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家

    虚拟的影像再度化为金粉，散落地板。

    场景再度转换，再次回到十八域的负44层，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孩消失了。肖泽芒走到他身前，看到了闭目养神的肖冬暑，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安详的躺在那里。

    肖泽芒跪在他身前，手上前想抓住他，只抓一空，虚影子抓不住。

    但他双手依然搭在床沿，头也抵着床沿。

    “爸，我现在会上工了，能自己养自己了，你不必为我担心。”说着他吸溜一下泛酸的鼻子：“你听的到我说的话吗？我在那里还认识了一个姐姐，她对我很好，经常帮我。现在我觉得好像我也不是很孤独，就是晚上的时候会很想你。何姨知道我上工了，也替我开心，每天也会过来帮我，我现在会自己叠好被子，会洗衣做饭，但是何姨还是经常来找我聊聊天，怕我一个人，太冷清。我只是听着。有时候她也会聊起你，我就听得很认真，我发现啊，其实我没怎么了解过你的过去。”

    他话匣子打开了，说了很久很久的话，把原本压抑在心底无法倾诉的东西都说了出来，仿佛所有的宣泄，都有了归途。

    两个小时后，肖泽芒才从里面出来，而他出来的时候明显眼眶是红的。

    赵海琴一直在外面等，肖泽芒走了上前，头依然低低的，赵海琴抚摸着他的头，小孩略微鼻音的开口：“姐姐，谢谢你。”

    赵海琴牵起他的手：“跟姐客气什么？”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小刺猬”

    “什么？”他感觉自己一天有好几个外号

    “怎么，还是习惯破小孩？”

    “没有”

    “就有”赵海琴有些幼稚的跟小孩斗嘴，倒是那个小孩，一脸嫌弃，但手却抓的老紧，透出细细的密汗，赵海琴就被他抓着，也不说什么。

    不一会她又接着问：“你带姐姐去你家，姐姐以后也带你去姐姐家，怎么样？”

    “姐姐，你家在哪里？”

    赵海琴其实很早就知道肖泽芒住在哪，当时肖泽芒的家庭住址变更她那边也是有登记的。

    “其实咱俩离得挺近的，我在负159层。”

    肖泽芒增大眼睛盯着她，如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孩倒是不甚在意开了口：“众所周知，楼层越往下，就代表初始家庭越糟糕。能见天日的希望就越渺茫。”

    这一整天肖泽芒都在云里雾里，他实在是猜不出他这个姐姐究竟是怎么拿到那贵宾卡的。

    “破小孩，有什么问题就直问，不用小脑袋瓜猜。”

    肖泽芒犹豫的时候就低着头，被女孩看在眼里：“这么难开口？”

    “没想问什么。”

    得，急了。

    “好吧，那我们回家。”

    回到前台，智能人再次扫他的卡：“优化软件已经帮你下载了，你这一两天上去做一下问卷调查。你提的意见将会帮你优化在你的个人软件里。”

    “好”

    两人出了金元公司一路无言。

    十八域负137层048号

    肖泽芒第一次带人回家，其实十八域里设备差不多，只是越往下可能就越简素

    “姐姐，你那应该也差不多吧。”

    “嗯，破小孩打理的还挺不错。”

    他被叫破小孩他也不恼，只当这是一句表扬。