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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朱楼再次被流光渲染上色,院里一树红枫独自摇曳,竹林后的燕子楼琴声渺绝。斜阳过半,透过纱窗的缝隙,不偏不倚将阳光随意洒在桌上,那少年坐在书桌前,将泛黄的信笺拆封:

    犹豫再三,想想还是写点什么吧。就写写我的故事吧。余生来不爱舞文弄墨,也罢。如今也附庸风雅一回。

    月寒独坐剑冷,夜残战角孤鸣。飞将军玄甲未卸,麒麟子白刃溅红。策马破胡兵。

    归来东桥驿马,无事对弈溪亭,春宵酒醒方不觉,翠荷饮露蛙塘静,刀剑匣中鸣

    趁着少年郎们还未被这修界凡界的规则束缚之前。

    祝诸君终得自由,走遍千山万水,俯仰天地,不假外物。

    若遇江海,化作龙鱼,破浪逐流;如至山渊,变作飘鸟,携风同游。

    世间草木大都荣于春,悴于秋,各翳其逢,愿诸君做那孤峰松柏,旧叶未落,新叶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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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赫连长舒口气:“这位同学下回可以写短点,大家听完感觉怎么样?”

    姚曦回忆着刚才的内容:“结尾这首词写的可是真不错。”

    “牛大了,这哪里抄的小说?”

    徐展元不能相信这是班里人能写出来的小说。

    只能说江华是会唱反调的:“这个故事还可以,但是不好看,感觉不如斗。。。”

    “这到底谁写的?”

    “好了,大家还是别乱猜了,咱们直接问问作者吧。”

    赫连把笔记本放在了张逸秋桌前,纤长细指敲了敲课桌,众人惊叹连连。

    “大作家别坐着了,起来给大家做做阅读理解呗。”

    张逸秋着笔之前就想到会这样,丝毫不做隐瞒:“我肯定是写不出来的,纯粹帮人代笔。”

    “代笔?给谁代笔?”

    赫连知道肯定不是他写的,却想不到背后还另有其人。

    “他说是从那世界走出来的人。”

    “还卖关子,那就说说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做吧。”

    “他说自己要写的东西不在这篇小说里,在书外。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没想清楚。”

    同学们也是议论纷纷,赫连蕙质兰心,何等聪敏,当下想通许多。

    “批作业的时候我就知道不是你写的,这还不好猜。同学们你们看这个城主名字,甘是味道,禾是庄稼,加上这结尾的词明显是仿写的《破阵子》。所以这个人是?”

    “辛弃疾。”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姚曦。

    “嗯,不亏是我的课代表,没给我丢人。”

    “老师,他说不是这个。”

    赫连白了张逸秋一眼,这孩子只会拆台。

    “咳咳,废话,我还没说完呢!”

    “剧情上总结起来看是一个贫穷的国家对富裕的国家进攻,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反过去侵略他们,打仗花的钱不如给老百姓发点大米。”

    “所以解放全人类是必须的,到时候人人吃喝不愁,安居乐业。实现这个目标未来只能靠你们青少年了。”

    班里的学生们眼神里充满希望得光芒,他们相信这一天迟早会实现,可没人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我对此持悲观态度。”

    张逸秋坐在椅子上,不像周围人似得,脸上洋溢着笑容,他在思考着这个目标是否符合实际。

    “不行!我的学生不许说丧气话!”

    赫连弯腰捏着他白稚的脸蛋,要把他的嘴角拉出上翘的弧度,张逸秋摆头晃掉她的手:“文君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改变世界不单单是我们青少年的事,我们一无所有,让那些有钱的人把我们召集起来,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实现目标。”

    尽管张逸秋眼神真挚,但赫连静默了许久,她扫过每个孩子的脸庞,看着他们的目光:“你们要好好读书,增长自己的见识,最重要的是别忘了自己原来是要做什么的。”

    “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我是个语文教师,我只负责培养出一个个三观正直,热爱世界,待人真诚的接班人。”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没有答案,但是情况要分很多种,这一种应该就属于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你想寻求答案的时候,你会发现整个世界都沉默了。

    看来只能向莫乞雨休寻求答案了。

    晚自习课上,姚曦认真的看着那篇小说,尽管张逸秋已经说明不是自己写的,她把那首词抄在了自己笔记本的扉页。

    可惜俩人中间隔了一道天堑,没了徐展元这个白痴,自己倒是很像和他聊聊这个没讲完的故事。

    话说那个白痴有必要经过自己手中的纸条都要看一边吗?

    这边玩的可是不亦乐乎。

    小张啊,晚自习真没意思捏。

    那就多看书。

    《三国》我已经翻烂,《水浒》也看到桃园三结义了,《钢铁》不是太想看。

    你有必要好好读一下《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的话,第一天我学拉二胡,第二天学算命,第三天学精油开背,三栖发展,保证安排得明明白白。

    无聊,你自己玩去吧。

    等等,有猛料!

    说。

    小酱告诉我昨天晚上他们在窗外聊什么了。文君姐问他们以后不上学了干什么,能不能养活自己,有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那味儿了。

    他们怎么说?

    小马哥体育生,随便考考上体校去了。袁琢玉家里种大棚的,每年光雇人噶韭菜都得请好几个。张非家里拆了,城里有房。小酱家里原来是开化肥厂的。

    农家肥?

    屁,正儿八经的化肥厂,一分钟几块钱上下那种的啦。

    怎么把刘皇叔露了?

    这人纯逆天,说自己有俩姐,嫁出去好收大米。

    。。。。。

    你打算干什么?

    哦,我爸是包工程的。

    张逸秋合上了《三国演义》,拿出作业本。我不打扰了,怪不得个个有恃无恐,搞半天只有自己是在裸奔。

    咋了,怎么还写起作业来了。

    三代贫农,我除了努力一无所有。

    两人在笔记本上交流正激烈,一个纸条掉在张逸秋桌上。他还以为是后方传来重要情报,不成想是薛颖写的。

    你有苏异球球号不?

    没来由的问题,让他略感疑惑,但还是告诉了她。大概原因能猜到,他对此不感兴趣。结果又扔来一纸条。

    你的球球号多少?

    要做什么?

    直接加他太尴尬,先加你缓冲一下。

    随你高兴,我是不会跟你们这些女生聊天的,你尽管放心。

    哦?什么意思?

    我对女生不感兴趣。

    那到底是谁生物课研究人体构造那么认真啊?

    学习跟生活能算一码事吗?比如说你看着表面清纯,背地里也是个老司机。

    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肯定知道啊,她们说你学习资料没少看。

    久久没有纸条再传回来,张逸秋迅速转头瞄了一眼。薛颖脸颊彤红,红霞一直连到耳根,在那里盯着自己的后背。顿时如芒在背,他想了想还是写个纸条安慰安慰吧。

    我刚才说错话,对不起,你别生气。其实看了也没多大事,你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

    张逸秋等了半天没有回信,把手勾过去搭在她桌子上,示意她把纸条放在自己手里。

    砰!

    薛颖见他的手在自己桌上不停的摇晃,终于忍不住一拳下去。突然的声响让全班人为之一震,只看见张逸秋脸部抽搐,倒吸着冷气。

    “张逸秋,你干什么?”

    “没事老师,板凳夹到手了!”

    “上课给我安静点!”

    这妮子真是心狠手黑啊,下手没轻没重。张逸秋缓了好一会,疼痛感消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