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登徒子的信

    想起小丫鬟说小姐撕了信件，又摔了茶盏，阿飞望着卷轴上的刀痕，这想必也是大小姐大手笔。既然大小姐好好把过去留在这，必然是心中十分珍视，那个孙秉看来是来者不善。他默然片刻，把卷轴放好，轻手轻脚出了杂物间。

    回了外间，看金莲还在房内闷着，他也不敢造次，到了廊下，看小丫鬟也在那闲坐着喂鹦鹉，坐在旁边一边逗鸟，一边问道：“姐姐，方才那书信可扔了？”

    小丫鬟朝旁边努努嘴，”喏，连同那方砚台，都在那收着呢”。

    阿飞走过去把碎屑凑在一起看，上面写着，“与汝阔别，十日有余。终不见汝，吾心戚戚，情难自抑，满卷相思。望祈一面，以解相思。”

    阿飞禁不住嘲讽道，“什么登徒子的把戏”。遂把信件扔到了一边。

    小丫鬟笑着道，“也不知道哪个癞蛤蟆痴心妄想。一肚子酸水，不过那砚台倒是不错。”

    阿飞这才留意到砚台，“也是那人送的？不错的端砚“。他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纳闷道，“竟是没留落款”。

    小丫鬟笑着道，“若是留了，早被小姐一早扔出去了。小姐最烦这些酸文书生了。看戏的时候，小姐从不点《莺莺传》，说那个张生还有红娘，都不是个好东西。尤其是那个红娘，都该乱棍打死。你呀！你呀！还有那个孙秉！哎！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阿飞懂她提起红娘的用意，孙秉这事自己可不就是充当了红娘的角色嘛。忙笑着道，“多谢姐姐提点。小弟知道，姐姐这是点拨我呢。以后再不会了。那这信件和砚台怎么处置呢？”

    小丫鬟笑着道，“信自然是烧了。至于砚台嘛，你是男子，平日里瞧着也算识文断字，你留着使唤吧。”

    阿飞眼神一闪，提溜着砚台和信件，甜甜的笑着道，“多谢姐姐赏赐。”他提着物件一路朝着门口去了。三间兽头大门，是一排三间的门房。到了门房，门房家七八岁的小儿子本在那煮茶，大老远看见他，早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说道，“阿飞哥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阿飞笑着挠挠他的头，道，“你爹呢？”

    门房家七八岁的小儿子笑着引他往正门，边走边道，“爹在给门上油呢。咱们府的正门看起来自然是气派非凡，只是十多年来，除了正月祭祖，极少使用。这门啊，开合的时候，门枢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吱呀声。昨日爹说，过不了几日，说不得要迎接贵客。今日一早便去给门上油去了。”

    贵客？来头倒是不小！阿飞笑着赞叹道，“你爹，最是细心不过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口，门房老伯忙着上油，双手黢黑黢黑的，手上忙活个不停，抬眼瞧着阿飞先笑着说道，“阿飞你小子，现在跟着大小姐，可算是飞黄腾达了。”

    阿飞走上前小声问道，“那封给大小姐的信件，还有砚台，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