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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

    苏安忍不住提起袖子给苏瑾擦汗。

    “老爹,你怎么了?平时看见我这一身汗的模样不都嫌弃,躲得远远的?难不成出去几天在外面沾花拈草被娘亲发现了?惹老娘生气了?要我这个当儿子去给你通通气?”

    苏瑾一番不解风情的话语气得苏安当场甩袖子,扬起手便要打,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什么是父爱如山。

    苏瑾见苏安老爹如此作态,当即跳开,两父子在院子里一追一赶,许是因为这些天巡查庄子之下回来只休息了一晚,操劳过度的之下、又加上苏瑾本就腿脚灵活,苏安怎么都追都追不上。

    待苏安追累了,扶住廊上的木柱大口大口的喘气:“臭小子,别让我逮到你,不然……不然把你……把你……腿……打断……”

    “老爹,你都说多少次了!”

    “好啊,你居然还顶嘴……我……我……”

    “好了,老爹,顺顺气,有空你还是多运动运动吧!”苏瑾说完便走到苏安身后给老爹顺顺气。

    “老爹那有空,城中那些豺狼虎豹这两年又开始虎视眈眈的了!”

    苏安不知道是被自己被气得还是苏瑾气得,差点忘了此行前来找苏瑾的目的。

    他不敢与妻子说太多关于生意上的事,生怕妻子多想,只好与这个满脑鬼点子的儿子说了。

    苏瑾见老爹语气中带着严肃与无奈,还掺杂着担忧,也不再胡闹,郑重的说道:“爹,别太过担心,以我们苏家的口碑,老顾客那么多,只要不跟他们一样,稍有灾情便哄抬物价,问题不会很大。”

    苏安听着苏瑾的话,思考了起来

    :也是啊!整个望陇城、不是,整个望陇县都知道自家店铺售卖的东西品质最好。

    虽然算的内心稍微安心了些,但是依旧叹了一口气:“唉!怕就怕在那些人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我们自己不犯错,自然不怕他们使绊子的。”

    苏安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好了,时候不早了,去换身衣裳用早餐,吃完之后就去书院和韩先生说不退学了!”

    “爹,我不想去学堂了!”苏瑾坚定的说道。

    “为何?”

    “一是我们商贾之家不能参加科举,二是韩先生实在没什么再能教导我的了,我很感激这些年他对我的关爱,但是真没必要再去书院上学!”

    苏瑾向苏安诉说了自己与韩先生在树林里的交谈。只是生怕老爹多想,没有将韩先生建议他过继出去的话告诉老爹。

    苏安见儿子如此模样,也明白了现在劝说儿子过继出去只会适得其反:“瑾儿,听你娘说,你长大了想从军?你可知道,如此天下不太平,齐朝与北元可是联了手,对我们商场虎视眈眈,这些年我听说我们商朝可是是连丽江都不敢越,只能固受在临江城。”

    苏安的一番话令苏瑾低头不语。

    “况且,就凭你这平时就锻炼锻炼身体的拳法,真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听爹一句劝,战场危险。你自幼聪明,以后安心做个富家翁好不好。”

    苏瑾在老爹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产生一丝动摇:要是自己死在了战场上,还怎么孝敬父母,保护弟弟妹妹们。

    突然间苏瑾的脑海里再次闪过在书院门口看见的那一幕。黄豆般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呼吸也变的急促。

    苏安还以为他是因为刚刚运动过量才冒的汗,用手捏着袖子便开始给儿子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这时,儿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中,坚毅且不容拒绝。

    “外族入侵,齐朝不义,北地百姓在蛮人的压榨、欺凌下苦不堪言,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瑾儿自幼得父亲庇护。虽生于安乐,但也不敢忘却忧患,齐国无知且贪婪,北元残暴且无怜悯百姓之心。他日再次挥兵南下,望陇又能有多少太平日子!爹,北地百姓现如今的生活状况你不会不知道吧?生而为人,却活得猪狗不如,任凭蛮人奴役。瑾儿虽是一普通人,但也有一腔热血,不忍同胞受凌辱,纵使他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亦无悔!儿子……儿子……不想有朝一日,面对敌人的铁骑只能躲在地窖瑟瑟发抖,无能为力。”

    苏安见苏瑾如此坚决的态度,双手搭在儿子的臂上,不由自主的五指收紧。那力道就连苏瑾都感觉有些生疼。心中十分骄傲但眼神却是满眼担忧。

    有些哽咽的说道:“我苏安的瑾儿长大了!”

    ……

    苏府库房内。库房大门禁闭,四下无人,静得一根针掉落到地面都可以听得到。两个人影在库房内,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但是生怕

    外人听了去,将声音的分贝压得很低,听起来十分低沉。

    “阿福,这些你都带上!”。苏安将一盒装满银子的小箱子递给福伯,里面还有厚厚一叠银票。

    福伯看着小箱子子的银票加上银子,怕是不下三千两了吧!

    “老爷,怎么……今年需要拿这么多。”,福伯看着苏安递给他的盒子,有点不敢相信。虽然说那边胃口越来越大,但是去年也就拿了七百多两而已。虽然苏家家大业大,但这三千多两都顶苏家多久的支出了。

    苏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语气凝重的对福伯说道:“以往也只是托人照顾一二,上下打点,但是今年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见到海大哥!看看……一切是否安好……也问问当初在南迁时发生了什么事、牵扯上了什么案子、有没有昔日的同僚能帮他周旋一二。”

    “老爷,要是被人知道,苏家可是要……”,福伯很是担忧。担心万一有心人知道苏家一直以来都在暗中帮助一个流放犯,怕是要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到时怕是苏家会万劫不复。

    以往他福伯只是将银子送到,并不露面、不发声、只需将名字写在纸条上,若那边不满意价格,自会明码标价,故而每年他都会多带一些。但是要进军营见人,这已经不是银子的问题了!

    苏安沉着脸说道:“我也知道那边定下的规矩,拿钱办事,只要钱到位,那些丘八自然会将人照顾到位。这是道上的规矩,但是要见人,若是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过我知道,只要银两到位,他们肯定有法子令人见到面的,只是够不够打动他们的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