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中切磋
鹅毛纷飞，雪满了整个庭院。一道瘦小干练的身影，在雪中舞棍，行云流水，刚柔并济，势破晨曦。
这是小娃娃第二次看见黑服少年，大早上在院子中练习棍术。虽只在进门时有过一次交谈，但黑服少年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大概是对同龄人的羡慕和欣赏。
今天是小娃娃来宅院的第三天，也是城主举办寻宝鉴的日子，早膳后即要赴会了。
“喂，别干看了，过来舞两招啊。”
恍惚间，原来黑服少年已停下手中长棍的挥舞，立棍负手，向小娃娃约战。
“我，没学过棍术...算了，那就试试。”小娃娃没有退缩，而是选择迎战，看了黑服少年舞棍以后，小娃娃反而抱有极大的兴趣，双手有些痒痒。
“喏，接着，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咻，一根长棍抛来，小娃娃一把接住。
“我叫连诚，你呢？”
“我叫常平，小心了！”黑服少年从兵器架上又拔出了一根长棍，看小娃娃走进练武场，立即夺势，奔袭而来。
“吃我一棍！”
常平大步流星，三两步冲到小娃娃面前，当头就是一棍。料想小娃娃若选择格挡，变招压位即可占据上风，令其迅速落败。可没想到小娃娃竟避之锋芒，连闪几招，不与正面交锋。
小娃娃虽不懂棍法，但也是看了两天常平变招的攻势，略晓得一些常见招式背后的杀招。因此尽可能避开一些碰撞，并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身位。
乒乓！咚梆！几招下来，一攻一躲，二人虽偶有摩擦，但并没有分出上下。
拉开了一段距离，常平冷静了下来，双目之中尽是刚才小娃娃规避时的身影，调整棍式，欲发动下一轮攻势。
小娃娃心中亦波澜不已，从登上练武台的那一刻，就如同被凶猛野兽盯上了一般，迎面而来的每一棍都伴随着肃杀之气，一轮接着一轮，令小娃娃有些喘不过气。唯有在躲避时思索着老酒鬼的教导，默想“千钧万匀”心法，试图拆解常平的棍招。
又是一记重击，似乎避无可避，小娃娃举棍防御，试图掂量掂量常平的力气，可承住的一瞬间，小娃娃心中无比震惊，如同被猛虎奔袭一般，立即被震退数步，双手不断颤抖。
小娃娃低头一看，双脚已临近练武台的边缘，心想继续退让八成离败北不远，不如以攻为守，搏得一线机会。
握紧长棍，稳住心神，小娃娃将常平想成“冰块”，斗志燃起。
“千均万匀，不觉于明，不破于力，积练于心......”一句又一句的口诀在心中浮现。
根据小娃娃的观察，常平每一次的攻杀之势立根于脚底，因此破局之法也在于此。
“需要在他起势之前，攻其脚底，乱其节奏。”小娃娃轻呼一口气，心想道。
不再沉思，小娃娃拖棍向前，先来一记上挑，破其架势，紧接着不断横扫，攻其底盘。
常平从三岁起喜欢耍棍，五岁起接触龙虎棍法，现已八岁有余，虽不能尽显中阶凡技之威，但一招一式皆以熟读在心。面对小娃娃，在刚过招的时候，其实常平已经判断出小娃娃不晓棍术，故并未施展最强棍法，毕竟只是以切磋为主。
后来，见小娃娃终于不再躲避，正面战斗，常平感到惊喜，希望能接收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上挑、横扫、右勾、左刺......形式怪异，靶位刁钻，不单独构成连招，似乎是单纯为拆解我龙虎棍法前三式而展示。”
小娃娃的速度出奇的快，结合不按常理出牌的棍式，竟一下子令常平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节节败退的趋势。
最后实在棘手，常平无奈下定决心，气运全身，格挡即将到来的穿刺一击。
嘭！似乎遇到屏障一般，小娃娃反弹后退，断了进攻节奏。
“不打了，不打了，这次切磋算我输了。”常平将长棍往兵器架上一搁，摊手说道。
“咦，你刚才那招是啥？怎么那么厉害，我根本突破不了。”小娃娃并不认为自己赢了，如果常平一开始就将这特殊的能量应用到棍法上，可能一招都抵挡不住。
“嗯？这是“觉醒”前神力激发的体现，那位爱喝酒的大叔没和你说过吗？我们先去吃早膳吧，边吃边聊。”话罢，便吆喝着小娃娃一起进屋。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小娃娃朝着常平走去，对于“觉醒”，他十分的好奇，有许多问题，想一一请教。
......
“哈哈，老黑，想不到吧。”
两道身影在阁楼上对饮，只不过一杯是江米酒，一杯是白开水，练武场全貌在窗户的视线内。
“你带来的娃娃，很不错，沉着冷静，临场变通，未练其形，便通晓其意，悟性极佳。”黑服老者吹了吹杯中的开水，慢慢抿道。
“嘿嘿，你那侄子也很不错，小小年纪便将你这看家本事学了十之六七了吧，不知龙虎九式后三式能否正常打出啊？”老酒鬼同样很欣赏常平，特别是在他收力弃棍的那一刻，修行道阻且长，有品行有格局才能走得更远。
“觉醒后应该能尝试第七棍，第九棍若想发挥其威，那得灵引境之后了，对了，你不惧危局，跑到人多的地方，是不是也为了...小娃娃的觉醒？”黑服老者放下手中的瓷杯，直问重点。
“是的，这孩子与我有恩亦有情，他比较特殊，路能铺一点是一点。”老酒鬼深吸一口气，看向杯中浑浊的酒，似乎有曾经修行时挣扎的画面。
“老黑，若我不在了，将来遇上这孩子，还请你照顾一二。”
“你这叫什么话，莫非你还要去那送死？平儿和小娃娃友谊基础不错，将来我希望他们俩能名动北域，甚至整个大陆。”
......
在膳厅，小娃娃与常平二人大快朵颐，不出一会，桌上的饭菜就如风卷残云般，被一扫而光了。
“想不到，你比我还能吃。”看了一眼桌上的光盘，常平打趣地笑了笑。
平日里晨练完，常平总是一个人吃早膳，宅院里人本就不多，能和他在一张桌子上说话的人就更少了。
“嘻嘻，你们家厨房做的糕点真不错。”小娃娃十分开心，美食带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觉醒方面的事情呢，我的修行时间不足一个月，很多知识都不了解呢。”啃了一口手中的发糕，小娃娃诚恳地问道。
“什么？你修行时间竟然不足一个月？”常平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一脸震惊地看向小娃娃。虽然切磋时小娃娃展现出来的战斗素养是一个菜鸟没错了，但身体素质和爆发的战略思维远非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孩子那样简单。在不知不觉中，常平看小娃娃的眼神更亲和了一些。
“所谓觉醒，就是牵引人体内的元素因子，凝练基础神力，冲破身体束缚的过程。唯有体内贮存了基础神力，才能引外界灵气入体，连动天地，进一步爆发神力的威力。”
“而牵引元素因子，往往需要外界神物做媒介，理论上来说，某元素的占比越高，对应元素神力的觉醒就越容易，凝练的神力也就越精纯。”
“以我自己为例，我体内的土元素占比60%，所以我凝练的是厚重敦实的土属性神力，在我5岁的时候，家人便将3阶土属性神物供我参悟吸收了呢。”
常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耐心地向小娃娃讲解道。
“那不借助外界神物，是否有机会觉醒呢？”一听到神物二字，小娃娃便心想很珍贵，也不知他作为一个普通部落的孩子能否有机会接触。
“也有，要么是元素占比达到90%以上，也就是所谓的元素之子，他们能“先天觉醒”，要么就是处于元素浓郁的洞天福地中，靠环境“激发觉醒”，单纯地靠冥想来唤醒体内的元素因子很难，甚至大部分人都感受不到体内元素的存在。”
果然，修行的道路并不好走，单是觉醒，给小娃娃带来的冲击就不是一般大。
“常平，那寻宝鉴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在来的路上听见很多人都在聊呢。”
“常少爷，打扰了，家主托我给您捎句话。”常平将欲回复小娃娃，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
“赵叔，您说。”
“常少爷，家主身体有恙，今日的寻宝鉴怕是去不了了，一会啊，请您代替他前往。”话罢，将一张黑金的请柬递了上来，然后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叔叔是怎么想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请柬，常平轻微地挠了挠头，之后便看向了略微尴尬的小娃娃。
“连诚，两年前叔叔带我去过一次，还蛮好玩的，这次咱一起去看看吧。”
这是小娃娃第二次看见黑服少年，大早上在院子中练习棍术。虽只在进门时有过一次交谈，但黑服少年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大概是对同龄人的羡慕和欣赏。
今天是小娃娃来宅院的第三天，也是城主举办寻宝鉴的日子，早膳后即要赴会了。
“喂，别干看了，过来舞两招啊。”
恍惚间，原来黑服少年已停下手中长棍的挥舞，立棍负手，向小娃娃约战。
“我，没学过棍术...算了，那就试试。”小娃娃没有退缩，而是选择迎战，看了黑服少年舞棍以后，小娃娃反而抱有极大的兴趣，双手有些痒痒。
“喏，接着，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咻，一根长棍抛来，小娃娃一把接住。
“我叫连诚，你呢？”
“我叫常平，小心了！”黑服少年从兵器架上又拔出了一根长棍，看小娃娃走进练武场，立即夺势，奔袭而来。
“吃我一棍！”
常平大步流星，三两步冲到小娃娃面前，当头就是一棍。料想小娃娃若选择格挡，变招压位即可占据上风，令其迅速落败。可没想到小娃娃竟避之锋芒，连闪几招，不与正面交锋。
小娃娃虽不懂棍法，但也是看了两天常平变招的攻势，略晓得一些常见招式背后的杀招。因此尽可能避开一些碰撞，并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身位。
乒乓！咚梆！几招下来，一攻一躲，二人虽偶有摩擦，但并没有分出上下。
拉开了一段距离，常平冷静了下来，双目之中尽是刚才小娃娃规避时的身影，调整棍式，欲发动下一轮攻势。
小娃娃心中亦波澜不已，从登上练武台的那一刻，就如同被凶猛野兽盯上了一般，迎面而来的每一棍都伴随着肃杀之气，一轮接着一轮，令小娃娃有些喘不过气。唯有在躲避时思索着老酒鬼的教导，默想“千钧万匀”心法，试图拆解常平的棍招。
又是一记重击，似乎避无可避，小娃娃举棍防御，试图掂量掂量常平的力气，可承住的一瞬间，小娃娃心中无比震惊，如同被猛虎奔袭一般，立即被震退数步，双手不断颤抖。
小娃娃低头一看，双脚已临近练武台的边缘，心想继续退让八成离败北不远，不如以攻为守，搏得一线机会。
握紧长棍，稳住心神，小娃娃将常平想成“冰块”，斗志燃起。
“千均万匀，不觉于明，不破于力，积练于心......”一句又一句的口诀在心中浮现。
根据小娃娃的观察，常平每一次的攻杀之势立根于脚底，因此破局之法也在于此。
“需要在他起势之前，攻其脚底，乱其节奏。”小娃娃轻呼一口气，心想道。
不再沉思，小娃娃拖棍向前，先来一记上挑，破其架势，紧接着不断横扫，攻其底盘。
常平从三岁起喜欢耍棍，五岁起接触龙虎棍法，现已八岁有余，虽不能尽显中阶凡技之威，但一招一式皆以熟读在心。面对小娃娃，在刚过招的时候，其实常平已经判断出小娃娃不晓棍术，故并未施展最强棍法，毕竟只是以切磋为主。
后来，见小娃娃终于不再躲避，正面战斗，常平感到惊喜，希望能接收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上挑、横扫、右勾、左刺......形式怪异，靶位刁钻，不单独构成连招，似乎是单纯为拆解我龙虎棍法前三式而展示。”
小娃娃的速度出奇的快，结合不按常理出牌的棍式，竟一下子令常平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节节败退的趋势。
最后实在棘手，常平无奈下定决心，气运全身，格挡即将到来的穿刺一击。
嘭！似乎遇到屏障一般，小娃娃反弹后退，断了进攻节奏。
“不打了，不打了，这次切磋算我输了。”常平将长棍往兵器架上一搁，摊手说道。
“咦，你刚才那招是啥？怎么那么厉害，我根本突破不了。”小娃娃并不认为自己赢了，如果常平一开始就将这特殊的能量应用到棍法上，可能一招都抵挡不住。
“嗯？这是“觉醒”前神力激发的体现，那位爱喝酒的大叔没和你说过吗？我们先去吃早膳吧，边吃边聊。”话罢，便吆喝着小娃娃一起进屋。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小娃娃朝着常平走去，对于“觉醒”，他十分的好奇，有许多问题，想一一请教。
......
“哈哈，老黑，想不到吧。”
两道身影在阁楼上对饮，只不过一杯是江米酒，一杯是白开水，练武场全貌在窗户的视线内。
“你带来的娃娃，很不错，沉着冷静，临场变通，未练其形，便通晓其意，悟性极佳。”黑服老者吹了吹杯中的开水，慢慢抿道。
“嘿嘿，你那侄子也很不错，小小年纪便将你这看家本事学了十之六七了吧，不知龙虎九式后三式能否正常打出啊？”老酒鬼同样很欣赏常平，特别是在他收力弃棍的那一刻，修行道阻且长，有品行有格局才能走得更远。
“觉醒后应该能尝试第七棍，第九棍若想发挥其威，那得灵引境之后了，对了，你不惧危局，跑到人多的地方，是不是也为了...小娃娃的觉醒？”黑服老者放下手中的瓷杯，直问重点。
“是的，这孩子与我有恩亦有情，他比较特殊，路能铺一点是一点。”老酒鬼深吸一口气，看向杯中浑浊的酒，似乎有曾经修行时挣扎的画面。
“老黑，若我不在了，将来遇上这孩子，还请你照顾一二。”
“你这叫什么话，莫非你还要去那送死？平儿和小娃娃友谊基础不错，将来我希望他们俩能名动北域，甚至整个大陆。”
......
在膳厅，小娃娃与常平二人大快朵颐，不出一会，桌上的饭菜就如风卷残云般，被一扫而光了。
“想不到，你比我还能吃。”看了一眼桌上的光盘，常平打趣地笑了笑。
平日里晨练完，常平总是一个人吃早膳，宅院里人本就不多，能和他在一张桌子上说话的人就更少了。
“嘻嘻，你们家厨房做的糕点真不错。”小娃娃十分开心，美食带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觉醒方面的事情呢，我的修行时间不足一个月，很多知识都不了解呢。”啃了一口手中的发糕，小娃娃诚恳地问道。
“什么？你修行时间竟然不足一个月？”常平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一脸震惊地看向小娃娃。虽然切磋时小娃娃展现出来的战斗素养是一个菜鸟没错了，但身体素质和爆发的战略思维远非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孩子那样简单。在不知不觉中，常平看小娃娃的眼神更亲和了一些。
“所谓觉醒，就是牵引人体内的元素因子，凝练基础神力，冲破身体束缚的过程。唯有体内贮存了基础神力，才能引外界灵气入体，连动天地，进一步爆发神力的威力。”
“而牵引元素因子，往往需要外界神物做媒介，理论上来说，某元素的占比越高，对应元素神力的觉醒就越容易，凝练的神力也就越精纯。”
“以我自己为例，我体内的土元素占比60%，所以我凝练的是厚重敦实的土属性神力，在我5岁的时候，家人便将3阶土属性神物供我参悟吸收了呢。”
常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耐心地向小娃娃讲解道。
“那不借助外界神物，是否有机会觉醒呢？”一听到神物二字，小娃娃便心想很珍贵，也不知他作为一个普通部落的孩子能否有机会接触。
“也有，要么是元素占比达到90%以上，也就是所谓的元素之子，他们能“先天觉醒”，要么就是处于元素浓郁的洞天福地中，靠环境“激发觉醒”，单纯地靠冥想来唤醒体内的元素因子很难，甚至大部分人都感受不到体内元素的存在。”
果然，修行的道路并不好走，单是觉醒，给小娃娃带来的冲击就不是一般大。
“常平，那寻宝鉴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在来的路上听见很多人都在聊呢。”
“常少爷，打扰了，家主托我给您捎句话。”常平将欲回复小娃娃，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
“赵叔，您说。”
“常少爷，家主身体有恙，今日的寻宝鉴怕是去不了了，一会啊，请您代替他前往。”话罢，将一张黑金的请柬递了上来，然后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叔叔是怎么想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请柬，常平轻微地挠了挠头，之后便看向了略微尴尬的小娃娃。
“连诚，两年前叔叔带我去过一次，还蛮好玩的，这次咱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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