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离别

    我期盼着她将给我的那份春色，更期盼着她。

    可是命运却如同爱作弄人的孩子，我们之间联系突兀的断了，电话打不通，微信无人回。

    我只好宽慰自己，耐心等待，直到第二天，还是联系不上。我只好开始打问她们领队的电话，但又怕这会令她厌烦。可是心里再纠结也赶不上对她的爱恋，尤其是与她共识后，再难平息心里对她的占有欲。

    反复思量间，我用了一天，最后还是要来了领队的电话号码。我只想知道她的消息，若能听到她的声音更好，就像鸟思林，鱼思渊，她的存在更像是我不可或缺的生存环境，我的适应能力弱，改变生存环境会让我难以呼吸。

    当领队电话打通，姜浩然只想知道她在哪？

    “喂！你好！我是…对，对我是姜浩然！我想问下江涟瑜…”姜浩然忐忑且坚决的问。

    消息令姜浩然彻底震惊的僵住，他反复的用渐感麻木的身体重复询问着江涟瑜的消息，可是消息内容却让他更加麻木，直到麻木的整个人无法思考。电话里在得不到回应后，理解的道了声抱歉，静静的挂去了电话。

    姜浩然一直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直到同事将他叫醒，他才声音嘶哑的告诉别人，也像是告诉自己，诉说着惊人的消息，江涟瑜去世了。

    是的，江涟瑜去世了，就在前天夜里，说是颅内肿瘤，她父母今天已经到了，就地火化。

    姜浩然就这么坐着，仿佛坐着不动，就可以不承认这个消息。可是当天色再次变亮，姜浩然没有等来江涟瑜的电话，他多想她能打来电话，说是吓他的。上班了，科室主任特意给他放了假，让他回家休息。同事也都劝解，姜浩然努力笑着回应。这一刻的姜浩然想到了村上春树说的，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不情绪，不回头，不想念。明明心里像藏着一口寒泉，寒气逼人，随着时间推移，寒气漫延，冰封着整个自己，却要倔强的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不在人前痛哭流涕。

    姜浩然就这样穿过红灯的马路，越过栅栏，行进在马路中间的双黄线上。本没想回家，最后反而走到了家门口。他没想进屋，只是坐在门前的楼梯台阶上。

    姜浩然试图解释发生的一切，他努力安慰他自己，他和她因为姻缘聚拢在一起，现在缘尽了，所以消失了。可是从离开单位直到家里，从昨天到今天，所有的自我暗示和宽慰并没有奏效，反而让姜浩然更加愤怒。

    姜浩然确定，这人海茫茫已经再也找不到江涟瑜，她已经残忍的将他作为遗物抛弃，他们之间的约定都已被风吹去。

    姜浩然像个孩子，双手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楼梯上。他的肩上一支白净的手突兀的用力握着姜浩然的肩，似在安慰他，可是姜浩然没有感觉到。

    在姜浩然眼里，曾经已经看不见的孩子又再次出现，就在楼梯上笑着，张着手让他抱。上层的楼梯上，白衣的小女孩静静的看着姜浩然，右手位置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