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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个玩笑!

    楼梯。

    能够让人们于下层走到上层的建筑物,亦是让人们于下方走到上方的建筑物,同时也是让人们于低谷走至高处的建筑物。

    由此可见,楼梯象征的是...于当下走至向往之处的必经之路!

    向往的是什么呢?

    自然是...最后的胜利!

    白事铺的大堂之中,暗杀小队通过战斗,驱赶着复还走向他们心中所向往之处,而他们所向往的即是棺材所在之处!棺材之中,不仅蕴含着许多炸药,更是蕴藏着暗杀小队取得胜利的希望,也就是说...那所谓的棺材,即是暗杀小队通往胜利的必经之路!也就是所谓的“楼梯”!

    反观复还,在春花脱手之后,旧事持弩临近之时,他便已经放弃了正面将二人击杀的打算,而是改变策略,或者说是采取了备用方案!而这所谓的备用方案即是...位置!在自己临死前,以自身为饵,极尽可能的让春花、旧事二人位处同一条直线之上,且是不远处楼梯正对的那条直线之上!

    只要二人到达楼梯正对的角度,楼梯便会于微小的状态瞬间恢复原状,并在恢复原状后瞬间延伸,宛若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将二人撞碎!

    双方,各怀心思!

    “还不肯去死吗?!是顽强的意志在支撑着你?还是不灭的思想给了你与死亡抗衡的力量?!”春花落地,挣扎起身,虽是道出言辞,但身形却是毫无停驻之意,仅在起身的瞬间,即是手持绳锯正对复还冲去,似是打算予其最后的致命一击。

    “呵呵...我已经死了,不过的意志却是不允许我倒下,我的思想依旧支配着我的身躯,也许它们并不强大,可即便不强,它们也绝不允许我...就此死去!”复还亦是挣扎起身,且在起身之际微微侧首,看向了不远处的楼梯,似是打算确定它所对的方向,从而去寻找“两点一线”的角度。

    “意志会消散,思想也会灭亡!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一直长存于世,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我等的璀璨荣光!”旧事在旁,见复还已是强弩之末,即是抱着痛打落水狗、劲力补刀的想法,一边扣动手中劲弩扳机,一边向着复还靠近而去!甚至可以说...在他看来,他们已经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那远处的棺材,已经是用不上了。

    春花已然临近,而旧事射出的弩箭,也似疾风暴雨般再度来袭,复还难以躲闪,便只能再度掌控周围地板延伸而起,用于阻拦春花的脚步,以及抵挡来袭的箭雨。

    地板如墙升起,但是让复还不曾想到的是...升起的地板不曾击中春花,也不曾阻拦他的脚步,因为在地板升起的前一秒,春花即是做出了预判。只要结合自身突进速度,以及一侧箭雨的速度,还有双方与复还的距离,再通过换位思考,便可以计算出升起哪些地板能够合理抵挡双方攻势。

    “无论是我的觉悟,还是我所具备的精湛技艺,都不会输给你那美好的理想!”

    “人类的伟大之处,就是用有限的生命积累下无限的可能,并用无限的可能去创造奇迹与希望!”

    计算出了即将升起的地板,却是不曾踩踏其上,而是在其升起的前一秒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更是握紧手中绳锯的两侧,并使其中间部位搭在了地板的边角之上!

    砰!伴随地板升起,绳锯即是被其边角顶起,而且地板为木质,绳锯有锯齿,这也就导致了...绳锯挂在地板边角之后会卡在其上,且是不会轻易滑落、脱落。而地板顶起绳锯,也就意味着...同样顶起了紧握绳锯的春花,再加上春花于正面向复还突进而来,那么也就意味着...在地板升起之后,会挡住复还的视野。

    如果复还不想自己的视野一直被遮挡,那么便需要让地板撞击棚顶后,迅速收缩、下降、复位!而事实证明,复还的确是这么做的,在地板将春花顶起之后,地板即是迅速收缩,而在地板收缩、复位后,复还却是发现...春花已然于自己的身前消失不见。

    去了哪里?

    自然是被带至半空,也就是复还的头顶、上方,毕竟地板收缩、下降的速度,要远比春花于半空自然下坠的速度快的多。说的直白一些便是...春花利用手中绳锯、地板延伸而让自己到达了半空,而在地板收缩之后,更是让复还多出了一个“环顾四周、寻找敌人位置”的过程。

    “绳锯吗...这种东西,虽然能够束缚敌人,但在束缚敌人的同时也会束缚自己,之前你的同伴不是已经印证了这一观点吗?”复还放声而言。

    “我知道,但我还是相信,在短暂且有限的生命中,我已积攒下了足够多的精湛技艺,而这所谓的精湛技艺便是我之前提及的...可能性!”春花手持绳锯当空而落,而在落下的瞬间,即是将绳锯套在了复还的脖颈之上。

    待至绳锯加颈,春花便进一步顺势下落、灵活下落,于复还脖颈绕其背后,又于背后绕其肋下,再于肋下环过其腹,最后又于其腰间进一步迅猛下落、精准下落,绕过其大腿、绕过其膝盖,甚至是绕过其小腿、脚踝!

    直观而言,伴随春花的迅猛下落,他手中的绳锯已然是死死缠绕在了复还的周身上下,接下来只要用力拉扯,绳锯便会将复还锯至四分五裂、死无全尸!当然...就算春花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也能够通过拉扯绳锯,对复还造成巨大的伤害!

    “抱歉,你的精湛技艺是建立在工具之上的,而你手中的工具,则是屈于我的灵力特性之下的!”复还垂死,却也玩笑而言,随后即是发动了自己无定狙伐的灵力特性,致使自己身上的绳锯有所延长,甚至是随着春花的拉扯而无限延长!

    如果缠绕在身上的绳锯会延长,而延长的幅度大于拉扯的幅度,那么也就意味着...春花永远都无法通过拉扯让绳锯吃力,因此也就无法通过绳锯锯断复还的身躯。

    正如复还所想,春花虽是拉扯手中绳锯,却因绳锯忽然延长而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之上,不过却也无妨,因为春花并未因此而感到丝毫意外,似是觉得...一切都应如此!

    “同样的抱歉奉还给你!我的工具的确趋于你的灵力特性之下,但是我的觉悟却是不会!”春花迅猛起身,且在起身瞬间,即是向着远处奔跑而去,而奔跑的方向,正是棺材所在之处!

    “棺材吗?那里有什么?”复还见状,当即施展无定狙伐之法,让缠绕在身的绳锯迅速延长,不过在绳锯延长之后,虽然是化作了松松垮垮、不再紧束的模样,但是...却也依旧挂在脖颈、肩膀、腰腹、大腿之上,毕竟绳锯的捆绑方式,并不是一圈圈缠上去的。

    “该死,虽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他顺利到达那里!”复还抬手,欲要取下挂在身上的绳锯,但可惜的是...其左手尚未重生,右手也是刚刚破碎,无奈之下只能通过抖动身形,试图甩掉身上的绳锯。

    “该死!该死!该死的东西!你为什么还不去死?!还不去死啊?!!”就在复还甩动身形之际,一旁的旧事则是开始迅速向复还背后,也就是春花奔袭之处的反方向奔袭、游走,且游走之间接连扣动扳机射出弩箭十余。而与弩箭同出的,尚有他那充满不甘、充满愤恨、充满焦急的呐喊之声,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领队春花,为何要向棺材奔跑而去。

    春花向西奔袭,旧事位处偏东之处,弩箭自然也是自东而来,于站位来看,两人颇有左右开弓、东西夹击之势!

    噗噗噗...弩箭精准的击于复还周身,甚至可以说...在精湛的技艺加持下,这些弩箭刚好让那松散的绳锯挂在其上,甚至可以说是...这些弩箭将松散的绳锯牢牢的钉在复还周身上下!

    “呵呵...该死的时候自然会死,死不死老天说的算,但死于何时、死于何处...则是由我说的算!”弩箭加身,却也未曾去看半眼,绳锯难以摆脱,却也未让复还展露丝毫慌乱,甚至是开起了颇为轻松、愉快的玩笑,脸上亦是浮现出了即将迎来解脱的淡淡微笑。

    为什么要笑呢?

    因为角度够了!

    虽然此时的春花与旧事并不在一条直线之上,而且远处的楼梯也仅仅是刚好对准奔袭中的旧事,但这并不妨碍复还发动无定狙伐之能。至于为何放弃原本那“两点一线”的打算,因为...正如复还之前所说的那般,在绳锯束缚着他的同时,也可以说是他利用自身及绳锯,束缚住了持锯的春花!

    既然有所束缚,那么便可以通过这份束缚,将其击毙!

    远处的楼梯,亦是一开始被复还丢在一旁的楼梯,瞬间恢复了原有的大小,且在恢复的瞬间更是以高速、极速延伸而出。

    宛若列车,似比战舰,瞬间延伸,于复还身侧呼啸而过,亦是对着不远处的旧事...迎面撞击而去。

    先且不说旧事能否躲开,因为在楼梯延伸的瞬间,复还要优先解决拖拽绳锯疾驰的春花!因为旧事造成的困扰是明面上的,但春花能够造成的威胁却是潜在的、未知的,因为没人知道...春花到达棺材所在之处后,会发生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大抵能够猜到些许,那棺材之中一定藏匿着什么,而你是打算借助那藏匿之物,让我身上的绳锯瞬间受力紧束!如果你的最终目的即是如此,那么何必去寻那棺材,我完全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复还笑言,且在笑言之间,亦是在楼梯于身侧呼啸而过的瞬间,再一次发动了无定狙伐之法!

    地板再度延伸而起,且是对着棚顶撞击而去。

    不过似受毒素影响,也似是因其筋疲力竭,导致这块地板的延伸、上升速度,并不迅速!当然...并不迅速并不代表缓慢,只不过相比之前那些快如风雷般的延伸速度,这一次显然要慢上些许。

    啪!

    于地板升起的瞬间、刹那,已经延伸出许多、变长许多的绳锯,即是瞬间紧绷,且是绷至笔直!

    “怎、怎么回事?!”春花驻足,显然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说是主动驻足倒也并不贴切,因为是他手中的绳锯停止了延伸,且是瞬间绷直、停驻,方才使其驻足。

    转头向后瞧看而去,却是并未见到复还的身影,而映入春花眼帘的,正是那刚刚升起的地板,亦是让整条绳锯绷至笔直的地板!

    问:升起的地板是如何让绳锯绷至笔直的?

    答:一根十米的绳子,两端绑在相距九米的树上,那么这根绳子自然会垂在地面之上,可如果在两颗树之间再种上一棵树,并将这根绳子挂在树冠之上,那么这根绳子自然可以说是被中间这颗树顶起并紧绷!

    问:仅仅是顶起?

    答:不单单是被顶起、紧绷,而是在被顶起的瞬间,绳子便会紧绷,而随着绳子紧绷,便会导致三方同时受力!

    问:哪三方?

    答:分别是绳子两端捆绑树木之处,以及顶起绳子中间的树木顶端!而这份比喻所对应的是...一侧拉扯着绳锯的春花以及被绳锯捆绑的复还,尚有那将绳锯顶起的地板!

    “什么意思?!这种应对方式虽然能够让我驻足,也能有效防范我将绳锯带到棺材处,但是...这么做的代价便是在瞬间让自身受力!而你的身躯,根本就无法承受地板顶起绳锯时的力!难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毒素扩散、大限将至...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吗?”春花,自战斗开始至现在,第一次无法理解复还的行为举动,因为在他看来...复还之举,完全没有道理。

    而且在春花看来,眼前虽有延伸而起的地板遮挡视线,但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此刻地板之后,复还的身躯应该已被绳锯拉扯至四分五裂。

    但也仅是猜测,因为升起的地板如柱,遮挡了春花的视线。

    当然...地板顶起了绳锯,且是将绳锯死死的压在了棚顶,故而春花纵是有心也无法继续拉着绳锯继续向棺材处疾驰。当下,春花唯一能做的便是...绕开如柱的地板或等待地板收缩、复位,去查看复还的状态。

    在地板尚未收缩、复位之时,春花是这样想的...复还双臂尽废,双腿损伤不同却也未愈,脊背因爆炸而崩碎,周深插满弩箭,且有绳锯束缚在身,同时更有剧毒带来的不良影响!通过这些因素,春花完全可以断定,复还即便未死,状态也不会太好,因为这些因素的存在,复还根本就不可能及时做出躲闪、抵挡、甚至是任何反制手段。

    唯一的盲点,即是春花着实无法理解,复还为何要用地板这“第三点”擎起绳锯、让绳锯紧绷。仅是单纯的让他停下脚步、阻止他到达棺材之处吗?可是这么做...似乎又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地板顶起绳锯的力,要远远大于春花拉扯绳锯的力,也就是说...这么做,还不如让绳锯停止延伸,让娇小玲珑、不以力量见长的春花去拉扯绳锯。

    所以说让绳锯停止延伸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优解,毕竟停止延伸后,春花便永远无法拉着绳锯到达棺材处。春花不解,故而于瞬间开始思考,不过可惜的是...时间本就不多的复还,根本就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

    “想要用楼梯撞死我吗?!脚下瞬起的地板都杀不死我,何况是于远处袭来的楼梯?!”旧事在旁,见楼梯来袭,即是向后逃去,至于为何是向后逃避,因为楼梯很宽,于楼梯的行进速度以及旧事的移动速度来看,旧事只能向后逃避,若是向着两侧逃避,一定会在逃离楼梯的攻击范围前被击中。

    当然,在逃避的过程中,那不断延伸的楼梯、步步紧逼的楼梯,也是很好的遮挡住了旧事的...视野。

    有楼梯遮挡,导致旧事根本就看不见复还,更看不到他在做些什么。

    而在旧事一退再退之际,复还则是立身如柱地板之后,抬起了那血肉模糊的断腕,于满是鲜血的腰间扒拉了两下,致使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于腰间落下。

    是什么呢?

    是最初,复还于楼梯背面取下的渔网!

    渔网质感如胶,充满了韧性,经收缩、揉捏,化作了黑乎乎的一团。

    渔网呈球状,于腰间落地,在落地的瞬间,复还即是抬脚将其踢飞些许,使其对着身前的如柱地板而去,而在踢飞渔网的瞬间,复还还不忘玩笑道:“早就说了...在绳锯束缚敌人的同时,也会束缚你自己。”

    砰!地板瞬间收缩、复位,复还再度呈现于春花眼前,而春花也是出现在了复还眼前。

    复还没有像春花想象那般被绳锯拉扯至四分五裂,因为此时此刻,复还身上已然插满了弩箭,而且不单单似若之前那般如若牙签般细小的弩箭,而是巨大到足有手臂粗细的弩箭!弩箭布满复还周身,且是通过无定狙伐的特性有所延伸、变大,贯穿了复还的身躯。

    复还可以说是被这些巨大弩箭死死的、牢牢的固定在了原地,而缠绕其周身的绳锯,也是牢牢的卡在了这些弩箭之上!而这也就是为何...绳锯经地板巨力顶至紧绷,也不曾将复还截断的原因!说的直白一些便是...弩箭虽然将绳锯固定在了复还身上,但复还却是反过来利用这些弩箭,最大程度的限制了绳锯。

    无比震撼的一幕,不禁惊呆了春花,而在呆滞的瞬间,复还那句“在绳锯束缚敌人的同时,也会束缚你自己”,即是发挥了作用。

    绳锯的一端依旧在春花手中。

    无定狙伐之法再度发动。

    这一次,不是让绳锯延伸,而是让绳锯瞬间收缩!

    收缩的瞬间,拉扯春花那娇小的身形瞬起,虽然幅度不大,但仅是些许的、小小的滞空,也可以让春花无法于半空做出任何的、丝毫的躲闪。

    而在滞空的瞬间,亦是那圆滚滚的渔网瞬间复位、化作巨网、当头罩下的瞬间。

    “升起的地板不单单是为了阻碍我前行的脚步,更是为了施展后手的障眼法吗?!”春花滞空瞬间即是明悟,不过...在明悟之际,却也未曾去看那当头笼罩的渔网,而是看向了复还那被弩箭插满、全然贯穿的身躯。

    忽有想法瞬起心头...败给如此觉悟者,倒也并不屈辱。

    “这是我最后的美好理想了...”

    “希望那位与我素未谋面的医师,能够顺利解决轻云城所遭之祸...”

    复还虚声,却也不失玩笑之感,且在玩笑声中让那团渔网恢复原状,而在渔网恢复原状的瞬间,也是散落开来,对着那陷入短暂滞空的春花笼罩而下。而在渔网下落之时,复还则是再度侧首,对着远处的旧事瞧看而去...

    复还没有看错,知道旧事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最起码远没有春花、秋月、时忧那般勇敢,此刻虽是躲开了延伸的楼梯,却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该死!躲不开!这渔网...一直被他带在身上吗?!”春花刚刚落地,渔网即是笼罩而下,不仅将其笼罩至严严实实,更是在无定狙伐的影响下迅速收缩。而伴随渔网收缩,春花即是被死死束缚,无论是手脚还是腿足,甚至是整个身躯都被渔网牢牢包裹,唯有脑袋于渔网的网洞中探出。

    按照常理而言,复还应该继续掌控无定狙伐之法,让渔网不断紧束,从而将春花挤压至粉身碎骨。

    但可惜的是...复还已经没有办法这么做了,因为让渔网紧束,即是他最后的无定狙伐了。

    在发动这最后的无定狙伐时,复还即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且是让自己的断腕对准了远处...那犹豫不定的旧事。

    要做什么呢?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在他抬起手掌的瞬间,他...便已经死了。

    “还没死吗?!”不过即便死去,也丝毫不碍旧事下意识的认为...复还是想在临死前将自己也带走!毕竟...之前复还右手紧握春花,且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击杀的一幕,他还历历在目。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不想死!我的生,本就毫无意义,我不想让我的死,也是毫无意义!我不要发光,不要什么光华,也不想要什么狗屁荣光!我只想活着!只想活着!”旧事似是陷入癫狂,不仅丢掉了手中的弩箭,更是头也不回的逃离而去,且是在...春花那无奈的目光中,以及秋月、时忧那含笑的目光中,逃离而去。

    可就在旧事逃离之即,春花即是感受到...身上的渔网竟是忽然一松,微微抬头,更是发现,贯穿复还周身的巨大弩箭也是恢复了原本牙签般的大小。

    “结束了吗...”

    “伴随生命的终结,灵力特性的效果也会瞬间消散吗...”

    “消散?消散?!!!旧事!!!!”

    春花本是松了口气,不过在松气的同时忽然想到...如果所有东西都会恢复原状,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扩大了数倍的白事铺,也会恢复原状?!

    如果将白事铺的大堂比作一个“口”字,原本未经无定狙伐加持的是个小“口”,而经过无定狙伐加持的是一个大“口”,那么扩大与恢复原状是否可以将其比作两个“口”套在一起?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常用的“回”字。

    问:如果...秋月、时忧、旧事,三人在大“口”瞬间恢复成小“口”之际,皆是站在两个口之间,也就是“回”字的大口之内、小口之外,会发生什么?

    答:会被击碎!会被大“口”瞬间缩小时所产生的力,瞬间击碎!毕竟三个人的身体质量,要远比四周墙壁的质量...小得多!

    春花看着逃离而去的旧事,至此方知...为何复还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抬起自己的手臂并对准旧事。不是想要对旧事发动灵力特性,而是通过“欺诈手段”吓跑旧事!说的直白一些便是...让他跑!于小“口”的范围内,跑到小“口”的范围外、大“口”的范围中。

    砰!

    伴随一声脆响...

    鲜血,于堂东、堂西、堂北...瞬间绽放,且是如花...绽放。

    至此,秋月、时忧、旧事,暗杀小队的三位成员...光荣战死。

    至此,凌云山衙役复还...光荣战死。

    唯留春花独自躺在堂中、躺在地上,且是翘首仰望,仰望着...至死都不曾倒下,且是依旧抬着手臂遥望堂北的复还。

    在看什么呢?

    春花不禁侧首,对着复还的目光遥望而去,能够看到的...不是旧事的遗体,而是...于血色夕阳下发红、发亮的大门。

    仅仅是在看门外的夕阳吗?

    说不定是通过今日的夕阳而回想过往...回想起了过往中的玩笑...

    玩笑着诉说...自己的寒微的出身。

    玩笑着诉说...那艰苦的求学。

    玩笑着诉说...求学过程中的愚钝。

    玩笑着诉说...自己配不上心仪的姑娘。

    玩笑着诉说...心中所怀揣的抱负。

    玩笑着诉说...为维护一方安稳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崇高理想。

    玩笑着诉说...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下的身不由己、一事无成。

    玩笑着诉说...说了一辈子玩笑总该认真一回。

    玩笑着诉说...所谓的认真一回也只不过是...最后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