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章 交替的守护 第五节
那个男人，并没有倒下。
“看来我是大意了，我玩够了，零（Zero）。”
瞳孔逐渐放大，伊丽莎白看清了那个奔跑过来的少女。
“别过来——！！！”
女仆放开了伊丽莎白，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向了伊丽莎白。
“是的，主人……”
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即便是伊丽莎白将手中的链剑挥向身后的这位女仆。
刺穿的突破声。
被祝圣洗礼过的匕首刺穿了伊丽莎白的胸膛。
一刀，两刀，三刀，甚至更多，尖锐的匕首在精准无误地刺中了作为人类而言的各种要害部分——血流不止。
飞溅的血液沾染在了这位女仆的脸上。
不带任何杂念，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没有一点犹豫。
在清秀的面容和甜美柔和的音色之下，掩饰着默然的杀意和致命的技巧。
而与此同时，名为弗雷德·莱斯特的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没想到我尽然会被她逼到这样的地步，看来是我玩过头了一点。”
最不愿意再听见的话语声此刻萦绕在伊丽莎白的耳边，伊丽莎白的身体在抽搐着，但是她还是努力地想提起手中的链剑挥向面前这个最危险的敌人。
然而，就在双瞳一睁一闭之间，伊丽莎白的视线便开始旋转。
——晦暗的天空，洁净的雨滴，斑斓的花丛。
最终，伊丽莎白的视线定格在了弗雷德的皮鞋上。
“莉兹姐姐……”
莉莉艾停下了脚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完美的姐姐现在倒在血泊之中。
那个曾经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姐姐现在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
无法相信。
颤抖地驻足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位存在感薄弱的少女，一切都在随着时间推移。
弗雷德弯下腰抓起了伊丽莎白的头发，将她的头部提了起来。
“啊，真是可惜啊，伊丽莎白，变成这样的话就不能把你当做我的藏品放在身边了。”
“轰——！！”
突然，弗雷德用力踢出一脚将伊丽莎白的身体踢飞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啊——，可是我不这么做也不行啊，伊丽莎白，毕竟你对我真的很过分啊，明明我这么喜欢你，这么欣赏你。”
“轰——！轰——！”
第二脚，第三脚，甚至更多，望着脚下的尸体，弗雷德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
看似平静，实则疯狂。
弗雷德正以此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此行此举没有人可以阻止，也没有人敢去阻止。
即便是被摧残得血肉模糊的躯体也并没有让他满意，弗雷德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伊丽莎白？赶快起来啊？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你不是安于现状吗？！你不是还要杀死我吗？！！”
“不……不要再伤害姐姐了！！”
面对着这个疯狂男人的暴行，一旁的莉莉艾捏紧了拳头，冲着面前的二人叫喊着。
“哦？还漏了谁吗？”
弗雷德转过头俯视着莉莉艾。
将血脉之中的血液抽出，组成一柄由鲜血构成的“剑”。没有考虑过后果，没有考虑过敌我差距，这位娇小的少女此刻只想保护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那个人。
右手握住了那柄“剑”，而左手握住了颤抖的右手，艰难地迈开步伐，向着那个男人挥出了手中的“剑”。
没有闪躲，弗雷德就站在原地。
“连剑都拿不稳还想杀死我吗？！！！”
顺着转身的弧度，弗雷德一脚将眼前的这名少女踢飞到了庭院的围墙上。
“啊——”
莉莉艾倒在了花丛中，零乱的花瓣落在了她的身上。
弗雷德顺势捏紧的拳头，经历过无数的杀戮，即便是对于面前这样娇小的少女，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解决掉。
为了自己的目的，杀戮是必要的。
就在这时——
“主人，负责监视的同伴报告说『教会』的人已经到树林了，我们是时候撤离了。”
澪低着头将视线移向另一旁，平淡地陈述着不知是否真实的情报。
看似忧郁的眼神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微弱的情感。
“哼，真不凑巧，算了，正好也玩腻了，这样一来卡帕多西亚家族也就玩完了。”
致命的拳击并没有落在少女的身上。
在铁拳与血肉即将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弗雷德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时，一个“有趣”的想法在他的心中萌发。
不知是否有意为之，但澪的这句话确实救了莉莉艾。
而正当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那位倒在花丛中的少女再度站了起来——
“不准走……”
发出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内心充满着仇恨，可在这个怪物的面前，自己却又是那么的弱小。
但，自己至少应该做点什么——
莉莉艾急促地喘着气，用双手握紧了“剑”。
弗雷德转过头，望向了莉莉艾。
“哦？”
不知应该怎么做，莉莉艾站立在原地，手中握着“剑”，急促地喘着气，然而却无法再度迈开脚步。
弗雷德漫步来到了她的身前。
顷刻间，这个男人甩手击飞了她手中的“剑”，并顺势捏住了莉莉艾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看着我！！就连你这样的也敢向我挥剑吗？！”
泪水满盈的双瞳与冷酷无情的双瞳对峙着。
而就在这时，弗雷德脸上狂妄而狰狞的表情却渐渐变得有些严肃。
“嗯？有意思，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唔——”
仿佛是想要窥探更深层次的秘密，弗雷德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
足以捏碎钢铁的力量强加在了莉莉艾的下颌上，莉莉艾感到痛苦不堪但却又无法反抗。
然而，弗雷德却在下一刻将莉莉艾整个人都扔了出去，随后在阵阵的狂笑声中离开了这个地方。
“哼，哼哼，哈哈哈哈——！！你是意料之外的存在，我今天可以不杀你这个半吊子，算你走运，但我对你可不感兴趣，下一次见面我就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让你感受一下我现在的愤怒！如果恨我，下一次就拿稳你手中的剑来向我复仇吧！！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姐姐……”
莉莉艾绝望地从草地里爬了起来，那个男人的恐怖依旧滞留在她的心中。
少女走向了那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没有反应，无论她怎么呼喊面前的这个人都没有回应她。
伊丽莎白的“尸体”睁着双眼望着她，就这么沉默地望着她。
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了一起。
不禁哭出了声。
“为什么……你说说话呀……姐姐……不要离开我……”
莉莉艾用双手握住了伊丽莎白的手，但没有反应，稍微松开双手，那只手臂就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某个人听见了哭泣的声音，顺着那个声音，她找到了莉莉艾。
“莉莉……艾……”
朝着屋内的方向缓缓望去，不可思议的，伊丽莎白捂着腹部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姐姐……”
有一点茫然，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倒在血泊之中的“伊丽莎白”已经变化为了机械人偶的模样。
魔术师所使用的人偶近乎可以做到与真人以假乱真的地步。据传，“时钟塔”的某位冠位人偶师甚至可以做出连灵魂都可以复制的人偶。
原本已经透支了体力的伊丽莎白是不可能再站起来的，更何况一种莫名的躁动感几乎要吞噬完她的理智。
但她感知到了莉莉艾的气息，便挣扎着，狼狈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现在，在亲眼确认了莉莉艾的安全后，她松了一口气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还好你没出什么事……”
“呜……莉兹姐姐……”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度流淌下来，莉莉艾走到真正的伊丽莎白的面前，将其抱住。
“疼疼疼……真是的，一直是个爱哭的孩子。”
“因为……，因为……”
哽咽地说不出话，但是焦躁的心得到了释然。
伊丽莎白也抱住了莉莉艾，视线也看向了自己心爱的妹妹。
“姐姐……不会有事的，如果我……走了，又有谁来保护……你呢？”
从肃正骑士凶猛不断的追杀中毅然要带着莉莉艾一同离开的那一刻起，伊丽莎白就决心要守护这个女孩直到永远。
但是，很遗憾，这个残酷的尘世间并不存在所谓的“永恒”——
一抹新鲜的血迹映入双瞳，死死地吸引住了伊丽莎白的目光。
“鲜血……不……”
心中的那份躁动突然爆发出来，伊丽莎白在还保持着理智的情况下推开了莉莉艾。
“姐姐？”
伊丽莎白开始将自己的手伸向莉莉艾，但很快她又开始挣扎着。
伊丽莎白用尽了所有力量克制着自己内心的那份躁动。
无法回应，伊丽莎白的意识开始变得混乱，她已经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欲望。
莉莉艾不知所措，但又不敢靠近处于这种状态的伊丽莎白。
渐渐地，视野开始模糊，上身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板上。
而在意识频临崩溃的那一刻——
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位不复存在的，温柔而又亲切的人。
随后，伊丽莎白带着那个遥远的梦一同前往了记忆的彼岸，不再苏醒。
……
英国希思罗国际机场
一个星期后。
这里是距离市中心约23千米的4F级国际机场、门户型国际航空枢纽和欧洲最繁忙的机场。
即便是在深夜，也能在这座机场中看见熙熙攘攘的旅客。
几乎不会注意到彼此，忙碌的人们为了各自的航班东奔西走。
然而，在人群中也不免会有人注意到她——
一位拖着行李箱，身着着洁白连衣裙的可爱少女。
只不过，在这位可爱少女的脸上缺少了往日的笑容。
只身一人行走于人群之中，没有人去过问，没有人去关心，只是偶尔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现在，她将要启程，去往那个极东之地，那个传说中“圣杯”存在的地方。
脑海里不断闪过那时发生的一切。
她有一个愿望——
想要使用那个传说中的“圣杯”拯救自己最重要的人——
曾经那个身材高挑、美丽动人的姐姐已经无法再站起来了。
“很抱歉，小姐，伊丽莎白大人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机。
曾经那个无所不能，时刻保护着自己的姐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貌似是中了某种咒术的效果，但不知道如何解除……不过，如果能找到咒术的施放者的话……”
她的身体无法得到修复，不断流失的血液让她近乎流失所有的力量。无疑，伊丽莎白最后会走向毁灭。
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姐姐已经不会再对自己微笑了。
“虽然伊丽莎白大人还活着，但是她的身体已经严重受损了。”
她被收纳在了特殊的容器里里，以勉强维持“活着”的状态。冰冷的脸颊上没有一点生机。
但，还有一丝希望。
从那场杀戮中幸存下来的奥莉薇娅说出了那个秘密——
“圣杯——战争——”
“对，小姐，在极东之地举行着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仪式，传说中的那个『圣杯』也许可以带来奇迹，但那个仪式更像是一场杀戮，而且那个人应该也会参与进去……”
“只要能拯救莉兹姐姐的话……”
“但，那很危险。更何况，身为伊丽莎白大人的眷属，我无法离开这片土地，也就不能……”
“没有关系，即便是这样，我……”
“那……拜托了，小姐……”
抓住那微弱的希望，少女决定踏上那一条充满荆棘而危险的道路。
没有考虑过后果，也没有考虑过可能性，只是单纯地想要这么去做。
“如果恨我，那你就向我复仇，来杀死我吧。”
曾经那个天真的少女，现在逐渐，一种复杂的情感萦绕在她的心里。
“这一次，就由我来守护你……”
然后以此日，以此瞬间为开端——
少女将加入到一场人类与英灵的厮杀之中，加入到一场神与魔的战争之中……
属于她的圣杯战争就此揭幕。
“看来我是大意了，我玩够了，零（Zero）。”
瞳孔逐渐放大，伊丽莎白看清了那个奔跑过来的少女。
“别过来——！！！”
女仆放开了伊丽莎白，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向了伊丽莎白。
“是的，主人……”
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即便是伊丽莎白将手中的链剑挥向身后的这位女仆。
刺穿的突破声。
被祝圣洗礼过的匕首刺穿了伊丽莎白的胸膛。
一刀，两刀，三刀，甚至更多，尖锐的匕首在精准无误地刺中了作为人类而言的各种要害部分——血流不止。
飞溅的血液沾染在了这位女仆的脸上。
不带任何杂念，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没有一点犹豫。
在清秀的面容和甜美柔和的音色之下，掩饰着默然的杀意和致命的技巧。
而与此同时，名为弗雷德·莱斯特的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没想到我尽然会被她逼到这样的地步，看来是我玩过头了一点。”
最不愿意再听见的话语声此刻萦绕在伊丽莎白的耳边，伊丽莎白的身体在抽搐着，但是她还是努力地想提起手中的链剑挥向面前这个最危险的敌人。
然而，就在双瞳一睁一闭之间，伊丽莎白的视线便开始旋转。
——晦暗的天空，洁净的雨滴，斑斓的花丛。
最终，伊丽莎白的视线定格在了弗雷德的皮鞋上。
“莉兹姐姐……”
莉莉艾停下了脚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完美的姐姐现在倒在血泊之中。
那个曾经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姐姐现在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
无法相信。
颤抖地驻足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位存在感薄弱的少女，一切都在随着时间推移。
弗雷德弯下腰抓起了伊丽莎白的头发，将她的头部提了起来。
“啊，真是可惜啊，伊丽莎白，变成这样的话就不能把你当做我的藏品放在身边了。”
“轰——！！”
突然，弗雷德用力踢出一脚将伊丽莎白的身体踢飞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啊——，可是我不这么做也不行啊，伊丽莎白，毕竟你对我真的很过分啊，明明我这么喜欢你，这么欣赏你。”
“轰——！轰——！”
第二脚，第三脚，甚至更多，望着脚下的尸体，弗雷德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
看似平静，实则疯狂。
弗雷德正以此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此行此举没有人可以阻止，也没有人敢去阻止。
即便是被摧残得血肉模糊的躯体也并没有让他满意，弗雷德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伊丽莎白？赶快起来啊？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你不是安于现状吗？！你不是还要杀死我吗？！！”
“不……不要再伤害姐姐了！！”
面对着这个疯狂男人的暴行，一旁的莉莉艾捏紧了拳头，冲着面前的二人叫喊着。
“哦？还漏了谁吗？”
弗雷德转过头俯视着莉莉艾。
将血脉之中的血液抽出，组成一柄由鲜血构成的“剑”。没有考虑过后果，没有考虑过敌我差距，这位娇小的少女此刻只想保护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那个人。
右手握住了那柄“剑”，而左手握住了颤抖的右手，艰难地迈开步伐，向着那个男人挥出了手中的“剑”。
没有闪躲，弗雷德就站在原地。
“连剑都拿不稳还想杀死我吗？！！！”
顺着转身的弧度，弗雷德一脚将眼前的这名少女踢飞到了庭院的围墙上。
“啊——”
莉莉艾倒在了花丛中，零乱的花瓣落在了她的身上。
弗雷德顺势捏紧的拳头，经历过无数的杀戮，即便是对于面前这样娇小的少女，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解决掉。
为了自己的目的，杀戮是必要的。
就在这时——
“主人，负责监视的同伴报告说『教会』的人已经到树林了，我们是时候撤离了。”
澪低着头将视线移向另一旁，平淡地陈述着不知是否真实的情报。
看似忧郁的眼神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微弱的情感。
“哼，真不凑巧，算了，正好也玩腻了，这样一来卡帕多西亚家族也就玩完了。”
致命的拳击并没有落在少女的身上。
在铁拳与血肉即将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弗雷德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时，一个“有趣”的想法在他的心中萌发。
不知是否有意为之，但澪的这句话确实救了莉莉艾。
而正当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那位倒在花丛中的少女再度站了起来——
“不准走……”
发出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内心充满着仇恨，可在这个怪物的面前，自己却又是那么的弱小。
但，自己至少应该做点什么——
莉莉艾急促地喘着气，用双手握紧了“剑”。
弗雷德转过头，望向了莉莉艾。
“哦？”
不知应该怎么做，莉莉艾站立在原地，手中握着“剑”，急促地喘着气，然而却无法再度迈开脚步。
弗雷德漫步来到了她的身前。
顷刻间，这个男人甩手击飞了她手中的“剑”，并顺势捏住了莉莉艾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看着我！！就连你这样的也敢向我挥剑吗？！”
泪水满盈的双瞳与冷酷无情的双瞳对峙着。
而就在这时，弗雷德脸上狂妄而狰狞的表情却渐渐变得有些严肃。
“嗯？有意思，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唔——”
仿佛是想要窥探更深层次的秘密，弗雷德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
足以捏碎钢铁的力量强加在了莉莉艾的下颌上，莉莉艾感到痛苦不堪但却又无法反抗。
然而，弗雷德却在下一刻将莉莉艾整个人都扔了出去，随后在阵阵的狂笑声中离开了这个地方。
“哼，哼哼，哈哈哈哈——！！你是意料之外的存在，我今天可以不杀你这个半吊子，算你走运，但我对你可不感兴趣，下一次见面我就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让你感受一下我现在的愤怒！如果恨我，下一次就拿稳你手中的剑来向我复仇吧！！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姐姐……”
莉莉艾绝望地从草地里爬了起来，那个男人的恐怖依旧滞留在她的心中。
少女走向了那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没有反应，无论她怎么呼喊面前的这个人都没有回应她。
伊丽莎白的“尸体”睁着双眼望着她，就这么沉默地望着她。
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了一起。
不禁哭出了声。
“为什么……你说说话呀……姐姐……不要离开我……”
莉莉艾用双手握住了伊丽莎白的手，但没有反应，稍微松开双手，那只手臂就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某个人听见了哭泣的声音，顺着那个声音，她找到了莉莉艾。
“莉莉……艾……”
朝着屋内的方向缓缓望去，不可思议的，伊丽莎白捂着腹部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姐姐……”
有一点茫然，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倒在血泊之中的“伊丽莎白”已经变化为了机械人偶的模样。
魔术师所使用的人偶近乎可以做到与真人以假乱真的地步。据传，“时钟塔”的某位冠位人偶师甚至可以做出连灵魂都可以复制的人偶。
原本已经透支了体力的伊丽莎白是不可能再站起来的，更何况一种莫名的躁动感几乎要吞噬完她的理智。
但她感知到了莉莉艾的气息，便挣扎着，狼狈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现在，在亲眼确认了莉莉艾的安全后，她松了一口气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还好你没出什么事……”
“呜……莉兹姐姐……”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度流淌下来，莉莉艾走到真正的伊丽莎白的面前，将其抱住。
“疼疼疼……真是的，一直是个爱哭的孩子。”
“因为……，因为……”
哽咽地说不出话，但是焦躁的心得到了释然。
伊丽莎白也抱住了莉莉艾，视线也看向了自己心爱的妹妹。
“姐姐……不会有事的，如果我……走了，又有谁来保护……你呢？”
从肃正骑士凶猛不断的追杀中毅然要带着莉莉艾一同离开的那一刻起，伊丽莎白就决心要守护这个女孩直到永远。
但是，很遗憾，这个残酷的尘世间并不存在所谓的“永恒”——
一抹新鲜的血迹映入双瞳，死死地吸引住了伊丽莎白的目光。
“鲜血……不……”
心中的那份躁动突然爆发出来，伊丽莎白在还保持着理智的情况下推开了莉莉艾。
“姐姐？”
伊丽莎白开始将自己的手伸向莉莉艾，但很快她又开始挣扎着。
伊丽莎白用尽了所有力量克制着自己内心的那份躁动。
无法回应，伊丽莎白的意识开始变得混乱，她已经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欲望。
莉莉艾不知所措，但又不敢靠近处于这种状态的伊丽莎白。
渐渐地，视野开始模糊，上身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板上。
而在意识频临崩溃的那一刻——
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位不复存在的，温柔而又亲切的人。
随后，伊丽莎白带着那个遥远的梦一同前往了记忆的彼岸，不再苏醒。
……
英国希思罗国际机场
一个星期后。
这里是距离市中心约23千米的4F级国际机场、门户型国际航空枢纽和欧洲最繁忙的机场。
即便是在深夜，也能在这座机场中看见熙熙攘攘的旅客。
几乎不会注意到彼此，忙碌的人们为了各自的航班东奔西走。
然而，在人群中也不免会有人注意到她——
一位拖着行李箱，身着着洁白连衣裙的可爱少女。
只不过，在这位可爱少女的脸上缺少了往日的笑容。
只身一人行走于人群之中，没有人去过问，没有人去关心，只是偶尔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现在，她将要启程，去往那个极东之地，那个传说中“圣杯”存在的地方。
脑海里不断闪过那时发生的一切。
她有一个愿望——
想要使用那个传说中的“圣杯”拯救自己最重要的人——
曾经那个身材高挑、美丽动人的姐姐已经无法再站起来了。
“很抱歉，小姐，伊丽莎白大人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机。
曾经那个无所不能，时刻保护着自己的姐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貌似是中了某种咒术的效果，但不知道如何解除……不过，如果能找到咒术的施放者的话……”
她的身体无法得到修复，不断流失的血液让她近乎流失所有的力量。无疑，伊丽莎白最后会走向毁灭。
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姐姐已经不会再对自己微笑了。
“虽然伊丽莎白大人还活着，但是她的身体已经严重受损了。”
她被收纳在了特殊的容器里里，以勉强维持“活着”的状态。冰冷的脸颊上没有一点生机。
但，还有一丝希望。
从那场杀戮中幸存下来的奥莉薇娅说出了那个秘密——
“圣杯——战争——”
“对，小姐，在极东之地举行着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仪式，传说中的那个『圣杯』也许可以带来奇迹，但那个仪式更像是一场杀戮，而且那个人应该也会参与进去……”
“只要能拯救莉兹姐姐的话……”
“但，那很危险。更何况，身为伊丽莎白大人的眷属，我无法离开这片土地，也就不能……”
“没有关系，即便是这样，我……”
“那……拜托了，小姐……”
抓住那微弱的希望，少女决定踏上那一条充满荆棘而危险的道路。
没有考虑过后果，也没有考虑过可能性，只是单纯地想要这么去做。
“如果恨我，那你就向我复仇，来杀死我吧。”
曾经那个天真的少女，现在逐渐，一种复杂的情感萦绕在她的心里。
“这一次，就由我来守护你……”
然后以此日，以此瞬间为开端——
少女将加入到一场人类与英灵的厮杀之中，加入到一场神与魔的战争之中……
属于她的圣杯战争就此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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