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靶场比箭
平昭侯景怀山非常吃惊，这琰王又是如何得知她的女儿武艺不凡的？
“怀山，这就是你家那个自幼流落在外的姑娘？”文德帝转头问景怀山。
“回禀陛下，正是小女。”景怀山起身，恭敬回道。
“丫头，起来说话。”
高摇光没忍住，再咳了一声，“咳，谢陛下！”
身量不高，看起来也单薄，看着她涨红的脸色，以为她是害羞，文德帝问：“丫头，你这是——”
终于把桂花糕的碎末咽了下去，高摇光大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回陛下，桂花糕，有点硬。”
随着文德帝的笑声，一殿的气氛更加轻松起来。
对于李云亟要这么一个小姑娘来替他比武，文德帝深感讶异，“丫头，你真要替琰王比武？”
这算是给她台阶下了，此时借坡下驴，估计文德帝不会治她的罪，瞥了一眼琰王，高摇光道：“琰王殿下都点了将了不是，若是不应，他挺没面的，那就试试吧。”
萧歆华上下打量了一下高摇光，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觉得自己堂堂公主与一个臣女动手有失体面，说道：“既然琰王殿下都请人出战了，那本公主也请我表哥代我出战好了。”说着，一旁的魁梧男子走上前来。
琰王请一个姑娘代为出战，本就是要避着男女之防，这东临公主也要请人出战，这不是又回去了吗？
没想到高摇光应得十分干脆：“好！”
“我表哥可是我东临武道排行第七的高手，你可不要后悔。”大概是觉得胜券在握，萧歆华眉飞色舞。
这位公主表哥，双目炯炯有神，步伐沉稳有力，功法应是不弱，高摇光合计过，与萧歆华对弈，大概十招内可取胜，当然为了给她留足颜面，怎么样也要陪她过完五十招。
这公主表哥东临武道排第七，东临人武道的整体水平略高，但除了布家一脉，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盘算一下与这位公主表哥对战，不能用杀招，那么，她要使七层力，实打实的过五十招，好像有点不太合算，而且，闺阁女子有这样的武道功法太出格，也扎眼。
高摇光浑不在意地弯了唇角，“反正我若输了是琰王殿下娶你，又不是我娶你。”
萧歆华觉得高摇光说得有理，含笑点头。
“这位公主表哥，我们中原有句俗语叫‘客随主便’。”高摇光扬声道。
“姑娘想怎么比，请直说。”
看不出来，这位公主表哥倒是很有风度。
“那咱们比射箭吧。”高摇光道。
“你确定？”公主表哥眼睛一亮。
“嗯！”
于是，内侍侍卫们一通忙活，把战场移到了室外的靶场。
就在往靶场走的当口，卫廷芳凑上前来，“东临人弓马娴熟，真有把握？”
“担心我呀！”
“怕你输了琰王会杀了你！”
“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十一小桃花过来了。”
“你——”
高摇光朝他做了个鬼脸。
瞧见前面的西琅，高摇光走快了两步，跟近西琅，低声问：“跃朱怎么样了？”
“有处箭伤在胸口，离心器很近，很凶险。”西琅面上虽是平静，声音却难掩担心。
高摇光很理解这种感情，皇室中人感情素来淡泊，远比不得同进同出，出生入死，甚至在生死之际交付性命的护卫，这不是单纯的主仆，这才是兄弟。
“我已经让珍珠送了些伤药去琰王府了，我家老道士的伤药还是很好用的，跃朱他会挺过去的，晚宴过后，我送你回去，放心！”
很平常的两个字：放心！明明说得也很轻，西琅悬着的心却莫名的落回到原处了。
从后面一只手猛地扣住高摇光的肩膀，高摇光回头，一双墨如幽井的眸子撞入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困惑，还有几分不可置信，哑声问道：“你是谁——”
人如玉，世无双，正是京都第一公子，琨王李陌汐。
在那一瞬间，高摇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刚才在金殿上不是已经说过名字了吗，她后退两步，目光微垂，福身一礼，恭敬道：“臣女景飒，见过琨王殿下！”
“景飒……景飒……”李陌汐重复地叫了声这个名字。
对于高摇光要求比射箭，文德帝其实没什么底，东临人骑射功夫历来就比中原人强上许多，不过，可以看着自己的十三弟吃瘪，文德帝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高摇光已经除去了外面的广袖外衫，湛蓝色的劲装在午间的阳光照耀下格外鲜亮，她的面容并不是十分美丽，那张扬自信的小脸，却在一众华服锦衣金装玉裹的名门贵女中格外突出，像是雨后的彩虹，光彩照人。
箭靶立了三个，相邻大约十步左右，高摇光目测了一下距箭靶的距离，一百五十步开外，这个射程已经很考验人了。
“远来是客，公主表哥，您先请！”高摇光十分谦虚地让对手先射。
“让我先来，你就不怕你一会儿没机会上场？！”这话说的自然是对自己的箭术十分有底气。
“景五姑娘，不是我没提醒你，我表哥的箭术可是比武道还要强的，现在求饶，本公主可以考虑既往不咎。”萧歆华满眼不屑。
“那若我赢了，东临是不是该岁岁来朝贡了。”
比起萧歆华的尖利，高摇光的还击也无比刻薄，是啊，这都上升到国与国的外交了，我大晟朝的闺阁女子都能赢你东临箭术高手了，那你东临还真不如做我大晟的属国算了。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真是让文德帝很是喜欢呀。
“你……”
“歆华！”萧惠适时地阻止了萧歆华。
高摇光不再接话，算是全了萧惠的颜面，转身朝公主表哥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主表哥到一旁选了弓，试了试弓弦，拿了箭矢，走到指定的位置。
萧歆华没有说谎，她的这位表哥的箭术很是了得，只见他将三支箭一起搭在弓弦上，弓箭横放，瞄准，三箭齐发，“嗖——嗖——嗖——”几乎同时，三支箭皆是命中三个正红心，没有一丝偏差。
这样的箭术不止是在东临，只怕是在三国都算是拔尖的。
萧惠面带笑意，微微朝着公主表哥点点头，萧歆华脸上满是得意，下巴快扬到天上去了。
高摇光将自己的腕带摘下来，一圈一圈地细心缠在右手手掌上。
她选了和公主表哥一样的弓，萧惠扯了扯嘴角，略低了低头，想遮住唇角那鄙夷的微笑，开什么玩笑，一百五十步射程的弓必是强弓，弓都快赶上她人高了，瞧那胳膊细的，跟豆芽菜似的，她能拉得开弓吗。
在场的有不少武将，自然明白这位侯府姑娘的选择不智，若是选择稍轻巧些的弓，能和那位公主表哥比成平手么。
高摇光取了两支箭矢，两支？
对，就是两支。
景姑娘，那是三个箭靶子。不少人为这位平昭侯家的姑娘捏了把汗。
只见高摇光张弓搭上一支箭矢，拉弓，她并没有拉满弓，是的，她拉不开。
萧惠又笑了，这样射出去的箭到不了靶子上，就会落地，他听到“嗖——”的一声，唇边的嘲笑扩大，嘿，这小姑娘还真敢放箭。
高摇光搭上第二支箭矢，抬起右脚，支开弓，双手拉满弦，弓弦垫着缠着腕带的手掌，开全弓，猛地一放，离弦的箭矢追着前面那支箭而去，接着将那支箭从中剖开，直直到底，将之分成两支箭，最后两箭成三箭，稳稳地钉在红靶心上，中间那个靶心还把人家公主表哥射中那支箭，挤落在地上，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给人家留呀。
“怀山，这就是你家那个自幼流落在外的姑娘？”文德帝转头问景怀山。
“回禀陛下，正是小女。”景怀山起身，恭敬回道。
“丫头，起来说话。”
高摇光没忍住，再咳了一声，“咳，谢陛下！”
身量不高，看起来也单薄，看着她涨红的脸色，以为她是害羞，文德帝问：“丫头，你这是——”
终于把桂花糕的碎末咽了下去，高摇光大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回陛下，桂花糕，有点硬。”
随着文德帝的笑声，一殿的气氛更加轻松起来。
对于李云亟要这么一个小姑娘来替他比武，文德帝深感讶异，“丫头，你真要替琰王比武？”
这算是给她台阶下了，此时借坡下驴，估计文德帝不会治她的罪，瞥了一眼琰王，高摇光道：“琰王殿下都点了将了不是，若是不应，他挺没面的，那就试试吧。”
萧歆华上下打量了一下高摇光，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觉得自己堂堂公主与一个臣女动手有失体面，说道：“既然琰王殿下都请人出战了，那本公主也请我表哥代我出战好了。”说着，一旁的魁梧男子走上前来。
琰王请一个姑娘代为出战，本就是要避着男女之防，这东临公主也要请人出战，这不是又回去了吗？
没想到高摇光应得十分干脆：“好！”
“我表哥可是我东临武道排行第七的高手，你可不要后悔。”大概是觉得胜券在握，萧歆华眉飞色舞。
这位公主表哥，双目炯炯有神，步伐沉稳有力，功法应是不弱，高摇光合计过，与萧歆华对弈，大概十招内可取胜，当然为了给她留足颜面，怎么样也要陪她过完五十招。
这公主表哥东临武道排第七，东临人武道的整体水平略高，但除了布家一脉，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盘算一下与这位公主表哥对战，不能用杀招，那么，她要使七层力，实打实的过五十招，好像有点不太合算，而且，闺阁女子有这样的武道功法太出格，也扎眼。
高摇光浑不在意地弯了唇角，“反正我若输了是琰王殿下娶你，又不是我娶你。”
萧歆华觉得高摇光说得有理，含笑点头。
“这位公主表哥，我们中原有句俗语叫‘客随主便’。”高摇光扬声道。
“姑娘想怎么比，请直说。”
看不出来，这位公主表哥倒是很有风度。
“那咱们比射箭吧。”高摇光道。
“你确定？”公主表哥眼睛一亮。
“嗯！”
于是，内侍侍卫们一通忙活，把战场移到了室外的靶场。
就在往靶场走的当口，卫廷芳凑上前来，“东临人弓马娴熟，真有把握？”
“担心我呀！”
“怕你输了琰王会杀了你！”
“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十一小桃花过来了。”
“你——”
高摇光朝他做了个鬼脸。
瞧见前面的西琅，高摇光走快了两步，跟近西琅，低声问：“跃朱怎么样了？”
“有处箭伤在胸口，离心器很近，很凶险。”西琅面上虽是平静，声音却难掩担心。
高摇光很理解这种感情，皇室中人感情素来淡泊，远比不得同进同出，出生入死，甚至在生死之际交付性命的护卫，这不是单纯的主仆，这才是兄弟。
“我已经让珍珠送了些伤药去琰王府了，我家老道士的伤药还是很好用的，跃朱他会挺过去的，晚宴过后，我送你回去，放心！”
很平常的两个字：放心！明明说得也很轻，西琅悬着的心却莫名的落回到原处了。
从后面一只手猛地扣住高摇光的肩膀，高摇光回头，一双墨如幽井的眸子撞入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困惑，还有几分不可置信，哑声问道：“你是谁——”
人如玉，世无双，正是京都第一公子，琨王李陌汐。
在那一瞬间，高摇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刚才在金殿上不是已经说过名字了吗，她后退两步，目光微垂，福身一礼，恭敬道：“臣女景飒，见过琨王殿下！”
“景飒……景飒……”李陌汐重复地叫了声这个名字。
对于高摇光要求比射箭，文德帝其实没什么底，东临人骑射功夫历来就比中原人强上许多，不过，可以看着自己的十三弟吃瘪，文德帝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高摇光已经除去了外面的广袖外衫，湛蓝色的劲装在午间的阳光照耀下格外鲜亮，她的面容并不是十分美丽，那张扬自信的小脸，却在一众华服锦衣金装玉裹的名门贵女中格外突出，像是雨后的彩虹，光彩照人。
箭靶立了三个，相邻大约十步左右，高摇光目测了一下距箭靶的距离，一百五十步开外，这个射程已经很考验人了。
“远来是客，公主表哥，您先请！”高摇光十分谦虚地让对手先射。
“让我先来，你就不怕你一会儿没机会上场？！”这话说的自然是对自己的箭术十分有底气。
“景五姑娘，不是我没提醒你，我表哥的箭术可是比武道还要强的，现在求饶，本公主可以考虑既往不咎。”萧歆华满眼不屑。
“那若我赢了，东临是不是该岁岁来朝贡了。”
比起萧歆华的尖利，高摇光的还击也无比刻薄，是啊，这都上升到国与国的外交了，我大晟朝的闺阁女子都能赢你东临箭术高手了，那你东临还真不如做我大晟的属国算了。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真是让文德帝很是喜欢呀。
“你……”
“歆华！”萧惠适时地阻止了萧歆华。
高摇光不再接话，算是全了萧惠的颜面，转身朝公主表哥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主表哥到一旁选了弓，试了试弓弦，拿了箭矢，走到指定的位置。
萧歆华没有说谎，她的这位表哥的箭术很是了得，只见他将三支箭一起搭在弓弦上，弓箭横放，瞄准，三箭齐发，“嗖——嗖——嗖——”几乎同时，三支箭皆是命中三个正红心，没有一丝偏差。
这样的箭术不止是在东临，只怕是在三国都算是拔尖的。
萧惠面带笑意，微微朝着公主表哥点点头，萧歆华脸上满是得意，下巴快扬到天上去了。
高摇光将自己的腕带摘下来，一圈一圈地细心缠在右手手掌上。
她选了和公主表哥一样的弓，萧惠扯了扯嘴角，略低了低头，想遮住唇角那鄙夷的微笑，开什么玩笑，一百五十步射程的弓必是强弓，弓都快赶上她人高了，瞧那胳膊细的，跟豆芽菜似的，她能拉得开弓吗。
在场的有不少武将，自然明白这位侯府姑娘的选择不智，若是选择稍轻巧些的弓，能和那位公主表哥比成平手么。
高摇光取了两支箭矢，两支？
对，就是两支。
景姑娘，那是三个箭靶子。不少人为这位平昭侯家的姑娘捏了把汗。
只见高摇光张弓搭上一支箭矢，拉弓，她并没有拉满弓，是的，她拉不开。
萧惠又笑了，这样射出去的箭到不了靶子上，就会落地，他听到“嗖——”的一声，唇边的嘲笑扩大，嘿，这小姑娘还真敢放箭。
高摇光搭上第二支箭矢，抬起右脚，支开弓，双手拉满弦，弓弦垫着缠着腕带的手掌，开全弓，猛地一放，离弦的箭矢追着前面那支箭而去，接着将那支箭从中剖开，直直到底，将之分成两支箭，最后两箭成三箭，稳稳地钉在红靶心上，中间那个靶心还把人家公主表哥射中那支箭，挤落在地上，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给人家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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