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蓄谋
下雨了。
A城区是以前被称之为东亚的地区之中最繁华的区域拼接而成的地区。
在大空洞灾害之中，全世界的大陆和地块，人口，都被无限的浪潮中随机的切割分配，而其中A城区就是最巨大的一个部分。
相比较其他编号的城区居民，在这里的住民实际上并不怎么常听见警笛的叫声。毕竟能够在十二英雄之一，杀性最大的剑之魔女的领域之中犯罪，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所以很多人都好奇的打开了窗子，看着鸣叫的警车逐渐包围大楼，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失去意识的吸住那个男人的身影。看着在尖锐的警笛声中，失去意识的西装男人张晨被送到了警车内部关押起来的样子，很多人都知道明天恐怕有一些传闻就会出现了。
这些细碎的言语和认知甚至可能会在浅层世界之中被扭曲意向，变成一个小型的世界也说不定。
自从大空洞事件之后，认知和异界就变成了如此随便的东西。
“不论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啊。”
坐在重新回复到昏暗的沙发上，李昂拎着一罐果汁，看着周围原封不动的房间叹了口气。
“以前在现实打架的时候，如果烈焰燃烧了整个城市，被骤然收起的话，也会像是现在这样直接降雨。”
“蔓延全城的烈火在一瞬间消散一空，汹涌的热浪消失后被排挤的冷空气瞬间对撞过来，在城市之中降下黑色的大雨。”
“只不过，那时候的雨感觉更潮湿，也更加让人不快。现在却只是下雨而已。明明在里世界打的天昏地暗乱七八糟，但是表世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太神奇了。”
“那是当然的。”
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粉发遮眼身穿军服的十一月很自然的将两瓶饮料放到了冰箱里，按下了速冻按钮后，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昂。
“即使无限接近现实，那也不是现实。在想象与潜意识之中发生的斗争，只要不冲破空间的话就无法影响到现实。十年的时间，现在连这种基础的设定都忘记了么？”
“这话说得可真刺耳，学妹。我记得你以前明明不是这种角色的。应该是更开朗的，在后面喊着我‘前辈喜欢！’这样的角色的。”
“时光会改变很多东西的，前辈。”
“……说的也是啊。”
靠在沙发上，听着外面那拉着警笛离开的车辆声音，李昂有些放松的叹了口气。
实际上就跟预想中的一样，这个人是被故意当做诱饵放到这里的。因为目前A城区异能管理局的队长，也就是那个正在等速冻的女孩很清楚李昂是什么实力。
十三人教会的影响要比想象中还要大，所以利用这种机会进行守株待兔可以说是两人共同的默契。不然的话，当初李昂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用言灵，把所有事情都让那个男高中生去做了。
最终结果也没有出两人所料，就算是情感等级六级的龙骑士，也不可能有什么腾挪躲闪的余地。
“给。”
“这什么？”
接过少女丢过来的冷饮，李昂有些意外的挑眉问道：
“真罕见啊，你居然还能直接送我东西？明明之前都是要我请的。”
“犒赏。牛奶。十块钱。转账给我，快点。”
“犒赏怎么还用我的钱啊？”
“犒赏本身不用钱，跑腿费要钱。”
“那就记在账上好了。”
“哼……你的账本上早就已经写满了。”
冷哼了一声，面容清冷的少女走到了李昂的身边。
伸出纤细的小腿踢了踢李昂，看着李昂让出来一个位置后，毫不避讳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沙发上，然后靠在了他的身边。
纤细修长的身躯包裹在严实的军服之中，淡粉色的短发和瞳孔却产生一种柔和的味道，配合着那几乎和十六七岁的少女没什么区别的柔美面容，抱着牛奶瓶靠在了李昂身侧，就像是一只刚刚运动完了的小猫一样，蜷缩在了沙发上。
甚至还用力的挤到了李昂的肩膀里蹭了蹭后，这才放松的将身子舒缓了下来，微微的眯上了眼睛。
而看着这如此疲倦的女孩，李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抚摸着十一月的脑袋。
“……很累吗？”
“很累……成为大人就是要这样累吗？”
靠在了李昂肩膀良久，粉色短发的少女闭上了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也是，上一次也是，为什么不直接打败他们呢？这么继续放水下去，学姐那边我可要瞒不住了。”
“我这不是为了争取你的好感嘛，学妹。顺便一提，你现在穿的军装看起来很好看，很凸显你的气质。”
“如果是好感度的话那么在十二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固定了，前辈。讨好我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讨好学姐。”
将脑袋埋在了李昂的身侧，十一月声音闷闷的说道：
“那个人，在十年前就一直在怀疑我来着。最近几乎要锁定我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还真是辛苦了啊，抱歉。”
“前辈也没有什么道歉的理由，毕竟是我自己想要做的。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并没有说话。
或者说，说出来的理由也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地方。
看着月色铺满的客厅，李昂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平静的摸着十一月的脑袋，就像是抚平她心里的某些不安和紧张。
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冷酷执法官的样子，但是在李昂的印象之中，这个女孩子一直都是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凝固在了十二年前那个哭泣的夜晚里。一旦紧张或者害怕了，就撅着嘴巴躲到了自己的身后或者怀里寻求安全感。
时光改变了很多，但是却也终究有些东西没有改变。
“你也是时候承担起来自己的责任了，前辈。”
蜷缩在李昂的怀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女孩拱了拱李昂的下巴低声说道：
“就算是你再怎么逃避也没有用的，十三人教会的事情你也清楚，而且我这边想要遮掩你的情感波动也是比较难的一件事。”
“曾经跟在我身后的小师妹也会讨价还价了么？所以，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异能管理局需要一个去学校的内线。十三人教会在学校内部正在进行很多布局。按照学姐的脾气，估计会都杀了。但前辈的话肯定能做到找到间谍审讯到结果的，我相信。”
“确实是可以，但我这个年龄去伪装成高中生会不会有点过分？”
“……你到底在想什么？是让前辈你当校工而已。”
瞪了一眼似乎有些遗憾的李昂，十一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倒在了那松软的沙发上接着向里蹭了蹭，微微闭上了双眼。
像是睡着了似的，房间内剩下的只有两人匀称的呼吸声。
而过了良久，直到房间内的影子都有些变化之后，女孩的声音才再一次的从客厅内响起。
“……前辈。”
“嗯？”
“为什么要当初离学姐们而去，反而相信我呢？”
靠在了李昂的怀中，再次睁开眼睛的十一月抬头看向了那个自己已经仰慕了十几年的面容，低声问道：
“我当时没有能力，而且也不知道前辈学姐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那种混乱的时候，为什么前辈选择相信我，而不是相信其他学姐？”
“……要说真话吗？”
“嗯。”
“你当时还未成年呢，我下不去手。你也没那能力。”
“……前辈，您能稍微跪在我面前再说一遍么？我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坏了，好像说错话了。
感觉到自己身侧原本散发着温柔气息的女孩一瞬间传来的森森寒意，李昂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
A城区是以前被称之为东亚的地区之中最繁华的区域拼接而成的地区。
在大空洞灾害之中，全世界的大陆和地块，人口，都被无限的浪潮中随机的切割分配，而其中A城区就是最巨大的一个部分。
相比较其他编号的城区居民，在这里的住民实际上并不怎么常听见警笛的叫声。毕竟能够在十二英雄之一，杀性最大的剑之魔女的领域之中犯罪，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所以很多人都好奇的打开了窗子，看着鸣叫的警车逐渐包围大楼，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失去意识的吸住那个男人的身影。看着在尖锐的警笛声中，失去意识的西装男人张晨被送到了警车内部关押起来的样子，很多人都知道明天恐怕有一些传闻就会出现了。
这些细碎的言语和认知甚至可能会在浅层世界之中被扭曲意向，变成一个小型的世界也说不定。
自从大空洞事件之后，认知和异界就变成了如此随便的东西。
“不论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啊。”
坐在重新回复到昏暗的沙发上，李昂拎着一罐果汁，看着周围原封不动的房间叹了口气。
“以前在现实打架的时候，如果烈焰燃烧了整个城市，被骤然收起的话，也会像是现在这样直接降雨。”
“蔓延全城的烈火在一瞬间消散一空，汹涌的热浪消失后被排挤的冷空气瞬间对撞过来，在城市之中降下黑色的大雨。”
“只不过，那时候的雨感觉更潮湿，也更加让人不快。现在却只是下雨而已。明明在里世界打的天昏地暗乱七八糟，但是表世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太神奇了。”
“那是当然的。”
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粉发遮眼身穿军服的十一月很自然的将两瓶饮料放到了冰箱里，按下了速冻按钮后，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李昂。
“即使无限接近现实，那也不是现实。在想象与潜意识之中发生的斗争，只要不冲破空间的话就无法影响到现实。十年的时间，现在连这种基础的设定都忘记了么？”
“这话说得可真刺耳，学妹。我记得你以前明明不是这种角色的。应该是更开朗的，在后面喊着我‘前辈喜欢！’这样的角色的。”
“时光会改变很多东西的，前辈。”
“……说的也是啊。”
靠在沙发上，听着外面那拉着警笛离开的车辆声音，李昂有些放松的叹了口气。
实际上就跟预想中的一样，这个人是被故意当做诱饵放到这里的。因为目前A城区异能管理局的队长，也就是那个正在等速冻的女孩很清楚李昂是什么实力。
十三人教会的影响要比想象中还要大，所以利用这种机会进行守株待兔可以说是两人共同的默契。不然的话，当初李昂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用言灵，把所有事情都让那个男高中生去做了。
最终结果也没有出两人所料，就算是情感等级六级的龙骑士，也不可能有什么腾挪躲闪的余地。
“给。”
“这什么？”
接过少女丢过来的冷饮，李昂有些意外的挑眉问道：
“真罕见啊，你居然还能直接送我东西？明明之前都是要我请的。”
“犒赏。牛奶。十块钱。转账给我，快点。”
“犒赏怎么还用我的钱啊？”
“犒赏本身不用钱，跑腿费要钱。”
“那就记在账上好了。”
“哼……你的账本上早就已经写满了。”
冷哼了一声，面容清冷的少女走到了李昂的身边。
伸出纤细的小腿踢了踢李昂，看着李昂让出来一个位置后，毫不避讳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沙发上，然后靠在了他的身边。
纤细修长的身躯包裹在严实的军服之中，淡粉色的短发和瞳孔却产生一种柔和的味道，配合着那几乎和十六七岁的少女没什么区别的柔美面容，抱着牛奶瓶靠在了李昂身侧，就像是一只刚刚运动完了的小猫一样，蜷缩在了沙发上。
甚至还用力的挤到了李昂的肩膀里蹭了蹭后，这才放松的将身子舒缓了下来，微微的眯上了眼睛。
而看着这如此疲倦的女孩，李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抚摸着十一月的脑袋。
“……很累吗？”
“很累……成为大人就是要这样累吗？”
靠在了李昂肩膀良久，粉色短发的少女闭上了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也是，上一次也是，为什么不直接打败他们呢？这么继续放水下去，学姐那边我可要瞒不住了。”
“我这不是为了争取你的好感嘛，学妹。顺便一提，你现在穿的军装看起来很好看，很凸显你的气质。”
“如果是好感度的话那么在十二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固定了，前辈。讨好我是没有用的，还不如讨好学姐。”
将脑袋埋在了李昂的身侧，十一月声音闷闷的说道：
“那个人，在十年前就一直在怀疑我来着。最近几乎要锁定我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还真是辛苦了啊，抱歉。”
“前辈也没有什么道歉的理由，毕竟是我自己想要做的。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并没有说话。
或者说，说出来的理由也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地方。
看着月色铺满的客厅，李昂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平静的摸着十一月的脑袋，就像是抚平她心里的某些不安和紧张。
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冷酷执法官的样子，但是在李昂的印象之中，这个女孩子一直都是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凝固在了十二年前那个哭泣的夜晚里。一旦紧张或者害怕了，就撅着嘴巴躲到了自己的身后或者怀里寻求安全感。
时光改变了很多，但是却也终究有些东西没有改变。
“你也是时候承担起来自己的责任了，前辈。”
蜷缩在李昂的怀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女孩拱了拱李昂的下巴低声说道：
“就算是你再怎么逃避也没有用的，十三人教会的事情你也清楚，而且我这边想要遮掩你的情感波动也是比较难的一件事。”
“曾经跟在我身后的小师妹也会讨价还价了么？所以，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异能管理局需要一个去学校的内线。十三人教会在学校内部正在进行很多布局。按照学姐的脾气，估计会都杀了。但前辈的话肯定能做到找到间谍审讯到结果的，我相信。”
“确实是可以，但我这个年龄去伪装成高中生会不会有点过分？”
“……你到底在想什么？是让前辈你当校工而已。”
瞪了一眼似乎有些遗憾的李昂，十一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倒在了那松软的沙发上接着向里蹭了蹭，微微闭上了双眼。
像是睡着了似的，房间内剩下的只有两人匀称的呼吸声。
而过了良久，直到房间内的影子都有些变化之后，女孩的声音才再一次的从客厅内响起。
“……前辈。”
“嗯？”
“为什么要当初离学姐们而去，反而相信我呢？”
靠在了李昂的怀中，再次睁开眼睛的十一月抬头看向了那个自己已经仰慕了十几年的面容，低声问道：
“我当时没有能力，而且也不知道前辈学姐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那种混乱的时候，为什么前辈选择相信我，而不是相信其他学姐？”
“……要说真话吗？”
“嗯。”
“你当时还未成年呢，我下不去手。你也没那能力。”
“……前辈，您能稍微跪在我面前再说一遍么？我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坏了，好像说错话了。
感觉到自己身侧原本散发着温柔气息的女孩一瞬间传来的森森寒意，李昂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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