而去。

    而这一举动,不仅让围观的百姓大感意外,就连南岳也是无比震惊。

    悬铃迎面,南岳却是没有接,因为在他看来...悬铃之上必然加持着霖安的灵力特性,如果将其接住,说不定便会中其下怀。

    叮叮当当...悬铃落地,弹跳至旁,自始至终都不曾展露出丝毫异常。

    “你这是何意?”看着两颗悬铃,南岳不解。

    “抱歉,我本就不是为了争夺悬铃而来,为的仅是...尽快终结这场荒唐的,且是毫无意义的厮杀。”霖安傻笑。

    “荒唐?毫无意义?”南岳依是不解。

    “为了钱财,不仅相互厮杀,更是在厮杀的过程中伤及无辜百姓,难道这还不够荒唐吗?”霖安傻兮兮的反问。

    “你诈我?”南岳蹙眉,双目更是眯成缝隙。

    “并没有,悬铃之上没有任何灵力特性,你大可以放心将它们捡起,不过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霖安真诚笑言,当然...这股真诚的本质,依旧是傻。

    南岳半信半疑,且是一边盯着霖安一边弯腰垂首,将两颗悬铃一一捡起。

    悬铃入手,正如霖安所说那般,没有任何异常,而南岳也是对其抱拳而言:“多谢了。”

    没有过多废话,也没有说自己是否要兑现承诺,仅在话音一落,南岳即是转身离去,且经片刻之后,即是拐入了街旁的小巷之中。

    霖安没有追,也没有问,仅是傻兮兮的站在街路之上,听着围观百姓口中的...愚蠢、傻子、疯了、天真等一系列满载贬义的议论声,面色即是化作了赤红的模样。

    “你哥素来如此天真?”潜风震惊。

    “你总不能让所有孩子都像说书先生口中讲述的那般...老谋深算、心思玲珑吧?”梓娴笑言,似乎并不在意南岳的离去。

    霖安独立长街,且是摸着后脑勺猜想着...南岳是否真的会兑现承诺。

    不过猜想未过片刻,南岳即是去而复返,而面色也是化作了阴沉似水的模样,看上去...似是经历了某种不大美妙的事情。

    “你...?”霖安好奇南岳为何归来。

    “咱们的交易,违背了登仙之战的本意。”南岳沉声。

    霖安虽蠢,却也忽然想起...梓娴曾说过,这场登仙之战的本质即是...苏家引导各大权贵指派家中修士,通过争夺悬铃而相互厮杀。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有效的削弱各大权贵家中的修士底蕴,更是可以巩固自己世家的霸主地位。

    “所以说...”霖安有所猜测,倒也不曾展露丝毫怯意。

    “你必须要死,而且就算你不曾违背苏家的意愿,你也一样要死!”南岳沉声,且是侧首,看向了远处的茶楼,仅是一眼...即是见到了坐在窗边的潜风与梓娴。

    “我与庙堂势力走的太近了,对吗?”霖安傻笑,却也不解,在他看来,南岳应该是权贵家中的修士,自己与庙堂走的近不近,无论与南岳还是他背后的权贵,似乎都没有太多关系。

    “你终结不了这场杀戮,之所以你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世家...为何会被称之为世家!”南岳虽对霖安而言,不过却是微微侧首,看向了自己归来时的小巷。

    虽然说了很多,但有意思的是...眼前的霖安,远处的梓娴、潜风,光是南岳见到的修士便有三个。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无法在三人手中取得胜利,更是取不了霖安的性命,如果开战...到了最后,死的一定是他自己。

    此刻归来,看上去就像是...自杀一般。

    霖安顺着南岳的目光遥望,方才得见...在小巷口的墙角处,竟有洁白的衣物边角若隐若现,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倚靠在那里一般。

    “这些话...算是最后的提醒。”

    “其实身处这片战场,我从未想过取人性命,而且无论是过往,还是刚刚...甚至是现在及未来,我都不想取人性命。”

    南岳又说了一段毫无意义的废话。

    但霖安这次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而这所谓的弦外之音即是...我不想杀你,如果你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逃走,自然最好。

    “你会留手的,对吗?”霖安傻笑,且从南岳的言辞中听出,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不会,我会全力以赴。”南岳丢掉了狰狞,且是换上了无奈的笑容。

    “为什么?你分明在做一件你不愿意做的事。”霖安不解。

    “因为...我很坏。”南岳笑言。

    “没有人会说自己是坏人。”

    “因为我不是人,或者说...在投靠他人之时,我便放弃了人的这一身份,且是变成了他们手中的工具。而使用者用手中的工具去做好事或是坏事...工具本身,是无权干涉的。”

    “为什么非要为他人做事呢?”霖安不解。

    “是低谷...我曾在人间低谷苦苦挣扎、委屈求活,那里满是黑暗与寒凉,且是充斥着不公与偏见。可是忽有一日,一根绳子,竟是于山岗之上抛下,且是落到了我的身前。山岗上的人告诉我,只要顺着这根绳子攀爬,便可摆脱黑暗寒凉,且是像他一样立身温暖明光照耀的山岗上。”

    “告诉我,如果是你,你爬不爬?”南岳说了很多,到了最后更是反问。

    “也许可以另寻出路。”霖安天真。

    “也许你会另寻出路,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那般去另寻出路。而且...能够想到另寻出路之人,一定不曾被寒凉低谷中的绝望逼至黑暗角落,若是到达那里,也许你就会知道...”南岳说了很多,但到了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说。

    “其实根本就没得选,对么?”南岳未说,不过霖安却是替他说出了口。

    南岳点了点头,似是认可霖安所说,随后更是开口道:“废话说了许多,就当是你赠我悬铃的回礼吧。”

    霖安翘首,仰望蔚蓝苍穹,且是傻笑天真而言:“如果你有的选,会不会做出另一种选择?”

    “可做出选择的我,此生已是很难再遇另做选择的机会了。”南岳叹息,且待话音一落即是抬手,对着霖安甩出了墨锭。

    墨锭化作了三截,且在半空化作飞刀三柄,正对霖安迎面而去。

    霖安见状,当即凝聚苹果,丢于身前地面,且随苹果产生下坠趋势,周围的重力即是加剧。

    飞刀三柄,虽是水墨之形,却也有着实际质量,故而难逃重力束缚。

    三刀未临即是落地,不过在落地一瞬,即是化作了三条水墨毒蛇,纵有重力束缚,亦是对着霖安爬行而至。

    “能够产生变化吗?”霖安微惊,且是瞬出腿足,对着三只毒蛇横扫而去。

    虽是扫到了毒蛇,但在扫中一瞬,一只毒蛇虽是飞走,一只却是避开腿足爬到了苹果之旁,且是通过身躯缠绕,将苹果绞碎。尚有一只毒蛇则是顺着霖安的腿足攀爬而上,且在苹果破碎后便猛然加速,窜到了霖安的肩膀之上。

    灵活移动,且在灵活移动间化作了水墨巨蟒,不仅缠住了霖安的双臂,更是缠绕之间再度变化,化作了...水墨锁链的模样。

    “这是什么灵力特性?能让墨锭随心所欲的展开变化吗?”霖安震惊,虽知水墨能够产生变化,却是不曾想竟能在短时间内产生这么多变化。

    “如果一个画家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创作,那又算得上是什么画家呢?”南岳笑言,似对自己的灵力特性十分骄傲,且在骄傲的同时,即是再抬手臂、捏碎墨锭,使其于手中化作水墨长剑,并对霖安迎面刺去。

    霖安身躯受缚,但双腿却是尚可移动,倒也不曾向后躲闪,而是于剑来一瞬,抬脚落足,猛踏于南岳那持剑的手腕之上。

    啪!

    随着霖安落足,袖下即是传出一声脆响,而南岳手中的水墨长剑也是伴随脆响而离手。

    “怎么回事?”霖安诧异,因为一脚过后,脚底传来的触感不似踹于手腕,倒像是踹于木炭之上。

    “若是心神有余,不妨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南岳沉声,且于刹那一瞬即是抬手,不仅接住了那尚未落地的长剑,更是再对霖安直刺而去。

    霖安侧首,致使长剑擦颊而过,同时亦是猛然后退,且是接连而退,甚至是...一退再退。

    退势虽是迅猛,且似行云般充满缥缈之感。

    但南岳却是持剑紧追,手中长剑更携流水之势,正对霖安接连猛攻而来。

    剑若狂风,于挥舞间呼啸八方,且于霖安周身留下了道道剑痕。

    虽是伤遍周身,但霖安却于后退间察觉到了极强的违和感...不过至于违和在何处,霖安却又说之不清、道之不明。

    霖安思考,不过于思考之间,那不断后退的脚跟却是磕绊于地面砖石之上,身形不仅瞬产踉跄,更是有了些许失衡之意。

    霖安的失误,即是南岳的机会,虽然仅有一瞬,但南岳还是将其牢牢抓在了手中。

    长剑惊风,直指咽喉!

    霖安见状大惊,不过却也瞬着身躯失衡之势而瞬抬腿足,再一次踏在了南岳那持剑的手腕之上。

    长剑瞬驻,锋停喉前!

    二人倒也默契,于瞬间皆呈无动模样,且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停驻于长街中央。

    “我诞生于人间低谷,那里没有任何光芒,也没有任何希望。我的人生之中空无一物,唯一存在的仅仅是那被冠以残忍之名的绝望。不过讽刺的却是...这份绝望,竟如良师,不仅交会我如何苟延残喘,更是指引我如何顽强成长,甚至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教训,让我认清了这个世界最为真实的模样!”南岳有言,目光直视近在咫尺的霖安,虽然无比锐刺,但于中透露出的却只有苦涩,却是看不到丝毫杀意锋芒。

    “为了摆脱它,你才爬上了那所谓的绳索,对吗?”霖安蹙眉,目光中充斥的只有天真与呆傻。

    “不是为了摆脱它才爬上绳索,而是它亲手推送着我爬上了那根绳索。它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无论前路有多么坎坷,都要想尽一切办法、不择一切手段将其跨过,且在前行的路上永远不问对错,因为对与错这两种概念,从未在我的低谷中出现过!”南岳沉声,且于声音中听到了些许骄傲之意。

    “我知道,在那满是黑暗与寒凉的低谷中,从未有人对你诉说过正义与善良,而且在你饱受欺凌之时,从未有人评判过那些...欺凌者的对与错。所以你才会摒弃对与错这两种概念,并且成为了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而你的手段即是来到这片登仙战场进行掠过。”霖安轻声,且于声音中听到了些许理解之意。

    “我们果然是同一类人。”南岳垂首,看着霖安身上那满是破损的粗布麻衣,轻声而言。

    “也许是的,我不觉得自己比你强上多少,甚至可以说...我远不及你。最起码你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甚至是用命换来的,而相比于你的付出,我仅仅是幸运了一些。”霖安笑言,目光则是看向了南岳身上那略显精致的衣装。

    “若是如此,幸运的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南岳难得笑言,且是希望霖安能够幸运的...逃离。

    于南岳话音落下一瞬,手中水墨长剑即是瞬化五尺之长。

    剑,长在四尺。

    每当人们说起剑乃至于见到剑时,都会下意识的想到其长...四尺。

    这是一种固定印象,但南岳手中的水墨长剑,却不会因为人们的固定印象而呈现出固定的模样。

    噗!长剑瞬出,霖安虽是做出了躲闪,不过剑锋还是刺穿了他的下颚,且是顺着脸颊而出。

    长剑穿颊一瞬,即是瞬作横扫,致使霖安横飞而出,且是翻滚至街旁方才停驻,不过庆幸的是...随着翻滚,霖安身上的锁链,即是化作了点点墨汁,伴随鲜血同洒于街路之上。

    “软弱...”

    霖安起身,背对南岳而言,似乎丝毫不将其放在眼中。

    “什么?”

    南岳不解,欲要再出的脚步也是瞬间停驻。

    “也许你的实力很强,但内心却是无比软弱。”霖安转身,脸颊模糊,锐利的目光紧盯南岳的双眼。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也没有人敢这么没说,于寒凉低谷之中走出的我,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罪没受过?什么样的绝望不曾经历过?而经历过种种的我,内心怎么可能会软弱?”南岳蹙眉,似对霖安的言辞很是不满。

    “你在畏惧,畏惧于山岗之上重新跌落回低谷。那里是你诞生的地方,你从那里爬了出来,却是没有勇气再回到那里,并重新做出选择。在此之前你虽是说了许多,实际上你想表达的意思其实仅有一个,便是继续站在山岗之上,享受暖阳给你带来的温暖。此刻这所谓的暖阳也的确照在你的身上,也的的确确给你带来了温暖,而你则是错把这份暖阳...当做属于你的东西!”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此间...烈阳永悬,高山长存!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有着独自走到山岗的决心,那么无论你在高山还是低谷,那份温暖便会常伴你身!原因无它,只要拥有这份决心,那么你自己便是山岗!”

    霖安废话,且是说了又臭又长,且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我说过,当时我没得选。”南岳蹙眉,且是垂首,看向了自己那握剑的手掌。

    “那现在呢?将自己的命,交给权贵、世家去肆意驱使,难道你就那么甘心吗?难道...这就是画家的骄傲吗?”霖安反问。

    “权贵...待我不薄。”南岳垂首,虚声而言。

    “若是如此,那么待你不薄的他们,为何要让你来到这登仙战场送死呢?”霖安上前,亦是走到了南岳的身前,锐利的目光依旧是直视着他的双眼。

    南岳亦是见到了霖安的目光,且在得见其目光中的锐利之后,即是化作了略显慌乱的模样,身形更是因慌乱迅速后退,直至拉开一段距离后方才驻足,并化作了沉默无言的模样。

    霖安不曾追赶,仅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继续直视着南岳,而在片刻之后,南岳方才开口。

    “是你赢了。”

    “正如我之前所言那般,我不过是权贵手中的工具,不过工具展现出价值,才能被需要、被使用,从而立身山岗之上,享受那所谓的...温暖。”

    南岳翘首,看着霖安微笑而言。

    “去做...做你想要做的事,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并在你选择的道路上笔直前行!”霖安坚声。

    南岳垂首,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自己那持剑的手掌之上。

    “我会...全力以赴的去战斗,无论胜利或失败,都要通过我自己的方式,去沐浴那无比温暖的阳光。”

    通过霖安之言,南岳不仅未曾弃剑,反而是将其牢牢紧握,似于此刻树立起了...无上的决心!

    霖安见状,亦是欢喜,因为对他而言...用言辞击垮一个没有斗志的人,根本就毫无意义。用言辞让没有斗志的人树立起无上决心,并用自己的决心将其击垮,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待南岳话音落下一瞬,即是瞬抛手中长剑飞至半空。

    而霖安也是于顷刻一瞬凝聚苹果在手,且是用尽周身力道,猛然砸于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