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忆再现
黑暗的环境让陶若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
自己难道还没有破除心魔吗？
走出金光以后她不应该在她的美女娘亲怀里醒过来然后吃孟不凡做的饭吗？
看着周围阴暗潮湿的环境，陶若本能地觉得厌恶。
黑暗之下能隐藏的东西实在太多。
比如，不为人知的真相。
陶若站在原地不过犹豫了一瞬，下一秒，就听见有几个人的脚步声陆续传来。
脚步声有轻有重，四五个人夹杂在一起，显得有些凌乱。
担心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陶若刚刚抬起的脚悄悄落下，屏住呼吸，紧紧贴住洞穴的岩壁，利用凸起的岩石挡住自己，手中的长棍蓄势待发。
待那几个人全部快接近她时，陶若拎着棍子猛地砸下去，却在看清目标以后目瞪口呆，长棍悬在空中，看着那五个中年男子，欲语泪先流。
“爹…”
“爹！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对面陶朔五人震惊的目光，陶若收起长棍朝他小跑过去。
陶若太过震惊和兴奋，以至于忽略掉了那点小小的异常。
直至走到陶朔面前，她才发现他们五人的目光并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而是，她的身后。
“李大哥……？”
陶朔无声地问了一句什么，陶若只能根据唇形看出来“李大哥”三个字。
“嘘！”
李鸣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压低了自己的手，往后招了招，随后五人纷纷拿出隐匿符贴在身上，开始后退。
做这一切动作时，几人全程无视陶若。她这才不甘心地确认这段场景依旧是在她的心魔中。
不过，这片段太过真实了。
他们五个，究竟看到了什么？李鸣泽并没有和他们说啊。
陶若顺着他们刚刚的视线转头看去，却只有一片虚无。
无奈之下，她只能跟在陶朔五人身后，慢慢退出洞穴，又看着他们在洞穴外不远处筹谋，争持不下。
他们五人吵得面红耳赤，不是在讨论怎么进去，怎么应对，而是在讨论要不要进去。
除了陶朔和李鸣泽，显然其他三个人都是不赞同的，认为没必要冒险。但是最终还要被李鸣泽说服，选择点头一试。
看着他们五人做好万全之策再次进入洞穴，陶若寸步不离地守在陶朔身边，手中是安安静静的长棍。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心魔，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陶若更愿意相信这是一段回忆再现。
她父亲临死之前的回忆。
陶朔五人在洞穴走了很久，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墙壁前。
李鸣泽走上前摸索了一会，然后对准墙壁上一处凸起摁了下去。
下一瞬，原本浑然一体的墙壁一分为二，露出中间黑黢黢的门洞来，像是怪物的一张嘴，等待着吞噬所有东西，将其变成黑夜的部分。
门洞入口处，五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陶朔出来打破僵局，：“富贵险中求，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先进去探探路吧。”
说完，便率先走了进去。
在他之后是李鸣泽，剩下的三个人，咬咬牙跟上了。
陶若一路跟在他们身后，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却还是在看到陶朔毫不犹豫走进去的时候心脏一紧，一句“不要”脱口而出。
总觉得这个地方很诡异。
“草！”
陶若看着轰隆隆即将关闭的门洞爆了一声粗口，狠狠跺了一下脚，抢在入口彻底关闭之前跟着一起进去了。
陶朔五人并没有走出很远，但是当陶若再次跟上他们之后，五人就只剩四个了。
确切地说，是只剩下三个了，剩下的一个陶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抽搐着，两只眼睛涨得快曝出眼眶，四肢扭曲，像是被人生生折断，牙齿变得又黑又尖，淌着黏稠恶臭的液体。
那像口水一样的东西滴落在地上，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洞，周围的土地被污染成黑色。
这一幕对于陶若来说都被吓得不轻，更不要说直面这“人”的陶朔三人了。
她读书少，跟不上修仙界的诡异。
但是李鸣泽这个本地人跟得上，没等那人停止抽搐，李鸣泽大喊了一声：“跑！”
话音落地，惊醒了有点呆滞的陶朔两人，最后看了一眼昔日好友，便跟在李鸣泽身后，试图冲出这个地方。
不用想，陶若都知道最后是什么结局。
完好的三人还是被怪物追上，又死了一个。
最后关头，在洞穴的入口处，为了拉李鸣泽一把，陶朔被怪物抓住狠狠撕咬。
忍着剧痛，陶朔解下自己的储物袋奋力抛给李鸣泽，冲着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用口型交代了一句，“女儿…绾妹……”
看到李鸣泽用力点头，甚至发下心魔誓，陶朔终于放心，闭上双眼，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面目全非的好友重新带回那暗无天日的通道。
在怪物的嘶吼声远去以后，李鸣泽双手颤抖着扔出一个足以炸死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的爆炎珠。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是找不到来时踪迹的荒芜，李鸣泽跪地痛哭。
此时的陶若已经泣不成声，想要跟着陶朔重新进入洞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从回忆里脱离出来。
不管是漫天的尘埃，还是折腰的李鸣泽都像是包裹在一个透明的泡泡里，以时间抓不到的速度远去。
“爹！”
陶若拍打着同样包裹住她的泡泡，拼命想再看陶朔最后一眼。
无济于事。
背靠着透明泡泡，陶若环住自己无声流泪。
很久很久。
“你看到了，这一切与你无关，他是自愿的。”
空灵悠远的女声响起，将陶若带回现实。
“谁？！”
“你师父。”
对方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师父。”陶若还在抽噎，话说得断断续续。
“在你用意念凝聚出它的那一刻，吾就是你师父了。”
女人似乎叹了口气，提到“它”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怀念。
“谁？”陶若维持着抱膝的姿势，不明所以，却在下一刻反应过来，看着安安静静躺在脚边的长棍，问道：“它吗？”
“是。”
……
“是你让我看见那一幕的？”
陶朔死的那一幕。
“是。”
“为什么？”
“因为你是吾徒弟。”
“……”陶若被这理直气壮的话噎了一下，眼泪要掉不掉，“可是…他是为了我才拼命做任务的。”
“五年，风雨无阻。”
陶若补充了一句。
“所以你可以想念他，但不能就此颓废。”
“我没有颓废，”陶若小声地反驳，“我只是难过。”
“他牵挂着你，他不希望你难过。”女人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想知道为什么吾有这段记忆吗？”
“什么？！”
自己难道还没有破除心魔吗？
走出金光以后她不应该在她的美女娘亲怀里醒过来然后吃孟不凡做的饭吗？
看着周围阴暗潮湿的环境，陶若本能地觉得厌恶。
黑暗之下能隐藏的东西实在太多。
比如，不为人知的真相。
陶若站在原地不过犹豫了一瞬，下一秒，就听见有几个人的脚步声陆续传来。
脚步声有轻有重，四五个人夹杂在一起，显得有些凌乱。
担心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陶若刚刚抬起的脚悄悄落下，屏住呼吸，紧紧贴住洞穴的岩壁，利用凸起的岩石挡住自己，手中的长棍蓄势待发。
待那几个人全部快接近她时，陶若拎着棍子猛地砸下去，却在看清目标以后目瞪口呆，长棍悬在空中，看着那五个中年男子，欲语泪先流。
“爹…”
“爹！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对面陶朔五人震惊的目光，陶若收起长棍朝他小跑过去。
陶若太过震惊和兴奋，以至于忽略掉了那点小小的异常。
直至走到陶朔面前，她才发现他们五人的目光并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而是，她的身后。
“李大哥……？”
陶朔无声地问了一句什么，陶若只能根据唇形看出来“李大哥”三个字。
“嘘！”
李鸣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压低了自己的手，往后招了招，随后五人纷纷拿出隐匿符贴在身上，开始后退。
做这一切动作时，几人全程无视陶若。她这才不甘心地确认这段场景依旧是在她的心魔中。
不过，这片段太过真实了。
他们五个，究竟看到了什么？李鸣泽并没有和他们说啊。
陶若顺着他们刚刚的视线转头看去，却只有一片虚无。
无奈之下，她只能跟在陶朔五人身后，慢慢退出洞穴，又看着他们在洞穴外不远处筹谋，争持不下。
他们五人吵得面红耳赤，不是在讨论怎么进去，怎么应对，而是在讨论要不要进去。
除了陶朔和李鸣泽，显然其他三个人都是不赞同的，认为没必要冒险。但是最终还要被李鸣泽说服，选择点头一试。
看着他们五人做好万全之策再次进入洞穴，陶若寸步不离地守在陶朔身边，手中是安安静静的长棍。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心魔，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陶若更愿意相信这是一段回忆再现。
她父亲临死之前的回忆。
陶朔五人在洞穴走了很久，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墙壁前。
李鸣泽走上前摸索了一会，然后对准墙壁上一处凸起摁了下去。
下一瞬，原本浑然一体的墙壁一分为二，露出中间黑黢黢的门洞来，像是怪物的一张嘴，等待着吞噬所有东西，将其变成黑夜的部分。
门洞入口处，五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陶朔出来打破僵局，：“富贵险中求，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先进去探探路吧。”
说完，便率先走了进去。
在他之后是李鸣泽，剩下的三个人，咬咬牙跟上了。
陶若一路跟在他们身后，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却还是在看到陶朔毫不犹豫走进去的时候心脏一紧，一句“不要”脱口而出。
总觉得这个地方很诡异。
“草！”
陶若看着轰隆隆即将关闭的门洞爆了一声粗口，狠狠跺了一下脚，抢在入口彻底关闭之前跟着一起进去了。
陶朔五人并没有走出很远，但是当陶若再次跟上他们之后，五人就只剩四个了。
确切地说，是只剩下三个了，剩下的一个陶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抽搐着，两只眼睛涨得快曝出眼眶，四肢扭曲，像是被人生生折断，牙齿变得又黑又尖，淌着黏稠恶臭的液体。
那像口水一样的东西滴落在地上，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洞，周围的土地被污染成黑色。
这一幕对于陶若来说都被吓得不轻，更不要说直面这“人”的陶朔三人了。
她读书少，跟不上修仙界的诡异。
但是李鸣泽这个本地人跟得上，没等那人停止抽搐，李鸣泽大喊了一声：“跑！”
话音落地，惊醒了有点呆滞的陶朔两人，最后看了一眼昔日好友，便跟在李鸣泽身后，试图冲出这个地方。
不用想，陶若都知道最后是什么结局。
完好的三人还是被怪物追上，又死了一个。
最后关头，在洞穴的入口处，为了拉李鸣泽一把，陶朔被怪物抓住狠狠撕咬。
忍着剧痛，陶朔解下自己的储物袋奋力抛给李鸣泽，冲着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用口型交代了一句，“女儿…绾妹……”
看到李鸣泽用力点头，甚至发下心魔誓，陶朔终于放心，闭上双眼，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面目全非的好友重新带回那暗无天日的通道。
在怪物的嘶吼声远去以后，李鸣泽双手颤抖着扔出一个足以炸死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的爆炎珠。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是找不到来时踪迹的荒芜，李鸣泽跪地痛哭。
此时的陶若已经泣不成声，想要跟着陶朔重新进入洞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从回忆里脱离出来。
不管是漫天的尘埃，还是折腰的李鸣泽都像是包裹在一个透明的泡泡里，以时间抓不到的速度远去。
“爹！”
陶若拍打着同样包裹住她的泡泡，拼命想再看陶朔最后一眼。
无济于事。
背靠着透明泡泡，陶若环住自己无声流泪。
很久很久。
“你看到了，这一切与你无关，他是自愿的。”
空灵悠远的女声响起，将陶若带回现实。
“谁？！”
“你师父。”
对方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师父。”陶若还在抽噎，话说得断断续续。
“在你用意念凝聚出它的那一刻，吾就是你师父了。”
女人似乎叹了口气，提到“它”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怀念。
“谁？”陶若维持着抱膝的姿势，不明所以，却在下一刻反应过来，看着安安静静躺在脚边的长棍，问道：“它吗？”
“是。”
……
“是你让我看见那一幕的？”
陶朔死的那一幕。
“是。”
“为什么？”
“因为你是吾徒弟。”
“……”陶若被这理直气壮的话噎了一下，眼泪要掉不掉，“可是…他是为了我才拼命做任务的。”
“五年，风雨无阻。”
陶若补充了一句。
“所以你可以想念他，但不能就此颓废。”
“我没有颓废，”陶若小声地反驳，“我只是难过。”
“他牵挂着你，他不希望你难过。”女人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想知道为什么吾有这段记忆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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