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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呀!绝杀!

    伴随霖安落子。

    春桃、夏梨,即是出现在了院落之中,前者位处院落中心,后者位处院落边角,相对应的是...钢铁母鸡、寒雾鸭子。

    “哦?先行牵制,后行一举歼灭之法吗?虽然是不错的策略,但是...你真的认为,这六位鬼姬能够将我的六子全然牵制吗?你要知道...这六位鬼姬之中哪怕有一位失手,那么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借势倚于椅上,慵懒笑言。

    霖安垂首,凝视棋盘,很清楚借势在说些什么。

    如果...他未能一举歼灭棋盘上的六枚白子,那么借势便绝对不会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相比选择优良的策略,我更加偏向于选择信任,毕竟能够决定这场对决胜负的并不是我这个执棋者,不是么?”霖安笑言,且是侧首,看向了院落之中。

    夏梨已然出现在院落中心,且是与钢铁母鸡缠斗了起来,而且缠斗的方式依旧是骨钗、飞羽之间的交锋。

    春桃则是出现在了院落之旁,且是小心翼翼的向前而行,来到了自己上一次倒下的地方,而行至此处...寒雾也是再一次将其身躯化作血色,亦是让她的身躯再一次化作了如瓷般易碎的模样。

    不过这一次,她却是未曾得见鸭子的身影。

    “既然言辞激昂,又何故藏头露尾,如若鼠辈?”春桃展露心声,不过却也未曾得到丝毫回应,也许是鸭子听不到她的心声,也许是...鸭子很清楚,自己不搭话春桃便找不到自己,如果贸然搭话便会给春桃击杀自己的机会。

    身躯虽是无比僵硬,但春桃还是挪动脚步上前,而随着缓慢前行,她隐于寒雾中的脚...即是磕到了硬物之上。

    本是平坦的地面,何来硬物?

    自然是...之前被她丢在地面的黑纱,因染血而被冰封在地的黑纱。

    是之前失误,没能用黑纱盖住鸭子的脑袋吗?

    还是说...本就没想盖住鸭子的脑袋,而是想要将其顺理成章的丢在地面,从而化作自己第二次到来的坐标?

    答案是...能盖就盖,盖不住就当做坐标来用。

    棋盘之上的格子,大小、距离皆是固定的,若是对应院落...那么对应棋子的生物,其移动范围也是极其有限的,而这有限的移动范围...大抵是三丈左右。

    也就是说...以春桃脚下黑纱为中心,半径一丈半的圆形范围,便是鸭子的活动的大致范围。

    如何逼迫鸭子现身,春桃已然有了计划,或者说是...朝露已然结合之前的种种要素,制定出了逼迫鸭子现身的方案,并将此方案全然教给了春桃,只不过此刻...时机未到。

    反观院落中央,夏梨与母鸡的战斗依旧在持续。

    “相信此间意志,能够胜过万般吗?”母鸡傲然跃起,洒下一片钢铁飞羽,正对夏梨而去。

    “意志是制胜的关键要素,但它一定不是决定胜负的全部!”夏梨不曾以手中骨钗抵挡,而是利用柔韧身躯灵活躲闪,致使钢铁飞羽破空而出,插在院落边角之处。

    “恰恰相反,只要意志足够强大,足以弥补所有缺点,掩盖一切不利因素!”母鸡落地,隐于寒雾,却使飞羽再出,自下向上,正对夏梨而去。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恐怕至此你早已落败,希望你能知道...我的意志、我的思想、我的觉悟、乃至于我的一切,均在你之上!”这一次夏梨不曾躲闪,双手之中的骨钗瞬起,将迎面而来的钢铁飞羽尽数击落,而飞羽落地之处...依旧是院落的边角之处。

    “在我之上?!呵呵...我这身钢铁羽翼,即是我意志的显现,如果你的意志真的在我之上,便绝对不会难伤我丝毫!”母鸡插一片飞羽在地,自身则是立身其上,致使身形于寒雾中显现,并对夏梨施以傲然口吻。

    夏梨不曾理会母鸡,而是微微垂首,看了一眼寒霜满覆的身躯,以及感受了一番逐渐僵硬的四肢,即是微微回首,对着院落边缘处的朝露点了点头。其意看似难懂,但无论是朝露还是一旁的数位鬼姬,皆是知道,夏梨是在说...她此刻已与鸭子附近的春桃关联了起来,也就是说...藏于藤架处的敌人,已然出手。

    朝露受意,即是再度面向霖安抬起双手,且是对着藤架处、院落另一边角,也就是造成半月形伤口的敌人所在,落下了手臂。

    霖安见状,也不废话,当即瞬落手中棋子,分别置于棋盘两处边角。

    啪嗒...伴随棋子落下,秋葵、冬茗,即是出现在了院落的两处边角,秋葵对应的是半月形伤口的敌人,冬茗对应的则是藤架附近。

    没有任何对话。

    因为无论是那半月形伤口的敌人,还是藤架处的敌人,至此皆是保持着神秘,或者说...隐蔽身形,即是他们的优势。于对战之中,不会有人愚蠢到为了几句废话,而放弃自己的大好优势。

    秋葵现身,即是无动,呈现着一副任凭敌人攻击的模样。

    冬茗现身,依旧是走到了藤架之间,且是将全部心神、注意力分散在四周,再一次化作了老僧入定的模样。

    两位鬼姬似是等待敌人出手攻击,但仅在顷刻之后,二人的身躯即似春桃那般,逐渐起霜、逐渐僵硬。由此可见,藤架处的敌人已经出手,不仅将在场的五位鬼姬相互关联起来,更是将春桃的状态、所受的攻击,均匀的作用在其她四位鬼姬的身躯之上。

    于此状态之下,只要任何一位鬼姬死亡,那么所有鬼姬都会死亡,且让计划前功尽弃,甚至是翻盘无望。

    噗...

    寒霜渐起于五位鬼姬周身,那能够制造半月形伤口的敌人也是未曾放过进攻的绝佳机会,仅闻一声轻响瞬起于秋葵大腿之上,而一道半月形伤口,则是于同瞬乍现于五位鬼姬的大腿之上。

    按理而言,半月形的伤口会接连不断的出现。

    不过这一次,半月形的伤口仅是出现了一次,便没有了下文,看上去制造伤口的敌人,似是遇到了某种困难一般。

    因半月之伤莫名停止了攻击,院落中顿时静了下来,无论是明面上的母鸡、青蛙,还是隐藏于寒雾中的敌人,皆是纷纷侧首,看向了半月之伤所在之处,甚至就连借势...亦是对其所在之处,露出了不解之色。

    唯有霖安、朝露彼此相视,前者拿起了棋盒中最后一枚棋子,后者则是再一次举起手臂,对着院落中的大槐树,落下了手臂。

    最后一枚棋子了,也是霖安最后一次落子了,而这场对决的成败...全然在此一举!

    啪嗒...伴随棋子落下,朝露即是出现在了槐树之下,而槐树...则是并未立即发起攻击。

    似在等待藤架处的同伴,将刚刚到来的朝露与所有鬼姬关联起来。

    而朝露也是并无太大动作,仅是微微侧首,对着粗大的树干瞧看而去,似是打算于树干上找出敌人。

    院落本无风。

    但在寒霜渐起朝露周身,亦是其四肢逐渐僵硬之际,槐树即是微微摇摆起来,而满冠树叶也是因此...沙沙作响。

    时机已到,朝露先是微微侧首,看向院落之角,春桃所在之处瞧看而去,随后即是绕着槐树树干缓步前行,似是打算绕树一周。

    “既然你象征了此方院落的正义,且将平稳院落内部秩序视作己任,便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破坏此方院落中的安稳,不是么?”春桃身躯不仅僵硬,更是如瓷般易碎,不过还是取出骨钗入手,正对院落一侧...寒雾之中那些不断磕头觅食的鸡鸭而去。

    动作很慢。

    但再慢的动作,也是意味着...春桃此刻,已然将院落一侧的鸡鸭视作了人质。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称之为人质,毕竟鸡鸭就是鸡鸭,并非人类,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那吞吐寒雾的鸭子来说,那些鸡鸭即是它的同类,且是保护的对象。

    “无耻小人,安敢在此放肆?!”鸭子见状,即是大怒,且是瞬间破雾而出,对着春桃那尚未掷出骨钗的手臂扑杀而去,也许自身并不具备锋锐,但它很是清楚,于春桃当前状态来看,只要稍有触及,便可使其手臂如瓷般破碎。

    “并不会放肆,仅是迫使你现身的必要手段!”春桃见状,即是放弃了掷出手中骨钗,而是张开怀抱,将鸭子死死擒抱于怀中。

    而于此同时,藤架处的冬茗,也是瞬身而动,对着身侧藤架上的丝瓜,抓取而去。

    咔...!

    于鸭子入怀一瞬。

    雷霆,即是瞬落于蔚蓝苍穹。

    也许本是一道,且是正对槐树之下朝露而去的一道,不过受藤架处敌人关联能力影响,一道雷霆即化七道,分别对...春桃、夏梨、秋葵、冬茗、夜霞、朝露、乃至是巨大槐树,同瞬落去。

    毕竟在雷霆落下之际,朝露刚好绕过槐树一圈儿。

    “这是?!”母鸡翘首,仰望苍穹,顿感大事不妙。

    “这是你那意志,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天堑,而制造这道天堑的,则是我等六人的无上觉悟!”夏梨心声傲然,且在心声落下之际,雷霆即是覆盖了院落,而她也是湮于雷光之中。

    轰...!

    雷光弥漫,震颤天地,致使院落烟尘四起,亦有无数碎石飞溅。

    待至雷光散尽,院落重新归于平稳,霖安依旧是坐于石桌、棋盘之前。

    双目紧闭,似是不敢睁眼去瞧看结果。

    “难道夺权就没交给你...勇于面对结果的道理吗?”借势不屑,似对霖安那副窝囊样甚是不喜。

    难得的是...霖安并未还嘴,而是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了身前的棋盘。

    仅见棋盘之上,已然化作空旷。

    霖安的六枚黑子,皆是回到了棋盒之中,而借势的六枚黑子,回到棋盒中的只有五枚,尚有一枚...则是被其把玩于指尖。

    看上去...霖安成功给予了借势一记绝杀,但是...霖安却是不知,当前这种结果,是如何判定胜负的。毕竟就围棋而言,双方对弈,是不可能出现当前这种结果的,若是参照修士战斗而言...此刻的局势对他而言,也远远称不上胜利。

    “不愧是夺权的弟子,面对胜负成败时,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当真是...无趣至极。”借势笑言,笑的很是儒雅,却也难掩满腔不屑。

    “可这场对决的本质性目的,即是分出胜负成败...”霖安小声反驳。

    “可围棋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人分出胜负成败的,其创造出的本质性目的,是为了让人于游戏的过程中得到快乐,不是么?”借势反问,眉目低垂,颇有质问之意。

    “这...”霖安难以反驳,因为时至此刻,他依旧执着于自己...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吧,如果答案让我满意,说不定我可以让你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借势笑言,似是给了霖安一个取胜的机会,也似是为了迎合“谣言”,必须让霖安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霖安听闻顿时傻眼,因为继“放权”之后,掌控战斗的完全是朝露,而他这个下棋之人,对于整方战场、整场战斗的把控,可谓是...无。

    “于无数次失败中总结经验,并利用这些经验,为胜利的结果打下良好基础。”朝露上前,展露心声,也是所有鬼姬自出现到现在,第一次于人前展露心声。

    “哦?愿闻其详。”借势笑言,似乎很欣赏朝露,且是觉得朝露这位鬼姬,可比傻兮兮的霖安强多了。

    “先从鸭子开始说起,其废话很多,而我们完全可以通过这些废话,得知它的弱点便是...院落中的安稳秩序,只要在关键时刻展露出破坏秩序的意图,它便一定会现身阻止,毕竟对它来说...维护安稳秩序,便是它的使命,乃是存在的意义。”

    “其次是边角处造成半月形伤口的敌人,虽然自始至终都不曾展露身形,但只要稍加思考便可以知道它是什么。首先必然是院落中常见的生物,毕竟您的棋子都是就地取材,例如说池塘中的青蛙,院落旁的鸡鸭,甚至是巨大的槐树,皆是如此。仔细想想,结合之前秋葵带回的情报看来,对方小如指甲盖,通体褐色,且是通过啃咬制造半月形伤口,看似是石缝里常见的蛐蛐,或者说是草丛中常见的蚂蚱,但实际上这两种生物在啃食叶子或物体时,总会在边缘薄弱处开始啃咬,从而留下半月形伤口。但是...呈现在身体上的伤口,却并非是于边缘处开始的,毕竟大腿本就粗壮且圆润,严格来说并无边缘一说,也就是说...敌人有着于中心部位开始啃咬的能力,那么符合种种因素的生物便只剩下了一个,便是...蛞蝓!”

    “随后是藤架处的敌人,仔细想想...这里的敌人具备相互关联的能力,而关联的手段,似乎是用丝线将彼此绑起,就像之前冬茗在跃上槐树之时,脚踝处传来一阵异样感,仿佛被细小的东西划了一下。如果我猜测的不错,那应该是丝线捆绑在踝,且在紧绷、紧束时传来的异样感。而人们在想到相互关联、丝线两种要素时,第一时间应该想到的是藕断丝连,不过藤架处却是并无莲藕,那么我们也许可以将问题的答案往修士身上去联想...例如说青蛙能够吐出空气,母鸡羽毛可以化作钢铁,那么丝瓜的丝是否也能像蜘蛛那般吐出体外,并捆绑在彼此身上呢?至于藤架上的丝瓜很多,哪一颗才是您的棋子,便要看冬茗的反应能力了,毕竟在丝瓜吐丝的一瞬,会将丝线捆绑在冬茗腿上,只要冬茗察觉些许异样,便可通过微动腿足而拉扯丝瓜,并使其在藤架上微微摇晃。”

    “至于槐树处的敌人,其实根本就无需去猜测,只要对方藏身于槐树之上,无论是某种生物,还是槐树本身,只要我绕槐树一周,致使槐树与我关联,那么雷霆落下之际,必有一道会将槐树视作目标。”

    朝露说了很多,借势虽然皆有预料,甚至可以说是将其所说的一切尽数看在眼中,不过至此还是听的津津有味,似是找到了不错的乐趣。

    “可雷霆的攻击目标毕竟是各位鬼姬,而你又是如何将雷霆分散到敌人身上的呢?”借势看似不解,实则却是看着霖安而问,似在委婉表达...让霖安学着点。

    “是借势。”朝露坚声作答。

    “借势,借谁的势?”借势不解笑言。

    “借敌人的...势!”朝露笃定而言。

    “先借母鸡的钢铁羽毛,分散在院落边角,也就是蛞蝓所在之处,这样一来...落地的钢铁羽毛便会吸引雷霆,致使整方地面雷电弥漫,再借蛞蝓畏盐的特性,致使其自身在啃咬过秋葵一口后,便会陷入萎靡不振之形。而盐的来源则是汗水,这便是为何...秋葵在那次离场之后会离开院落,毕竟只有长时间的运动,方可使体温上升,从而让身体分泌大量汗液而降低体表温度。”

    “其次是借丝瓜之势,待至丝瓜丝线加身,我才能绕槐树一周,从而致使槐树与我关联,并利用雷霆击于槐树之上。”

    “最后借的是雷霆之势扫平战场,不仅击杀蛞蝓,更是击杀钢铁母鸡,甚至是被擒抱在手、在怀的青蛙、鸭子,甚至是藤架上丝瓜。”

    “当然,其中尚是借用敌人善于隐藏自身这一特点,我们才能发起这出其不意的攻击,例如说将槐树全然击毁,例如说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触及丝瓜,甚至是在不动声色之中将钢铁羽毛分散在蛞蝓所在之处。”

    朝露诉说着整套战斗计划,听的借势喜上眉梢,亦是听的霖安恍然大悟,到了最后朝露更是开口询问道:“不知这场对决的胜负...”

    “是贵方赢得了胜利。”借势笑言,且是微微抬手,于脑后去下了黄纸符箓,且是置于身前桌案之上。

    霖安见状,当即拿起了黄纸符箓,而在符箓入手一瞬,他也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或者说是...似若之前那般,一段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成为了他的过往。

    于霖安回忆之际。

    借势的身影即是渐渐消散,似是为了迎合“谣言”,必须要走向终结、走向消亡。

    “先生,不知...”见借势即将消散,朝露即是打算询问些什么,毕竟在她看来...自己的计划,着实太过于顺利,甚至是顺利的有些不大正常。

    “无须多问,赢了就是赢了。”借势抬手,打断了朝露的询问。

    “可是...”朝露不甘,似想问出答案,且是越发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你姐姐的话,可不似你这般多。”借势即将消散,却也将话题再度转移到了好色的身上,而目光也是看向了霖安别在腰间的红烛。

    “有些话不该由我来问,不过我还是想要替姐姐问上一句,她仅仅是你利用的工具,对吗?”想到好色,朝露也是惋惜,不过却又觉得借势这种性格,应该不会太过于无情才对。

    “当年在反制夺权之后,我不该将你姐姐放回青楼的,但是局势所迫,我又不得不这么做,毕竟她知道的太多,远走高飞已是不可能了,而当时的我...也是陷入了若离的布局当中,想要抽身也是全然不能。原以为在若离的计划成功后,我便可以功成身退,却是不曾想...计划尚未成功,我便来到了这里,没有办法...一切都是天命。”借势惆怅,似是惋惜于好色,也似无奈于命运。

    “若离?当年你那个跟班?”朝露不解,且是发现当年的事,似乎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也不全然是跟班,毕竟当年的基业,有一半是他帮我打下来的,只不过到了最后出了叉子,所以才导致一切都前功尽弃。不过于当年他的目的来看,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而且...若是霖安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定要让他小心若离。”借势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皆是越来越淡。

    “目的,是怎样的目的。”朝露知道借势所言甚是重要,故而上前迫切追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似乎在找些什么,而那样东西...就...世家...”借势话未说完,便全然消散,不过到了最后,还是将问题的重心放在了“世家”二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