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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飞的决心

    王尚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严飞沉默了一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手往怀中伸去:“王爷爷,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那快虎玉,现如今我将它交还给陛下,麻烦王爷爷转达。”严飞从怀里拿出一块纯白的虎形玉佩,放到了二人面前的桌面上。

    王尚书看着桌面上的玉佩,沉默不语:这严家小子将玉佩交出来就说明真不打算接下这担子了,可这块玉佩又该给谁?这可是密侦司司长的三块玉佩之一啊!

    王忠杰喝了一口热茶,伸手拿起桌面的虎纹玉佩,仔细观摩着。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虎玉了,想起老友当年手执虎玉统领密侦司时的光景,便心中一阵落寞:“你要知道这虎纹玉佩代表的意义,你放弃了就等于向陛下宣告你放弃了严家一切的荣耀。”

    严飞抿着嘴,双眼的眼皮上下合拢,只留下一道布满泪水的缝,哽咽的说道:“严家的荣耀八年前就已经不在了吧!况且我爹那快虎玉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落入韩贼手上,才能轻易知道齐朝与北元那些行动的密侦司的!”

    王尚书有些悲痛的将虎玉放回了桌面:唉!这是严家曾经的荣耀,虎玉一共就三块,陛下掌一块,他爷爷身为国公掌一块,他爹身为密侦司司长掌一块。三块得其二,可见当年是多么的得圣眷,可是这一切都在八年前化为了泡影。

    王尚书不忍心眼前之人就此沉沦,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小飞,你要知道陛下一直都信任你严家才让你一直掌管着,就是希望你能成长起来向你爷爷与你爹一样掌柜密侦司。虎玉一旦交给还陛下恐怕你想在获得会异常艰难,陛下的这些年对你的期望也会一扫而空。我知道,八年前韩峰反出密侦司,截断北元从齐镜过关,随后又密谋劫持皇子与你弟弟。

    你爹也在那时被他所害,你对他的这些仇怨王爷爷都清楚,可密侦司关系重大,你作为严家唯一的传人,真不应该赴身战场,去做那冒险之事!更应该做的是重掌密侦司,不辜负陛下对你的期望,你要知道有时三寸矛峰比刀枪剑戟更管用!”

    严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想起那位他曾无比尊重之人却害了他全家,脸型变得扭曲起来,愤怒的说道!:“王爷爷,不用再劝我了。我要从军,终有一天我要亲率大军,收复失地,将他抓捕回来。

    到那一天我要亲口问他,我爷爷栽培他多年,我爹待他亦情同手足,他为什么隐瞒齐朝放北元过境的消息,为什么要背叛商朝,又为什么要对我家下如此毒手!况且我爹那块玉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落入了他手上。”

    王大人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担忧:是啊!那块虎玉到底是不是落入他手中了,要不然这些年朝廷投入那么多重建齐朝与北元的密侦司都收效甚微呢!而且当年这个孩子要不是和老友一起跟在陛下身边,自己恐怕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王尚书依旧不忍心眼前之人就此沉落下去,再次劝导:“重建密侦司才能你的责任,在商都统筹全局,帮你胡叔叔刺探那边的军情才是正道。而且严家就你一根独苗了,你若在战场上出了点什么事,他日我到了地下,叫我如何和你爷爷交代!”

    青年想起了爷爷临走前那悲痛不已的模样,伤感顿起,但是没有改变想法:“我不知道能有办法能再情报一道上战胜他,现在我能想到的就是领兵打仗,期待有在战场上战胜齐朝与北元,再将他抓回来。”

    王尚书还想在劝,却被严飞打断。

    “王爷爷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

    老人见自己无法劝动面前之人,双眼凝视这桌上的那块玉佩,眼底透露着失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既然决意要从军,我也不再拦你。刀剑无眼,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小心。还有,换个身份吧!不然到了临江城,你胡叔叔怕是要把你关起来。”

    青年思索半刻,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到了胡诚手下,只会被保护起来!然后送回商都,绝无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可能:“是,多谢王爷爷指点。”

    王大人想起自家儿子也即将赴任临江城,接着又道:“过几天,言德也会去临江城,你与他同行吧!路上也有个照应。他要携带家眷,慕汐那丫头生性跳脱!路上你多照顾下。”

    严飞对于王尚书突然安排王叔叔去临江城很是不解:“言德叔怎么突然要去临江城,还带着家眷去,不打算回商都了吗?他不是一直在礼部的吗?再说,阵前危险。

    这几年来北元也一直时不时渡江祸害丽江岸边百姓,百姓死的死、逃得逃,这个节骨眼上去临江,王爷爷不担心言德叔他们的安危吗?”

    王忠杰笑着摇了摇头:“人已经长大了,终是要自己闯荡的,就如同你执意要从军一样。他也是执意要去临江城建立功业,再者这些年据丽江而守,阻挡了北元的铁骑。虽然时不时有些散兵游勇过江打草谷,但临江城一带还算安稳。让他去历练一番也是好的!如果临江被破了,家眷在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还有你,你要时刻注意自己安全。”

    严飞十分恭敬的回答道:“是,晚辈记住了!只是,何时启程,已经定了下来了吗?”

    王尚书点了点头:“快了,就过几天。他是去担任粮官这一职,关系着数万将士的吃喝,耽搁不得。这两天言德交割完礼部的公务之后。大概是后天清晨便出发,要在十月月末前要赶到临江城。以后亦会在临江城给胡元帅当参谋,管理粮草。你若在军中有什么事找老夫,联系言德转达便是。”

    “是,晚辈记住了,谢王爷爷关心。”

    “时候不早了,老夫也是是时候回府了!”王忠杰说完便拿起桌面上的那块玉佩踹进怀里,起身往门口走去。

    “晚辈送王爷爷。”

    严飞亦连忙起身,一直恭敬的跟着王尚书身后,直至送出府门。对于这些年来一直庇护着他的爷爷不敢有丝毫怠慢。

    王尚书行至马车边上便开口满意的开口对严飞道:“外边冷,回去吧!不必再送了。”

    王忠杰说完便进了自己的马车。

    严飞拱手施了一礼:“王爷爷慢走!”

    直至马车走远,严飞才转身回了府。

    严飞回到府中,径直走向了供奉着严家先辈的灵堂。偌大的灵堂中摆满了新旧不一的灵牌,最为显眼的却是有三十七快灵牌上面的桐油散发的光亮居然一致如一。

    桌面上还摆放这一本古朴的手札。严飞痛苦的看着父亲、爷爷、已故严家家人的牌位以及那本手札。双腿无力的跪到了蒲团上,整个人像是瘫软了一样,抬起沉重的双手平放到双耳边便嗑了下去。

    泪水地落在地面上,哽咽的说道:“不孝子孙严飞无能,未敢接过严家世代传承的密侦司重担,现已将虎玉交还陛下,特来向先祖请罪。不日不肖子孙便要披甲从戎。望先祖在天之灵,保佑飞能早日收复失地,手刃韩贼,为我严家三十六血脉至亲报仇雪恨。”说完便艰难的起身再次跪下磕头,行了三个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