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异象
帝都，某大学教室。
风扇悠悠。
王焱搞不懂为什么这样一所世界顶尖的大学还有教室是没装空调的。正值盛夏，晚上八九点依然暑气未散，真是太热了。
就算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窗口，也太热了。
课已经上了一个小时，照老师这个节奏，至少还得再上一个小时。教室里人头乌泱，各种气味涌动，虽然不是第一次上这门课，但今晚尤其令人难受，想发狂。
许是洞察了王焱的烦躁，没有预兆的，窗外黑压压的夜空中忽然长出几串油亮的闪电，光速延伸，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把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们都吓了一大跳。
一秒前还死气沉沉的教室里忽然骚动起来。
“什么情况？吓死我了！”
“靠，这雷打得，是神仙下凡了？”
“神仙下凡不应该是带着圣光的吗？”
“不是，这雷也太吓人了吧！”
“快看快看，下大雨了！”
“糟糕，我没带伞！”
“这么大雨，你带伞也没用啊！”
雨的确很大。气势汹汹。
灰尘被赶进教室，扑面而来，老旧的日光灯似乎闪了那么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其实大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早已过了梅雨季节，天气预报也说了一周晴朗，现在却仿佛风云突变似的，阴风席卷整个教室。就算是在阵雨频发的夏天，这也太不正常了。
大概是雨带来了清凉，降温了。坐在窗边的王焱觉得燥热被一扫而空，晕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终于有心情拿出手机。
【今日天气：28-35℃，晴】
【时间：21：30，周五】
Twitter的消息又炸了，就因为他上课前发了一张自拍，各种夸赞胀满手机屏幕。王焱习惯了，不管去到哪里，他总能迅速习惯，冷傲如他，朋友虽多却总爱一个人呆着。回国之后依然保留了用Twitter的习惯。
随意翻了一下评论，没看到那个感兴趣的女孩儿留言，王焱悻悻熄了屏幕。
女孩儿叫Queenie，华裔，混血，又美又飒，连王焱这样的天之骄子都动了凡心。Queenie主动加了王焱好友，但王焱从LA留学回来后两人联系就少了，只在Twiiter上偶尔互动。
王焱发现，刚才那张自拍，Queenie给他点了赞，但没留言。也罢。
看看时间，那位老师又拖堂了。
记不清是第几次。每一次课都要拖堂，絮絮叨叨讲个不停，王焱一只耳朵听课，一只耳朵听歌，不留神，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气温貌似比刚才又低了一点。
渐渐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王焱不禁看向了窗外。夜很浓，雨瓢泼。王焱敏锐地察觉到，在那密密麻麻的雨幕里，好像有什么在看着他。
王焱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在美国的那几年，他经常遇到“灵异事件”，可但凡有人说哪儿闹鬼了，哪儿有人撞邪了，他都嗤之以鼻，每次都凭借聪明才智搞清了事情的始末，多半是人为，或者人吓人，偶有实在解释不清楚的事，王焱也觉得只不过是一时没找到答案而已，从来不会往鬼神那方面想。
但现在这个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根本看不清，但在窗外深深的黑暗里，分明就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被雨浇弯了腰的树枝上，静静看着他。
今晚的教室在四楼。离地接近20米。
王焱的后背有些发凉，他无法抑制地睁大眼睛看向那个地方。雨声越来越大，讲台上老师的声音越来越混沌，嗡——
耳鸣中，王焱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呼……哈……嘶……
温度又猛地下降了几度。
王焱有些冒汗。和先前的炎热不同，十分诡异的雨和十分诡异的声音让王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的手心，背心和额头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冷汗。
忽然。那种压迫感靠近了。
老师讲课的声音变得更模糊了，扭曲了，从正常中年男子的声音变成了很低、很慢、很不正常的声音，像坏了的磁带，正在被某种力量撕扯，异化。
生平第一次，王焱有了害怕的感觉。
他想起身，不行。想走。走不动。仿佛有什么在禁锢他的呼吸和动作，恍惚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变白了，置身寒冬。
又近了。
呼……哈……嘶……
离王焱最近的同学坐在好几排座位之前，大家一边讨论着大雨，一边期待着下课，庆幸今晚不会那么炎热，兴高采烈。可这一切都和王焱无关，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闭，死死盯着窗外的深渊。因为那个看上去不存在的东西已经近在迟尺，诡异浑浊的呼吸声直击耳膜。
像很钝的刀在磨。
呼……哈……嘶……
不能，不能再近了。
有一瞬，王焱觉得自己好像和什么东西面对面了，可无论他的眼睛睁得多大，面前都是一片透明。冰冷的气息爬上他的皮肤，从他的瞳孔里渗进去，浸透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更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之前，王焱觉得胸口一热，那股气息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什么挡在了外面，便开始挣扎，低吼，试图要穿透什么，未果。再试，还是无功而返。
呼……呼……伴随着重重的低吟，那东西开始不甘心地退去。往后，往黑夜里去，往来的方向去。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也在那时候，骤停。
就像从来没下过一样。
风扇悠悠。
王焱搞不懂为什么这样一所世界顶尖的大学还有教室是没装空调的。正值盛夏，晚上八九点依然暑气未散，真是太热了。
就算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窗口，也太热了。
课已经上了一个小时，照老师这个节奏，至少还得再上一个小时。教室里人头乌泱，各种气味涌动，虽然不是第一次上这门课，但今晚尤其令人难受，想发狂。
许是洞察了王焱的烦躁，没有预兆的，窗外黑压压的夜空中忽然长出几串油亮的闪电，光速延伸，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把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们都吓了一大跳。
一秒前还死气沉沉的教室里忽然骚动起来。
“什么情况？吓死我了！”
“靠，这雷打得，是神仙下凡了？”
“神仙下凡不应该是带着圣光的吗？”
“不是，这雷也太吓人了吧！”
“快看快看，下大雨了！”
“糟糕，我没带伞！”
“这么大雨，你带伞也没用啊！”
雨的确很大。气势汹汹。
灰尘被赶进教室，扑面而来，老旧的日光灯似乎闪了那么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其实大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早已过了梅雨季节，天气预报也说了一周晴朗，现在却仿佛风云突变似的，阴风席卷整个教室。就算是在阵雨频发的夏天，这也太不正常了。
大概是雨带来了清凉，降温了。坐在窗边的王焱觉得燥热被一扫而空，晕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终于有心情拿出手机。
【今日天气：28-35℃，晴】
【时间：21：30，周五】
Twitter的消息又炸了，就因为他上课前发了一张自拍，各种夸赞胀满手机屏幕。王焱习惯了，不管去到哪里，他总能迅速习惯，冷傲如他，朋友虽多却总爱一个人呆着。回国之后依然保留了用Twitter的习惯。
随意翻了一下评论，没看到那个感兴趣的女孩儿留言，王焱悻悻熄了屏幕。
女孩儿叫Queenie，华裔，混血，又美又飒，连王焱这样的天之骄子都动了凡心。Queenie主动加了王焱好友，但王焱从LA留学回来后两人联系就少了，只在Twiiter上偶尔互动。
王焱发现，刚才那张自拍，Queenie给他点了赞，但没留言。也罢。
看看时间，那位老师又拖堂了。
记不清是第几次。每一次课都要拖堂，絮絮叨叨讲个不停，王焱一只耳朵听课，一只耳朵听歌，不留神，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气温貌似比刚才又低了一点。
渐渐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王焱不禁看向了窗外。夜很浓，雨瓢泼。王焱敏锐地察觉到，在那密密麻麻的雨幕里，好像有什么在看着他。
王焱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在美国的那几年，他经常遇到“灵异事件”，可但凡有人说哪儿闹鬼了，哪儿有人撞邪了，他都嗤之以鼻，每次都凭借聪明才智搞清了事情的始末，多半是人为，或者人吓人，偶有实在解释不清楚的事，王焱也觉得只不过是一时没找到答案而已，从来不会往鬼神那方面想。
但现在这个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根本看不清，但在窗外深深的黑暗里，分明就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被雨浇弯了腰的树枝上，静静看着他。
今晚的教室在四楼。离地接近20米。
王焱的后背有些发凉，他无法抑制地睁大眼睛看向那个地方。雨声越来越大，讲台上老师的声音越来越混沌，嗡——
耳鸣中，王焱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呼……哈……嘶……
温度又猛地下降了几度。
王焱有些冒汗。和先前的炎热不同，十分诡异的雨和十分诡异的声音让王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的手心，背心和额头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冷汗。
忽然。那种压迫感靠近了。
老师讲课的声音变得更模糊了，扭曲了，从正常中年男子的声音变成了很低、很慢、很不正常的声音，像坏了的磁带，正在被某种力量撕扯，异化。
生平第一次，王焱有了害怕的感觉。
他想起身，不行。想走。走不动。仿佛有什么在禁锢他的呼吸和动作，恍惚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变白了，置身寒冬。
又近了。
呼……哈……嘶……
离王焱最近的同学坐在好几排座位之前，大家一边讨论着大雨，一边期待着下课，庆幸今晚不会那么炎热，兴高采烈。可这一切都和王焱无关，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闭，死死盯着窗外的深渊。因为那个看上去不存在的东西已经近在迟尺，诡异浑浊的呼吸声直击耳膜。
像很钝的刀在磨。
呼……哈……嘶……
不能，不能再近了。
有一瞬，王焱觉得自己好像和什么东西面对面了，可无论他的眼睛睁得多大，面前都是一片透明。冰冷的气息爬上他的皮肤，从他的瞳孔里渗进去，浸透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更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之前，王焱觉得胸口一热，那股气息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什么挡在了外面，便开始挣扎，低吼，试图要穿透什么，未果。再试，还是无功而返。
呼……呼……伴随着重重的低吟，那东西开始不甘心地退去。往后，往黑夜里去，往来的方向去。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也在那时候，骤停。
就像从来没下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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