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龙食蛟
其他的山匪反应过来，连忙用阵法的力量护住自己，生怕步了前面那个倒霉蛋的后尘。
望着围上来的众山匪，陈自景目光扫过，虎视眈眈。
被视线扫过的山匪，只觉心中有颤栗感油然而生。
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在这些山匪的眼中，站在眼前的不是陈自景，而是头张着血盆大口，择人而噬的贪婪猛虎。
而他们自己，则是山鸡野兔，只是被前者捕食的猎物。
退无可退，只能瑟瑟发抖。
肉身神通·虎慑！
这是法种【虎啸】提升至乙下等法种后，衍生出的肉身神通“虎慑”，怒视、怒吼均能造成震慑效果。
一时间，这数十号山匪里竟无人敢上前，甚至还有不少在偷偷往后退去，生怕跟陈自景对上。
“废物，都是废物！”
山匪头领在后面大喊，因为他得主持阵法，所以离得比较远，没有跟陈自景对视。
他大声吼着，“还不赶紧上，都我给上！！”
陈自景冷笑，踏地拧身，再跨十数丈，直斩山匪头领而去。
挡在陈自景面前的山匪，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肉身神通“虎躯”赋予的巨力，加上碧落黄泉刀的锋锐，使得陈自景如同虎入羊群般，横冲直撞，势如破竹。
山匪头领见状，神色大变。
他不曾想到陈自景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直接就突破人群的围阻，攻至他的身前。
“小杂种，给某家死来！”
尖锐得几乎破音的怒吼声中，山匪头领须发皆张，双眼赤红，猛虎也似的朝着陈自景扑杀而来。
血怒阵的功效是增幅血气，可以将血气平坦到阵里每个人身上，也可以将其汇聚到单个人身上……就例如他现在！
山匪头领浑身肌肉鼓起，青筋虬结，不似人样。
他手里握着狼牙棒，棒身扎满尖刺，恶狠狠地朝着陈自景的面门捶来！
嘴里怒吼着，山匪头领短眉倒竖，人如恶狗，双臂粗壮，扑击之时，猛然一个搅动，竟将那直斩而来的碧落黄泉刀，给生生的绞停在双臂之间。
感受着刀身上传来的巨力，陈自景手腕一抖，用巧劲抖开狼牙棒，暴退半丈。
“比力量……就凭你？”
他面露不屑，双手握刀，迎面砍下！
面对如同崩山般的攻势，山匪头领只得举着狼牙棒硬抗，可却从狼牙棒上传来的巨力，却直接让他毫无抵抗地跪在地上。
陈自景闪身来到山匪头领身侧，抵住他的后腰，抓起后者的胳膊，干净利落地一拉扯。
咔嚓——
狼牙棒掉落在地，手臂发出了令人齿酸的骨骼交错声。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间，但陈自景并没有停下，他的右脚重重的踹向后者的下身。
这一脚又凶又准，直接把山匪头领的小腿踢到错位，不规则地往外扭曲。
直到他有气进没气出了，陈自景这才站起了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趴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山匪首领。
碧落黄泉刀扬起，直直插进后者的脑门。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红白之物溅射在地，陈自景转身，看着身前面露恐惧的山匪，漆黑如墨的虎煞冲天而起，朝其发出咆哮。
嘴角勾起，声音清晰而平静，就像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屠杀持续了整整两刻钟。
望着狼狈逃窜的山匪，陈自景有些可惜，他们只有两个人，哪怕实力再强也拦不住百来号山匪。
直到现在，总共就杀了三十多个山匪。
山风呼啸，山影幢幢。
遍地的死尸，血腥味浓重，被冷风刮到数里外。
几点寒星，闪烁在高而远的天边。
陈自景把尸体堆在一起，把火把扔进去，静静地看着冲天的火焰照亮了半片夜空。
那红红的火舌，吞噬着宁静的黑夜。
眼眸中倒映着跃动的焰火，高运站在他身边，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这是从那些山匪上搜出的灵银银票……大概四百两左右。”
“好的，你分一半走吧。”陈自景笑道。
“不……不用，我没出过什么力。”高运犹豫片刻，还是拒绝道。
两百两灵银，谁不想要？
可是先前看到的那些血腥场面告诉高运，这些东西他不能碰。
见高运如此，陈自景也没再多说什么，接过那四百两银票，收进怀里。
这次的收获不仅如此，还有那九品血怒阵的阵图。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自己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除鬼，忙活这么久也才弄到这么点灵银，为了买把刀全赔进去了……结果现在杀些人就赚回来了，还是翻倍。
还是抢劫来钱快啊。
陈自景在心里感慨道。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陈自景转身对高运说道。
“嗯好。”高运回答道。
在见到陈自景的实力后，他对前者说话的时候就变得拘谨许多，没有以前那么随意了。
陈自景也能感觉出来，但他没多说什么。
回到东明卫府邸，已是半时辰后。
盘坐在床上，陈自景挥手招出伥鬼，正是那个山匪头领。
先前厮杀的时候，他趁高运不注意，动用天赋神通“驭伥”，将其炮制成自己第二个伥鬼。
伥鬼山匪头领浮现在房间内，一出现他便跪倒在地，叩首到底：
“奴张山恭请山君大人。”
“站起来说话……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华阳县当山匪？”
陈自景随口问道，他对这群人的来历还是有点好奇的。
有天赋神通“驭伥”，他能从死人的口里问出很多信息，陈自景挺喜欢这样干的……毕竟谁没有好奇心呢？
伥鬼张山起身，恭敬道：
“奴是东华山青狼寨的二当家，来华阳县是想趁着鬼市开放，想找几头肥羊打劫。”
东华山青狼寨？那不是隔壁县的山匪吗。
陈自景对这个山寨有点印象，听说这山寨的大当家青狼是个狠角色，当地东明卫十几年都拿他没办法。
“青狼寨什么时候听从商帮的指挥了？”陈自景好奇问道。
“不是听从商帮指挥……我们跟商帮只是合作关系。”
伥鬼张山解释道：“商帮会将鬼市举办的时间地点提前卖给周围的凶徒，价格是我们收获的三成。”
“空手套白狼？还真是商帮能干出的事。”陈自景轻笑道。
鬼市举办的时间地点本来就是由商帮决定的，他们拿这个去换这些凶徒收获的三成，简直是无本买卖。
就算是碰上硬茬子，这些凶徒死了商帮也没有任何损失。
“行了行了，没你的事情了，滚吧。”陈自景摆手，让伥鬼张山赶紧消失。
“奴恭送山君大人。”
伥鬼张山跪下叩首，随后身影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看来得趁着鬼市还有两天，去多杀些人才是。”
陈自景看着手里的四百两银票跟阵盘，喃喃自语。
经过跟张山等人的厮杀，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有了个大概了解。
单论武道，能媲美脏腑三关的武夫，爆发力，持久力更甚；但因五脏六腑没有洗练，无法做到内力自生，所以这方面是短板，在武学的使用上会吃亏。
还有就是近战跟群攻能力极强；但远攻是短板，碰上炼气士、方士之类的修行者很容易被放风筝。
将自身情况分析后，陈自景对近期的进步还是满意的。
明晚再去鬼市，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弥补远功短板的东西。
“还有那两枚玲珑钥匙，看来明天得去天地钱庄一趟了。”陈自景从怀里拿出那两枚玲珑钥匙，轻声自语，“韦澈百户……你有什么东西这么宝贵，必须得放在天地钱庄里才安心呢？”
翌日，小雪。
华阳县城，城东的某间当铺。
望着眼前看着平平无奇的当铺，陈自景真想不到这里竟然就是天地钱庄在华阳县的驻地。
这是东明卫情报网给的信息，不会出错。
这跟天地钱庄给人富可敌国的印象，相差甚大。
当铺里的朝奉是个老翁，身材五短，面色富态。
陈自景走进其中，拿出那两枚玲珑钥匙，放在富态老翁身前的木桌上。
后者拿出枚玉印，放在玲珑钥匙上，见其上发出淡淡白光，富态老翁便放下玉印，收了起来。
“客人，还请随我来。”他从木台走出，向陈自景拱手道。
“有劳了。”陈自景回礼道。
跟着富态老翁走到二楼，来到某间内室。
内室的封闭性很强，墙上空荡荡的，没有窗户。
富态老翁让陈自景在房间里稍等片刻，他没有走进房间，而是转身离去。
过了约莫半刻钟，陈自景忽然感觉到这间内室在震动，他走到门边，只见房间中央的木质地面竟然缓慢地朝着两侧打开，露出黑漆漆的通道，紧接着有机关升起，上面镶着玉石盒子。
墨家的机关术……
木质地面合拢，陈自景望着房间里多出的玉石盒子，拿着玲珑钥匙走上前去。
玉石盒子的侧面有个凹槽，手里的玲珑钥匙正好能放进去。
咔嚓——
清脆的脆响传出，玉石盒子跟玲珑钥匙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陈自景打开玉石盒子，只见里头摆放着两张质地古怪的皮物。
“这是……人皮？”
感受着手里传来的触感，陈自景有些惊讶。
他拿起两张人皮，上边密密麻麻纹着蝇头小字，分别是两门功法。
先天武学《炎焱拳》，还有一门是……禁法《龙食蛟元阳肉身篇》！
陈自景望着手里的两张人皮，长长地吐出口浊气，心中百感交集。
怪不得韦澈出身贫寒，实力却比高运、李朝那些家世富裕的百户还要强劲……原来他有这等机遇！
武学分为三类：后天、先天、镇派、
分别对应武夫三境。
像陈自景之前接触到三流二流武学，都指的是后天武学，上限就是丁境。
这门炎焱拳是陈自景至今为止，唯一接触到的先天武学；东明卫府邸的库房里，最高也就是一流武学。
先天武学虽然珍贵，但跟接下来的禁法比起来……连根毛都不算。
禁法指的是通用之法，即所有修行者都能修炼的功法，不管是炼气士、武夫、还是方士、从者都能习学此法。
炼气士能拥有武夫的强横体魄；武夫能像炼气士那般调用灵气；从者能学方士驾驭鬼物；方士能掌握从者的百家能力。
扭转乾坤，化腐为奇。
但不知因为何种原因，通用功法被禁止修炼。
所有修行这类功法的人，均要被处死。这是仙人所传达的敕令，没有人敢违抗。
慢慢地，这些通用功法便有了“禁法”的称呼。
陈自景拿起人皮，细细研读《龙食蛟元阳肉身篇》这门禁法，这些蝇头小字仿佛有魔性，越看越觉得诡异，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修炼前要做这么多准备……看来得放到后面再来了。”
通篇阅读下来后，陈自景暗自叹道，不愧是禁法，虽然修炼麻烦了些，但是事后能提升的力量远胜其他武学。
唯一要担心的是，这禁法为仙人所禁止，而天地钱庄背后站着的似乎正是仙人。
虽然说天地钱庄的信誉摆在这，但陈自景对此还是持怀疑态度。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好的信誉也不过是报纸壳壳，不堪一击。
所以陈自景觉得，还是要耐心等上段时间，视情况而定……还有就是修炼这门禁法，要做的准备实在太多，短期内根本无法实现。
将两张人皮收好，陈自景将玉盒合上，走出内室。
来到楼下，那富态老翁已经在台前等着。
“这位客人，还有枚钥匙对应的玉盒不在钱庄内存放，钥匙玉盒被整套买走，应该是自行使用的。”
“好的，我知道了。”陈自景点头，跟富态老翁道别后，转身离开这家店铺。
外边的小雪已经停了。
陈自景抬头，见天蓝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天气真好。”他心想。
回到府邸后，陈自景盘坐在静室里，手里捏着记录着炎焱拳的人皮。
脑海中的山君观想图绽放出金光，将炎焱拳与陈自景掌握的赤拳相融合，演化出新的武学。
先天武学·皓阳拳经！
望着围上来的众山匪，陈自景目光扫过，虎视眈眈。
被视线扫过的山匪，只觉心中有颤栗感油然而生。
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在这些山匪的眼中，站在眼前的不是陈自景，而是头张着血盆大口，择人而噬的贪婪猛虎。
而他们自己，则是山鸡野兔，只是被前者捕食的猎物。
退无可退，只能瑟瑟发抖。
肉身神通·虎慑！
这是法种【虎啸】提升至乙下等法种后，衍生出的肉身神通“虎慑”，怒视、怒吼均能造成震慑效果。
一时间，这数十号山匪里竟无人敢上前，甚至还有不少在偷偷往后退去，生怕跟陈自景对上。
“废物，都是废物！”
山匪头领在后面大喊，因为他得主持阵法，所以离得比较远，没有跟陈自景对视。
他大声吼着，“还不赶紧上，都我给上！！”
陈自景冷笑，踏地拧身，再跨十数丈，直斩山匪头领而去。
挡在陈自景面前的山匪，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肉身神通“虎躯”赋予的巨力，加上碧落黄泉刀的锋锐，使得陈自景如同虎入羊群般，横冲直撞，势如破竹。
山匪头领见状，神色大变。
他不曾想到陈自景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直接就突破人群的围阻，攻至他的身前。
“小杂种，给某家死来！”
尖锐得几乎破音的怒吼声中，山匪头领须发皆张，双眼赤红，猛虎也似的朝着陈自景扑杀而来。
血怒阵的功效是增幅血气，可以将血气平坦到阵里每个人身上，也可以将其汇聚到单个人身上……就例如他现在！
山匪头领浑身肌肉鼓起，青筋虬结，不似人样。
他手里握着狼牙棒，棒身扎满尖刺，恶狠狠地朝着陈自景的面门捶来！
嘴里怒吼着，山匪头领短眉倒竖，人如恶狗，双臂粗壮，扑击之时，猛然一个搅动，竟将那直斩而来的碧落黄泉刀，给生生的绞停在双臂之间。
感受着刀身上传来的巨力，陈自景手腕一抖，用巧劲抖开狼牙棒，暴退半丈。
“比力量……就凭你？”
他面露不屑，双手握刀，迎面砍下！
面对如同崩山般的攻势，山匪头领只得举着狼牙棒硬抗，可却从狼牙棒上传来的巨力，却直接让他毫无抵抗地跪在地上。
陈自景闪身来到山匪头领身侧，抵住他的后腰，抓起后者的胳膊，干净利落地一拉扯。
咔嚓——
狼牙棒掉落在地，手臂发出了令人齿酸的骨骼交错声。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间，但陈自景并没有停下，他的右脚重重的踹向后者的下身。
这一脚又凶又准，直接把山匪头领的小腿踢到错位，不规则地往外扭曲。
直到他有气进没气出了，陈自景这才站起了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趴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山匪首领。
碧落黄泉刀扬起，直直插进后者的脑门。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红白之物溅射在地，陈自景转身，看着身前面露恐惧的山匪，漆黑如墨的虎煞冲天而起，朝其发出咆哮。
嘴角勾起，声音清晰而平静，就像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屠杀持续了整整两刻钟。
望着狼狈逃窜的山匪，陈自景有些可惜，他们只有两个人，哪怕实力再强也拦不住百来号山匪。
直到现在，总共就杀了三十多个山匪。
山风呼啸，山影幢幢。
遍地的死尸，血腥味浓重，被冷风刮到数里外。
几点寒星，闪烁在高而远的天边。
陈自景把尸体堆在一起，把火把扔进去，静静地看着冲天的火焰照亮了半片夜空。
那红红的火舌，吞噬着宁静的黑夜。
眼眸中倒映着跃动的焰火，高运站在他身边，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这是从那些山匪上搜出的灵银银票……大概四百两左右。”
“好的，你分一半走吧。”陈自景笑道。
“不……不用，我没出过什么力。”高运犹豫片刻，还是拒绝道。
两百两灵银，谁不想要？
可是先前看到的那些血腥场面告诉高运，这些东西他不能碰。
见高运如此，陈自景也没再多说什么，接过那四百两银票，收进怀里。
这次的收获不仅如此，还有那九品血怒阵的阵图。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自己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除鬼，忙活这么久也才弄到这么点灵银，为了买把刀全赔进去了……结果现在杀些人就赚回来了，还是翻倍。
还是抢劫来钱快啊。
陈自景在心里感慨道。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陈自景转身对高运说道。
“嗯好。”高运回答道。
在见到陈自景的实力后，他对前者说话的时候就变得拘谨许多，没有以前那么随意了。
陈自景也能感觉出来，但他没多说什么。
回到东明卫府邸，已是半时辰后。
盘坐在床上，陈自景挥手招出伥鬼，正是那个山匪头领。
先前厮杀的时候，他趁高运不注意，动用天赋神通“驭伥”，将其炮制成自己第二个伥鬼。
伥鬼山匪头领浮现在房间内，一出现他便跪倒在地，叩首到底：
“奴张山恭请山君大人。”
“站起来说话……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华阳县当山匪？”
陈自景随口问道，他对这群人的来历还是有点好奇的。
有天赋神通“驭伥”，他能从死人的口里问出很多信息，陈自景挺喜欢这样干的……毕竟谁没有好奇心呢？
伥鬼张山起身，恭敬道：
“奴是东华山青狼寨的二当家，来华阳县是想趁着鬼市开放，想找几头肥羊打劫。”
东华山青狼寨？那不是隔壁县的山匪吗。
陈自景对这个山寨有点印象，听说这山寨的大当家青狼是个狠角色，当地东明卫十几年都拿他没办法。
“青狼寨什么时候听从商帮的指挥了？”陈自景好奇问道。
“不是听从商帮指挥……我们跟商帮只是合作关系。”
伥鬼张山解释道：“商帮会将鬼市举办的时间地点提前卖给周围的凶徒，价格是我们收获的三成。”
“空手套白狼？还真是商帮能干出的事。”陈自景轻笑道。
鬼市举办的时间地点本来就是由商帮决定的，他们拿这个去换这些凶徒收获的三成，简直是无本买卖。
就算是碰上硬茬子，这些凶徒死了商帮也没有任何损失。
“行了行了，没你的事情了，滚吧。”陈自景摆手，让伥鬼张山赶紧消失。
“奴恭送山君大人。”
伥鬼张山跪下叩首，随后身影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看来得趁着鬼市还有两天，去多杀些人才是。”
陈自景看着手里的四百两银票跟阵盘，喃喃自语。
经过跟张山等人的厮杀，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有了个大概了解。
单论武道，能媲美脏腑三关的武夫，爆发力，持久力更甚；但因五脏六腑没有洗练，无法做到内力自生，所以这方面是短板，在武学的使用上会吃亏。
还有就是近战跟群攻能力极强；但远攻是短板，碰上炼气士、方士之类的修行者很容易被放风筝。
将自身情况分析后，陈自景对近期的进步还是满意的。
明晚再去鬼市，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弥补远功短板的东西。
“还有那两枚玲珑钥匙，看来明天得去天地钱庄一趟了。”陈自景从怀里拿出那两枚玲珑钥匙，轻声自语，“韦澈百户……你有什么东西这么宝贵，必须得放在天地钱庄里才安心呢？”
翌日，小雪。
华阳县城，城东的某间当铺。
望着眼前看着平平无奇的当铺，陈自景真想不到这里竟然就是天地钱庄在华阳县的驻地。
这是东明卫情报网给的信息，不会出错。
这跟天地钱庄给人富可敌国的印象，相差甚大。
当铺里的朝奉是个老翁，身材五短，面色富态。
陈自景走进其中，拿出那两枚玲珑钥匙，放在富态老翁身前的木桌上。
后者拿出枚玉印，放在玲珑钥匙上，见其上发出淡淡白光，富态老翁便放下玉印，收了起来。
“客人，还请随我来。”他从木台走出，向陈自景拱手道。
“有劳了。”陈自景回礼道。
跟着富态老翁走到二楼，来到某间内室。
内室的封闭性很强，墙上空荡荡的，没有窗户。
富态老翁让陈自景在房间里稍等片刻，他没有走进房间，而是转身离去。
过了约莫半刻钟，陈自景忽然感觉到这间内室在震动，他走到门边，只见房间中央的木质地面竟然缓慢地朝着两侧打开，露出黑漆漆的通道，紧接着有机关升起，上面镶着玉石盒子。
墨家的机关术……
木质地面合拢，陈自景望着房间里多出的玉石盒子，拿着玲珑钥匙走上前去。
玉石盒子的侧面有个凹槽，手里的玲珑钥匙正好能放进去。
咔嚓——
清脆的脆响传出，玉石盒子跟玲珑钥匙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陈自景打开玉石盒子，只见里头摆放着两张质地古怪的皮物。
“这是……人皮？”
感受着手里传来的触感，陈自景有些惊讶。
他拿起两张人皮，上边密密麻麻纹着蝇头小字，分别是两门功法。
先天武学《炎焱拳》，还有一门是……禁法《龙食蛟元阳肉身篇》！
陈自景望着手里的两张人皮，长长地吐出口浊气，心中百感交集。
怪不得韦澈出身贫寒，实力却比高运、李朝那些家世富裕的百户还要强劲……原来他有这等机遇！
武学分为三类：后天、先天、镇派、
分别对应武夫三境。
像陈自景之前接触到三流二流武学，都指的是后天武学，上限就是丁境。
这门炎焱拳是陈自景至今为止，唯一接触到的先天武学；东明卫府邸的库房里，最高也就是一流武学。
先天武学虽然珍贵，但跟接下来的禁法比起来……连根毛都不算。
禁法指的是通用之法，即所有修行者都能修炼的功法，不管是炼气士、武夫、还是方士、从者都能习学此法。
炼气士能拥有武夫的强横体魄；武夫能像炼气士那般调用灵气；从者能学方士驾驭鬼物；方士能掌握从者的百家能力。
扭转乾坤，化腐为奇。
但不知因为何种原因，通用功法被禁止修炼。
所有修行这类功法的人，均要被处死。这是仙人所传达的敕令，没有人敢违抗。
慢慢地，这些通用功法便有了“禁法”的称呼。
陈自景拿起人皮，细细研读《龙食蛟元阳肉身篇》这门禁法，这些蝇头小字仿佛有魔性，越看越觉得诡异，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修炼前要做这么多准备……看来得放到后面再来了。”
通篇阅读下来后，陈自景暗自叹道，不愧是禁法，虽然修炼麻烦了些，但是事后能提升的力量远胜其他武学。
唯一要担心的是，这禁法为仙人所禁止，而天地钱庄背后站着的似乎正是仙人。
虽然说天地钱庄的信誉摆在这，但陈自景对此还是持怀疑态度。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好的信誉也不过是报纸壳壳，不堪一击。
所以陈自景觉得，还是要耐心等上段时间，视情况而定……还有就是修炼这门禁法，要做的准备实在太多，短期内根本无法实现。
将两张人皮收好，陈自景将玉盒合上，走出内室。
来到楼下，那富态老翁已经在台前等着。
“这位客人，还有枚钥匙对应的玉盒不在钱庄内存放，钥匙玉盒被整套买走，应该是自行使用的。”
“好的，我知道了。”陈自景点头，跟富态老翁道别后，转身离开这家店铺。
外边的小雪已经停了。
陈自景抬头，见天蓝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天气真好。”他心想。
回到府邸后，陈自景盘坐在静室里，手里捏着记录着炎焱拳的人皮。
脑海中的山君观想图绽放出金光，将炎焱拳与陈自景掌握的赤拳相融合，演化出新的武学。
先天武学·皓阳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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