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谢辉
“要账？要谁的账？”丑丫一脸好奇。
凃陌看着二狗，道：“我完成了承诺，自然要取些好处了。”
二狗知道找谁讨账了。
丑丫看到二狗的表情也知道目标是谁了。
“佛子？自断右掌的佛子？”
凃陌不语，默默带路。
佛子曾被老僧看中，才出家为僧，后来家破人亡断掌立誓报仇，离开了寺庙，了无音讯。
不知凃陌是怎么遇到他，答应替他报仇的。
也不知道佛子能给凃陌什么好处。
二狗两人只是跟着。
扬州的夜更比青州热闹，或许因为年关将至，街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丑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东瞅瞅，西逛逛，另一对师徒则只是闷头赶路。
“师兄，即将见到真正的仇人，你心里有什么感受？”丑丫瞧过了新鲜便再采访起二狗。
佛子一家被荣贵所害，佛子又找剑神害的荣家灭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二狗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仇人。
因为逃避，他才把所有的恨给了剑神师傅。
因为逃避，他才故意忽略了家族灭门背后真正的凶手。
“你和佛子真是同病相怜。”丑丫见他不说话，掰着手指，道：“全都是富商之子，全都被灭门，都有一颗复仇的心，也许还都是名师的弟子。”
二狗低头前行，随后坦然露出笑容，迈步前行。
“师兄悟了？”
凃陌越走越快，二狗跟的也越来越快，丑丫再没时间欣赏沿途风景，快步而行。
转眼行至扬州城的中心地段，路过了一个个高门大户，官府衙门。
“铛~”
钟声响起，凃陌步伐慢了两分。
钟声洪亮、深沉、绵长，震撼人心。
“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丑丫双手合十，站在原地，静心体悟。
不同于丑丫，凃陌的脸上则越来越凝重，没有了来前的意气风发，步伐一步比一步慢。
钟声响了108下，凃陌走了108步。
在最后一下钟响时，剑神停下了脚步。
二狗见师傅停下，于是抬头一望。
“大觉寺？”
他们来到了大梁国寺大觉寺门口。
大觉寺成立不过两百年，算不上古刹，只不过近百年声望日升，这才家喻户晓，因此寺庙没有多么恢弘，院门也普通无比，只有一座六牙象的石雕放在门前，远不如淹梦庵的气派华丽。
丑丫缓缓从后面跟上两人，对着寺门又施了一礼，道：“大觉寺不愧国寺，敲钟人竟有此等境界，淹梦真是自愧不如。”
丑丫以淹梦之称示弱于人，足以表示两人的差距之大。
淹梦乃是净尘的心魔所化，能让吞噬七境神尼的心魔生出敬佩，可见敲钟人之能耐。
丑丫之言没有得到反馈，师徒两人全都心不在焉。
“阿弥陀佛！”
“慈空等待老友多时，为何止步于此？”
寺内传来一声苍劲的问询，声声不散，字字入心，不住回荡。
丑丫本来宁静的心神突然激起一阵涟漪，平静的脸上渐渐浮现一丝痛苦之色，细汗如急雨，顺额而下，沾湿了身上的破袄。
二狗见状，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
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伸出手，握住了一双爆出利爪的魔爪。
黑紫的指甲划破了二狗的手背，却也不再颤抖。
“贼~和~尚！”丑丫神情反复变幻，一会儿如佛般慈悲，一会儿似鬼般狰狞，显然是一直平衡守序的佛魔之体被慈空一语打乱了。
“哼！”凃陌轻哼一声，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为何要破我乖女儿的道心。”
随着剑神的话说完，丑丫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握在二狗手中的也不再是魔爪而是柔荑。
她虽平静，却没了之前聆听钟声时的超凡，对着关闭的寺门破口大骂道：“老贼秃，无冤无仇你竟要害我，亏我刚才还把你当成得道高僧，原来竟是个暗下黑手的毒和尚！”
丑丫境界不俗，声音不小，骂声惹得大觉寺寺内一阵喧哗，寺门却始终关闭，无人打开。
“女施主，好锋利的口舌。”慈空再次传音道：“老衲久居寺内，突然感受到两个熟悉的气息，一时不察，施展出了镇魔梵音的功夫，误伤了施主，实在是老衲之过。”
凃陌冷笑道：“削发多年你谢辉仍然不改虚伪本色。”
“你无非是感受到净尘老尼的气息，知道我这女儿是净尘的心魔，想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罢了，何必巧言令色呢！”
凃陌一语道破慈空是谢辉，惹得寺内寺外尽皆哗然。
和凃陌同为剑神的谢辉竟然在大觉寺出家？
这件事怕是奉剑宫的弟子都不清楚吧？
丑丫知道里面的老和尚是谢辉后，也收起了气急的嘴脸，反倒露出一丝怀念神情。
净尘和谢辉本就是旧识，甚至两人还有一段不足外人言道的私情。
丑丫有净尘的记忆，所以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也无比了解。
她学着净尘的语气，感叹道：“我虽是她的心魔，却也是她的一部分，你段不该如此无情。”
丑丫看了一眼身旁的凃陌，又道：“莫非父亲竟让你如此忌惮吗？”
她的一席话令慈空沉默，许久不答。
反倒是凃陌趁机道出了来意。
“今日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佛子何在？”
二狗一早就知道来意，但是佛子在大觉寺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传言他断掌离寺，到底是离开了其他的寺庙来到了大觉寺，还是离开了大觉寺又回到了大觉寺呢？
若真是为了报仇拒绝了国寺方丈之位，到真需要极大魄力和恨意。
“明道近日得道，即将踏入七境，不便与老友相见，还望改日再续前缘。”
佛子即明道。
二狗听闻他即将踏入七境，心中五味杂陈。
想必若不是为了十年之约，他自己就可以孤身闯入荣府，灭了荣家。
十年踏入七境，这等悟性潜力，不愧是佛子在世，非自己可比。
“七境？哈哈哈哈！”凃陌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你转告他，十年之约，灭门之仇，我凃陌已经给他报了，荣家满门诛灭，现如今只剩一条狗。”
说到这，凃陌还看了一眼二狗。
“我这一生最重信诺，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办到！”
“但别人答应我的事，却也不能食言，否则我答应，手中的三屠剑可不答应！”
凃陌说完这番话，带着徒儿女儿便走，才走几步，又道：“你一日不见我，我就屠没一户人家，一年不见，我便血洗扬州城！”
凃陌看着二狗，道：“我完成了承诺，自然要取些好处了。”
二狗知道找谁讨账了。
丑丫看到二狗的表情也知道目标是谁了。
“佛子？自断右掌的佛子？”
凃陌不语，默默带路。
佛子曾被老僧看中，才出家为僧，后来家破人亡断掌立誓报仇，离开了寺庙，了无音讯。
不知凃陌是怎么遇到他，答应替他报仇的。
也不知道佛子能给凃陌什么好处。
二狗两人只是跟着。
扬州的夜更比青州热闹，或许因为年关将至，街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丑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东瞅瞅，西逛逛，另一对师徒则只是闷头赶路。
“师兄，即将见到真正的仇人，你心里有什么感受？”丑丫瞧过了新鲜便再采访起二狗。
佛子一家被荣贵所害，佛子又找剑神害的荣家灭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二狗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仇人。
因为逃避，他才把所有的恨给了剑神师傅。
因为逃避，他才故意忽略了家族灭门背后真正的凶手。
“你和佛子真是同病相怜。”丑丫见他不说话，掰着手指，道：“全都是富商之子，全都被灭门，都有一颗复仇的心，也许还都是名师的弟子。”
二狗低头前行，随后坦然露出笑容，迈步前行。
“师兄悟了？”
凃陌越走越快，二狗跟的也越来越快，丑丫再没时间欣赏沿途风景，快步而行。
转眼行至扬州城的中心地段，路过了一个个高门大户，官府衙门。
“铛~”
钟声响起，凃陌步伐慢了两分。
钟声洪亮、深沉、绵长，震撼人心。
“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丑丫双手合十，站在原地，静心体悟。
不同于丑丫，凃陌的脸上则越来越凝重，没有了来前的意气风发，步伐一步比一步慢。
钟声响了108下，凃陌走了108步。
在最后一下钟响时，剑神停下了脚步。
二狗见师傅停下，于是抬头一望。
“大觉寺？”
他们来到了大梁国寺大觉寺门口。
大觉寺成立不过两百年，算不上古刹，只不过近百年声望日升，这才家喻户晓，因此寺庙没有多么恢弘，院门也普通无比，只有一座六牙象的石雕放在门前，远不如淹梦庵的气派华丽。
丑丫缓缓从后面跟上两人，对着寺门又施了一礼，道：“大觉寺不愧国寺，敲钟人竟有此等境界，淹梦真是自愧不如。”
丑丫以淹梦之称示弱于人，足以表示两人的差距之大。
淹梦乃是净尘的心魔所化，能让吞噬七境神尼的心魔生出敬佩，可见敲钟人之能耐。
丑丫之言没有得到反馈，师徒两人全都心不在焉。
“阿弥陀佛！”
“慈空等待老友多时，为何止步于此？”
寺内传来一声苍劲的问询，声声不散，字字入心，不住回荡。
丑丫本来宁静的心神突然激起一阵涟漪，平静的脸上渐渐浮现一丝痛苦之色，细汗如急雨，顺额而下，沾湿了身上的破袄。
二狗见状，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
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伸出手，握住了一双爆出利爪的魔爪。
黑紫的指甲划破了二狗的手背，却也不再颤抖。
“贼~和~尚！”丑丫神情反复变幻，一会儿如佛般慈悲，一会儿似鬼般狰狞，显然是一直平衡守序的佛魔之体被慈空一语打乱了。
“哼！”凃陌轻哼一声，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为何要破我乖女儿的道心。”
随着剑神的话说完，丑丫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握在二狗手中的也不再是魔爪而是柔荑。
她虽平静，却没了之前聆听钟声时的超凡，对着关闭的寺门破口大骂道：“老贼秃，无冤无仇你竟要害我，亏我刚才还把你当成得道高僧，原来竟是个暗下黑手的毒和尚！”
丑丫境界不俗，声音不小，骂声惹得大觉寺寺内一阵喧哗，寺门却始终关闭，无人打开。
“女施主，好锋利的口舌。”慈空再次传音道：“老衲久居寺内，突然感受到两个熟悉的气息，一时不察，施展出了镇魔梵音的功夫，误伤了施主，实在是老衲之过。”
凃陌冷笑道：“削发多年你谢辉仍然不改虚伪本色。”
“你无非是感受到净尘老尼的气息，知道我这女儿是净尘的心魔，想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罢了，何必巧言令色呢！”
凃陌一语道破慈空是谢辉，惹得寺内寺外尽皆哗然。
和凃陌同为剑神的谢辉竟然在大觉寺出家？
这件事怕是奉剑宫的弟子都不清楚吧？
丑丫知道里面的老和尚是谢辉后，也收起了气急的嘴脸，反倒露出一丝怀念神情。
净尘和谢辉本就是旧识，甚至两人还有一段不足外人言道的私情。
丑丫有净尘的记忆，所以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也无比了解。
她学着净尘的语气，感叹道：“我虽是她的心魔，却也是她的一部分，你段不该如此无情。”
丑丫看了一眼身旁的凃陌，又道：“莫非父亲竟让你如此忌惮吗？”
她的一席话令慈空沉默，许久不答。
反倒是凃陌趁机道出了来意。
“今日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佛子何在？”
二狗一早就知道来意，但是佛子在大觉寺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传言他断掌离寺，到底是离开了其他的寺庙来到了大觉寺，还是离开了大觉寺又回到了大觉寺呢？
若真是为了报仇拒绝了国寺方丈之位，到真需要极大魄力和恨意。
“明道近日得道，即将踏入七境，不便与老友相见，还望改日再续前缘。”
佛子即明道。
二狗听闻他即将踏入七境，心中五味杂陈。
想必若不是为了十年之约，他自己就可以孤身闯入荣府，灭了荣家。
十年踏入七境，这等悟性潜力，不愧是佛子在世，非自己可比。
“七境？哈哈哈哈！”凃陌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你转告他，十年之约，灭门之仇，我凃陌已经给他报了，荣家满门诛灭，现如今只剩一条狗。”
说到这，凃陌还看了一眼二狗。
“我这一生最重信诺，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办到！”
“但别人答应我的事，却也不能食言，否则我答应，手中的三屠剑可不答应！”
凃陌说完这番话，带着徒儿女儿便走，才走几步，又道：“你一日不见我，我就屠没一户人家，一年不见，我便血洗扬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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