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庵
丑丫没有再听下去，她和凃陌打了一声招呼便走了，百闻不如一见，她要探一探淹梦庵。
二狗听得却很认真，尤其是当人提到奉剑宫，提到谢辉的时候。
谢辉姓谢，凃陌讨厌的那个谢。
酸儒生的书说的不比说书先生的差，故事一环套一环，又颇会吊人胃口，直至讲到暮色降临才罢休。
乞丐们再次开始了抢钱式乞讨，这个临时的说书先生也配合的向周围拱手吆喝，最后收获颇丰，唯独被两个衙役刮了一层皮，令他们心疼。
老叫花买来了不少吃食分给大伙，一个十来岁的小乞丐啃着别人剩下的鸡骨头，含糊地道：“丐头，以后咱们就天天说书得了，说书有肉吃。”
如此年景，要饭不易，不饿死就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更何谈吃肉呢？
小乞丐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全都附和着让老叫花和儒生每日说书，不求顿顿吃肉，但求饿不死就好。
“今天全仗着青州该死的奸商和剑神老爷才尝到了点荤腥，来日可就没有这般福气喽”老叫花远没有他们乐观，他无非是比旁人多知道一些，胡乱编造一些，这才占了先机，在过两日便不是新鲜事。
同样的道理，那儒生也是因为谢都尉刚赴任，打了个时间差，说书终归不是长久的买卖。
二狗和师傅在这里混吃混喝，丑丫则在淹梦庵碰了钉子。
她书听到一半就折返回了淹梦庵，这次她翻墙而过没有走正门。
淹梦庵虽然还叫淹梦庵，但几十年的修缮变迁，如今的淹梦庵早已焕然一新。
以前淹梦庵清贫，讲究苦修，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寡淡平凡，尼姑也都是粗茶淡饭布衣素食素食，可如今丑丫一见，仿佛进了御花园。
奇花异草，古树参天，怪石嶙峋，光彩陆离，丑丫一个昔日住持活生生成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
穿过园林，来到庵堂。
为了方便探查，丑丫洗净了脸，又盗了一身尼姑衣服换上，瞬间成了一个带发修行的比丘尼。
她本想找几个功夫浅薄的老尼入梦，没想到才换好衣服迎面就碰见了住持。
丑丫本不认识主持，但她认识主持的衣裳和属于主持的信物，白尘拂。
白尘拂和玉净瓶都是净尘神尼的遗物，玉净瓶是宝贝，白尘拂则更多的是象征意义。
“庵主。”丑丫低头施礼。
她只一扫，便瞧出这个湛茵庵主功夫一般，皮囊倒是不差，一张脸瞧不出年纪，眉眼间却自有风情。
“嗯”湛茵微微点头，细细打量起丑丫，问道：“你的法号叫什么？是什么时候入庵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丑丫道：“弟子淳清，因家乡大雪无处容身，于昨日被寂心师姐收留赐了法号。”
她只知道淹梦庵的寂心，便只有拿她遮掩。
湛茵点头道：“倒有几分姿色。”
丑丫见如此轻易蒙混过关，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不用大打出手，忧的则是说书人恐怕所言非虚。
庵主不怜其身世倒赞其美貌，可见用心。
湛茵在她跟前徘徊了一会儿，道：“你跟我来。”
丑丫不敢不从，随行于侧。
行过庵堂，穿过院落，湛茵领着丑丫来到了静心殿。
进了殿内，湛茵对着佛祖微施一礼，便挪动起香炉。
一阵机关声响起，佛主背过了身去，想必他也不想瞧见玷污佛门的腌臜事。
丑丫见状故作一愣。
“别傻愣着了，进来吧。”湛茵道。
丑丫颔首，亦步亦趋，蜿蜒向下。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沿着暗道来到了一间密室。
一入密室，丑丫再次被里面的奢华所震撼。
静心殿不过百平米，可这地下室却足足可以装下几个静心殿。
室内满壁的烛火终日不灭，照的里面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墙上挂着各个名宿大家的字迹和画作，雕梁绣柱贝阙珠宫，公主府怕是也不过如此。
“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湛茵一甩拂尘，回首问道。
丑丫摇头未答。
湛茵指着墙上的画，道：“那你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何人吗？”
那是一副山水画，在丑丫看来算不上什么佳作，只是山不像是寻常的山，水也不似寻常的水，作画者更不是寻常的画师，而是大梁国国师，道玄。
丑丫依旧摇头。
“此乃国师道玄的亲笔画，名曰不仙山。”湛茵道：“国师曾说‘不享尽人间富贵，便踏遍不老仙山’。”
“国师与你我皆是出家之人，却也对名利看的极重，淳清你呢？”
丑丫惶恐道：“弟子不敢。”
湛茵道：“你与我佛有缘，注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佛若许你富贵，也不要吗？”
丑丫听到这，说书人的话她已经信了十分，这淹梦庵一个佛家圣地真的成了烟花之所。
“弟子全听庵主的。”丑丫倒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湛茵闻言，笑意盈盈，道：“好好好，你既有此心，富贵唾手可得。”
她放下拂尘，走进了书房中，不一会儿取出笔墨纸砚，又拿来了一件面料极好又极少的海青。
湛茵道：“你换上这件衣服，在涂些胭脂水粉，躺在榻上。”
丑丫望着衣裳，顿觉好生荒唐，尼姑的衣袍竟做成了风尘女子的样式，再瞧她习以为常的动作，说不上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害了多少个庵中的弟子。
“庵主......”丑丫故作扭捏，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湛茵见她不似推脱只是羞臊，便直言不讳地道：“我也不瞒你，你既是才入庵一日，便无需守戒律拜佛祖。如今太守之子遇心结，我佛慈悲，不可不助其一臂之力，你寂心师傅无能，这件要紧事非要落在你的头上不可。”
太守之子？心结？
莫非是谢君陌？
之前就说寂心对君陌动凡心，想必是没被他看上，又或者只是玩弄她的感情。
今天见到样貌出众的丑丫便再次打起了歪心思。
攀上这个高枝确实可以在保淹梦庵几十年富贵。
淹梦怒骂圆瞪，大喝道：“不孝弟子湛茵，如此自甘堕落，不怕净尘神尼泉下有知，找你算账么！”
喝声如雷，惊人心智，净尘之名令湛茵顿生愧心。
“弟子，弟子不肖，湛茵也是......也是身不由己。”湛茵仿佛被夺了魂魄，怔怔地说道。
二狗听得却很认真，尤其是当人提到奉剑宫，提到谢辉的时候。
谢辉姓谢，凃陌讨厌的那个谢。
酸儒生的书说的不比说书先生的差，故事一环套一环，又颇会吊人胃口，直至讲到暮色降临才罢休。
乞丐们再次开始了抢钱式乞讨，这个临时的说书先生也配合的向周围拱手吆喝，最后收获颇丰，唯独被两个衙役刮了一层皮，令他们心疼。
老叫花买来了不少吃食分给大伙，一个十来岁的小乞丐啃着别人剩下的鸡骨头，含糊地道：“丐头，以后咱们就天天说书得了，说书有肉吃。”
如此年景，要饭不易，不饿死就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更何谈吃肉呢？
小乞丐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全都附和着让老叫花和儒生每日说书，不求顿顿吃肉，但求饿不死就好。
“今天全仗着青州该死的奸商和剑神老爷才尝到了点荤腥，来日可就没有这般福气喽”老叫花远没有他们乐观，他无非是比旁人多知道一些，胡乱编造一些，这才占了先机，在过两日便不是新鲜事。
同样的道理，那儒生也是因为谢都尉刚赴任，打了个时间差，说书终归不是长久的买卖。
二狗和师傅在这里混吃混喝，丑丫则在淹梦庵碰了钉子。
她书听到一半就折返回了淹梦庵，这次她翻墙而过没有走正门。
淹梦庵虽然还叫淹梦庵，但几十年的修缮变迁，如今的淹梦庵早已焕然一新。
以前淹梦庵清贫，讲究苦修，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寡淡平凡，尼姑也都是粗茶淡饭布衣素食素食，可如今丑丫一见，仿佛进了御花园。
奇花异草，古树参天，怪石嶙峋，光彩陆离，丑丫一个昔日住持活生生成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
穿过园林，来到庵堂。
为了方便探查，丑丫洗净了脸，又盗了一身尼姑衣服换上，瞬间成了一个带发修行的比丘尼。
她本想找几个功夫浅薄的老尼入梦，没想到才换好衣服迎面就碰见了住持。
丑丫本不认识主持，但她认识主持的衣裳和属于主持的信物，白尘拂。
白尘拂和玉净瓶都是净尘神尼的遗物，玉净瓶是宝贝，白尘拂则更多的是象征意义。
“庵主。”丑丫低头施礼。
她只一扫，便瞧出这个湛茵庵主功夫一般，皮囊倒是不差，一张脸瞧不出年纪，眉眼间却自有风情。
“嗯”湛茵微微点头，细细打量起丑丫，问道：“你的法号叫什么？是什么时候入庵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丑丫道：“弟子淳清，因家乡大雪无处容身，于昨日被寂心师姐收留赐了法号。”
她只知道淹梦庵的寂心，便只有拿她遮掩。
湛茵点头道：“倒有几分姿色。”
丑丫见如此轻易蒙混过关，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不用大打出手，忧的则是说书人恐怕所言非虚。
庵主不怜其身世倒赞其美貌，可见用心。
湛茵在她跟前徘徊了一会儿，道：“你跟我来。”
丑丫不敢不从，随行于侧。
行过庵堂，穿过院落，湛茵领着丑丫来到了静心殿。
进了殿内，湛茵对着佛祖微施一礼，便挪动起香炉。
一阵机关声响起，佛主背过了身去，想必他也不想瞧见玷污佛门的腌臜事。
丑丫见状故作一愣。
“别傻愣着了，进来吧。”湛茵道。
丑丫颔首，亦步亦趋，蜿蜒向下。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沿着暗道来到了一间密室。
一入密室，丑丫再次被里面的奢华所震撼。
静心殿不过百平米，可这地下室却足足可以装下几个静心殿。
室内满壁的烛火终日不灭，照的里面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墙上挂着各个名宿大家的字迹和画作，雕梁绣柱贝阙珠宫，公主府怕是也不过如此。
“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湛茵一甩拂尘，回首问道。
丑丫摇头未答。
湛茵指着墙上的画，道：“那你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何人吗？”
那是一副山水画，在丑丫看来算不上什么佳作，只是山不像是寻常的山，水也不似寻常的水，作画者更不是寻常的画师，而是大梁国国师，道玄。
丑丫依旧摇头。
“此乃国师道玄的亲笔画，名曰不仙山。”湛茵道：“国师曾说‘不享尽人间富贵，便踏遍不老仙山’。”
“国师与你我皆是出家之人，却也对名利看的极重，淳清你呢？”
丑丫惶恐道：“弟子不敢。”
湛茵道：“你与我佛有缘，注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佛若许你富贵，也不要吗？”
丑丫听到这，说书人的话她已经信了十分，这淹梦庵一个佛家圣地真的成了烟花之所。
“弟子全听庵主的。”丑丫倒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湛茵闻言，笑意盈盈，道：“好好好，你既有此心，富贵唾手可得。”
她放下拂尘，走进了书房中，不一会儿取出笔墨纸砚，又拿来了一件面料极好又极少的海青。
湛茵道：“你换上这件衣服，在涂些胭脂水粉，躺在榻上。”
丑丫望着衣裳，顿觉好生荒唐，尼姑的衣袍竟做成了风尘女子的样式，再瞧她习以为常的动作，说不上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害了多少个庵中的弟子。
“庵主......”丑丫故作扭捏，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湛茵见她不似推脱只是羞臊，便直言不讳地道：“我也不瞒你，你既是才入庵一日，便无需守戒律拜佛祖。如今太守之子遇心结，我佛慈悲，不可不助其一臂之力，你寂心师傅无能，这件要紧事非要落在你的头上不可。”
太守之子？心结？
莫非是谢君陌？
之前就说寂心对君陌动凡心，想必是没被他看上，又或者只是玩弄她的感情。
今天见到样貌出众的丑丫便再次打起了歪心思。
攀上这个高枝确实可以在保淹梦庵几十年富贵。
淹梦怒骂圆瞪，大喝道：“不孝弟子湛茵，如此自甘堕落，不怕净尘神尼泉下有知，找你算账么！”
喝声如雷，惊人心智，净尘之名令湛茵顿生愧心。
“弟子，弟子不肖，湛茵也是......也是身不由己。”湛茵仿佛被夺了魂魄，怔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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