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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抛弃

    已是黄昏,悠扬的钟声标志着放学时分的到来,三三两两的学生们谈笑着行走在回到宿舍的路上,亦有人奔驰向学府的大门,那里有微笑着迎接他们回家的家人或佣人,男女伴侣们散步在曲径通幽的小道上,彼此间都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荷尔蒙,情到之时也会到一旁的小树林中互诉衷肠,再来一次爱的深吻…一切都那么静谧安详。

    这便是千篇一律、却又那么值得纪念的…青春啊。

    “我来辣!!!”

    远远地传来一声呼唤,贯穿了整片小树林,树林各处顿时接连惊起了大片少女的惊叫,掀起的衣服被匆匆放下,羞红着脸捂住春光瞪着某道宛如闪电般穿过的人影。

    “这大好的小树林怎么就成了涩涩的遮羞布了呢,人心不古啊,唉…”

    宋终君背着楚流云穿过小树林跑向医务室,一边欣赏着过路的“风景”,一边摇头晃脑地叹息着,不知是真的在感叹小树林的风评被害还是在感叹这片遮羞布太厚。

    或许从今天起,他就要沦为全校男女必杀的对象了…活该。

    横穿过小树林,又通过一条鹅卵石小径,便来到了一处清幽的竹林,更深入些便会看到巨石堆砌而成的假山,背面是一座小木屋,独坐幽篁,外依绿竹飘香,清气荡漾如雾。

    这便是曜辉学府的医务室的所在。

    “孙老师,快别睡了,要出人命啦!!!”

    宋终君将楚流云随手往泛着檀木香的床上一丢,便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

    “臭小子,吵什么吵,”自里间走出一名精神矍铄的银发老者,身形矮小,带着满身的药香,瞪了宋终君一眼,“遇事不静,难成大器!你再吵下去老夫就不治了!”

    “别!”宋终君脸色顿时一变,仿佛升斗小民见到官家大老爷般赔笑道,“我这不是怕声音小了您老人家听不到么,要是耽误了救人那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不要以为老夫听不出你在骂我耳聋。”孙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呃…嘿嘿。”宋终君讪讪一笑。

    可能是觉得与小辈计较有失威信,便不再与宋终君多废话,转而问道,“病人人呢?”

    “在床上呢,您给瞧瞧,我这哥们儿腰子被嘎了那玩意儿还能用不?”

    宋终君明显松了一口气,又开始一贯性地胡说八道起来。

    “唉,”孙老忽然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不得不用针把你嘴巴缝上了,不要怪老夫啊,是你自己太贱了。”

    宋终君:“???”

    心中突然泛起不祥的预感,好像即将有来自北极的凛冽寒风如快刀一般割下他的舌头,根本来不及反应,一道森冷的银光便在孙老的指尖中一闪而逝——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宋终君只觉身上某处一痛,想到孙老刚刚所说,疑惑着尝试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宛如小狗般的呜叫,顿时满脸悲愤,急促地叫了起来,宛如要咬人的恶犬被扼住喉咙,只能发出无用的呜咽。

    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可任凭身体如蛆般扭动,脚下却半分动弹不得。

    有两根三寸长的细长银针泛着寒光扎在他的身上,伴随着他身体的扭动而逐渐没入肌肤。

    “别动,当心一辈子变成哑巴。”

    孙老呵呵地笑着,看了看楚流云胸口处塌陷的程度,心中便已有了定数。

    他抬手,在楚流云的重伤处轻轻按了按,紧跟着就响起了一声呻吟。

    宋终君的扭动愈发剧烈,那分明将要齐根没入的银针竟然被生生逼出来了几分。

    “不必担心,这小家伙死不了。”孙老淡然道。

    他伸手虚按在楚流云的胸口,掌心朝下,有碧绿的愈灵之华在其中绽放,碧光化作柔软的丝线垂落,好似一根根纤细灵巧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跳动,一道道暗金色的气流在碧光的压迫下升腾而出,消弭在空气中。

    藏金核质——藏金铜人真正的手段,一旦接触到受伤之处便会乘虚而入,并飞快蔓延至全身,将整个人铜化,即使铜化的状态能被遏制,那个被藏金核质入侵的人浑身的灵力也会被侵蚀而全部枯竭,若是藏金铜人是最强状态的话,连识海都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而楚流云因为的挑战难度不高,即便遭受到藏金核质的侵蚀也是有限的,接受治疗后一会儿就好了,其实针对学生开放的藏金铜人的所谓最高难度对于它的极限而言也不过尔尔,受到再重的伤休养隔几天便也好了。

    孙老起身,在一个没有特别之处的实木柜子中抓了几方药材,以油纸包裹,又踱步到宋终君的身边,抬手拔出了两根带着血丝的银针,将油纸包抛入对方怀中。

    “记着,早、中、晚各煎一顿,药汁喝了,药渣敷在伤口上,后天就好了,对提高体质强度有点帮助,但这两天切记不要跟别人动手。”

    叮嘱完毕,孙老摆了摆手,“去吧。”

    “您人还怪好的嘞。”

    宋终君重新背起楚流云,咧嘴一笑,走出了医务室,脚步声渐远。

    林间,忽有少年高声道:“孙老,多谢!”

    孙老闭上眼睛,淡淡地笑了,侧耳,缓听竹涛。

    音声袅袅。

    ……

    “喵呜!”

    昏暗的巷道中,忽然响起一声猫叫,虽然有些微弱,却并不软弱。

    黑猫迈着优雅的步子,碧绿的猫瞳宛如两点冥火般在黑暗中漂浮着,左侧是垃圾桶,半截鱼骨裸露在外,对惯常流浪的猫而言是无可抵御的诱惑,但那只黑猫分明已经饿得瘦骨嶙峋,却仍然对此投之以不屑的目光,宛如矜贵的贵族,不肯低下高昂的头颅。

    即便它已失去了一切的尊严,而面前是残忍的现实。

    在黑猫的后面,有着一道高挑的倩影,她垂着螓首,看着这个失去了主人却不愿向现实低头的黑猫,唇角勾起饶有趣味的笑意。

    这个女子穿着一袭黑色的晚礼斜裙,胸口处隐有大片的白皙裸露在外,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诱惑,黑丝长腿在裙摆中若隐若现,宛如黑夜中的妖魅,一颗颗璀璨的紫晶石镶在裙上,又好似君临暗夜的女王,暗紫色的眸子中似乎倒映着这世间亘古不变的原暗,在她面前,似乎一切的美好都会染上一层黯淡,接着…湮灭。

    “你和我,居然是…同一类人啊。”

    女人轻笑道,她在这里已经看了许久了,也已经等了许久了。

    可是…

    她的主人…也还没有来找她。

    “他呀,是不是忘了怜儿了?”

    晚礼裙的女人微微翘起红唇,泫然欲泣,“他既然不主动来找我,那…我只好去找上他啦,嘻嘻,亲爱的影大人,怜儿来喽。”

    “嗯,只是不知道现在他被哪个婊子勾上了床…”女人思索着,忽然媚声道,“没关系的,怜儿当然不会怪罪主人的。”

    “但是怜儿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顾念薇、魅颜、还是其他的…?”

    “男人真是花心啊,说好了要陪怜儿一辈子的。”

    “你觉得对么,【天国】的‘白皇’陛下?”

    晚礼裙的女人轻轻侧首,向着某处扭曲的空间,展开了惊心动魄的笑颜,“什么时候尊敬的白皇陛下…也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了?”

    “作为一个奴儿,你似乎没有资格质问我。”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巷道内缓缓回荡,那只黑猫受惊,“喵呜”一声向着深处跑去。

    “白皇陛下,你觉得,你跟我、跟那只猫又有什么不同?”

    晚礼裙的女人幽幽问道,又宛如孤独的魂灵般自言自语,“我们…都已经被人…抛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