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境神国
见赫瑞拉迟迟没有开口，庄祁梦隐约猜到了对方的顾虑，于是说道：“放心吧，小家伙，这里是我的神国，其他神明的意志是无法进入这里的。”
赫瑞拉瞳孔骤缩：【这里是祂的神国？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神明的气息。】
庄祁梦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疑惑，于是赶紧在脑内构建一个全新的场景。
梦境之主的寝宫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终变为了那座被他改造成鲜花为基的王座，不，现在应该叫神座。环境整体为圆形平台，平台周围分化出数条道路。道路的两侧对应站立着男女两名同文明的战士，从身穿兽皮手握棍棒的原始人、到身穿铠甲拄剑而立的军士、身穿笔挺制服手握滑膛枪的士兵……从古时到现代再到未来，每个时代的战士高大而令人生畏。而在目之所及的最远端，还有许许多多空的底座向外延伸。
战士雕像的巨大底座上，是文字和图像的浮雕，记录着各个时代的文明。每尊雕像的周身都被从浮雕中流淌出的火焰包围，来自于不同文明的火焰升腾而起，在高处形成滚滚壮阔的火焰之云。四面八方的火焰之云于高天之上向神座背后那颗通天巨木汇聚，并在巨木的枝条上化作闪光的叶片、花朵以及绕树飞舞的彩蝶。
赫瑞拉赶紧将眼前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记录在脑海中，这可是一位未知的类神存在的象征物。
不过这些象征物对于她来说都极为陌生，不仅仅是具体的象征物，而是整体表达出的意向。据她所知，没有任何一个神明的象征物会如此地亲和人类与文明。
神明的存在是独立的，是人类需要神明，而非神明庇护人类、指引人类。
神座之上，身型伟岸而虚幻的蓝色巨神——梦境之主安静地端坐着。若那是梦境之主真正的身躯，确实是一位婀娜的女性。当然，那只不过是庄祁梦臆想出来的幻影，他自己躲在王座下的阴影里。
【哎，要是声音能女性化就好了，就显得更加神秘了。】
就在庄祁梦烦恼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呢？这是什么地方？”
是大号的菲尔娜，她结束了沉睡，再次醒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菲尔娜，帮我一个忙。”
“好啊。”
赫瑞拉恨不得找几十个画家来把眼前的景象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但若是再继续东张西望，触怒梦境之主就得不偿失了。
一道悠远而温柔的女声从神座的方向传来：“小家伙，你可是还有什么疑惑？若是能够回答的，我便不会隐瞒。”
神明传递的话语是绝对的，神明不会说谎，只有人类会将神谕错误理解。
就比如梦境之主的这句话，唯一的隐患来自于“能够回答”的范围。有些知识是凡人无法承受的，无需理解，只要是攫取了信息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神明承诺了会回答的情况下，你就算是询问杀死祂的办法，对方都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准确答复，只是这个答案多半会摧毁人类的心智罢了。
因此接下来的问答中，赫瑞拉的生命安全完全取决于梦境之主对“能够回答”范围的把控，一旦祂越界了，赫瑞拉就完了。
“伟大的梦境之主，我想知道，您的神国为何没有任何神明的气息？”
这个问题确实把庄祁梦问住了，菲尔娜也在一旁等待他的回答，顺便从仅有的信息中推测出目前的状况。
片刻的沉默后，梦境之主终于回答了：“若你指代的神明气息是那些容易让凡人陷入癫狂的污染物的话，我这里确实没有。这是我的神国，却并非我搭建的神国，这是凡人为我搭建的神国。”
将话传递完，菲尔娜小声问道：“这么扯淡的话对方能信吗？”
“这种时候不管对方信不信，自己的牛皮一定要吹得够高。”
菲尔娜将信将疑，等待对方的回复。
赫瑞拉闻言，陷入了迷茫，她从未有过这类的认知。她陷入了思想的挣扎中，双拳捏紧，最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虽然我还有很多疑问，但于礼，我要先回答您的问题。”
接下来，她要对梦境之主的性质进行试探，或许这位未知的神祇能够给予她帮助。
“我所侍奉的主，名为月之影壳。正如其名讳所述，祂并非正神，而是伪神。”
刚说完“伪神”这个词，赫瑞拉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异象之后才继续说道：“在我的世界上，有三位正神，分别为苍白之月、腥红之月和混沌之月。古老的传说中，我们的世界只有一位至高神，名为原初之月。在不知多少年前，原初之月陨落，其存在分裂，骨化苍白之月、血肉化腥红之月、经脉化混沌之月，而脏腑深埋于起源之地。而月之影壳是原初之月的灵魂，只有吾主统御原初之月全部肉身，才能将其唤醒，重新照耀世间。”
“但你并不虔诚。”
赫瑞拉低下头，说道：“是的，教派夺走了我的家人，即使我成为了教主，却依旧没有任何权力改变现状。三大月教明争暗斗，影月教派因为千年前的激进举动被打为邪教，别说起源之地，仅仅是这条通向起源之地的归源之路也混乱不堪。不同世界的神明和势力都想着统治归源之路，独占起源之地。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又是如此弱小的影月教派根本没有实现宏愿的可能。所以我很早就放弃了，现在的我，只想要自由。”
神座上，梦境之主上身微微前倾，语调有些上扬，说道：“所以你是想向我祈祷自由吗？”
赫瑞拉陷入了沉默，她确实有这种想法，若是梦境之主能予她自由，她愿献上虔诚。但是这份自由是不受神明束缚的自由，对于凡人而言，这个愿望实在是过于傲慢了。面对梦境之主的质问，她不敢反驳，也不敢承认。
先前的那句话只不过是庄祁梦随口一问，但接下来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将自己包装成人类的庇护者，如今一个不信仰邪神，被邪教徒裹挟失去自由的人在他的面前渴求自由，若是拒绝了，人设就崩了，但若是答应，凭他一个只能捏造幻境的凡人而言，又能做到什么呢？
就在这时，菲尔娜擅自发言道：“小家伙，若是渴求自由，那便向我献上虔诚和赞美。”
赫瑞拉兴高采烈，立刻单膝跪地道：“您能帮我实现愿望？”
“不，我不能直接为你实现愿望……”
赫瑞拉的心情立刻跌落谷底。
“凡人的奇迹只能由凡人自己来完成，我可以给予你力量和引导，但你所渴求的终点必须由你自己抵达。”
赫瑞拉瞳孔骤缩：【这里是祂的神国？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神明的气息。】
庄祁梦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疑惑，于是赶紧在脑内构建一个全新的场景。
梦境之主的寝宫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终变为了那座被他改造成鲜花为基的王座，不，现在应该叫神座。环境整体为圆形平台，平台周围分化出数条道路。道路的两侧对应站立着男女两名同文明的战士，从身穿兽皮手握棍棒的原始人、到身穿铠甲拄剑而立的军士、身穿笔挺制服手握滑膛枪的士兵……从古时到现代再到未来，每个时代的战士高大而令人生畏。而在目之所及的最远端，还有许许多多空的底座向外延伸。
战士雕像的巨大底座上，是文字和图像的浮雕，记录着各个时代的文明。每尊雕像的周身都被从浮雕中流淌出的火焰包围，来自于不同文明的火焰升腾而起，在高处形成滚滚壮阔的火焰之云。四面八方的火焰之云于高天之上向神座背后那颗通天巨木汇聚，并在巨木的枝条上化作闪光的叶片、花朵以及绕树飞舞的彩蝶。
赫瑞拉赶紧将眼前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记录在脑海中，这可是一位未知的类神存在的象征物。
不过这些象征物对于她来说都极为陌生，不仅仅是具体的象征物，而是整体表达出的意向。据她所知，没有任何一个神明的象征物会如此地亲和人类与文明。
神明的存在是独立的，是人类需要神明，而非神明庇护人类、指引人类。
神座之上，身型伟岸而虚幻的蓝色巨神——梦境之主安静地端坐着。若那是梦境之主真正的身躯，确实是一位婀娜的女性。当然，那只不过是庄祁梦臆想出来的幻影，他自己躲在王座下的阴影里。
【哎，要是声音能女性化就好了，就显得更加神秘了。】
就在庄祁梦烦恼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呢？这是什么地方？”
是大号的菲尔娜，她结束了沉睡，再次醒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菲尔娜，帮我一个忙。”
“好啊。”
赫瑞拉恨不得找几十个画家来把眼前的景象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但若是再继续东张西望，触怒梦境之主就得不偿失了。
一道悠远而温柔的女声从神座的方向传来：“小家伙，你可是还有什么疑惑？若是能够回答的，我便不会隐瞒。”
神明传递的话语是绝对的，神明不会说谎，只有人类会将神谕错误理解。
就比如梦境之主的这句话，唯一的隐患来自于“能够回答”的范围。有些知识是凡人无法承受的，无需理解，只要是攫取了信息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神明承诺了会回答的情况下，你就算是询问杀死祂的办法，对方都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准确答复，只是这个答案多半会摧毁人类的心智罢了。
因此接下来的问答中，赫瑞拉的生命安全完全取决于梦境之主对“能够回答”范围的把控，一旦祂越界了，赫瑞拉就完了。
“伟大的梦境之主，我想知道，您的神国为何没有任何神明的气息？”
这个问题确实把庄祁梦问住了，菲尔娜也在一旁等待他的回答，顺便从仅有的信息中推测出目前的状况。
片刻的沉默后，梦境之主终于回答了：“若你指代的神明气息是那些容易让凡人陷入癫狂的污染物的话，我这里确实没有。这是我的神国，却并非我搭建的神国，这是凡人为我搭建的神国。”
将话传递完，菲尔娜小声问道：“这么扯淡的话对方能信吗？”
“这种时候不管对方信不信，自己的牛皮一定要吹得够高。”
菲尔娜将信将疑，等待对方的回复。
赫瑞拉闻言，陷入了迷茫，她从未有过这类的认知。她陷入了思想的挣扎中，双拳捏紧，最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虽然我还有很多疑问，但于礼，我要先回答您的问题。”
接下来，她要对梦境之主的性质进行试探，或许这位未知的神祇能够给予她帮助。
“我所侍奉的主，名为月之影壳。正如其名讳所述，祂并非正神，而是伪神。”
刚说完“伪神”这个词，赫瑞拉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异象之后才继续说道：“在我的世界上，有三位正神，分别为苍白之月、腥红之月和混沌之月。古老的传说中，我们的世界只有一位至高神，名为原初之月。在不知多少年前，原初之月陨落，其存在分裂，骨化苍白之月、血肉化腥红之月、经脉化混沌之月，而脏腑深埋于起源之地。而月之影壳是原初之月的灵魂，只有吾主统御原初之月全部肉身，才能将其唤醒，重新照耀世间。”
“但你并不虔诚。”
赫瑞拉低下头，说道：“是的，教派夺走了我的家人，即使我成为了教主，却依旧没有任何权力改变现状。三大月教明争暗斗，影月教派因为千年前的激进举动被打为邪教，别说起源之地，仅仅是这条通向起源之地的归源之路也混乱不堪。不同世界的神明和势力都想着统治归源之路，独占起源之地。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又是如此弱小的影月教派根本没有实现宏愿的可能。所以我很早就放弃了，现在的我，只想要自由。”
神座上，梦境之主上身微微前倾，语调有些上扬，说道：“所以你是想向我祈祷自由吗？”
赫瑞拉陷入了沉默，她确实有这种想法，若是梦境之主能予她自由，她愿献上虔诚。但是这份自由是不受神明束缚的自由，对于凡人而言，这个愿望实在是过于傲慢了。面对梦境之主的质问，她不敢反驳，也不敢承认。
先前的那句话只不过是庄祁梦随口一问，但接下来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将自己包装成人类的庇护者，如今一个不信仰邪神，被邪教徒裹挟失去自由的人在他的面前渴求自由，若是拒绝了，人设就崩了，但若是答应，凭他一个只能捏造幻境的凡人而言，又能做到什么呢？
就在这时，菲尔娜擅自发言道：“小家伙，若是渴求自由，那便向我献上虔诚和赞美。”
赫瑞拉兴高采烈，立刻单膝跪地道：“您能帮我实现愿望？”
“不，我不能直接为你实现愿望……”
赫瑞拉的心情立刻跌落谷底。
“凡人的奇迹只能由凡人自己来完成，我可以给予你力量和引导，但你所渴求的终点必须由你自己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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