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第一次打卡

    正式上班的前一天，丁九交给杨如果一只新手机，旧手机当着杨如果的面，销毁了。

    销毁的方法简单粗暴，一掌拍碎。

    新手机很薄很轻，没有牌子。

    除了能打电话，电话里只安装了两个软件，都没有名字，打开后，一个是地图导航；GPS定位默认打开，也关不掉。另一个软件是类似微信的东西，联系列表里，杨如果只认识丁九一个人。

    这是一只奇怪且无聊的电话，可以联网，信号强，却无法下载和安装任何软件；而且甚至都没有铃音设置的功能，只有提供震动，而且震得人发麻，该不是成人用品店生产的吧。

    忽然手机震了一下，聊天软件弹出一条系统播报，明日上班路线——是三条地址和三个时间，其中最后一个地址是归鸟驿。

    杨如果打开地图软件正准备输入地址，却发现这三个地址在软件中，已经自动标注出来，并且每个地点都按照时间和交通预测显示出三条抵达路线。

    杨如果盯着屏幕，不太理解什么情况。于是给丁九发了一条信息：丁总，上班要去三个地方？

    丁九秒回：照办。

    ……..

    第二天早晨下了雨，整个城市的街道像一盆芝麻糊。

    杨如果按时间来到第一个地址，准备做规定动作时，工作手机忽然在腰间一下一下的开始震动，杨如果打开手机屏幕，发现震动代表的是倒计时，每秒震一下。

    可在他摆弄明白后，却发现震动停止了，杨如果的第一个动作未能准时完成，比规定时间晚了2秒。

    在第二个地址他倒是准时完成了动作。可最后赶到归鸟驿的门口时，却发现这里是一家洗衣店。

    杨如果走进去问：“丁总在吗？”

    店主是一个南方老板，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如果，然后摇摇头。

    杨如果走出洗衣店，看看手机，又看看门牌——是这里没错。

    他挠挠头，不知所措地向周围张望。

    此刻他站在一根水泥电线杆下，电线杆上贴着张寻狗启事，是一只美卡，叫多多。

    杨如果不甘心的回到店里，给老板看手机上的地址，老板也说地址确实是这里，但洗衣店在这快十年了，从没听说过什么丁八丁九。

    上班时间已经过了。

    杨如果心里的茫然开始变成了不安，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

    拿在手里的手机猛地震动了一下，手像被踩了一脚。

    一组新的信息发送过来，仍然是三组地址和时间，除了最后一组——就是眼前这个洗衣店的地址没变——前两组的地址和时间都变了。

    杨如果嘟囔了一句，重新按照路线行动。

    在前两个地址的任务中，他有一次早完成了一分钟。

    最后他回到洗衣店的地址时，洗衣店不见了。

    变成了一家成人用品店。

    杨如果走进去没三分钟就被女老板赶了出来：“变态，这踏马只有丁丁，没有姓丁的。”

    杨如果在成人用品店外愣了好一会，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还是站在那根水泥电线杆下，电线杆上贴着张寻狗启事，是一只美卡，叫多多。

    一切都没变，可那家洗衣店呢？

    腰间一麻，来电话了。

    ……..

    “这份工作对时间的要求是精确到秒；对坐标的要求是厘米。”工作电话接通后，丁九冰冷的说。

    杨如果刚嗯了半声，那边已经挂断了。

    329是特么强迫症俱乐部吗？杨如果骂了一句，腰间又一麻，是一条信息，同样是三组时间和坐标，最早一个是两小时后。

    这一次，杨如果完全按时完成了三次动作。只有一次好像偏了半只脚…

    当他来到本该是归鸟驿，或者洗衣店、成人店的地址时，他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这里只有一间公厕。

    杨如果确认了公厕墙上的门牌号，地址没错。

    他麻木地进男厕，推开每扇门看了看，连他自己都感觉丁九应该不太会在这里办公。

    工作手机震了，又是丁九，他平静地说：“屎不够吃吧”？然后就挂了。

    杨如果在公厕外的水泥电线杆下站了好一会，电线杆上贴着张寻狗启事，是一只美卡，叫多多。

    ........

    之后又是三组时间和坐标的通知。这次，杨如果如发射火箭一样精准完成了每一个动作。

    傍晚18:32，他终于站在了归鸟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