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而复生
伊修特边境的某座无名小城，巨大的苍白之月悬挂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随着刺耳的汽笛声传来，最后一班列车在此短暂停靠。
空旷的车厢中仅有一位身着银白色板甲的骑士，他伤痕累累，腹部有一道骇人的口子，不停地朝外吐着浓腥的黑血。
骑士扶着墙体，颤颤巍巍地下了车。
随后汽笛响起，蒸汽火车渐渐远去。
卡瓦罗做了一个深呼吸，看向列车驶来的方向，那是故国法尔兰的所在，只是如今，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是一位忠于苍月神教的护教骑士，理应为了苍白之月献上自己的一切。但是当女儿露娜被教团选为月之心圣女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得悲痛万分。
一个月后的今天，是苍白之月最为明亮之日。大祭司霍普兰德将掏出露娜的心脏月之心，以成就苍白之月代行者之躯。
在逃亡的路途中，为了露娜能够获得更高的生存几率，他被迫与露娜分散，吸引追兵。
苍月当空，广阔的平原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地平线上，白光点点，那是月驹的光芒。这种使用月肉改造过的六足食肉马，在苍白之月的照耀下，速度能与蒸汽火车相当。
边境的小城没有夜生活，早已陷入了睡梦中。
看不见灯火的小城就像是卡瓦罗的前路，已是必死的结局，而他的女儿，状况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现在能够拯救露娜的，只有奇迹。
但是已被神明抛弃的他，又如何能得到奇迹的恩赐？他无望地轻叹一声，默默地走进了这座小城。
行过两三条街道，他在偶然间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小巷中还有一间店铺亮着灯火。
卡瓦罗走向了那家店铺，在店铺前，看见了招牌：奇迹售卖店。
除了神明，又有什么存在能够创造奇迹？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店主。
对于这种狂人，他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但是今天，不知为何，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鬼使神差般地推开了店铺的门。
“叮铃~”
门上的铃铛传来了悦耳的声音。
这是一家极小的店铺，只有约莫十平米大小，整体是一个狭窄的长方形。
店内只有一把椅子，椅子前方便是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位英俊的黑发年轻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一副伊修特中上层人士的打扮。不过看长相，绝对不是伊修特人，更像是传说中巨人的后裔。
青年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看向卡瓦罗，漆黑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欢迎光临，在下庄祁梦，这位客人是想要实现何种奇迹？”
庄祁梦气场神秘，淡定自若，并不像在胡言乱语。卡瓦罗眯起了眼睛，打算好好地审视审视这个青年，不知为何，这个青年有股俯视众生的感觉。
莫非他真的能创造奇迹？
这种荒诞的想法刚一出现就被卡瓦罗给否认。
若是庄祁梦能创造奇迹，那他岂不是神明？
很快，他便对庄祁梦那股上位者的气息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庄祁梦是黄金天平的高阶信徒。
黄金天平代表权势，信徒自带上位者气息，让人难以忤逆。
“何为奇迹？”
卡瓦罗问道。
“所谓奇迹，为此世所不能为。”
在一般情况下，人们对于奇迹的解释都是为人所不能为，将奇迹与神迹划为等号。而庄祁梦的解释是为此世所不能为，意思便是神明做不到的他也能做到。
卡瓦罗不禁冷笑，这不是狂人，这是纯纯的疯子，彻彻底底的渎神者。
难道黄金天平的信徒对于权力的渴望已经大到想要超越自己信奉的神明了吗？
庄祁梦像是看穿了卡瓦罗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神明之能亦我所能，神明不能亦我所能。”
“渎神者！你这是对苍白之月的大不敬！”
像这种疯子，其存在就是在侮辱神明。卡瓦罗已经在心中做下决定，自己要留在这里，直到追兵赶到，让追兵将这疯子一起杀了。
庄祁梦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位客人，你到底想不想购买奇迹？”
“呵！好啊，我需要支付多少购买一次奇迹？”
“这就要看你觉得这次奇迹值得你付出多少了。”
卡瓦罗不禁一愣，还以为这个骗子会报出一个天价。
“那如果我觉得奇迹一文不值呢？”
“那就无需任何的付出，当然，贪婪可不是一个好品德。”
意思就是还是得付。
卡瓦罗刚想嘲讽几句，就被庄祁梦的发言打断。
“你们仅仅是想得到神明的注视就甘愿付出天大的代价，却不愿为一个奇迹支付一丝一毫。”
卡瓦罗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你是想说要把你当神明祭拜吗？”
“不，我没那么不要脸。”庄祁梦微笑着回答。
好歹有点自知之明……不对，这个不要脸说的到底是谁？怎么感觉是在说神明不要脸？
卡瓦罗摇摇头，摒弃了这种想法。庄祁梦没有明说，若是他自己先生出了这般想法，对神明大不敬的便是他卡瓦罗了。
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卡瓦罗依旧在死死盯着庄祁梦，而对方只是保持着幽幽的微笑，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没多久，卡瓦罗便感知到了月光的波动，追兵已至。
“看来你在等待你的朋友们。”
临近死亡，卡瓦罗还是心惊胆战，说到底，他会帮助女儿逃脱，还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惧。无论是女儿的死亡，还是自己的死亡。
“我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所有追兵的性命。既然你是创造奇迹之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处境，我想要露娜活下去。”
刚说完，卡瓦罗便有些后悔了。
若眼前的黑发青年真的是某个神明的化身，那么自己的索求就太过贪婪了。以自己将死之命，换取几十追兵之命。
他不由得低下了头，自己为何会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庄祁梦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所谓奇迹，本就是不合常理之事，等价代换的理念行不通。你的索求，我允了，且在这里看着。”
随后猩红的雾气袭来，卡瓦罗的肉体被瞬间侵蚀殆尽。不过他的灵魂、五感依旧健在，能够观察到小店内的情况。
几分钟后，追兵已至。
三位威风凛凛的银甲骑士下了马，看了一眼奇迹售卖店的招牌，冷哼一声，一脚踹碎玻璃门，走了进去。
庄祁梦的脸上出现了不喜的神色，周遭环境也霎时间冷了几分。不过三位骑士根本没有在意，而是拔出剑，指着庄祁梦的额头，问道：“那个人躲哪里去了？”
“死了。”
庄祁梦如实回答。
为首的骑士一愣，立刻警惕起来。
卡瓦罗的生命气息确实是在这家店铺消失的，但是周遭甚至连一丝血沫都没有。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多半不是等闲之辈，擅自动手很可能吃亏。
“这里涉及一桩命案，死者是本教护教骑士，作为目击者，你需要跟我们回去一趟接受调查。”
庄祁梦有些玩味地笑了笑，说道：“这里是伊修特，不是法尔兰，你们苍月神教管的可真宽啊。”
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更让苍月神教的护教骑士感到担忧。但是庄祁梦散发出的气息无疑是个凡人，更没有黄金天平信徒的高位者威压。
此时的庄祁梦收敛了气息，自然与凡人无异。
不知是什么时候，庄祁梦的手已经按在了骑士的剑上，缓缓发力下压。
“如果没有胆子动手，那就不要拔剑。”
那骑士心中愤怒。
妈的，装模作样。
一咬牙，一剑横斩，直指庄祁梦的脖颈。
剑在触及脖子的那一瞬间停下了，一丝鲜红的血液缓缓滑落。
红色的血，果真是凡人。
大部分信徒在踏入超凡的行列后，生命形式都会发生改变，极少有血液依旧保持红色。
比如黄金天平的隶族，血液都呈现金色。
但很快，那名骑士就恐慌起来。因为剑刃触及脖颈而没有继续斩下并不是他的精妙控制所致，而是再也斩不下去。
“给你表演一个戏法吧，在我的世界，叫做魔术。”
庄祁梦轻轻叩了一下散发月华的剑身，整把剑瞬间化作泡沫消失不见。
骑士骇然，他从未见过这种能力的记载。
但没等他做接下来的应对，就有无数蠕虫撕开他的皮肤和盔甲来到体表，而后迅速成茧化蝶。
千百绚丽的蝴蝶化作流光飞逝，只留下一具完整的骨架在原地。
店内的骑士见此情形立刻朝着店外待命的十余名骑士大喊：“警戒！不知名代行者！”
可是下一瞬，所有人都如第一位骑士那样，幼虫破体，化茧成蝶。
两百公里之外，法尔兰边境某村庄废弃仓库中。
一身破烂修女服的银发少女瑟缩在角落。有四名苍月神教护教骑士正举着剑朝着她缓缓靠近。
突然，有无数蠕虫从骑士的躯体中钻出，在短短数秒内化茧成蝶。
漫天闪烁着各色光芒的蝴蝶散去之后，徒留四具骨架与一只闪烁着迷幻绯红光芒的蝴蝶。
少女的灵感指引着她跟随绯红蝴蝶。
犹豫再三，来到了蝴蝶旁，指尖轻点，一阵猩红雾气弥漫，隔绝了苍白月光。
涅尔缇斯圣城中，苍月神教大祭司霍普兰德双眼灰白，不见瞳孔。他在施展月之眼，月华所照皆为所视。但此时此刻，那颗本属于他的月之心却突然消失，再也不见踪影。
随着刺耳的汽笛声传来，最后一班列车在此短暂停靠。
空旷的车厢中仅有一位身着银白色板甲的骑士，他伤痕累累，腹部有一道骇人的口子，不停地朝外吐着浓腥的黑血。
骑士扶着墙体，颤颤巍巍地下了车。
随后汽笛响起，蒸汽火车渐渐远去。
卡瓦罗做了一个深呼吸，看向列车驶来的方向，那是故国法尔兰的所在，只是如今，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是一位忠于苍月神教的护教骑士，理应为了苍白之月献上自己的一切。但是当女儿露娜被教团选为月之心圣女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得悲痛万分。
一个月后的今天，是苍白之月最为明亮之日。大祭司霍普兰德将掏出露娜的心脏月之心，以成就苍白之月代行者之躯。
在逃亡的路途中，为了露娜能够获得更高的生存几率，他被迫与露娜分散，吸引追兵。
苍月当空，广阔的平原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地平线上，白光点点，那是月驹的光芒。这种使用月肉改造过的六足食肉马，在苍白之月的照耀下，速度能与蒸汽火车相当。
边境的小城没有夜生活，早已陷入了睡梦中。
看不见灯火的小城就像是卡瓦罗的前路，已是必死的结局，而他的女儿，状况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现在能够拯救露娜的，只有奇迹。
但是已被神明抛弃的他，又如何能得到奇迹的恩赐？他无望地轻叹一声，默默地走进了这座小城。
行过两三条街道，他在偶然间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小巷中还有一间店铺亮着灯火。
卡瓦罗走向了那家店铺，在店铺前，看见了招牌：奇迹售卖店。
除了神明，又有什么存在能够创造奇迹？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店主。
对于这种狂人，他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但是今天，不知为何，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鬼使神差般地推开了店铺的门。
“叮铃~”
门上的铃铛传来了悦耳的声音。
这是一家极小的店铺，只有约莫十平米大小，整体是一个狭窄的长方形。
店内只有一把椅子，椅子前方便是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位英俊的黑发年轻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一副伊修特中上层人士的打扮。不过看长相，绝对不是伊修特人，更像是传说中巨人的后裔。
青年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看向卡瓦罗，漆黑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欢迎光临，在下庄祁梦，这位客人是想要实现何种奇迹？”
庄祁梦气场神秘，淡定自若，并不像在胡言乱语。卡瓦罗眯起了眼睛，打算好好地审视审视这个青年，不知为何，这个青年有股俯视众生的感觉。
莫非他真的能创造奇迹？
这种荒诞的想法刚一出现就被卡瓦罗给否认。
若是庄祁梦能创造奇迹，那他岂不是神明？
很快，他便对庄祁梦那股上位者的气息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庄祁梦是黄金天平的高阶信徒。
黄金天平代表权势，信徒自带上位者气息，让人难以忤逆。
“何为奇迹？”
卡瓦罗问道。
“所谓奇迹，为此世所不能为。”
在一般情况下，人们对于奇迹的解释都是为人所不能为，将奇迹与神迹划为等号。而庄祁梦的解释是为此世所不能为，意思便是神明做不到的他也能做到。
卡瓦罗不禁冷笑，这不是狂人，这是纯纯的疯子，彻彻底底的渎神者。
难道黄金天平的信徒对于权力的渴望已经大到想要超越自己信奉的神明了吗？
庄祁梦像是看穿了卡瓦罗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神明之能亦我所能，神明不能亦我所能。”
“渎神者！你这是对苍白之月的大不敬！”
像这种疯子，其存在就是在侮辱神明。卡瓦罗已经在心中做下决定，自己要留在这里，直到追兵赶到，让追兵将这疯子一起杀了。
庄祁梦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位客人，你到底想不想购买奇迹？”
“呵！好啊，我需要支付多少购买一次奇迹？”
“这就要看你觉得这次奇迹值得你付出多少了。”
卡瓦罗不禁一愣，还以为这个骗子会报出一个天价。
“那如果我觉得奇迹一文不值呢？”
“那就无需任何的付出，当然，贪婪可不是一个好品德。”
意思就是还是得付。
卡瓦罗刚想嘲讽几句，就被庄祁梦的发言打断。
“你们仅仅是想得到神明的注视就甘愿付出天大的代价，却不愿为一个奇迹支付一丝一毫。”
卡瓦罗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你是想说要把你当神明祭拜吗？”
“不，我没那么不要脸。”庄祁梦微笑着回答。
好歹有点自知之明……不对，这个不要脸说的到底是谁？怎么感觉是在说神明不要脸？
卡瓦罗摇摇头，摒弃了这种想法。庄祁梦没有明说，若是他自己先生出了这般想法，对神明大不敬的便是他卡瓦罗了。
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卡瓦罗依旧在死死盯着庄祁梦，而对方只是保持着幽幽的微笑，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没多久，卡瓦罗便感知到了月光的波动，追兵已至。
“看来你在等待你的朋友们。”
临近死亡，卡瓦罗还是心惊胆战，说到底，他会帮助女儿逃脱，还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惧。无论是女儿的死亡，还是自己的死亡。
“我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所有追兵的性命。既然你是创造奇迹之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处境，我想要露娜活下去。”
刚说完，卡瓦罗便有些后悔了。
若眼前的黑发青年真的是某个神明的化身，那么自己的索求就太过贪婪了。以自己将死之命，换取几十追兵之命。
他不由得低下了头，自己为何会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庄祁梦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所谓奇迹，本就是不合常理之事，等价代换的理念行不通。你的索求，我允了，且在这里看着。”
随后猩红的雾气袭来，卡瓦罗的肉体被瞬间侵蚀殆尽。不过他的灵魂、五感依旧健在，能够观察到小店内的情况。
几分钟后，追兵已至。
三位威风凛凛的银甲骑士下了马，看了一眼奇迹售卖店的招牌，冷哼一声，一脚踹碎玻璃门，走了进去。
庄祁梦的脸上出现了不喜的神色，周遭环境也霎时间冷了几分。不过三位骑士根本没有在意，而是拔出剑，指着庄祁梦的额头，问道：“那个人躲哪里去了？”
“死了。”
庄祁梦如实回答。
为首的骑士一愣，立刻警惕起来。
卡瓦罗的生命气息确实是在这家店铺消失的，但是周遭甚至连一丝血沫都没有。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多半不是等闲之辈，擅自动手很可能吃亏。
“这里涉及一桩命案，死者是本教护教骑士，作为目击者，你需要跟我们回去一趟接受调查。”
庄祁梦有些玩味地笑了笑，说道：“这里是伊修特，不是法尔兰，你们苍月神教管的可真宽啊。”
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更让苍月神教的护教骑士感到担忧。但是庄祁梦散发出的气息无疑是个凡人，更没有黄金天平信徒的高位者威压。
此时的庄祁梦收敛了气息，自然与凡人无异。
不知是什么时候，庄祁梦的手已经按在了骑士的剑上，缓缓发力下压。
“如果没有胆子动手，那就不要拔剑。”
那骑士心中愤怒。
妈的，装模作样。
一咬牙，一剑横斩，直指庄祁梦的脖颈。
剑在触及脖子的那一瞬间停下了，一丝鲜红的血液缓缓滑落。
红色的血，果真是凡人。
大部分信徒在踏入超凡的行列后，生命形式都会发生改变，极少有血液依旧保持红色。
比如黄金天平的隶族，血液都呈现金色。
但很快，那名骑士就恐慌起来。因为剑刃触及脖颈而没有继续斩下并不是他的精妙控制所致，而是再也斩不下去。
“给你表演一个戏法吧，在我的世界，叫做魔术。”
庄祁梦轻轻叩了一下散发月华的剑身，整把剑瞬间化作泡沫消失不见。
骑士骇然，他从未见过这种能力的记载。
但没等他做接下来的应对，就有无数蠕虫撕开他的皮肤和盔甲来到体表，而后迅速成茧化蝶。
千百绚丽的蝴蝶化作流光飞逝，只留下一具完整的骨架在原地。
店内的骑士见此情形立刻朝着店外待命的十余名骑士大喊：“警戒！不知名代行者！”
可是下一瞬，所有人都如第一位骑士那样，幼虫破体，化茧成蝶。
两百公里之外，法尔兰边境某村庄废弃仓库中。
一身破烂修女服的银发少女瑟缩在角落。有四名苍月神教护教骑士正举着剑朝着她缓缓靠近。
突然，有无数蠕虫从骑士的躯体中钻出，在短短数秒内化茧成蝶。
漫天闪烁着各色光芒的蝴蝶散去之后，徒留四具骨架与一只闪烁着迷幻绯红光芒的蝴蝶。
少女的灵感指引着她跟随绯红蝴蝶。
犹豫再三，来到了蝴蝶旁，指尖轻点，一阵猩红雾气弥漫，隔绝了苍白月光。
涅尔缇斯圣城中，苍月神教大祭司霍普兰德双眼灰白，不见瞳孔。他在施展月之眼，月华所照皆为所视。但此时此刻，那颗本属于他的月之心却突然消失，再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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