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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渡辽河,复仇!复仇!(四千字大章))

    神京洛阳,皇宫大业殿之上。

    此时的朝廷百官,又开始为驰援辽西之事而争论、推诿起来。

    “陛下,兵部抽调兵马已经齐备,只待拨放饷银,便可立即奔赴辽西!”

    “钦天监此前回禀,今年夏季降雨过多,我户部饷银,已然调拨给了工部防备秋汛了。”

    “陛下,此笔款子早就分派下去了,工部便是追回,也需要时间……”

    归根究底,就一句话,没钱!

    而此前,因为被李玉鉴揭露了漕运腐败之事,而颇为狼狈的户部尚书张衝闻,此时竟然在大业殿之上,当着百官面前,哼声道:

    “陛下,辽西局势此前刚刚平稳。燕王不思为陛下安抚边境,与民休养生息,却反而动辄便轻言开战,实包藏野心。”

    “臣请陛下问罪燕王,并下旨安抚高句丽,切勿挑起战端!”

    这话若是能刨去其中夹杂的私怨,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之前辽西那般紧急,朝廷都拿不出什么驰援,现在更加不用说了,实在是没办法支撑着辽西打仗了。

    若是现在将开战的对象从高句丽换成瓦剌,就凭大梁朝廷对瓦剌的忌惮畏惧,还真不会有什么人站出反驳张衝闻的建议。

    但奈何大梁朝堂之上,对高句丽的印象还停留在昔日的藩属小国,对如今高句丽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再加上之前辽西之战,高句丽可是将仇恨拉得足足的,大梁上下无不对其咬牙切齿。

    这就导致张衝闻提出的要下旨安抚的谏言,听起来颇为刺耳,让人难以接受!

    不少官员,当即站出来反驳道:

    “张尚书,此言太过了!”

    “燕王镇守北平,败退瓦剌、高句丽,功勋在身,劳苦功高。若是轻易问罪,天下人如何能够信服?”

    “高句丽狼子野心,这次卷土重来,若是还下旨安抚,岂不是助长其野心?”

    张衝闻闻言,昂着头反驳道:

    “过了?”

    “燕王就藩之后,虽守卫辽西有功。但此前无论是自行求援于临淄齐国公,还是罢免任用官员,再或是与瓦剌设立榷场,这桩桩件件,擅作威褔,独断专行。”

    “高句丽原本已经退兵了,现在边境却再起风波,其中之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话语之中,竟是毫不掩盖对李玉鉴的敌意。

    殿中部分官员,看到了装都不愿意装一点的张衝闻,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百官队列之前,只顾低头毫无异样的楚王一眼。

    如今谁不知道,户部尚书张衝闻,早已是楚王门下走狗?

    朝中其余楚王门下官员,见张衝闻如此,心中顿时一动,纷纷出列道:

    “臣附议!”

    “燕王自持战功,嚣张跋扈,请陛下处置!”

    “还请陛下,下旨问罪燕王!”

    ……

    龙椅之上的皇帝,此时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此时站出来问罪燕王,以张衝闻为首的官员。

    朕倒是未曾注意,这不知不觉之间,楚王的党羽门客,竟然已经占据了朝中的近半官职啊……

    皇帝又瞥了眼一直闷着头的楚王,许久都未曾挪开视线,眼中意味深长之色,让所有注意到的官员们,都是心中咯噔一下。

    此时低着头的楚王,感受到龙椅之上传来的视线,也顿时头皮一紧。

    这个时候的楚王才突然意识到,幕僚赵睢之前要自己在皇帝面前掩盖锋芒,自己刚刚却是全然忘记了!

    大业殿之上,感受到气氛不对的官员们,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皇帝这才淡淡地移开视线,开口道:

    “燕王的节制文武之权,是朕给他的。此前辽西局势紧急,事急从权,燕王有功无过!”

    “说起来,当初燕王就藩,还是楚王提出的呢……对不对啊,楚王?”

    楚王听着这话,心中更是一颤,连忙俯身行礼道:

    “父皇说得是!燕王卫戍辽西,功勋卓著,不容任何人诋毁!”

    皇帝与楚王这么一番意味深长,饱含深意的对话,便给李玉鉴此前行为,彻底定下了基调。

    原本站出来弹劾的官员们,也纷纷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重新回到了百官队列之中。

    大业殿之上,气氛变得极为诡异。

    安静了片刻之后,皇帝方才继续开口道:

    “继续论吧!”

    百官沉默了片刻之后,那些真心不赞成出兵的官员,终于继续出言道:

    “如今朝廷哪里不缺钱?出兵自然可以,那也要军饷银钱啊!”

    “出兵花费的银钱,是从六部之中的份额里扣,还是要加派百姓辽饷?”

    “下诏安抚,惠而不费,彰显我大梁仁德,必能让高句丽国主感恩戴德,重新朝贡!”

    还有中立的官员,出声道:

    “燕王殿下之前能挡住瓦剌、高句丽联军,现在只面对高句丽,也一定能守!”

    “如今辽西局势不如此前紧张,燕王殿下又英武知兵,不派援兵也没什么!”

    “臣也觉得,莫要着急。”

    大业殿之中,百官纷纷发表言论,诸多官员各持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百官干脆齐齐看向皇帝,躬身行礼,道:

    “还请陛下圣裁!”

    龙椅之上的皇帝,看着朝堂之上的百官,眼中厉色闪过。

    此时的皇帝,因为平阳真人为他延寿之事,尚且还沉醉于自己是上天庇佑的真龙天子,心中傲意凛然,又记恨之前高句丽的背叛,哪里愿意还去下旨安抚?

    见百官恭请圣裁,皇帝当即朗声喝道:

    “高句丽背叛大梁,反复无端,尽显蛮夷无耻。此刻下诏安抚,的确只会助长其狼子野心!”

    “必须要给高句丽一个教训,否则其难以知晓我大梁天威!”

    皇帝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业殿之中。

    皇帝这般言辞,恍惚之间,倒像是恢复了几分年轻时锐意进取的模样,让朝堂百官微微一滞,心中齐齐浮现出一个念头:

    如今旧疾尽去的皇帝,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同了……

    此时的户部尚书张衝闻,心中不免有些后悔。

    但奈何此前话已经说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地道:

    “可是陛下,户部之中实在没有银子了……”

    皇帝冷冷地瞥了张衝闻一眼,沉吟了片刻,方才道:

    “燕王知兵善战,辽西兵马也算精锐得用。先从朕的内帑之中拨付二……先拨付十五万两,筹措部分兵马前去驰援吧!”

    原本皇帝或许想拨二十万两白银的,但终究是没舍得。

    而十五万两银子,也就堪堪比之前他下旨修建长生道观,多出了五万两银子而已……

    兵部尚书听到皇帝愿意出十五万两银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中腹诽起来:

    所缺军械、调兵所需的粮草,还有拖欠饷银,这十五万两银子顶多够抽调七八千兵马。

    最关键的是,这银子还要层层过手,最后能调五千援军,就算经手的官员们尽心了。

    皇帝如今身上虽然多了几分年轻时的锐气,但那股子抠搜劲儿,却还是一点没变!

    或许皇帝自己也觉得不太好,再次开口道:

    “此前辽西大捷,便是因为有水师相助,截断敌军。那朕便下旨,再将莱州水师,也全调到燕王麾下听用!”

    莱州水师,是朝廷仅有的两支水师之一,驻扎于山东莱州,负责大梁的海防安全。

    之前雍博荣麾下的十五艘战船,便是狐君用齐国公的身份,从莱州水师之中运作出来的。

    此时兵部尚书闻言,竟然忙不迭地应道:

    “臣遵旨!”

    因为大梁重漕运而轻海防,所以长江水师颇受看重,而莱州水师则一直被忽略。

    莱州水师也不像长江水师一般,能够从漕运上面捞银子。每年莱州水师,都需要派人来兵部闹饷。

    直接丢给了燕王李玉鉴,能直接省下一笔军费来,兵部自然是巴不得快点甩掉这个累赘。

    此时的大业殿,百官皆是赞成。

    唯有站在陛阶之下的楚王,脸色有些难看。

    说到底这莱州水师再被轻视,也是有着大小战船几十艘艘,兵将数千的军队!

    这样一支人马,被交到了最为忌惮的侄子手中,楚王自然开心不起来。

    当然了,最让楚王难受的,还是此时端坐于龙椅之上,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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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布草原、辽东、辽地数条的支流,于辽东大地之上奔流,最后汇聚于眼前的这浩渺辽河。

    辽河河水浩浩汤汤,汹涌而过,径直将这关外东北之地,划分为辽东、辽西,然后直朝南方渤海而去。

    此时的广宁城之中,有辽西探马散于四周,游走不停。城中驻守兵马调动连连,将士个个士气高昂,气势凝重且紧张。

    眼前这座广宁城,位于锦州以东,直面高句丽兵锋,是扼守辽河的辽西咽喉之地。

    站在城中向东隔河眺望,更是能够隐约看到高句丽城镇。

    此时的广宁城外,已然汇聚了四万余辽西将士。

    后方官道之上,更是有旗帜林立翻飞,烟尘滚滚而来。

    军阵之中最为显眼的,还是那面为众将旗所簇拥,正随风猎猎作响的“燕”字王旗!

    哪怕此时神京朝堂之上,皇帝和大臣还在为出兵之事相互推诿扯皮,辽西大军却已经到了前线。

    毕竟如今北平、辽西所有兵马的粮草、军饷供应,和朝廷半点关系也没有,出兵根本不需要神京那边点头应允。

    派人送信神京,其实不过是为了给朝廷一个明面上的交代而已。

    约莫片刻之后,便见自北平府抽调的万余将士,簇拥着威仪浩荡的燕王仪仗,便来到了广宁城之外。

    原本驻守锦州的付广清、高继勋、郑武等人,带领众将士一齐上前迎接,躬身行礼喝道:

    “末将等,恭迎燕王殿下!”

    四万将士列阵于此,亦是齐声行礼高呼道:

    “恭迎燕王殿下千岁!”

    千余精锐的燕王亲兵护卫,便如潮水一般散开,露出了王旗之下,那身穿着龙纹甲胄,气度雍容英武的李玉鉴。以及与她并列而立,气质文弱的雍博荣。

    看着一众行礼的将士,李玉鉴微微昂头,朗声道:

    “众将士免礼!”

    “谢殿下!”

    行礼完毕之后,李玉鉴二话不说下马,在身边众人的簇拥之下,快步登临广宁城城墙之上。

    看着城外列队而立的数万将士,李玉鉴深吸一口气,当即抽出腰间宝剑,朗声喝道:

    “高句丽蛮朝贡中原,至今已有数百年。中原待以怀柔,然其蛮夷之国,恃我大梁仁厚,益肆枭张。无端背盟,引兵进犯,偷袭锦州,屠戮百姓,致使死伤十数万,不共戴天之仇也!”

    说罢,李玉鉴宝剑斜指前方浩渺辽河,嘶声力竭地吼道:

    “本王今日指这滔滔辽水为誓,即刻起兵征伐,必为锦州百姓,报此血海深仇!”

    伴随着李玉鉴的誓言,在常人难以看到的视线之中,磅礴浩大,尽显雍容的王爵气运,顿时汹涌凝聚而来。

    四爪蟒龙之异象此时显化,张牙舞爪,仰天嘶吼。

    辽河之上的河水,也为之翻涌激荡起来,卷起波涛不断,好似在回应李玉鉴的誓言一般。

    这掷地有声的立誓之声,清晰地传入了下方众将士的耳中。

    甚至还在冥冥之力的加持下,直接透过了阴阳两界界限,传入了枉死城中那些锦州惨死的冤魂耳中,让整个枉死城顿时沸腾起来。

    “锦州之恨,不共戴天,誓报此仇!”

    广宁城外,数万双眼赤红,显露杀意的辽西将士,此时悍然高呼,高昂士气与肃杀之气,直冲天际。

    “复仇!复仇!”

    枉死城中,十余万惨死之后怨气难消的锦州冤魂,此时鬼啸阵阵,无边怨气与振奋之情,穿透阴阳。

    两股气息交相汇聚,霎时之间便引得天象变化。

    李玉鉴立于城墙之上,脸上浮现出毅然之色,高声喝道:

    “渡河,渡河!”

    “遵命!”

    伴随着齐齐暴喝之声,辽河旁数座浮桥搭建起来,军中如林旗帜摇动,五万辽西大军浩浩荡荡,径直渡过辽河,怀着满腔愤恨不岔,将战火蔓延至高句丽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