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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与往事,温挚回京

    周舒窈听着温挚来顺德钱庄给周舒窈带信,“温挚回京”。

    周舒窈腰间挂着的一香囊里,存着一寸红的丹药,保证是肝肠寸断。

    周舒窈到笼烟楼做客,笼烟楼是大官落马后家中女眷被贬为奴籍的地方。

    周舒窈瞧见人了,温挚到了,一身紫檀深衣,倒也不显得张扬。

    从前的位子,不过从前见的是玉灵儿欠债还钱,做舞姬歌女。现今的,瞧的又是不同。

    周舒窈下意识摸着那块白玉。

    “你来了”

    温挚颔首。

    两人里室空间,坐深堂。笼烟楼为宫营,而掌事的却是欠赌债在顺德钱庄欠了温挚七百两银子,笼烟楼已是温挚的囊中之物。

    周舒窈晃着八仙高脚杯,对着自家的哥哥,一肚子坏水倒也倒不出,又是塞在壶口闷着慌。

    “哥哥,我又不听你的话了。”温挚来之前,周舒窈便喝了一壶酒,这会儿脸熏得微红。

    “你,向来不听话,这回也不是第一次了,无碍,你大仇得报,这会想死又是一皇子在膝,这么了,毒药还随身携带,当是糖豆呢。”温挚话里柔情,给人满上。

    “你……我……哥!”周舒窈的娇气劲出来了。

    “要不先别死,瞧瞧,活下去还有什么好玩的,等等又不会怎样,反正时辰到了,自然就死了。”

    “这世间,哪有人怎么跟自家小妹讲话的。”周舒窈一饮而尽,又是嘟喃起嘴。周舒窈顺势趴在温挚的怀里,把他的膝当枕头睡。

    “哪这世间,哪有你这般当小妹的,前三年你同文氏斗,私下里转了多少银子地契田产美人,险的好得是手脚干净,你啊,真是。”温挚说着。

    “共计有五亿两白银,三年利息算下一亿八万九千三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其余的开销,这些单单是你从钱庄里取的。窈窈,虽说是官商暴利,但你还得是活着才能还。”温挚如此给人算账。

    “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哪有你这样当妹妹的”

    “你真是,商人重利轻别离,此话不假。”周舒窈。温挚听着话,取下香囊中的一寸红。

    “还真是想寻死。”温挚说着,看着枕膝的周舒窈,神情落寞。

    “明日去瞧瞧爹娘,顺道瞧瞧周燃。北支商会已与我通信,季熹微已归根。窈窈,将军死在战场当是荣耀。”温挚还想安慰几句,周舒窈抢着话“那我死在北疆,也是死得其所喽!”

    温挚一掌扇去,周舒窈吃痛捂脸。

    两人沉默下来,周舒窈直直偏过头去,咬着唇,唇牙却颤抖着。

    “你……没了一个义子和一个男人就活不下去!我本以为这五年里你好歹会看开,没想着却是越发情深!你现在来这一套有什么用!你本就知道!和你缠上就会遭遇不测!窈窈,你这还是去纠缠不清,勇宥侯是真心,周燃做你的儿子,也是真的。你现在若是死了,他们会觉得你是懦夫!”

    “我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太贪心了。”

    “你向来如此”

    “可是,哥哥……我好想他们……”周舒窈抽噎着

    “这有什么用,生时不在乎,死后来深情的这一套。给谁看!”温挚

    “哥哥!”

    周舒窈这撕心裂肺的喊着“哥哥”,温挚的心一下一下抽痛起来,轻抚着周舒窈的脸庞,一点一点拭干眼泪。

    “哪有你这样的妹妹,一天天的一点也不安分。既然在这里遭了罪,那便上请辞官跟哥哥回去,别了这伤心地。东漓和紫兌的园林,任你处置。想干嘛干嘛,跟你嫂子去游山玩水,怎么都行,别在这被人束着。”温挚这样说着,周舒窈这样听着。

    “我不愿回去,南疆青瑶山师父在那儿,那是哥哥的,却不是我的。我在京都挺好的,季曈希望天下安宁,我如今也是没了软肋,怎样都可以,万世骂名这么都可,怎样都可。”

    “你当然是都可,你用着‘周白玉’的名字,怎么都是可的,万世骂名都是我背。”

    “那,我也没办法啊。”

    “窈窈,回去吧,每年清明祭日再回来看看,南疆有什么不好……”温挚如此说着。其实是对的,在南疆,周舒窈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样都是可以的,而在京却是很多顾虑……

    温挚知道她向来都是心软的,“这回做事也没有做绝,唉,你倒不要留什么子嗣,到日后海氏(文氏已改姓海氏)报仇。你这人,一直都是心软的,有什么用,待在京留人欺负。世人皆传,‘周白玉’心狠手辣且是雷霆手段。哪有,窈窈,跟哥哥回去,你怎样都行。再说了,你根子骨都已经伤了,京都伤人伤心,你留在这能活几年?那,窈窈,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还要哥哥多说什么。三年五年,最多不超十年。你这还年轻,芳华正茂,何必呢?”温挚轻柔抚着人,周舒窈知道的,知道了又能怎样。

    “哥哥,你怎么会知道?”周舒窈蜷缩在温挚的胸膛里,坐在他腿上,想想又回自己位置坐好,斟酒饮下。

    温挚知道,周舒窈不会回去了。

    “哥哥帮不了你什么,你是愿意便回来。”温挚说时却是心伤,一丝悲哀流露出情绪。

    “哥哥,这儿不打紧。一切自有定数。将军府里全是皇帝派来监视的人,反而是周府没什么人,你要不回南院瞧瞧。”周舒窈扯开话题,温挚识趣应下。

    周舒窈的身体越发差了,手脚凉的同冰块一样。

    从笼烟楼后门出来走小道,温挚的护卫来接人。

    “温大贾人,真是惜命。”周舒窈

    温挚揉揉周舒窈的额,再一指撮着额,两指弹红。

    “痛!”周舒窈打着温挚的手,用力一响,护卫上前。

    “你爱到哪里去哪里,不理你了。”周舒窈瞧着护卫,使起小性子。

    温挚上手拦下护卫,却被护卫告知这是夫人的命令。

    周舒窈少有的穿襦裙,一袭紫落雨霁月,纹样三调祥云花莎鹤华出,盘坠马,凤钗百艳。

    “温大贾人”周舒窈笑着,笑不下去了就是一钗拿下,转手迅速划开护卫的手背,擦着护卫的颈脖而过。

    “好弱啊”周舒窈嘲笑着人。

    温挚责怪着周舒窈,把钗子捡起来,过去给人插上。

    “日后出门多带些护卫,还有,别老是欺负陆探微,走吧。”温挚

    温挚的眼神厉杀给护卫,护卫不敢再说些什么。

    “怎么了,师父她管着你?”周舒窈知道师父眼里融不进沙子,却还是这般问,明知故问。

    “她是担心我。”

    周舒窈主动牵着温挚的手,还是十指相扣,专门给旁人看。

    “走正门还是后门?”

    “望是中门大敞,但,后门吧。”

    周舒窈命令着温挚的护卫,去给嫂子托口信。

    快到后门时,周舒窈拉着人走着后跑起来。

    笑声畅辽,回音绕壁。

    多人的脚步有序的纷扰地踏起。

    周舒窈下意识拉起温挚的手,把他护在身后。

    温挚轻拍着周舒窈的肩,示意周舒窈安心。温挚已经感觉到前后夹击,护卫已经被捕。

    周舒窈一习武的,唯有将头钗握在手心,已打算带人翻墙头。

    “周大人……”陆言约先是慌张地从后门出来,眼里带着泪花。

    陆言约再是见着温挚。温恶鬼!

    陆言约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周舒窈的脸色并不好看。

    三喜公公同宁婉儿的大丫鬟从后门出来,正门大敞去迎人。

    几团团的人打算押送温挚,可周舒窈厉声护着人,温挚的护卫刀剑准备出鞘。

    陆言约压下双方的刀锋,温挚也是上前给三喜公公行礼。

    “草民不识,竟没发现这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温挚行礼,周舒窈格外不爽,陆言约却不说什么。

    三喜公公觉得此人气质不凡,连连称赞,顺势扶人起身。

    周府里灯火辉煌,迎着皇帝就宴。里里外外的人规矩得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倒是在深院后门听着周舒窈笑语盈盈,脸色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