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姜离的质问
陈北疆淡淡说道：“怎么能说白死！作为凶手的江三刀，得到严惩。江三刀被发配到边疆，不得赦免，进入死囚营与蒙元大军交战，可能只是一场战斗，就是阵亡！”
“这些足以给曹依依交代！”
姜离生气道：“可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江流云，江三刀只是替罪羊。让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逃脱律法制裁，这样适合吗？”
陈北疆说道：“他们没有逃脱律法的制裁。江三刀到边疆，随时可能死在战场上。至于江流云也是受到波及，不能在苏州呆了，只能逃离外地。这些付出的代价还不大吗？”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说的是，如果父母很弱，那就去经商；如果父母很强，那就去做官。如果宗族强盛，那就留在本地借势发展；如果家境贫寒，那就远走他乡寻找机会。”
“远走他乡，这是穷人才走的路。像江流云这样出生在名门世家，留在苏州城，借助家族的力量，还有诸多的人脉，可以更好的发展。可现在这些人脉和背景皆是要舍弃了，要远走他乡，付出的代价还不大吗？”
陈北疆微微愤怒，可不再说什么。
只是生闷气。
陈北疆站起身来，淡淡道：“你呀你，只是一个小娃娃，很多东西都不懂。律法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明明某个人有理，明明某人是受害的一方，结果还是输了官司，县令也根本不会心软。”
“说再多道理也没用，因为打官司的时候，证据才是王道。如果没有证据，你就要输掉官司！”
“曾经有一个村民被人杀了，凶手就是村里面的小混混，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个小混混是杀人凶手。可村里人皆是畏惧着小混混，不敢做证人。等到村民的妻子，向着县令告状的时刻，却是因为证据不足，最后输掉官司。”
“记住，法律不讲究道理，只是讲究证据！”
姜离生气道：“可在昨天，那个案子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有了人证，物证，还有口供！已经可以办成铁案了！”
陈北疆说道：“就在昨天，来了一个金牌捕快，而我只是银牌捕快。这位领导来了之后，忽然叫住我说，案子不需要审了，就这样吧。你知道的也不要说出去，说完还收走了我的记录本，以及相应的证据。不久后，嫌疑人江流云被父亲接走了，所有的不利证据皆是被销毁，就连那几个证人也是纷纷反供。最后变为江三刀顶罪，案子就这样结了！”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官大一级压死人，难道为这个案子，硬顶上司，与领导硬刚吗？我的帽子还要不要了！很多时刻，我们要学会妥协，学会忍让。要记住出生卑微不是屈辱，能屈能伸才是丈夫。”
“很多时刻，我们要学会下跪，学会低头做人。”
姜离开口想要骂人，只是忍住了。
这能怪陈叔叔吗？
陈叔叔，也只是苏州提刑使，只是银牌捕快。
还有很多人，在陈叔叔之上。
很多时刻，陈叔叔也只能妥协，只能退让。
侯亮平鄙视祁同伟惊天一跪，为了升官发财，连脸都不要了，可很多人没有鄙视祁同伟的资格。
陈叔叔的确胆子小，没有硬钢领导的勇气，可陈叔叔已经不差了，为官一方，造福一方，可能小节有亏损，可大节不亏。
陈北疆说道：“小离呀！这个世界，不只是黑白分明，更多是灰色地带，我们要学会低头，学会下跪，这样才能活着。在这个世界上，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要奢望其他。”
姜离叹息道：“为何中古圣人，提倡血亲复仇，赞美着血亲复仇。当时，读书少不理解，可现在有些理解了。因为每个血亲复仇的背后，都是有司法的不公。因为司法不公的时刻，只能靠血亲复仇。”
陈北疆笑道：“你呀你，还是小孩子。有一个县令是清官，做事情正廉洁，不会巴结上司，不会送礼，河坝出现问题需要维修，向上面申请拨款，结果因为没有给上司送礼，没有拔下钱款。等到雨季的时刻，一场大雨形成大洪水，淹没河坝，整个县都是受到灾害，无数民众被淹死。这个县令也是被罢官，进入牢狱当中。”
“还有一个县令，做事情廉洁，可为人上比较圆滑。同样是河坝出现问题，申请拨款，给上司送了一些礼物，最后钱款拨下来，也修好河坝，民众免于洪水灾害，民众都是念着这位官员的功劳。”
“你说，你要做那一种人？”
姜离听着，哑然了。
陈北疆继续说道：“古代有一个皇帝，卖官卖爵，收获钱财尽数补贴到了国库当中，弥补国库的不足；还有一个皇帝卖官卖爵后，钱财进入私库当中，用来享受，用来修建皇宫。你说一下，那个是好皇帝？”
“还有一个贪官，贪污钱财后，尽数进入自己腰包当中，用来奢侈享受，或是贿赂上级用来升官；还有一个贪官，贪污大量钱财后，自己一分钱没有花，补贴给官府，补贴给皇帝，用来补漏洞，你说该如何评价他们。”
姜离沉默不言，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陈北疆继续道：“这个世界由两套规则，两套秩序组成。第一套规则，公平、正义、道德、礼仪。第二套规则，利益斗争，人情世故。只是相信第一套规则，不懂第二套规则，在社会上混不下去；可若是只相信第二套规则，不相信第一套规则，迟早出问题。”
“君子，以第一要规则为手段，第二套规则为目的；小人，以第二套规则为手段，第一套规则为目的！”
姜离点头道，说道：“陈叔，我知道了！”
说着，告辞离去。
陈叔说了很多，可本质上就一句话要学会低头，
低头不是耻辱，低头是能屈能伸。
吕布认三个义父，这不是耻辱，而是能屈能伸。
吕布最大的耻辱，不是低头认三个义父，不是反复无常，而是他失败了。
刘邦也是反复无常，前面刚刚与项羽签订和约，可很快就是失信，进攻项羽；说着与诸侯共天下，可下一刻就是囚禁韩信，彭越剁为肉酱，逼反英布。
在无信无义上，比不比吕布差多少。
可世人只会指责吕布背信弃义，无人指责刘邦背信弃义。
只因为，刘邦成功了。
成功者，是不受指责的。
假如吕布击败袁绍、刘备、曹操、孙权等，成为开国皇帝，没有人会指责他三姓家奴，只会说太祖英明神武，能屈能伸。
向着权力下跪不是屈辱，一直处在底层尊严被践踏，这才是屈辱。很多人自以为，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可若是不能站着生，跪着死也是一种奢望。
出生卑微不是屈辱，一生卑微才是屈辱。
……
PS：这个案情，彻底结束了。
“这些足以给曹依依交代！”
姜离生气道：“可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江流云，江三刀只是替罪羊。让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逃脱律法制裁，这样适合吗？”
陈北疆说道：“他们没有逃脱律法的制裁。江三刀到边疆，随时可能死在战场上。至于江流云也是受到波及，不能在苏州呆了，只能逃离外地。这些付出的代价还不大吗？”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说的是，如果父母很弱，那就去经商；如果父母很强，那就去做官。如果宗族强盛，那就留在本地借势发展；如果家境贫寒，那就远走他乡寻找机会。”
“远走他乡，这是穷人才走的路。像江流云这样出生在名门世家，留在苏州城，借助家族的力量，还有诸多的人脉，可以更好的发展。可现在这些人脉和背景皆是要舍弃了，要远走他乡，付出的代价还不大吗？”
陈北疆微微愤怒，可不再说什么。
只是生闷气。
陈北疆站起身来，淡淡道：“你呀你，只是一个小娃娃，很多东西都不懂。律法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明明某个人有理，明明某人是受害的一方，结果还是输了官司，县令也根本不会心软。”
“说再多道理也没用，因为打官司的时候，证据才是王道。如果没有证据，你就要输掉官司！”
“曾经有一个村民被人杀了，凶手就是村里面的小混混，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个小混混是杀人凶手。可村里人皆是畏惧着小混混，不敢做证人。等到村民的妻子，向着县令告状的时刻，却是因为证据不足，最后输掉官司。”
“记住，法律不讲究道理，只是讲究证据！”
姜离生气道：“可在昨天，那个案子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有了人证，物证，还有口供！已经可以办成铁案了！”
陈北疆说道：“就在昨天，来了一个金牌捕快，而我只是银牌捕快。这位领导来了之后，忽然叫住我说，案子不需要审了，就这样吧。你知道的也不要说出去，说完还收走了我的记录本，以及相应的证据。不久后，嫌疑人江流云被父亲接走了，所有的不利证据皆是被销毁，就连那几个证人也是纷纷反供。最后变为江三刀顶罪，案子就这样结了！”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官大一级压死人，难道为这个案子，硬顶上司，与领导硬刚吗？我的帽子还要不要了！很多时刻，我们要学会妥协，学会忍让。要记住出生卑微不是屈辱，能屈能伸才是丈夫。”
“很多时刻，我们要学会下跪，学会低头做人。”
姜离开口想要骂人，只是忍住了。
这能怪陈叔叔吗？
陈叔叔，也只是苏州提刑使，只是银牌捕快。
还有很多人，在陈叔叔之上。
很多时刻，陈叔叔也只能妥协，只能退让。
侯亮平鄙视祁同伟惊天一跪，为了升官发财，连脸都不要了，可很多人没有鄙视祁同伟的资格。
陈叔叔的确胆子小，没有硬钢领导的勇气，可陈叔叔已经不差了，为官一方，造福一方，可能小节有亏损，可大节不亏。
陈北疆说道：“小离呀！这个世界，不只是黑白分明，更多是灰色地带，我们要学会低头，学会下跪，这样才能活着。在这个世界上，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要奢望其他。”
姜离叹息道：“为何中古圣人，提倡血亲复仇，赞美着血亲复仇。当时，读书少不理解，可现在有些理解了。因为每个血亲复仇的背后，都是有司法的不公。因为司法不公的时刻，只能靠血亲复仇。”
陈北疆笑道：“你呀你，还是小孩子。有一个县令是清官，做事情正廉洁，不会巴结上司，不会送礼，河坝出现问题需要维修，向上面申请拨款，结果因为没有给上司送礼，没有拔下钱款。等到雨季的时刻，一场大雨形成大洪水，淹没河坝，整个县都是受到灾害，无数民众被淹死。这个县令也是被罢官，进入牢狱当中。”
“还有一个县令，做事情廉洁，可为人上比较圆滑。同样是河坝出现问题，申请拨款，给上司送了一些礼物，最后钱款拨下来，也修好河坝，民众免于洪水灾害，民众都是念着这位官员的功劳。”
“你说，你要做那一种人？”
姜离听着，哑然了。
陈北疆继续说道：“古代有一个皇帝，卖官卖爵，收获钱财尽数补贴到了国库当中，弥补国库的不足；还有一个皇帝卖官卖爵后，钱财进入私库当中，用来享受，用来修建皇宫。你说一下，那个是好皇帝？”
“还有一个贪官，贪污钱财后，尽数进入自己腰包当中，用来奢侈享受，或是贿赂上级用来升官；还有一个贪官，贪污大量钱财后，自己一分钱没有花，补贴给官府，补贴给皇帝，用来补漏洞，你说该如何评价他们。”
姜离沉默不言，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陈北疆继续道：“这个世界由两套规则，两套秩序组成。第一套规则，公平、正义、道德、礼仪。第二套规则，利益斗争，人情世故。只是相信第一套规则，不懂第二套规则，在社会上混不下去；可若是只相信第二套规则，不相信第一套规则，迟早出问题。”
“君子，以第一要规则为手段，第二套规则为目的；小人，以第二套规则为手段，第一套规则为目的！”
姜离点头道，说道：“陈叔，我知道了！”
说着，告辞离去。
陈叔说了很多，可本质上就一句话要学会低头，
低头不是耻辱，低头是能屈能伸。
吕布认三个义父，这不是耻辱，而是能屈能伸。
吕布最大的耻辱，不是低头认三个义父，不是反复无常，而是他失败了。
刘邦也是反复无常，前面刚刚与项羽签订和约，可很快就是失信，进攻项羽；说着与诸侯共天下，可下一刻就是囚禁韩信，彭越剁为肉酱，逼反英布。
在无信无义上，比不比吕布差多少。
可世人只会指责吕布背信弃义，无人指责刘邦背信弃义。
只因为，刘邦成功了。
成功者，是不受指责的。
假如吕布击败袁绍、刘备、曹操、孙权等，成为开国皇帝，没有人会指责他三姓家奴，只会说太祖英明神武，能屈能伸。
向着权力下跪不是屈辱，一直处在底层尊严被践踏，这才是屈辱。很多人自以为，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可若是不能站着生，跪着死也是一种奢望。
出生卑微不是屈辱，一生卑微才是屈辱。
……
PS：这个案情，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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