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交谈
看着最有敌意的少女却易沟通。
看着最是友善的中年男人，但那话里话已经容不得自己再近分毫。
对方是给了台阶，章丘自然听得出来，他一松口，双方态度便缓了下来。
记住这几个人的脸，足矣，总得有能和所长交差的话。
至于口头上想再多探些信息，有这个男人在，那是不可能了。
说是配合三人工作，谈不上，充其量只是章丘配合问答。
中年男人不在讲话，为首少女重新接过话头，“今晚有没有异常？”
“异常？”章丘反问，“这异常有没有具体点的说法？”
“就是不同寻常的事，让你觉着不舒服，觉着奇怪。”
闻言，章丘胸口一紧，要是这么问，可就证明这几个人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不简单’了，想到不久前所长来电谈及‘特殊部门’…
难不成，真是术业有专攻？
思绪百转千回，不过一瞬之息，章丘神色不见异样，只是锁眉，露出回忆之色，“没有。”
除去赵老师一事，所说今晚热闹，但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
之所以不提赵老师，章丘只是想趁此对这三人所属的‘特殊部门’探个底，是否真如自己所臆想那般，自己若不说，他们该如何？
“没有？不能！”少女蹙眉，而后摇头，至少她看起来很好懂，形于色，“今晚是否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谈及此处，章丘神色奇异，“那可多了，尤其你们三个最奇怪…”
“你这张嘴不会说人话是吧？”
少女讲话当真不带一点客气，语气中有了急躁，“再他妈试探，我一刀劈了你！”
那形象与之言语，差之千里。
谈不上恼火，若对方当真因正事急躁，章丘自然不会有情绪，立刻道：“实话，在你们之前来过两拨人…”
“捡重点说！”
章丘坦言，将自己此前留意到的种种说明，先是那伙要看日出的年轻人…
“日出？”少女道：“不看天气预报吗？明天阴天，可能小转中雨，有线索你不做发散吗？”
章丘尴尬，这突然质疑驴唇不对马嘴，立场出发点十万八千里，对方又不是什么嫌疑人，若是随便逮到就要揣测调查，那不是警察或侦探，那是神经病…
当然这种不合时宜的话章丘自然不会说，面无表情等着对方后话。
“算了…那几个人给你什么感觉？”
“感觉？”章丘头大，又是这种抽象的问题，“有高有低，有胖有瘦，神态各异，青春洋溢…”
“我问的是感觉！”少女露出紧咬的虎牙，咯咯响，章丘想不通，年纪轻轻，火气怎么这么大。
“好了小项，你就别为难他了。”中年男人也知道这问话有些莫名其妙，像是翻译似地提炼了重点，“小伙子，那伙人有没有让你心头一紧，或是身子发虚的感觉？诸如此类。”
“没有，倒是他们中有三个人一直缩在后面，我没看清。”
“嗯，那这伙人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少女接着道：“还有谁？”
“一对夫妻…”
话音刚落，三人斗篷里的身子明显一震，当属那沉默的光头男人，左边那只黑烟，刹地瞪大，照出的光影在里面游动。
“你看到他们了！？”
这是一个更加莫名其妙的问题，脱口而出的瞬间，少女也意识到了其中古怪，立刻改口，“天这么黑，你确定看的清楚？”
明显是找补，不妨碍章丘联想更多，暗自咽下口水，“当然看不清…他们就像你们三个一样，走过来和我说话啊，不然大半夜我往外看当然什么也看不清了。”
“还找你说话了是吧？”反倒是少女满脸的匪夷所思，半长着嘴，不知在震惊什么。
“废话，都走过来了，不然要干嘛？”
“小伙子，你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中年男人的声音明显也提了几度，莫说是他，那沉默的光头也瞪圆了眼睛。
“我哪都不舒服，截止到现在，我已经快整整一天没休息了…”
“啊，辛苦了。”中年男人抿着嘴，语气怎么听都怪的很。
“那两个人有问题吗？”
“没有啊！”少女和中年男人异口同声。
“啊…”章丘的脸上有了难言的沧桑，他觉得这两个人多少有点侮辱自己智商的意思。
“你确定能听懂那对夫妻讲的话？”
“有点困难…主要是那个大姐，乡音有点重，不过也没啥障碍。”章丘也跟着歪头。
“我*你大爷的…”少女一字一顿，看神色并不是侮辱人，更像是无意识的感叹，身子一侧，“叔，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没…”
“咱先上报？”
“先等等，可能这小子被迷了，说胡话呢，等咱忙完了回来再观察观察。”
“两位，千真万确大实话。”章丘摊手，“问路，口渴，还扯了几句闲天…”
与那夫妻二人的对话没过去多久，章丘记得清楚，从头到尾说的明明白白…
再看那三人，仿若听到什么不世真理，无意识的仰着头，倒抽一口凉气。
“你在吹牛逼吗？”少女咬着嘴唇，认真问。
光头男人也干咳出声，最后还是说话最客气的中年男人，“小伙子，叔年纪不小了，你就说实话，编的吧？”
“我还是叫您哥吧。”章丘无语凝噎，“没编。”
中年男人双眼放空，“我*你大爷的…”
章丘：“…”
足足过了几分钟，三人才想起了正事。
“是地方是叫反腐村是吧？”
“对。”章丘伸手指了一处方向，“顺着这条公路往南三四里，往西有个岔口，拐进去，再有十多里就到了。”
看着三人颇有‘沉重’的着装，章丘又问，“对了，你们需要车吗？所里有配车…”
“不用了…”
不是错觉，此时这三人再看自己时的模样，好似在观无法理解的怪异。
“我们先去处理正事！”
说罢三人扭头往外走，步子还真是轻，几乎没有声音。
少女几度回头，偷瞄自己，嘴里的议论一刻都没停下，“叔，这小子是不是真被迷了？我怎么觉着他就是吹牛逼呢？”
“应该是被迷了…闻所未闻啊。”中年男人道：“主要他也没理由和咱编啊。”
“算了，等回来再好好确定…先弄正事，这趟可不轻松啊，但愿一切顺利…”
章丘目送那三人走远。
他干杵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后，神色转瞬凝重，一言不发立刻退回大厅，将警棍卡在玻璃门把手上，随后迅速向着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监控室，他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一个个都是谜语人，讲的话又让人浮想联翩，总体停下来就是膈应人。
他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如果真如师傅所言，未见未知并不代表不存在，那起码自己得找到切实的‘证据’。
克服对未知恐惧的第一步：基于理性思考，对事物下定义！
看着最是友善的中年男人，但那话里话已经容不得自己再近分毫。
对方是给了台阶，章丘自然听得出来，他一松口，双方态度便缓了下来。
记住这几个人的脸，足矣，总得有能和所长交差的话。
至于口头上想再多探些信息，有这个男人在，那是不可能了。
说是配合三人工作，谈不上，充其量只是章丘配合问答。
中年男人不在讲话，为首少女重新接过话头，“今晚有没有异常？”
“异常？”章丘反问，“这异常有没有具体点的说法？”
“就是不同寻常的事，让你觉着不舒服，觉着奇怪。”
闻言，章丘胸口一紧，要是这么问，可就证明这几个人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不简单’了，想到不久前所长来电谈及‘特殊部门’…
难不成，真是术业有专攻？
思绪百转千回，不过一瞬之息，章丘神色不见异样，只是锁眉，露出回忆之色，“没有。”
除去赵老师一事，所说今晚热闹，但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
之所以不提赵老师，章丘只是想趁此对这三人所属的‘特殊部门’探个底，是否真如自己所臆想那般，自己若不说，他们该如何？
“没有？不能！”少女蹙眉，而后摇头，至少她看起来很好懂，形于色，“今晚是否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谈及此处，章丘神色奇异，“那可多了，尤其你们三个最奇怪…”
“你这张嘴不会说人话是吧？”
少女讲话当真不带一点客气，语气中有了急躁，“再他妈试探，我一刀劈了你！”
那形象与之言语，差之千里。
谈不上恼火，若对方当真因正事急躁，章丘自然不会有情绪，立刻道：“实话，在你们之前来过两拨人…”
“捡重点说！”
章丘坦言，将自己此前留意到的种种说明，先是那伙要看日出的年轻人…
“日出？”少女道：“不看天气预报吗？明天阴天，可能小转中雨，有线索你不做发散吗？”
章丘尴尬，这突然质疑驴唇不对马嘴，立场出发点十万八千里，对方又不是什么嫌疑人，若是随便逮到就要揣测调查，那不是警察或侦探，那是神经病…
当然这种不合时宜的话章丘自然不会说，面无表情等着对方后话。
“算了…那几个人给你什么感觉？”
“感觉？”章丘头大，又是这种抽象的问题，“有高有低，有胖有瘦，神态各异，青春洋溢…”
“我问的是感觉！”少女露出紧咬的虎牙，咯咯响，章丘想不通，年纪轻轻，火气怎么这么大。
“好了小项，你就别为难他了。”中年男人也知道这问话有些莫名其妙，像是翻译似地提炼了重点，“小伙子，那伙人有没有让你心头一紧，或是身子发虚的感觉？诸如此类。”
“没有，倒是他们中有三个人一直缩在后面，我没看清。”
“嗯，那这伙人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少女接着道：“还有谁？”
“一对夫妻…”
话音刚落，三人斗篷里的身子明显一震，当属那沉默的光头男人，左边那只黑烟，刹地瞪大，照出的光影在里面游动。
“你看到他们了！？”
这是一个更加莫名其妙的问题，脱口而出的瞬间，少女也意识到了其中古怪，立刻改口，“天这么黑，你确定看的清楚？”
明显是找补，不妨碍章丘联想更多，暗自咽下口水，“当然看不清…他们就像你们三个一样，走过来和我说话啊，不然大半夜我往外看当然什么也看不清了。”
“还找你说话了是吧？”反倒是少女满脸的匪夷所思，半长着嘴，不知在震惊什么。
“废话，都走过来了，不然要干嘛？”
“小伙子，你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中年男人的声音明显也提了几度，莫说是他，那沉默的光头也瞪圆了眼睛。
“我哪都不舒服，截止到现在，我已经快整整一天没休息了…”
“啊，辛苦了。”中年男人抿着嘴，语气怎么听都怪的很。
“那两个人有问题吗？”
“没有啊！”少女和中年男人异口同声。
“啊…”章丘的脸上有了难言的沧桑，他觉得这两个人多少有点侮辱自己智商的意思。
“你确定能听懂那对夫妻讲的话？”
“有点困难…主要是那个大姐，乡音有点重，不过也没啥障碍。”章丘也跟着歪头。
“我*你大爷的…”少女一字一顿，看神色并不是侮辱人，更像是无意识的感叹，身子一侧，“叔，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没…”
“咱先上报？”
“先等等，可能这小子被迷了，说胡话呢，等咱忙完了回来再观察观察。”
“两位，千真万确大实话。”章丘摊手，“问路，口渴，还扯了几句闲天…”
与那夫妻二人的对话没过去多久，章丘记得清楚，从头到尾说的明明白白…
再看那三人，仿若听到什么不世真理，无意识的仰着头，倒抽一口凉气。
“你在吹牛逼吗？”少女咬着嘴唇，认真问。
光头男人也干咳出声，最后还是说话最客气的中年男人，“小伙子，叔年纪不小了，你就说实话，编的吧？”
“我还是叫您哥吧。”章丘无语凝噎，“没编。”
中年男人双眼放空，“我*你大爷的…”
章丘：“…”
足足过了几分钟，三人才想起了正事。
“是地方是叫反腐村是吧？”
“对。”章丘伸手指了一处方向，“顺着这条公路往南三四里，往西有个岔口，拐进去，再有十多里就到了。”
看着三人颇有‘沉重’的着装，章丘又问，“对了，你们需要车吗？所里有配车…”
“不用了…”
不是错觉，此时这三人再看自己时的模样，好似在观无法理解的怪异。
“我们先去处理正事！”
说罢三人扭头往外走，步子还真是轻，几乎没有声音。
少女几度回头，偷瞄自己，嘴里的议论一刻都没停下，“叔，这小子是不是真被迷了？我怎么觉着他就是吹牛逼呢？”
“应该是被迷了…闻所未闻啊。”中年男人道：“主要他也没理由和咱编啊。”
“算了，等回来再好好确定…先弄正事，这趟可不轻松啊，但愿一切顺利…”
章丘目送那三人走远。
他干杵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后，神色转瞬凝重，一言不发立刻退回大厅，将警棍卡在玻璃门把手上，随后迅速向着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监控室，他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一个个都是谜语人，讲的话又让人浮想联翩，总体停下来就是膈应人。
他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如果真如师傅所言，未见未知并不代表不存在，那起码自己得找到切实的‘证据’。
克服对未知恐惧的第一步：基于理性思考，对事物下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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