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3)

    上山的途中，李诚发现不时有黑色的小块沥青从山顶滑落，有时还夹杂着大块混凝土，甚至他还在一处较为平缓的山坡处看见一段四五米长的铁轨，铁轨的两段就像生生的被突然砸断的一样，他观察了一下附近，并没有找到其他铁轨短节，也没有成型的公路。不多时，他便登上了山顶，山顶是一块不大的较为平缓的一块土地。在这片土地大概中央的位置有一株他从未见过的植物——茂密的树叶，却由不同形状的树叶构成，雷霆、雨滴、雪花、有些没有规则，除过人们画图时所画的雷霆其他像极了四季里降雨的形势。其上所结的果子就像一个就如同一只乌龟，有的果子上面的鳞甲层次分明，清晰可见，有的却看不太清。其整体黑如墨，鳞甲的分层出闪烁着金属光泽。不过附近却并没有异兽守护，想来也不是什么奇珍异果。他看了一眼，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紧贴着口袋的皮肤一阵发烫，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黑色的像玉佩般的事物，仔细看去，其上所雕之物和那果实一模一样，并且好像有什么吸力一样，让他不自觉的向着那株怪树移去。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站在树下，也记起了它的由来，那是他们岛上所有居民出生不久便由族老们所给的。

    “摘几颗”心底有声音响起指引着他，他的手不自觉的便边果实伸去，不多时手中便多了四颗果实，他苦笑了一声，便将它们装入背包，但装到最后一个时，手却不自觉的拿着果实往他的口中送去，当果实接触他的嘴唇时便化作一股暖流，流入他的四肢和大脑，他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轻盈，大脑也变得清醒，原本的饥饿感和疲倦也瞬间消退。他心中窃喜，想要在摘几个，但却如何也靠不得树的跟前，他此时知道一个人恐怕也只能摘四个了吧。

    安抚了心中的情绪，他向山底望去，不远处一座拥有现代化建筑的聚集地出现在他的眼中，这便是他所要去的中转点，又回头不舍的望了望那株果树。收起思绪，顺着比较平缓的坡度向着山下走去。

    随着太阳慢慢西移，山中的树木花草也慢慢的变化着它们在地上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一股错觉，他觉的太阳似乎比往日走的慢了不少。远处的集镇变得越来越近，太明亮的阳光也逐渐变成了金色，晚霞在不远处的天空呈现，只不过他并没有时间来欣赏此刻的美景，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步伐。

    小镇内此刻显得有些冷清，门窗紧闭，路上也没有行人，甚至猫狗也没见几只。没到深秋但路上的枯叶却积累了不少，被偶尔袭来的风吹向角落。不远处传来几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惊的仅剩的几只小狗叫了起来，顺着街道的尽头望去，几个人正在敲碎一家商店的玻璃向里面爬去，估计是听的狗叫声有些烦躁，几道火焰在其中的一个头发被染成黄色非主流年轻人的手中发出，像有生命一样向着那几只狗追去，惊的几只狗撒丫子就跑，不多时火焰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狗也不知道跑到了何处。回到商店这边，其余几人对于这个年轻人的举动没有任何惊讶，并俨然以他为首。商店里的大多数物资已经被搬空，空荡荡的货架上只有东倒西歪的十几瓶饮料，和一些不多方便食品，地上散落着一些因为匆忙和难以携带留下的工具。黄头发的年轻人看到此景，咒骂了一声“草”边让旁边的几人赶紧收拾东西，已经往更里面走去，留下的几人看着眼前的食物，不自觉的吞咽了几下口水，最终恐惧压下饥饿赶快收拾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过有人因为没有经过黄发的允许私自吃了东西被他从手中发出的火焰烧成了灰烬，而在他的眼里，就像杀死了一个蝼蚁。突然的到的力量让有些人内心最深处的黑暗觉醒。

    快到小小镇时他放慢了脚步，看向眼前这个熟悉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他的第二故乡的地方，原本此地离小岛并不太远，他在小岛生活，在这里上了六年的寄宿制高中，这里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个房子。街道中被风刮起的枯叶在地上打转，几只狗待在不远处的角落瑟瑟发抖。他看向其中一只有些熟悉的小狗，叫了一声“小灰”却并没有等到回应，他仔细看去，原来并不是它，朋友最喜欢它，应该在走的时候将它带走了。政府好像提前得知了消息，而且朋友家也不像普通人。那几只小狗看见了李诚，就像看见了克星一样，不多时便消失的没了踪迹。他苦笑了一下，顺着熟悉的路线像家里走去。突然他感觉到一股脑海中熟悉的气息，同源的力量，此刻消散的时间并不是很长，随后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刻意去找他们，依然顺着预定的路线走去。

    太阳慢慢落下，光线也逐渐变得昏暗。站在门口，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寥寥几条信息进入他的脑海，有人来过，并且留下了信。环顾四周，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没有太多的话，只是说如果回来的话，可以去那个地方找他之类的话，后面顺便骂了他几句。放下心，他心中有点高兴。此刻的天色也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因为变动，这里原本就没有发电厂，原本的电线杆也不知道到了何处，整座屋子也陷入黑暗，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布置了一些东西，他便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慢慢的回想这几天的事以及今后的路，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商店那边，在后面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的黄毛，满脸的怒气，回到外面，看着眼前的几人以及和眼前的物资，满眼的讥讽。而下方的几人在黑暗中却看不真切，只能通过声音知道他来了，大气也不敢出，等着他发放他们一起收集的食物。“每人一袋食物，一瓶水，自己取，明天再找不到更多的食物，你们知道后果的”威胁声从黑暗中传出，剩下的几人赶紧拿出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其中的一人拿出食物向着黄毛走去，没有关注食物，黄毛用手抬起那人的下巴，眼中的讥讽更加的明显，只是黑暗中的那人却看不见而已。

    镇外的黑暗中，一支如同阴兵般散发着浓郁的阴气的队伍出现在小镇不远处，并且缓缓向着小镇走来，原本仅有有几丝虫鸣彻底消失，附近彻底恢复了寂静。当队伍慢慢行走到小镇口时，一座金色的雕塑出现，与他们对峙了起来，不多时那那做雕塑变化作碎屑随风而逝，队伍前面的几位，似乎低语了几番，也顺着小镇旁边消失不见。小镇附近的一座山下的土地庙浑然倒塌，那做土地爷的雕塑也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