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挑唆暗斗
神京，銮仪卫衙门。
身穿麒麟赐服的长孙捷，脸色阴沉地走入衙门之中。
此时銮仪卫衙门大堂之上，七八名銮仪卫高层聚集于此，一见到长孙捷走来，连忙快步上前迎去，躬身一礼道：
“大人！”
长孙捷抬头扫视在场众人一眼后，便立时发觉人数不对。
他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难看，强压怒火，一字一句地道：
“我下令召集议事，銮仪卫五品以上官员，皆需到场点卯！”
“副指使夏庆忠、东镇抚使董正洪，南镇抚使孔崇，他们人呢？都哪儿去了？”
看到长孙捷暴怒，一众在外面威风八面的銮仪卫高层们，此时皆是畏惧地低下了头，诺诺着不敢回话。
銮仪卫另外一位副指使左丘甲，是长孙捷最信任的心腹，此时开口接话道：
“大人，这三人都告假了。”
“不过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眼线却回禀，说他们三人，今日都暗中去了楚王府……”
听到这里，长孙捷此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喝道：
“这个楚王，当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
“我銮仪卫不涉夺嫡之争，一向保持中立。可楚王这段时间，却在朝堂之上对我暗戳戳地使绊子，如今甚至还将手伸进我銮仪卫之中，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最可气的是长孙捷，还不能拿此事告诉皇帝。否则一个连手下都管不住的銮仪卫指挥使，又怎么可能有用？
长孙捷一向自认中立，从来都是收钱办事，“信誉”那是有口皆碑的！
这皇帝还坐在龙椅上呢，楚王都敢对銮仪卫伸手。那万一将来皇帝不在了，自己还焉能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
一旁的左丘甲，也是连连点头道：
“自从巡视京畿之地后，楚王便已然是认定自己储君之位到手。”
“幸好大人您之前为陛下寻访到了平阳真人，助陛下延寿成功。否则现在的楚王，怕是要更加迫不及待地对您下手了！”
听到这话，长孙捷心中是又气又忧。
这个楚王如此咄咄逼人，实在可恶！
可皇帝是天子，身负国朝气运，便是延寿一时，却也终究有驾崩的那一天。
到时候楚王上位了，别说自己的权势地位了，只怕连这些年来收取的金银，都要被楚王夺走！
只要一想到这里，长孙捷眼中便不由闪过一丝冷意。
楚王如此，便决不能让他坐到龙椅之上，否则自己焉有好下场？
“楚王既然将我长孙捷认作敌人，那我也不是引颈待戮之人！”
“这储位夺嫡，我銮仪卫也是要下场参与了。倒要让楚王看看，我经营多年的銮仪卫，是他笼络几个不开眼的废物，就能夺走的？”
大堂之中的銮仪卫高层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当即对着长孙捷齐齐拱手，喝道：
“大人放心，属下必誓死相随！”
“大人对属下的恩情深似大海，我等若背叛大人，则不得好死！”
左丘甲此时又开口道：
“既想要参与夺嫡之中，大人可有看好的皇子王爷？”
长孙捷略微收敛怒火，沉吟着道：
“周王礼贤下士，仕林之中颇有贤明，岳家还是兵部尚书。神京诸王之中，恐怕也只有周王能够与楚王抗衡一二了！”
左丘甲闻言，当即点头赞道：
“大人所言甚是！”
“您对平阳真人有举荐之功，平阳真人如今又深受陛下看重，这便也是一份极大的助力。自此之后，宫外有我銮仪卫相助，宫内有平阳真人吹风，周王就未必差了楚王多少！”
一旁銮仪卫高层，也是齐齐点头应和。
说到这里，左丘甲竟然又稍稍顿了顿，继续道：
“不过属下倒是觉得，咱也未必要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长孙捷闻言，眼神一动，沉声道：
“怎么说？”
“北平城暗探好像是被燕王手下给清理掉了大半，所以属下也是刚刚收到那边的密报。七天之前，燕王已收复辽东城，并在安市城下拦住了高句丽大军，胜局已定！”
长孙捷闻言，眼神一震，惊呼道：
“辽东城，被收复了？”
“是，已经多方核实过了，千真万确！”
左丘甲继续道：
“辽东之地丢失，乃我大梁百年国耻。如今被燕王收复，朝野上下，乃至天下百姓，对燕王必多是赞誉，其势已成，执掌北境，未必输于楚王！”
长孙捷眉头皱起，眼神闪动。
虽然的确如左丘甲所言，收复辽东后，李玉鉴的威望必水涨船高。神京诸王之中，哪怕是威势最重的楚王，恐怕也难以与之匹及！
可说到底，燕王毕竟已经离京就藩了，是已经默认了丧失储位资格的人啊……
看出了长孙捷的忧虑，左丘甲继续蛊惑道：
“反正也不需全面效忠燕王，多给点方便就是了，两手准备而已。毕竟这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长孙捷听到这里，心中终于是有了决断，猛地一咬牙，道：
“牵涉夺嫡，非我之愿，实在是楚王欺人太甚！”
---------------------
而此时，楚王府之中。
送走了几名銮仪卫高层之后，楚王脸色红润，有志得意满之态。
一旁的幕僚赵睢，见此忍不住摇了摇头，开口劝道：
“殿下，如今皇帝身体康健，您若此时展露威势锋芒，有些不妥！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长孙捷斗上啊！”
听到这话，楚王顿时面露不岔之色，道：
“又不是本王想要和长孙捷较劲的！”
“他投效燕王，这段时间还屡屡和本王作对，府上有几个门客，如今任职朝廷的关键职位，都被他故意寻了错处，递到了皇帝面前。”
“再说了，这几名銮仪卫高层也是认清大局主动投效的，又非是本王有意拉拢，这如何能够怪到本王身上？”
赵睢闻言，眉头微微一挑，有些惊奇地道：
“王爷没有拉拢吗？”
“本王可一直听先生你的话，掩蔽锋芒，连手下的门客、幕僚们也不怎么召见了，又怎么会主动拉拢这些銮仪卫高层呢。”
赵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些奇怪。
这长孙捷也非庸人，经营了銮仪卫这么长时间，手下人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背叛了呢……
身穿麒麟赐服的长孙捷，脸色阴沉地走入衙门之中。
此时銮仪卫衙门大堂之上，七八名銮仪卫高层聚集于此，一见到长孙捷走来，连忙快步上前迎去，躬身一礼道：
“大人！”
长孙捷抬头扫视在场众人一眼后，便立时发觉人数不对。
他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难看，强压怒火，一字一句地道：
“我下令召集议事，銮仪卫五品以上官员，皆需到场点卯！”
“副指使夏庆忠、东镇抚使董正洪，南镇抚使孔崇，他们人呢？都哪儿去了？”
看到长孙捷暴怒，一众在外面威风八面的銮仪卫高层们，此时皆是畏惧地低下了头，诺诺着不敢回话。
銮仪卫另外一位副指使左丘甲，是长孙捷最信任的心腹，此时开口接话道：
“大人，这三人都告假了。”
“不过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眼线却回禀，说他们三人，今日都暗中去了楚王府……”
听到这里，长孙捷此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喝道：
“这个楚王，当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
“我銮仪卫不涉夺嫡之争，一向保持中立。可楚王这段时间，却在朝堂之上对我暗戳戳地使绊子，如今甚至还将手伸进我銮仪卫之中，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最可气的是长孙捷，还不能拿此事告诉皇帝。否则一个连手下都管不住的銮仪卫指挥使，又怎么可能有用？
长孙捷一向自认中立，从来都是收钱办事，“信誉”那是有口皆碑的！
这皇帝还坐在龙椅上呢，楚王都敢对銮仪卫伸手。那万一将来皇帝不在了，自己还焉能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
一旁的左丘甲，也是连连点头道：
“自从巡视京畿之地后，楚王便已然是认定自己储君之位到手。”
“幸好大人您之前为陛下寻访到了平阳真人，助陛下延寿成功。否则现在的楚王，怕是要更加迫不及待地对您下手了！”
听到这话，长孙捷心中是又气又忧。
这个楚王如此咄咄逼人，实在可恶！
可皇帝是天子，身负国朝气运，便是延寿一时，却也终究有驾崩的那一天。
到时候楚王上位了，别说自己的权势地位了，只怕连这些年来收取的金银，都要被楚王夺走！
只要一想到这里，长孙捷眼中便不由闪过一丝冷意。
楚王如此，便决不能让他坐到龙椅之上，否则自己焉有好下场？
“楚王既然将我长孙捷认作敌人，那我也不是引颈待戮之人！”
“这储位夺嫡，我銮仪卫也是要下场参与了。倒要让楚王看看，我经营多年的銮仪卫，是他笼络几个不开眼的废物，就能夺走的？”
大堂之中的銮仪卫高层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当即对着长孙捷齐齐拱手，喝道：
“大人放心，属下必誓死相随！”
“大人对属下的恩情深似大海，我等若背叛大人，则不得好死！”
左丘甲此时又开口道：
“既想要参与夺嫡之中，大人可有看好的皇子王爷？”
长孙捷略微收敛怒火，沉吟着道：
“周王礼贤下士，仕林之中颇有贤明，岳家还是兵部尚书。神京诸王之中，恐怕也只有周王能够与楚王抗衡一二了！”
左丘甲闻言，当即点头赞道：
“大人所言甚是！”
“您对平阳真人有举荐之功，平阳真人如今又深受陛下看重，这便也是一份极大的助力。自此之后，宫外有我銮仪卫相助，宫内有平阳真人吹风，周王就未必差了楚王多少！”
一旁銮仪卫高层，也是齐齐点头应和。
说到这里，左丘甲竟然又稍稍顿了顿，继续道：
“不过属下倒是觉得，咱也未必要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长孙捷闻言，眼神一动，沉声道：
“怎么说？”
“北平城暗探好像是被燕王手下给清理掉了大半，所以属下也是刚刚收到那边的密报。七天之前，燕王已收复辽东城，并在安市城下拦住了高句丽大军，胜局已定！”
长孙捷闻言，眼神一震，惊呼道：
“辽东城，被收复了？”
“是，已经多方核实过了，千真万确！”
左丘甲继续道：
“辽东之地丢失，乃我大梁百年国耻。如今被燕王收复，朝野上下，乃至天下百姓，对燕王必多是赞誉，其势已成，执掌北境，未必输于楚王！”
长孙捷眉头皱起，眼神闪动。
虽然的确如左丘甲所言，收复辽东后，李玉鉴的威望必水涨船高。神京诸王之中，哪怕是威势最重的楚王，恐怕也难以与之匹及！
可说到底，燕王毕竟已经离京就藩了，是已经默认了丧失储位资格的人啊……
看出了长孙捷的忧虑，左丘甲继续蛊惑道：
“反正也不需全面效忠燕王，多给点方便就是了，两手准备而已。毕竟这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长孙捷听到这里，心中终于是有了决断，猛地一咬牙，道：
“牵涉夺嫡，非我之愿，实在是楚王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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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楚王府之中。
送走了几名銮仪卫高层之后，楚王脸色红润，有志得意满之态。
一旁的幕僚赵睢，见此忍不住摇了摇头，开口劝道：
“殿下，如今皇帝身体康健，您若此时展露威势锋芒，有些不妥！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长孙捷斗上啊！”
听到这话，楚王顿时面露不岔之色，道：
“又不是本王想要和长孙捷较劲的！”
“他投效燕王，这段时间还屡屡和本王作对，府上有几个门客，如今任职朝廷的关键职位，都被他故意寻了错处，递到了皇帝面前。”
“再说了，这几名銮仪卫高层也是认清大局主动投效的，又非是本王有意拉拢，这如何能够怪到本王身上？”
赵睢闻言，眉头微微一挑，有些惊奇地道：
“王爷没有拉拢吗？”
“本王可一直听先生你的话，掩蔽锋芒，连手下的门客、幕僚们也不怎么召见了，又怎么会主动拉拢这些銮仪卫高层呢。”
赵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些奇怪。
这长孙捷也非庸人，经营了銮仪卫这么长时间，手下人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背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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