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天生浮灵
云州那一瞬间都已经准备好了数种手段来应对敌人。包括但不限于无相衍化出来的攻击之法、《空灵经》中的杀伐之法、古道的秘术等，以及迫不得已下就把白页上的“仙”字印到自己身上。
一个和他一样进入到了这方封锁之地的人。
一个能悄无声息地近到他身边而他毫无所觉的人。
手臂被碰到的刹那云州寒毛竖立，身体本能的反应甩开了那人的手，倒退拉开距离。
“嘘！”
那人连忙制止云州的动静，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小心地看向那些生物，确定他们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才缓舒一口气。
云州微微错愕。
这是一个少女，穿着一身靛青的制式衣服，整体沉稳干净，衣服针线细密考究，腰间褶皱锦上添花。在袖口挽出一段白色，以金丝镶出一片群山的样式。
她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叫住云州的时候，那素白纤细的手腕下略显宽松但利落齐整的衣袖在云州眼里十分晃眼。
南山书院！
“你就是师姐说的那位后面跟来的师兄？”
“你怎么在这里，你师兄师姐呢？”
两人几乎同时传音道。前一句是少女的。后一句是云州。
云州在神城外时见过他们三人，两女一男，这是其中之一。此女看修为并不高深，但能避开他的感知，应该是和他一样带着神异之物。
石牌也许知道她在边上，但石牌很少主动给出提示。
这人他应该认得，但无法确认。
先摸一摸底细，云州这般想着，问出了那句话。一方面给她一种自己和她的师兄师姐很熟的暗示，一方面也是为了知道一下那真正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两人现在何处。
没想到少女说了这么一句。
顺驴下坡。云州微一思索就如此决定下来。
只是他还没开口，就听少女说道：
“师姐发现了遗迹中心的位置，刘师兄跟过去了。我对那些兴趣不大，刚好发现了这个未曾见过的物种，就独自留了下来。反正他们说了这里除了我们没人进得来。师兄你要去找师姐他们吗？”
没人进得来？还会存在这样的限制？
“不必了，那边有他们二人就够了。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早上神城开了我们进来就是在那边的废墟上。”少女踮起脚给云州指了下远方，和他进来的位置相同。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这些生灵。”
“你还要在这里继续看吗，还是跟我去别处走走？”
“不是看啦，是研究！要不师兄你和我一块儿吧。”少女否定了云州轻率的表达，说道。
“它们是什么？”云州指向那些树根生灵。
少女想了想，组织好了语言，才说道：“这些生物比较特别，我们已知的不在一个体系内。
“唔……不过师兄你不是我们研学一道的，可能需要了解一些基础的内容。正好，光是看着它们也不用多少精力，我可以说给你听。”
少女高兴地说道，尚显稚嫩的脸上都是笑意，仿佛旭日初升，温暖而明亮。
关于研学一道，云州知道一些。南山书院教授的内容颇为庞杂，但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研学、寻道和奇技。
研学包括了之前白宿眠提到过的研究古史的人，但内容更多更杂，基本无所不包。
寻道则是和云州一般的修行之人。
奇技要更神秘一些，据说有人曾不借助修为炸平了一片山峰，并在当地留下了一种奇怪的物质，飘在空中还不断扩散，会对凡人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后来是请了某位师兄出手才平定了下来。
三者互有交集，并不是完全的分裂状态，共同形成了如今的南山书院。
这小姑娘是研学一道的，那为何她的师兄师姐没把她带上？这可是真的万事通！
“请师妹不吝赐教。”云州顺着她的话道。
少女略显害羞，但说起自己专业的东西头头是道。
“师兄不用这么客气的。师兄应该听说过天生浮灵吧。毕竟当世就有一个清微仙门的李渡生。
“曾经的天生浮灵者还被划为魔道，因为世间主流认为他们不过问心这一关，后续修行更易产生杂念，从而让心魔有机可乘，所以不被人接受。
“如今这个时代人们对修行的认知更加深入一些，才给了这些人正常的对待。甚至有人将他们捧为上古大能的转世。
“当然这种说法缺少依据，而且也没人承认。但是很受一些学士的喜欢，毕竟转世太过玄妙，能有一个案例的话后续研究也可以多些参考。
“唔……单看那些人确实足够惊艳，不过也没有超出当世天才太多，其实我是不怎么认可的。”
云州点头，他想起上古时代的转世者，如果天生浮灵真是那种存在，不可能到现在还只是归在年轻一辈中，甚至某个历史时间中还被打为魔道。
那是只要十几二十年就能再现，甚至超越前世巅峰的人物。
恐怖如斯！
“你的意思是，这些生物，有可能也是天生浮灵？”云州问道。
“对！”少女高兴地就要拍掌，但一想到还需隐匿气息避免被旁边的生灵发现，硬生生地控制住双手没拍到一起，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手放下。
“学界还有另一种说法：天生浮灵者可能是在产生意识之前就一直处于一个极为合适的修行环境中，他们自始至终接触的都是修行相关的奇妙，而缺少凡人的概念。
“我们修行讲究的是由凡转仙，而他们天生就是‘仙’，反倒对于‘凡’还需要后天认知，自然就与常人不同。所谓问心，也就无从说起。”
“我记得天生浮灵，后面还有一句是‘自带道途’，这又是从何而来？”
“唔，确实有这个说法。据我说知这可能和他们产生意识前的环境有关，是环境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们自身的某种特性，让他对某些道则的理解能更胜一筹。
“有人尝试过人为制造这种环境，却发现根本没法实现，仙和凡……或者说修行之人和凡人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明显，根本不存在完全撇弃凡的存在，也没有人能做到那种完美的分配。”
她微微仰头，目光仿佛在看着无尽渺远之处，喃喃说道：“也许唯有补天之上，真的成仙，才有这种可能。但是仙人，看得上天生浮灵吗？”
“仙人也许看不上，但世人可没有那种眼光。”云州看向那些树根一样的生物，幽幽地说道。
一个和他一样进入到了这方封锁之地的人。
一个能悄无声息地近到他身边而他毫无所觉的人。
手臂被碰到的刹那云州寒毛竖立，身体本能的反应甩开了那人的手，倒退拉开距离。
“嘘！”
那人连忙制止云州的动静，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小心地看向那些生物，确定他们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才缓舒一口气。
云州微微错愕。
这是一个少女，穿着一身靛青的制式衣服，整体沉稳干净，衣服针线细密考究，腰间褶皱锦上添花。在袖口挽出一段白色，以金丝镶出一片群山的样式。
她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叫住云州的时候，那素白纤细的手腕下略显宽松但利落齐整的衣袖在云州眼里十分晃眼。
南山书院！
“你就是师姐说的那位后面跟来的师兄？”
“你怎么在这里，你师兄师姐呢？”
两人几乎同时传音道。前一句是少女的。后一句是云州。
云州在神城外时见过他们三人，两女一男，这是其中之一。此女看修为并不高深，但能避开他的感知，应该是和他一样带着神异之物。
石牌也许知道她在边上，但石牌很少主动给出提示。
这人他应该认得，但无法确认。
先摸一摸底细，云州这般想着，问出了那句话。一方面给她一种自己和她的师兄师姐很熟的暗示，一方面也是为了知道一下那真正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两人现在何处。
没想到少女说了这么一句。
顺驴下坡。云州微一思索就如此决定下来。
只是他还没开口，就听少女说道：
“师姐发现了遗迹中心的位置，刘师兄跟过去了。我对那些兴趣不大，刚好发现了这个未曾见过的物种，就独自留了下来。反正他们说了这里除了我们没人进得来。师兄你要去找师姐他们吗？”
没人进得来？还会存在这样的限制？
“不必了，那边有他们二人就够了。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早上神城开了我们进来就是在那边的废墟上。”少女踮起脚给云州指了下远方，和他进来的位置相同。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这些生灵。”
“你还要在这里继续看吗，还是跟我去别处走走？”
“不是看啦，是研究！要不师兄你和我一块儿吧。”少女否定了云州轻率的表达，说道。
“它们是什么？”云州指向那些树根生灵。
少女想了想，组织好了语言，才说道：“这些生物比较特别，我们已知的不在一个体系内。
“唔……不过师兄你不是我们研学一道的，可能需要了解一些基础的内容。正好，光是看着它们也不用多少精力，我可以说给你听。”
少女高兴地说道，尚显稚嫩的脸上都是笑意，仿佛旭日初升，温暖而明亮。
关于研学一道，云州知道一些。南山书院教授的内容颇为庞杂，但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研学、寻道和奇技。
研学包括了之前白宿眠提到过的研究古史的人，但内容更多更杂，基本无所不包。
寻道则是和云州一般的修行之人。
奇技要更神秘一些，据说有人曾不借助修为炸平了一片山峰，并在当地留下了一种奇怪的物质，飘在空中还不断扩散，会对凡人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后来是请了某位师兄出手才平定了下来。
三者互有交集，并不是完全的分裂状态，共同形成了如今的南山书院。
这小姑娘是研学一道的，那为何她的师兄师姐没把她带上？这可是真的万事通！
“请师妹不吝赐教。”云州顺着她的话道。
少女略显害羞，但说起自己专业的东西头头是道。
“师兄不用这么客气的。师兄应该听说过天生浮灵吧。毕竟当世就有一个清微仙门的李渡生。
“曾经的天生浮灵者还被划为魔道，因为世间主流认为他们不过问心这一关，后续修行更易产生杂念，从而让心魔有机可乘，所以不被人接受。
“如今这个时代人们对修行的认知更加深入一些，才给了这些人正常的对待。甚至有人将他们捧为上古大能的转世。
“当然这种说法缺少依据，而且也没人承认。但是很受一些学士的喜欢，毕竟转世太过玄妙，能有一个案例的话后续研究也可以多些参考。
“唔……单看那些人确实足够惊艳，不过也没有超出当世天才太多，其实我是不怎么认可的。”
云州点头，他想起上古时代的转世者，如果天生浮灵真是那种存在，不可能到现在还只是归在年轻一辈中，甚至某个历史时间中还被打为魔道。
那是只要十几二十年就能再现，甚至超越前世巅峰的人物。
恐怖如斯！
“你的意思是，这些生物，有可能也是天生浮灵？”云州问道。
“对！”少女高兴地就要拍掌，但一想到还需隐匿气息避免被旁边的生灵发现，硬生生地控制住双手没拍到一起，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手放下。
“学界还有另一种说法：天生浮灵者可能是在产生意识之前就一直处于一个极为合适的修行环境中，他们自始至终接触的都是修行相关的奇妙，而缺少凡人的概念。
“我们修行讲究的是由凡转仙，而他们天生就是‘仙’，反倒对于‘凡’还需要后天认知，自然就与常人不同。所谓问心，也就无从说起。”
“我记得天生浮灵，后面还有一句是‘自带道途’，这又是从何而来？”
“唔，确实有这个说法。据我说知这可能和他们产生意识前的环境有关，是环境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们自身的某种特性，让他对某些道则的理解能更胜一筹。
“有人尝试过人为制造这种环境，却发现根本没法实现，仙和凡……或者说修行之人和凡人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明显，根本不存在完全撇弃凡的存在，也没有人能做到那种完美的分配。”
她微微仰头，目光仿佛在看着无尽渺远之处，喃喃说道：“也许唯有补天之上，真的成仙，才有这种可能。但是仙人，看得上天生浮灵吗？”
“仙人也许看不上，但世人可没有那种眼光。”云州看向那些树根一样的生物，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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