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搞垮公司
杜非翻了半天聊天记录才终于在底下第十几条的地方找到了跟公司项目有关的内容，前面的十几条多数都是老板跟几个嫡系的吹捧和跟家人的日常联络。
他顺手拿起手边的水杯就要喝，可拿到嘴边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虽然身体和水杯都是老板本人的，可是自己就是感觉隔应，总觉得跟老板间接接吻了似的，还是不喝了罢。
聊天记录里有提到几个杜非熟悉的项目，这正是他这次行动的目的。
为了防止事情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杜非准备在众目睽睽下把项目搅黄。
他思考片刻如何编辑一段话，先在文件传输助手上酝酿清楚，然后再转发到各个项目的联络群：
“尊敬的各位领导，中午好。我是XX公司的负责人黄XX，很遗憾以这种方式与各位见面。以下我所说的内容均可认为代表本公司的全部立场，望诸位知悉。
我司决定即日起取消与所有公司的项目合作。若是项目正在验收的，将继续支撑直到完成验收，但不提供后续的服务。项目正在调研、投标的，将直接终止。项目正在开发的、测试的，我司将单方面解除合同且按照合同中的违约条款进行赔偿。任何对项目合同有异议的，可直接对接我司法务。感谢各位长久以来对公司的信任和支持，也对此次突然的变故深感抱歉，希望未来的日子里与各位依然还是朋友。”
“好…这差不多就是我的最高水准了。发送。”
杜非把这段话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里面的每一个字眼都抠了一遍，至少不能出现错别字这样的低级错误，然后勾选了群聊名称里带有“项目”两个字的群，按下了“发送”按钮。
消息才发送出去没几秒，各个群里瞬间就炸了锅，各种消息纷至沓来：
“？？？”
发送来最多的就是这个三个问号的消息框，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发情况显然所有人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回复的人中也有立马做出反应的，接受速度之快就像是一直在等这个时机似的。
“收到，请把贵司法务联系方式发到群里，谢谢。”
“收到，请按照合同条款履约。”
“尊重贵司决定。”
对于这种结果杜非却一点也不意外，他们卖给客户的一天能出几十个bug的系统，别说客户，就连他们自己都嫌弃。而且客户测试出来的bug改两三天都没动静，多数都是不了了之的。不如说客户的耐心程度早就超出了他的认知。
“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噜～”
“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噜～”
苹果手机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杜非一跳，他看到桌面上的手机不断聒噪振动着，屏幕上显示来电人员是“张X”，这是他们公司的大股东，发生这种事他肯定要来发难了。
杜非本不想接这个电话，因为雷他已经埋下，这时候立刻抽身出去就可以等着看戏了。但灵魂深处潜藏着的戏精之魂却突然发作，这时候不加把火就太不过瘾了。
“喂…”
杜非接通电话，才刚说一个字，电话对面就开始怒气冲冲地训斥上了：
“你什么意思？！你在客户群里发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我先不听你的解释，赶紧，现在还没超过两分钟，你赶紧先撤回，有什么事我们等下再说。趁现在看到的人还不多，我还能想办法商务公关回来，赶紧。”
说完他“嗒”一声挂掉了电话，似乎是在留时间给黄总操作撤回。
杜非看了一眼时间，距他发出消息过了四十三秒，这通电话一共十七秒，刚好过了一分钟。
张总是常年在外出差拜访客户，然后运用自己的人脉渠道谈业务的股东，公司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成长盈利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要不然这么烂的系统怎么可能会有客户买单呢？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盲目的，人脉关系至上，搞定了高层的人脉，那就算是坨屎底下的人也得咽进去。
“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噜～”
“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噜～”
这次杜非特意等电话多响了一阵几乎对方要响起“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时才接起来，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能听到一声长长沉沉的叹息，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你…”
电话那头似乎在尝试着如何组织语言，可刚开口却欲言又止。
“你…想做什么？”
杜非没有回答，他在等着对面继续发问。
“现在消息已经不能撤回了，我等下想个理由看下怎么圆过去吧。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我们公司很可能因为你的这个举动而倒闭。”
“倒闭就倒闭吧。”
“你说什么？”
“我说倒闭就倒闭吧。”
对方听到杜非的这句话后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你…身为公司的大股东之一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我是公司大股东之一，也是公司的总经理，有权利这么做吧。”
“你有权利？你他妈有个屁权利！”
电话那头终于按耐不住开始爆发出来，他几乎歇斯底里地谩骂责备，甚至不开外放外面的人都能听清他的声音。
“你他妈的有什么权利啊？啊？这个公司我们几个人白手起家一手创办起来，前面亏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赚钱了，我还指望这个公司养老呢，你几句话就把它毁掉了？我在外面一年不着家的全国跑业务看人脸色当孙子，不然你以为是你让公司赚钱的？你以为你挂名总经理管理公司，公司就是你的了？你要不想干随时可以退股，可现在这样你叫我怎么收场？你算过公司的损失吗？我…”
杜非没等对面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按这个局势发展应该是不好收尾了。
他开门走到门口，见同事们都往里面张望，一个个脸色都有些窘迫尴尬，应该是把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他趁热打铁直接宣布：
“大家刚才应该也听到了，我们公司最近会有一些大的变动调整，但是大家可以放心，就算是公司不在了，你们应得的补偿我一定会给到各位。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之后我会找个机会跟大家解释清楚，现在心里有疑问的也都暂时不要问，大家今天提前下班回去也好好思考下自己的未来吧。”
众人纷纷开始收拾装备准备离开，可雨婷见到杜非怎么还趴在桌上睡得深沉，好像刚才的事情他完全没注意没听到，与他无关似的。
她正想走上前去叫醒杜非可以提前下班了，可立刻被老板阻拦：
“其他人可以先走，杜非留下来下，我有些话要跟他说。”
雨婷本来快走到杜非身边了，听到老板这话立刻把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然后回头瞟了他一眼，看杜非依然趴在桌上与世隔绝般熟睡着，她转身拿上东西就离开了。
他顺手拿起手边的水杯就要喝，可拿到嘴边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虽然身体和水杯都是老板本人的，可是自己就是感觉隔应，总觉得跟老板间接接吻了似的，还是不喝了罢。
聊天记录里有提到几个杜非熟悉的项目，这正是他这次行动的目的。
为了防止事情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杜非准备在众目睽睽下把项目搅黄。
他思考片刻如何编辑一段话，先在文件传输助手上酝酿清楚，然后再转发到各个项目的联络群：
“尊敬的各位领导，中午好。我是XX公司的负责人黄XX，很遗憾以这种方式与各位见面。以下我所说的内容均可认为代表本公司的全部立场，望诸位知悉。
我司决定即日起取消与所有公司的项目合作。若是项目正在验收的，将继续支撑直到完成验收，但不提供后续的服务。项目正在调研、投标的，将直接终止。项目正在开发的、测试的，我司将单方面解除合同且按照合同中的违约条款进行赔偿。任何对项目合同有异议的，可直接对接我司法务。感谢各位长久以来对公司的信任和支持，也对此次突然的变故深感抱歉，希望未来的日子里与各位依然还是朋友。”
“好…这差不多就是我的最高水准了。发送。”
杜非把这段话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里面的每一个字眼都抠了一遍，至少不能出现错别字这样的低级错误，然后勾选了群聊名称里带有“项目”两个字的群，按下了“发送”按钮。
消息才发送出去没几秒，各个群里瞬间就炸了锅，各种消息纷至沓来：
“？？？”
发送来最多的就是这个三个问号的消息框，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发情况显然所有人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回复的人中也有立马做出反应的，接受速度之快就像是一直在等这个时机似的。
“收到，请把贵司法务联系方式发到群里，谢谢。”
“收到，请按照合同条款履约。”
“尊重贵司决定。”
对于这种结果杜非却一点也不意外，他们卖给客户的一天能出几十个bug的系统，别说客户，就连他们自己都嫌弃。而且客户测试出来的bug改两三天都没动静，多数都是不了了之的。不如说客户的耐心程度早就超出了他的认知。
“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噜～”
“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噜～”
苹果手机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杜非一跳，他看到桌面上的手机不断聒噪振动着，屏幕上显示来电人员是“张X”，这是他们公司的大股东，发生这种事他肯定要来发难了。
杜非本不想接这个电话，因为雷他已经埋下，这时候立刻抽身出去就可以等着看戏了。但灵魂深处潜藏着的戏精之魂却突然发作，这时候不加把火就太不过瘾了。
“喂…”
杜非接通电话，才刚说一个字，电话对面就开始怒气冲冲地训斥上了：
“你什么意思？！你在客户群里发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我先不听你的解释，赶紧，现在还没超过两分钟，你赶紧先撤回，有什么事我们等下再说。趁现在看到的人还不多，我还能想办法商务公关回来，赶紧。”
说完他“嗒”一声挂掉了电话，似乎是在留时间给黄总操作撤回。
杜非看了一眼时间，距他发出消息过了四十三秒，这通电话一共十七秒，刚好过了一分钟。
张总是常年在外出差拜访客户，然后运用自己的人脉渠道谈业务的股东，公司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成长盈利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要不然这么烂的系统怎么可能会有客户买单呢？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盲目的，人脉关系至上，搞定了高层的人脉，那就算是坨屎底下的人也得咽进去。
“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噜～”
“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噜～”
这次杜非特意等电话多响了一阵几乎对方要响起“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时才接起来，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能听到一声长长沉沉的叹息，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你…”
电话那头似乎在尝试着如何组织语言，可刚开口却欲言又止。
“你…想做什么？”
杜非没有回答，他在等着对面继续发问。
“现在消息已经不能撤回了，我等下想个理由看下怎么圆过去吧。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我们公司很可能因为你的这个举动而倒闭。”
“倒闭就倒闭吧。”
“你说什么？”
“我说倒闭就倒闭吧。”
对方听到杜非的这句话后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你…身为公司的大股东之一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我是公司大股东之一，也是公司的总经理，有权利这么做吧。”
“你有权利？你他妈有个屁权利！”
电话那头终于按耐不住开始爆发出来，他几乎歇斯底里地谩骂责备，甚至不开外放外面的人都能听清他的声音。
“你他妈的有什么权利啊？啊？这个公司我们几个人白手起家一手创办起来，前面亏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赚钱了，我还指望这个公司养老呢，你几句话就把它毁掉了？我在外面一年不着家的全国跑业务看人脸色当孙子，不然你以为是你让公司赚钱的？你以为你挂名总经理管理公司，公司就是你的了？你要不想干随时可以退股，可现在这样你叫我怎么收场？你算过公司的损失吗？我…”
杜非没等对面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按这个局势发展应该是不好收尾了。
他开门走到门口，见同事们都往里面张望，一个个脸色都有些窘迫尴尬，应该是把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他趁热打铁直接宣布：
“大家刚才应该也听到了，我们公司最近会有一些大的变动调整，但是大家可以放心，就算是公司不在了，你们应得的补偿我一定会给到各位。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之后我会找个机会跟大家解释清楚，现在心里有疑问的也都暂时不要问，大家今天提前下班回去也好好思考下自己的未来吧。”
众人纷纷开始收拾装备准备离开，可雨婷见到杜非怎么还趴在桌上睡得深沉，好像刚才的事情他完全没注意没听到，与他无关似的。
她正想走上前去叫醒杜非可以提前下班了，可立刻被老板阻拦：
“其他人可以先走，杜非留下来下，我有些话要跟他说。”
雨婷本来快走到杜非身边了，听到老板这话立刻把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然后回头瞟了他一眼，看杜非依然趴在桌上与世隔绝般熟睡着，她转身拿上东西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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