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道
李进忠能在宫里混出头，显然也不可能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老实人。不过他平日里打交道的要么是宫里的娘娘，要么是朝堂上的重臣，虽然大家用的手段也脏，但是都得按照明面上的规矩来。
总不能说，今天咱俩结仇了，明天我就去杀你全家吧？
你能这样对付别人，别人也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大家伙儿都是有身份的人，做事得按规矩来。
但对于沈红莲说，魔道中人唯一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我他妈的都当上魔头了你还跟我讲规矩？
虽说魔道行径不符合朝廷的作风，但是……
李进忠不在乎。
沈红莲想怎么来，是他的事，而李进忠只需要支持这位魔头的选择即可。
他既然选择相信沈红莲，那案子怎么查就是对方的事，而李进忠需要做的就是为沈红莲兜底。
如果沈红莲因为查案手段违规而被京城问责，那李进忠觉得，这不是沈红莲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下属出了事，他这个当上司的没保住，那他这个上司是怎么当的？
沈红莲忽然停下了脚步，没留神的阿六险些撞在对方的后背上。
“沈大人，这里是？”
阿六有些疑惑，他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是一条看上去颇为偏僻的小巷，巷中门户紧闭，一条街上甚是冷清，都不见行人走动。
“我家。”
沈红莲走到巷子一户院子的门前，取出钥匙打开了铁锁，将院门推开。
这是一户三进的大院，虽然地带偏僻，但以燕州城寸土寸金的房价，足以称得上是豪宅。只说这地皮，打底也得值二三千两。
阿六跟在李进忠身后，不由有些诧异：“这就是沈大人的家吗，看起来不像啊。”
院门后是一盏石屏，上雕银月翠竹，院子里假山奇石罗列，种着茂密的紫竹林，绿荫花径间清泉潺潺，淌进一泓池水中泛起万千涟漪。正堂廊道内，清风徐徐拂动珠帘，素屏生辉。
只从院内点缀装饰来看，院子的主人应当是一位高雅隐士，平日里摆弄院子里的花草，与世无争。
很难把这院子与魔头连在一起去想。
阿六本以为沈红莲这样威名赫赫的魔头，应该住在白骨堆砌的宫殿里，用血池泡澡，一日三餐都得生吃小孩。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沈红莲就住在燕州城当中，仿佛像诗中的隐士般淡雅，而且也没见过他生吃小孩。
仿佛猜到了阿六的想法，沈红莲平静的说道：“很多魔道修士都是因为功法与正道主流功法对立，才会被定性为魔道。魔道里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杀过人，就无缘无故的被打上魔道的标签。”
正道与魔道的判定标准就挺邪门了，只因功法不属于正道功法，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魔道。
但是除了正道门派的弟子，大多数的散修都没机会学到正统的功法，也正因此，魔道修士的数量惊人，平均十个散修里就有三个是魔道。
“很多魔道修士，平日里就跟普通人一样生活在闹市里，娶妻生子，甚至还会有一些条件比较拘谨的魔道修士要靠着干苦力活来养家糊口。”
沈红莲缓缓说道：“这些魔道修士如果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不说多好，但也活的更轻快些。但他们没有，他们宁可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只求一个岁月静好。”
“因为他们骨子都只是平凡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他们出身富贵，大可到名门正宗学习正统功法，还需要自创不入流的功法吗？”
“何为魔道，这也算魔？”
听完沈红莲的话，阿六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跟他所想的魔道相差甚远。
在他的认知里，魔道修士应该是冷血残忍，动辄杀人全家，以屠戮为乐。可现实是，魔道修士过得跟狗一样，堂堂修士，拥有碾压凡人之伟力，却还需要到码头扛沙包，在食肆里打杂跑堂，只为碎银几两。
一旁的李进忠长叹了一口气：“世道如此。”
他比年幼的阿六懂得多，很清楚沈红莲说的都是实话。
诚然，魔道的修士有不少极端的存在，凭借自己超凡的力量为所欲为，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沈红莲。
但也有很多魔道修士，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只因自己功法不够正统，就被判为魔道，终其一生都要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生怕被正道修士发现。
对于魔道，正道的修士是见一个杀一个，根本不管你干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拎着魔道的头颅回宗门换取修行资源。
在正道修士眼中，魔道不过是能爆金币的副本BOSS罢了。偏偏魔道修士还不敢还手，一旦打杀了一位正道修士，又会冒出来一堆宗门长老的追杀。
就算你实力高强，能一人之力对抗一个正道宗门，然后你就会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名字荣登蜀山必杀榜。
蜀山的底蕴与势力对于修行者来说，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都犹如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只要名字出现了蜀山必杀榜上，等待你的就是无边无际的追杀。
强如沈红莲，金丹修为，一对一谁都不服，结果蜀山的老头一出山就是六七个，当场就给他群殴锤死了。
再比如月幽魔女上官镜，不老术又如何，她活了几百年，蜀山就追杀她几百年。哪怕她是魔道巨擘，也得像老鼠一样苟着，不敢抛头露面。
不老不代表不死，她只要敢出现在明面上，蜀山的“正义群殴诛魔仙阵”就能让她当场暴毙。
至于群殴是否有些不讲武德？
打你一个魔道还讲什么武德，这是替天行道高尚之举！
阿六此时也明白了这些道理，看向沈红莲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同情：“沈大人……您也是被逼无奈才当了魔道的吗？”
魔道，原来这么可怜的吗？
沈红莲挠了挠头：“你想多了，我当魔道纯属是因为魔道手段用着顺手。比如杀人越货、黑吃黑啥的，如果我是正道，必会遭人谴责。但如果我是魔道，大家就会觉得很合理。”
阿六人麻了，他现在觉得沈红莲被蜀山追杀是一点都不冤枉这魔头。
刚才沈红莲说了半天给魔道修士洗白，话是一点毛病没有，可惜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是一个纯粹的魔道，主打的就是一个信守承诺，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连看门的狗都别想活，鸡蛋都得给你摇散黄！
总不能说，今天咱俩结仇了，明天我就去杀你全家吧？
你能这样对付别人，别人也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大家伙儿都是有身份的人，做事得按规矩来。
但对于沈红莲说，魔道中人唯一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我他妈的都当上魔头了你还跟我讲规矩？
虽说魔道行径不符合朝廷的作风，但是……
李进忠不在乎。
沈红莲想怎么来，是他的事，而李进忠只需要支持这位魔头的选择即可。
他既然选择相信沈红莲，那案子怎么查就是对方的事，而李进忠需要做的就是为沈红莲兜底。
如果沈红莲因为查案手段违规而被京城问责，那李进忠觉得，这不是沈红莲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下属出了事，他这个当上司的没保住，那他这个上司是怎么当的？
沈红莲忽然停下了脚步，没留神的阿六险些撞在对方的后背上。
“沈大人，这里是？”
阿六有些疑惑，他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是一条看上去颇为偏僻的小巷，巷中门户紧闭，一条街上甚是冷清，都不见行人走动。
“我家。”
沈红莲走到巷子一户院子的门前，取出钥匙打开了铁锁，将院门推开。
这是一户三进的大院，虽然地带偏僻，但以燕州城寸土寸金的房价，足以称得上是豪宅。只说这地皮，打底也得值二三千两。
阿六跟在李进忠身后，不由有些诧异：“这就是沈大人的家吗，看起来不像啊。”
院门后是一盏石屏，上雕银月翠竹，院子里假山奇石罗列，种着茂密的紫竹林，绿荫花径间清泉潺潺，淌进一泓池水中泛起万千涟漪。正堂廊道内，清风徐徐拂动珠帘，素屏生辉。
只从院内点缀装饰来看，院子的主人应当是一位高雅隐士，平日里摆弄院子里的花草，与世无争。
很难把这院子与魔头连在一起去想。
阿六本以为沈红莲这样威名赫赫的魔头，应该住在白骨堆砌的宫殿里，用血池泡澡，一日三餐都得生吃小孩。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沈红莲就住在燕州城当中，仿佛像诗中的隐士般淡雅，而且也没见过他生吃小孩。
仿佛猜到了阿六的想法，沈红莲平静的说道：“很多魔道修士都是因为功法与正道主流功法对立，才会被定性为魔道。魔道里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杀过人，就无缘无故的被打上魔道的标签。”
正道与魔道的判定标准就挺邪门了，只因功法不属于正道功法，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魔道。
但是除了正道门派的弟子，大多数的散修都没机会学到正统的功法，也正因此，魔道修士的数量惊人，平均十个散修里就有三个是魔道。
“很多魔道修士，平日里就跟普通人一样生活在闹市里，娶妻生子，甚至还会有一些条件比较拘谨的魔道修士要靠着干苦力活来养家糊口。”
沈红莲缓缓说道：“这些魔道修士如果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不说多好，但也活的更轻快些。但他们没有，他们宁可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只求一个岁月静好。”
“因为他们骨子都只是平凡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他们出身富贵，大可到名门正宗学习正统功法，还需要自创不入流的功法吗？”
“何为魔道，这也算魔？”
听完沈红莲的话，阿六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跟他所想的魔道相差甚远。
在他的认知里，魔道修士应该是冷血残忍，动辄杀人全家，以屠戮为乐。可现实是，魔道修士过得跟狗一样，堂堂修士，拥有碾压凡人之伟力，却还需要到码头扛沙包，在食肆里打杂跑堂，只为碎银几两。
一旁的李进忠长叹了一口气：“世道如此。”
他比年幼的阿六懂得多，很清楚沈红莲说的都是实话。
诚然，魔道的修士有不少极端的存在，凭借自己超凡的力量为所欲为，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沈红莲。
但也有很多魔道修士，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只因自己功法不够正统，就被判为魔道，终其一生都要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生怕被正道修士发现。
对于魔道，正道的修士是见一个杀一个，根本不管你干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拎着魔道的头颅回宗门换取修行资源。
在正道修士眼中，魔道不过是能爆金币的副本BOSS罢了。偏偏魔道修士还不敢还手，一旦打杀了一位正道修士，又会冒出来一堆宗门长老的追杀。
就算你实力高强，能一人之力对抗一个正道宗门，然后你就会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名字荣登蜀山必杀榜。
蜀山的底蕴与势力对于修行者来说，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都犹如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只要名字出现了蜀山必杀榜上，等待你的就是无边无际的追杀。
强如沈红莲，金丹修为，一对一谁都不服，结果蜀山的老头一出山就是六七个，当场就给他群殴锤死了。
再比如月幽魔女上官镜，不老术又如何，她活了几百年，蜀山就追杀她几百年。哪怕她是魔道巨擘，也得像老鼠一样苟着，不敢抛头露面。
不老不代表不死，她只要敢出现在明面上，蜀山的“正义群殴诛魔仙阵”就能让她当场暴毙。
至于群殴是否有些不讲武德？
打你一个魔道还讲什么武德，这是替天行道高尚之举！
阿六此时也明白了这些道理，看向沈红莲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同情：“沈大人……您也是被逼无奈才当了魔道的吗？”
魔道，原来这么可怜的吗？
沈红莲挠了挠头：“你想多了，我当魔道纯属是因为魔道手段用着顺手。比如杀人越货、黑吃黑啥的，如果我是正道，必会遭人谴责。但如果我是魔道，大家就会觉得很合理。”
阿六人麻了，他现在觉得沈红莲被蜀山追杀是一点都不冤枉这魔头。
刚才沈红莲说了半天给魔道修士洗白，话是一点毛病没有，可惜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是一个纯粹的魔道，主打的就是一个信守承诺，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连看门的狗都别想活，鸡蛋都得给你摇散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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