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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们以前见过的

    一个深居简出,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县尊!

    一个无恶不作,敲诈勒索的衙门班头!

    两人互相串联,勾结妖魔,残害无辜,无恶不作。

    但是现在。

    这个衙门班头,提着刀,站在一片废墟中!

    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人们惊惧!

    因为对方只是一个衙役,所以他们骂他为恶,要杀他匡扶正义!

    而另一个是县尊!

    所以他们潜意识的忽略了县尊才是罪魁祸首!

    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不会去指责县尊!

    因为县尊是大人物!

    现在,所有人沉默不语!

    一个恶人杀死了另一个恶人!

    他们看向那提刀的年轻人,有敬畏,有惧怕,也有怜悯!

    杀害朝廷命官!

    无论是什么理由!

    他都必死!

    这是公认的!

    如果有理由就可以杀朝廷命官,那这天下得死多少朝廷命官!

    无论他有没有理由!

    朝廷一定会杀了他的!

    他死定了!

    但是他们沉默着。

    再不提替天行道的事情!

    因为对方的刀,很锋利!

    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她拿着一个小药品,走到了那个年轻人身边,然后旁若无人的为他上着药。

    宗玉堂看着那倒在废墟中的钱唯君沉默不语。

    宋昭感悟着胸中汹涌的刀意!

    畅快!

    太畅快了!

    心中一直的郁郁之气一扫而光!

    舍得一身剐!

    敢把县尊拉下马!

    我是练武的。

    我要是练了武,还到处受气,那我这武不是白练了吗?

    而且。

    钱唯君的死对他也有无数的好处。

    第一,王安民上任,而他和王安民现在还是盟友。

    第二,钱唯君猜出了他是被夺舍的,这个结果离真相不远不近,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因为钱畏惧是对他最熟悉的人,所以他才能猜出这个结果。

    所以他必须死。

    这个秘密,必须被永远埋藏。

    想到这里,他眼神阴冷的看向了彭诚。

    他觉得这个人很怪异!

    那场巷子里的窥视!

    宋昭总觉得他发现了什么,但是没有证据。

    彭诚身子一颤,怜悯把头低了下去。

    要不要杀掉他!

    宋昭没有证据。

    只是怀疑。

    叹了口气。

    宋昭扶了扶手中刀。

    自己还是变了啊。

    以前的自己,哪里会因为一个怀疑就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宋哥哥,我们以前见过的。”

    “小时候,在街上。”

    “我当时离家出走,你带着我到处玩,还跟我借了二十两银子,说最后一搏扳本,结果全输掉了。”

    少女收起药瓶,笑眯眯的说到。

    嗯?

    我擦。

    要钱的。

    “我和齐小姐你素不相识,那有什么以前!”

    宗玉堂看着那杀了县尊却一脸云淡风轻的青年本来一脸敬佩,此时听到这句话却是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真是……不要脸啊。

    赖账都这么义正言辞。

    “还愣着干什么?”

    “过来收拾下。”

    看了一眼远处彭诚等人,宋昭喊了一声就走了。

    故人重逢让人喜悦。

    但是要债的不算。

    二十两。

    自己剩的钱应该够还!

    该死的。

    不是说了人死债消吗?

    如果不是没得选,我一定不要这具身体,破事一大堆。

    宗玉堂瞪大了眼睛:“小月儿,你这个宋哥哥,要赖你钱啊。”

    齐怜月也是有些无言。

    “宗叔叔,害你白跑一趟啦。”

    路上。

    齐怜月有些高兴。

    小时候带她到处玩的宋哥哥没有死。

    “小姐。”

    “你这些年出去学艺了不知道,这宋昭的名声并不好。”

    “虽然是受那钱唯君胁迫,可他终究是做了那些事。”

    “而且,此人专门娶寡妇,以前是那杜氏,现在又盯上了那住在隔壁的裴氏。”

    “我听说,这人搬家的时候,那裴氏也跟着搬了,在西街买了一栋大宅子。”

    “我怀疑,他们有一腿。”

    “这人寡妇杀手的。”

    宗玉堂一边说着,一边不露声色的打量着齐怜月的脸色。

    齐怜月倒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喜欢上了个结过婚的女人嘛,有什么的。”

    “不过宗叔叔你觉得宋哥哥的天赋怎么样?”

    宗玉堂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很可怕。”

    “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四十岁了,从小就开始修行,天材地宝,灵汁妙药从不少缺,四十年四境,我那时候被称为青槐县第一天才。”

    “可是宗叔叔你若不是为情所困,也不会如此。”

    “陈年旧事罢了,不提也罢。”

    “继续说这宋昭的天赋。”

    “三年,只是三年他就靠着一本残缺的刀法修到了极致。”

    “甚至悟出了刀意。”

    “而且,今日他那刀法,虽然已经有那狂龙刀法的影子,但是却已然超脱,甚至比那完整的狂龙刀法更加玄奥,隐隐间已经有道的味道。”

    “也就是说,这个人三年间,在被俗物缠身的情况下,将一本残缺的刀法修道了极致,然后悟出了自己的东西。”

    “要知道他可没有老师指点,也没有钱去买丹药灵液辅助修行。”

    “这样的天赋,堪称妖孽。”

    “若是传出去,那些大派只怕会疯了一样涌过来,收他为徒。”

    齐怜月嘴角微微上翘:“他小时候跟我说他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我当时以为他是骗我的。”

    “那时候我可是个聪明的小女孩。”

    “只是……”宗玉堂顿了一下:“他这次杀了县尊,闯下了大祸。”

    “无论什么理由,杀县尊就是大罪。”

    “不过对他而言,其实也不是没有退路。”

    “只要他愿意拜入那几个宗门,想必他们很乐意替他解决这下小事。”

    “只是这首先那些人得知道他的天赋。”

    “这样吗?”

    齐怜月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对了,小姐,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宗叔叔!”

    远处就是齐家堡了,目送齐怜月进入齐家堡宗玉堂转身就跑回了青槐县。

    春花楼。

    “哟,这不是宗爷吗?”

    “宗爷,您看您以前欠我的一百两银子……”

    看着满脸热情贴上来的老鸨。

    宗玉堂脸色一肃:“我与妈妈素不相识,那有什么以前。”

    老鸨呆了一下。

    宗玉堂马上破功:“逗你的。”说着把一大叠银票塞在了老鸨怀里。

    老鸨脸上笑开了花:“宗爷这句话妙极。”

    “颇有种故人重逢,物是人非的幽怨。”

    “那是,我也是饱读诗书的好不。”

    “你待会替我寄一封信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