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导师与学生
出于对收徒仪式的重视，起床之后，刘芒特意把铠甲搬到酒馆的院子里，用细沙和茅草把它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直到铠甲在晨曦下熠熠生辉，才穿戴到身上。
凯文此时已经在小院外等了好一会儿，见刘芒走出来，立马立正抚胸行礼，“早上好爵士！”
“好，很有精神！”刘芒揉揉他的脑袋，“不过你的黑眼圈好像有些重啊，昨晚没睡好？”
凯文倔强地摇摇头，“没，睡好了的。”
看来小伙子昨天兴奋了一整夜啊。
“走吧，我们去昨天路过的小河。”
落石村外有一条宽约一米多的小河，是村民们赖以生存的主要水源。
河水清凉透明，望之令人心喜。
来到河边，找了块没人的树荫，刘芒对凯文说，“凯文，在你成为我的侍从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事，关于我自己，和我的信仰。”
来了！刘芒爵士要告诉我他的身份了！凯文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要成为这片大陆上所谓的骑士，不是要誓言捍卫七神的信仰么？很遗憾，我并不信仰七神。我从来不是一名骑士，我是一名帕拉丁（圣骑士）。我不会告诉你我的信仰是什么，光明尚未遍照此世，我也无意在这片大陆传播它的教义。”
“所以，你我之间不是骑士与侍从的关系，而是导师与学生的关系。虽然两者的权利与义务差不多，但是维系这种誓言的纽带却有根本的不同。未来你依然可以追随我作战，我也会尽心尽力的教导你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但是如果你我之间出现信仰上的分歧，我不会强迫你遵守侍从的义务。这样你可以接受么？”
啊，还是不知道刘芒爵士的真实身份。
不过不要紧，凯文思考了一会儿，坚定地说到，“爵士，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贵族老爷都更像一名骑士，这一点毋庸置疑。你不愿意告诉我你信奉的神明是谁，没关系。如果你的神灵的从者都是像你一样高贵、善良、强大的人，那么祂必然也是一个慈悲而强大的神明。等到了你觉得合适的那天，希望你能向我讲解祂的教诲。”
表明了心迹，凯文单膝跪地，从背后解下长刀，双手捧起递到刘芒身前，“请你接受我的忠诚与服从。”
刘芒点点头，接过长刀，说到，“我接受你的忠诚与服从，并回报你以庇护和教诲。”
接着他抽刀出鞘，用刀背在凯文的肩头虚点两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侍从和学生，而我，是你的导师。”
仪式的过程虽然简单，但是在黎明和清风的见证下，依然庄重与神圣。
“好了，起来吧，以后你就不要叫我爵士了，那是外人叫的。你就叫我导师吧。”
凯文跳起来，兴奋地答应到，“是，导师！”
刘芒把长刀插回鞘里，还给自己的小学徒，“这柄剑是我送你的礼物，现在我把它正式交给你，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凯文把剑抱在怀里，说道，“我昨天就想好了，它的名字以后就叫做艾莉！”
“艾莉？”刘芒眉头一皱，“这个怎么像女孩子的名字？”
凯文脸色一红，支支吾吾说道，“这是我邻居家女孩儿的名字……”
好嘛，你还真要把它娶回家啊？
仪式完成，师徒二人也没急着回酒馆，而是留在河边的空地上锻炼起来。
当然，主要是锻炼凯文。
还在海边的时候，刘芒就已经把双手长剑的武技细细传授给了凯文。
但是最近几天因为要赶路，凯文既没时间也没有精力练习，导致手上的功夫生疏起来。
再加上手上的兵器从木头削的练习剑换成了精钢打造的真剑，两者的手感差异极大。
为了让凯文在后续的战斗中从拖累变成助力，刘芒亲自穿上铠甲，拿起“海蛇之击”，与他进行真剑格斗，以培养凯文的战斗力。
只是为了避免凯文受伤，这一次刘芒没有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的痛殴小朋友，而是在刀锋即将落在凯文身上时，就精准地停下来。
即便如此，这种只差毫厘就会分尸当场的拟真练习，依旧给了凯文极大的压迫感。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每当刘芒的刀锋绕过凯文的防御刺向他的要害时，凯文都会被激起巨大的恐慌。
不知不觉间，就会用力过猛使出了超过练习限度的杀招。
面对学徒的攻击，刘芒不闪不避，任由艾莉砍在自己身上。
不过由于刘芒的铠甲极为结实，凯文的攻击无法伤到他，甚至连在铠甲上留下白色的印痕都做不到。
第一次斩到刘芒腰际时，凯文还会惊恐地扔掉艾莉，跑到自己导师身前，检查有没有受伤。
而刘芒不仅没有受伤，甚至还拉住他，帮他分析刚才这一击还有什么不足。
几次之后，凯文也就放下心来，大胆地攻向自己的导师。
只是这种程度的厮杀，极费精力。天黑之后，回到酒店吃过晚饭，凯文立马爬上床睡觉，丢下他的导师一个人在酒馆大厅里找乐子。
连续三天的强化训练后，凯文的剑术虽然还称不上登堂入室，也勉强可以算是初入厅堂。只要不要犯蠢，对付几个没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已经完全没问题。
在最后一天的练习结束后，刘芒在小溪掬了几捧水，擦掉满脸的汗水，对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凯文说到，“实战练习，这个阶段就这样吧。这几天暴露出来的问题，你还需要再花点时间多多强化一下，尤其是下撩和直刺两个动作，动作还要再精炼一些，”不知怎么地，刘芒越说越来气，“我都给你说了好几次，直刺就是直刺，不要搞什么花哨的小动作，抢中线抢中线，每次你都记不得！”
听到刘芒的斥责，凯文很惭愧。父亲多年的训练虽然给他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倒也养成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
“对不起，导师，我明天一定好好练习。”
在河里把身体清洁干净后，两人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往村里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刘芒就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儿，村里比往常喧嚣了许多。
一些没见过的生面孔提刀挎剑地出现在街上，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路边聊天打屁，而本地居民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甚至还加入其中，一起聊天哈哈大笑。
“导师，这些是什么人啊？”
凯文偏过头，轻声问到。
“嘘，反正不会是海盗。安静，别说话。”
作为一名资深宅男，虽然刘芒在游戏里挥斥方遒、指挥若定，实际上却有一些轻微的社恐，并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
奈何他这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太过拉风，一路走过来，那些外来的生面孔无不转过头来向他行注目礼。
而今天的酒馆，也和往日不同。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面孔，挤满了狭窄的大厅，酒客举着酒杯高声叫嚷着，不时发出一阵阵喧闹的欢呼声，就跟世界杯期间的烧烤摊一样，充满吵闹的活力。
只是当刘芒刚一走进酒馆的大门，喧闹的声音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原来视线真的有重量……
步履僵硬地穿过安静的大厅，回到房间把铠甲换成便衣再次下楼时，酒馆里便没有人再刻意关注他。
见到大厅再次恢复了热闹，刘芒心里松了一口气，坐到酒馆的柜台前，向加布里问到，“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我都没见过？”
加布里一边用抹布擦着酒杯，一边跟他说，“这些伙计都是附近村子的民兵。前几天威廉老大派人去拜见罗德尼大人后，罗德尼大人马上召集了附近的民兵，去追击海盗。就在昨天夜里，罗德尼大人和海盗打了一仗，杀了对方十几个人，我们这边也有一些死伤，就决定停下来修整一下。因为正好离我们村子近，就来了我们这里。”
刘芒恍然大悟，“我说最近几天怎么没见到威廉长老他们，原来都是被征召走了么？”
“是呀，不过威廉老大他们今晚也回来了，他们都回家去了。”
“罗德尼大人带了多少人啊？”
“好像是一百五十几个吧，怎么都得比海盗多一些吧。”
“那他们住哪里呢？我看你们村子也没多少房子可以借出去啊。”
“有亲戚在这边的住亲戚家，没亲戚的住帐篷。”
“哦……把我的晚餐拿过来吧。”
加布里抱歉地说道，“店里的酒都卖完了，只有鲜牛奶还剩一些。”
平时刘芒不让凯文喝酒，而是以还在长身体为由，只让他喝牛奶，所以加布里猜测刘芒应该也不会拒绝鲜牛奶。
果然，刘芒不以为意的说到，“牛奶也行。”
加布里端上来的晚餐很有诚意，一大块全麦黑面包，一大碗蔬菜浓汤，熏肉换成了奶酪，还有一大杯牛奶。
刘芒向加布里点头道谢后，便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晚餐。
只是才吃了两口，他就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大声说到，“哈，这么大的块头，居然还在喝奶。也不知道晚上吐奶的时候，是不是要找一个好妈妈给他擦嘴！”
接着在声音传来方向响起一阵放肆的笑声。
凯文此时已经在小院外等了好一会儿，见刘芒走出来，立马立正抚胸行礼，“早上好爵士！”
“好，很有精神！”刘芒揉揉他的脑袋，“不过你的黑眼圈好像有些重啊，昨晚没睡好？”
凯文倔强地摇摇头，“没，睡好了的。”
看来小伙子昨天兴奋了一整夜啊。
“走吧，我们去昨天路过的小河。”
落石村外有一条宽约一米多的小河，是村民们赖以生存的主要水源。
河水清凉透明，望之令人心喜。
来到河边，找了块没人的树荫，刘芒对凯文说，“凯文，在你成为我的侍从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事，关于我自己，和我的信仰。”
来了！刘芒爵士要告诉我他的身份了！凯文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要成为这片大陆上所谓的骑士，不是要誓言捍卫七神的信仰么？很遗憾，我并不信仰七神。我从来不是一名骑士，我是一名帕拉丁（圣骑士）。我不会告诉你我的信仰是什么，光明尚未遍照此世，我也无意在这片大陆传播它的教义。”
“所以，你我之间不是骑士与侍从的关系，而是导师与学生的关系。虽然两者的权利与义务差不多，但是维系这种誓言的纽带却有根本的不同。未来你依然可以追随我作战，我也会尽心尽力的教导你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但是如果你我之间出现信仰上的分歧，我不会强迫你遵守侍从的义务。这样你可以接受么？”
啊，还是不知道刘芒爵士的真实身份。
不过不要紧，凯文思考了一会儿，坚定地说到，“爵士，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贵族老爷都更像一名骑士，这一点毋庸置疑。你不愿意告诉我你信奉的神明是谁，没关系。如果你的神灵的从者都是像你一样高贵、善良、强大的人，那么祂必然也是一个慈悲而强大的神明。等到了你觉得合适的那天，希望你能向我讲解祂的教诲。”
表明了心迹，凯文单膝跪地，从背后解下长刀，双手捧起递到刘芒身前，“请你接受我的忠诚与服从。”
刘芒点点头，接过长刀，说到，“我接受你的忠诚与服从，并回报你以庇护和教诲。”
接着他抽刀出鞘，用刀背在凯文的肩头虚点两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侍从和学生，而我，是你的导师。”
仪式的过程虽然简单，但是在黎明和清风的见证下，依然庄重与神圣。
“好了，起来吧，以后你就不要叫我爵士了，那是外人叫的。你就叫我导师吧。”
凯文跳起来，兴奋地答应到，“是，导师！”
刘芒把长刀插回鞘里，还给自己的小学徒，“这柄剑是我送你的礼物，现在我把它正式交给你，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凯文把剑抱在怀里，说道，“我昨天就想好了，它的名字以后就叫做艾莉！”
“艾莉？”刘芒眉头一皱，“这个怎么像女孩子的名字？”
凯文脸色一红，支支吾吾说道，“这是我邻居家女孩儿的名字……”
好嘛，你还真要把它娶回家啊？
仪式完成，师徒二人也没急着回酒馆，而是留在河边的空地上锻炼起来。
当然，主要是锻炼凯文。
还在海边的时候，刘芒就已经把双手长剑的武技细细传授给了凯文。
但是最近几天因为要赶路，凯文既没时间也没有精力练习，导致手上的功夫生疏起来。
再加上手上的兵器从木头削的练习剑换成了精钢打造的真剑，两者的手感差异极大。
为了让凯文在后续的战斗中从拖累变成助力，刘芒亲自穿上铠甲，拿起“海蛇之击”，与他进行真剑格斗，以培养凯文的战斗力。
只是为了避免凯文受伤，这一次刘芒没有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的痛殴小朋友，而是在刀锋即将落在凯文身上时，就精准地停下来。
即便如此，这种只差毫厘就会分尸当场的拟真练习，依旧给了凯文极大的压迫感。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每当刘芒的刀锋绕过凯文的防御刺向他的要害时，凯文都会被激起巨大的恐慌。
不知不觉间，就会用力过猛使出了超过练习限度的杀招。
面对学徒的攻击，刘芒不闪不避，任由艾莉砍在自己身上。
不过由于刘芒的铠甲极为结实，凯文的攻击无法伤到他，甚至连在铠甲上留下白色的印痕都做不到。
第一次斩到刘芒腰际时，凯文还会惊恐地扔掉艾莉，跑到自己导师身前，检查有没有受伤。
而刘芒不仅没有受伤，甚至还拉住他，帮他分析刚才这一击还有什么不足。
几次之后，凯文也就放下心来，大胆地攻向自己的导师。
只是这种程度的厮杀，极费精力。天黑之后，回到酒店吃过晚饭，凯文立马爬上床睡觉，丢下他的导师一个人在酒馆大厅里找乐子。
连续三天的强化训练后，凯文的剑术虽然还称不上登堂入室，也勉强可以算是初入厅堂。只要不要犯蠢，对付几个没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已经完全没问题。
在最后一天的练习结束后，刘芒在小溪掬了几捧水，擦掉满脸的汗水，对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凯文说到，“实战练习，这个阶段就这样吧。这几天暴露出来的问题，你还需要再花点时间多多强化一下，尤其是下撩和直刺两个动作，动作还要再精炼一些，”不知怎么地，刘芒越说越来气，“我都给你说了好几次，直刺就是直刺，不要搞什么花哨的小动作，抢中线抢中线，每次你都记不得！”
听到刘芒的斥责，凯文很惭愧。父亲多年的训练虽然给他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倒也养成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
“对不起，导师，我明天一定好好练习。”
在河里把身体清洁干净后，两人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往村里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刘芒就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儿，村里比往常喧嚣了许多。
一些没见过的生面孔提刀挎剑地出现在街上，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路边聊天打屁，而本地居民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甚至还加入其中，一起聊天哈哈大笑。
“导师，这些是什么人啊？”
凯文偏过头，轻声问到。
“嘘，反正不会是海盗。安静，别说话。”
作为一名资深宅男，虽然刘芒在游戏里挥斥方遒、指挥若定，实际上却有一些轻微的社恐，并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
奈何他这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太过拉风，一路走过来，那些外来的生面孔无不转过头来向他行注目礼。
而今天的酒馆，也和往日不同。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面孔，挤满了狭窄的大厅，酒客举着酒杯高声叫嚷着，不时发出一阵阵喧闹的欢呼声，就跟世界杯期间的烧烤摊一样，充满吵闹的活力。
只是当刘芒刚一走进酒馆的大门，喧闹的声音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原来视线真的有重量……
步履僵硬地穿过安静的大厅，回到房间把铠甲换成便衣再次下楼时，酒馆里便没有人再刻意关注他。
见到大厅再次恢复了热闹，刘芒心里松了一口气，坐到酒馆的柜台前，向加布里问到，“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我都没见过？”
加布里一边用抹布擦着酒杯，一边跟他说，“这些伙计都是附近村子的民兵。前几天威廉老大派人去拜见罗德尼大人后，罗德尼大人马上召集了附近的民兵，去追击海盗。就在昨天夜里，罗德尼大人和海盗打了一仗，杀了对方十几个人，我们这边也有一些死伤，就决定停下来修整一下。因为正好离我们村子近，就来了我们这里。”
刘芒恍然大悟，“我说最近几天怎么没见到威廉长老他们，原来都是被征召走了么？”
“是呀，不过威廉老大他们今晚也回来了，他们都回家去了。”
“罗德尼大人带了多少人啊？”
“好像是一百五十几个吧，怎么都得比海盗多一些吧。”
“那他们住哪里呢？我看你们村子也没多少房子可以借出去啊。”
“有亲戚在这边的住亲戚家，没亲戚的住帐篷。”
“哦……把我的晚餐拿过来吧。”
加布里抱歉地说道，“店里的酒都卖完了，只有鲜牛奶还剩一些。”
平时刘芒不让凯文喝酒，而是以还在长身体为由，只让他喝牛奶，所以加布里猜测刘芒应该也不会拒绝鲜牛奶。
果然，刘芒不以为意的说到，“牛奶也行。”
加布里端上来的晚餐很有诚意，一大块全麦黑面包，一大碗蔬菜浓汤，熏肉换成了奶酪，还有一大杯牛奶。
刘芒向加布里点头道谢后，便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晚餐。
只是才吃了两口，他就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大声说到，“哈，这么大的块头，居然还在喝奶。也不知道晚上吐奶的时候，是不是要找一个好妈妈给他擦嘴！”
接着在声音传来方向响起一阵放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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